2014年11月,加州選民公投通過第47號提案,3年後的今天,加州很多地方治安普遍惡化,尤其在華人區,搶劫、盜竊案層出不窮,很多民眾已經後悔當時投票支持47號提案。與此類似的還有2016年通過的57號提案。
47號提案將部分重罪改為輕罪,旨在減輕加州監獄人滿為患的狀況,同時給那些改為輕罪的人們以出路,用減罪感化替代懲罰和監禁,令他們迷途知返。政府節省下來的數百萬經費,將用於戒毒和精神健康的項目。57號法案則讓非暴力罪犯假釋,並輕懲少年犯罪。
公投真的能反映真實的民意嗎?在選舉政治中,金錢的作用是不可忽視的。在2014年公投中,有六項提案,在公投前的造勢中,各方共投入了20億美元。根據當時的記錄可以看出,提案的通過與否,和投入的資金額多少不無關係。
僅舉47號提案為例,當時的總宣傳資金為990萬美元,支持方投入931萬多美元,反對方只有有54萬多美元。結果是以58.4%贊成通過。金錢的投入,主要用於宣傳和廣告。
47號提案支持方大肆宣傳提案蘊含的人道主義宗旨,給那些改為輕罪的人們以出路,用減罪感化替代懲罰和監禁,令那些曾經的重罪犯減罪后的輕罪犯心懷感恩,開始新的人生。資金充裕的宣傳具有強烈的引導性和壓倒性的道德優越感,很多民眾被感動因此投了贊成票。
然而理想很美好,事實卻很骨感。47號提案通過後,影響大約超過70萬宗案件,加上之後通過的57號提案,大批曾經的重罪犯被放出監獄,南加州治安惡化,一向被盜賊認為是「錢多沒槍不願報警」的華人區成為重災區。根據洛杉磯警局發布的2017年前9個月,重大犯罪案如兇殺強姦縱火等罪案減少,但搶劫、盜竊、偷車等案均上升,華人聚集的部分城市柔斯密市較5年前增長50%,天普市增長63%。據媒體報道,少年刑事司法中心公布的2010年到2016年加州各縣市犯罪率報告,更是令人心驚,華人佔半數的蒙特利爾公園市,整體犯罪率暴增88.1%,聖馬利諾市搶劫案暴增583.4%。著名的富人區比華利山莊也不能倖免,偷車案增加59.6%,盜竊增加50.7%.........洛杉磯縣許多市警察局長都認為,治安惡化,47號和57號公投案難辭其咎。
47號提案規定的戶外盜竊價值不超過950美元的規定,令華人區郵件丟失頻發,偷郵包的賊,即使被警察捉住,如果郵包價值不超過950美元,警察也不能將之逮捕,只能釋放。有的地方民眾不得已求助於商家設立郵件代收點。搶劫和偷盜汽車內財物也是如此,按47號提案,只有正面搶劫的才能算搶劫,背後和側面的只能算輕罪的偷竊,無論是偷竊搶奪,還是汽車盜竊,只要財物不超過950美元,警方竟然無可奈何。
公投案造成這樣的後果,很多華人民眾開始後悔當初投贊成票。然而公投案一旦通過,就成為法律,立法機構無權修改。58.4選民投了贊成票,後果卻由全體選民一起承擔。這就是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而在公投中,這個多數只需要簡單多數。
現在華人民眾中開始出現徵集簽名,意圖撤銷47號法案和57號法案,但簽名徵集數遠遠不足,最終,選票投出來的法案,只能由選票決定去留。華人的困境在於,雖然因為種種原因華人成為犯罪分子的目標,但華人的人口比率很低,投票率也很低。
47號法案和57號法案引發的後果和爭議,促使很多華人民眾開始認真考慮和認識公投這種選舉方式,簡單多數的公投是否真正代表民意?參與公投時應該如何真正了解公投案的內容?后一點對很多普通民眾來說確實比較困難,只能在各方的宣傳廣告中進行選擇,難免不受引導甚至被忽悠。
而對47號提案投反對票的41.6%的那部分民眾,也必須一起承受後果,很多人感到不公平,但選舉政治就是這樣,你一旦參與了,就等於願賭服輸,必須承擔應有的責任。所以,選民們要認真慎重地對待選舉。
刊於美國《僑報》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