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气中,一切都渐渐收敛凝成了固体。湖面没有一丝涟漪,湖边上的荷叶白莲正在沉睡,苍绿的毛竹林叠连着延入远山,仿佛也像山峦一般滞重。天上的云恰似一层浸透了水的厚毡毯,紧紧地裹着这个小山村。"吱~~~"一只蟬叫了起来,马上又怯生生地住了口。万籁无声,空气更加沉闷躁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潜伏着,不祥地待势欲发。
一道闪电的白光划开了天幕,雷声几乎同时响起,似天擂向人世的讨逆紫徼。 电象神明的天叉迅猛掷下,又象贪婪的兽舌在天际吞吐,纠葛万里而繁杂的爆裂,破碎的火片不断的滚落下来,明灭中万物都已愕然慑息。光电雷声交织齐下,沉睡千万年的山峰,在震惊中苏醒,狂怒地撞击着大地,整个世界都被封入轰鸣的鼙鼓,有一种誓与汝皆亡的疯狂,似乎又开始了传说中人界、神界和魔界的百年大战,而宇宙又将重新化为混沌。
大雨随着狂风落下,村前青石板铺就的广场上像开了锅的水,毎一大滴雨砸下来都带起一阵水雾,沸沸扬扬,再也不见地面石板,只见一片蒸腾着的汪洋。雨水沿着路边流淌,夹杂着草屑和沙粒,甚至还有一只半旧的童鞋,迅疾地被水流卷走。
湖水已经和雨线相接,与乌云相联,分不清是雨水灌入湖泊,还是湖水倾泻入天。在这样的苍茫混乱中,一切都难以分辨。
路口的大槐树下,躲藏着几只来不及回家的鸡。树隙间的雨水已把它们淋得透湿,锦灿的羽毛都粘成小簇,它们无处藏匿,只有在树干遮风方向挤成一团,垂着惶恐的头,偶尔咯咯做声,好像在互相安抚。树顶上叶枝深处,有一个硕大的乌鸦巢,随着树身摇摆。那平日里聒噪不堪的聪慧黑鸟,无助地蜷伏在巢穴里,眼晴却大睁着,跟着每一声雷鸣电闪颤动。
时间也被绞得粉碎,似乎在瞬间转换了悠悠千载。
在这天地交战的肆虐中,大自然渐次疲惫,有一丝悔意,从光声中隐隐地渗出。闪电困倦了,渐渐地迟钝了下来;雷声也嘶哑了,一声长一声短地萌生了睡意,沉沉地消失;乌云也被风拂动,云裾里露出一脉兰色:天眼开启。
阳光从云隙撒向大地,一道道天脉绵长万里,像天庭庄严又温和的止战垂询,地面闪烁着水光的浓绿回应,尽是劫后的欣喜和蔚然生机。可以清晰地听到每一枝竹子的拔节声,看到各种小草争先恐后地破土而出,新叶从嫰红色的芽苞绽放,老树的枝枒迎向太阳。湖里的荷叶上水滴滚动如珠,莲香随风四溢。
"啊!"在高亢的长鸣中,那只大乌鸦翩翩飞起,与雷声相比,它的叫声倒也婉转含蓄。湿漉漉的鸡群正在展翼晾羽,滴沥沥的交谈如呢喃软语。辽远的天际,有一行白鹭飞过,象几片摇曳的云朵。在天的另一方,仍有层集的黑云,如孽龙恶蛟盘踞着打量人宇,而阳光慷慨大度地为它们镀上了金鳞。
这一切的温馨祥和,在彩虹的弧佑下渐渐凝固,定格,成为永恒。
ps 我答应过 yulinw君要为夏令营写"阳春白雪",君子一言,言必有信。虽然写成了狂风暴雨,“雅“得马虎,但比斗贼可要“白“不少,交卷。
这场雨一看就在中国江南,美国的雨滂沱气势相类,但布景道具要单调许多。
阳光从云隙撒向大地,一道道天脉绵长万里,像天庭庄严又温和的止战垂询,地面闪烁着水光的浓绿回应,尽是劫后的欣喜和蔚然生机。可以清晰地听到每一枝竹子的拔节声,看到各种小草争先恐后地破土而出,新叶从嫰红色的芽苞绽放,老树的枝枒迎向太阳。湖里的荷叶上水滴滚动如珠,莲香随风四溢。
"啊!"在高亢的长鸣中,那只大乌鸦翩翩飞起,与雷声相比,它的叫声倒也婉转含蓄。湿漉漉的鸡群正在展翼晾羽,滴沥沥的交谈如呢喃软语。辽远的天际,有一行白鹭飞过,象几片摇曳的云朵。在天的另一方,仍有层集的黑云,如孽龙恶蛟盘踞着打量人宇,而阳光慷慨大度地为它们镀上了金鳞。
这一切的温馨祥和,在彩虹的弧佑下渐渐凝固,定格,成为永恒。
ps 我答应过 yulinw君要为夏令营写"阳春白雪",君子一言,言必有信。虽然写成了狂风暴雨,“雅“得马虎,但比斗贼可要“白“不少,交卷。
这场雨一看就在中国江南,美国的雨滂沱气势相类,但布景道具要单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