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地方?太太问。
她:说出来你们一定知道的,听你们以前多次说过那个电影“蒲田进行曲”,横滨银蝇猖狂的地方。
就在蒲田?我问,好地方啊,而且70,000日元!新房子!
孩子,你不是说要租公寓吗?那种公共入口处有密码自动门锁的Auto-Lock公寓安全吗?太太说,有点担心的口吻。
现在不想,因为自动门锁也有不安全的地方,人进去了以后至短5秒钟门是开着的,这个时候,任何人都可以跟进去,而且公寓每个月还要付修缮费管理费,还要加上一些“阿尔罚”。
现在的呢?
指纹锁。
这个孩子至今为止一直住在学校的学生寮里面,三个女孩share的,寮费是每个月18,000,钱由我们支付,嗯,还有孩子的学费每半年500,000,但是,她自己勤工俭学用赚来的钱自己负担了一半。以后她单独住了,我们也许像以前那样支援她一些,多的办不到,因为我们自己也有开销,吃的,玩的,穿的,喝的,等等兴趣爱好很多很多,所以我得天天涂鸦赚一定的补贴么,人无夜“草”能肥吗,功夫把式不练也会手生滴。
这孩子这次所以要租出去一个人住,并不是因为想交男朋友,而是打算适应一下毕业以后的真刀真枪的社会生活。看来,她是真的想离开父母一个人在社会上闯一闯了。这个孩子很有主见,也经常回中国,在中国也结识了一两个熟人,所以,我们比较放手,也比较放心,但是租房子的事情,她经历的太少,而我们毕竟已经来日本了20多年,我们懂得租房子必须有的一个“踩点”的问题。
比如说左右的邻居是谁,新房子也有左右邻居,也就是新房子旁边的老房子的邻居。人品如何,类别如何,风气怎么样等等。日本的各级市政厅户籍科有一条政策,就是每个市民个人的户籍信息在合理的地点和情况下可以供旁人阅读。打个比方,我家里的户籍情况在市民科有记录。非但我的邻居,除了我的邻居任何人有正常的理由都可以在付700日元之后,在市政厅指定的那个小小的阅览角落里翻阅我的记录,并且可以支付费用在市政厅指定的复印机里面拷贝我的个人资料。
我以前不懂这些,买了房子以后遇到了不那么称心的邻居。那是一位老汉,他竟然拿了一把小小的菜刀冲到我的院子里面来就想攻击我,指着我说你这个中国人什么什么的,我隔着窗户看着他随手就拨通了报警的号码,他还想发作,在警察到来之前的那一刻,我面前的那块玻璃窗玻璃突然奇妙的碎了,当然被警察看见了,当然那个老汉就被拘留了。之后,我利用日本的户籍阅览制度了解了他的祖宗二代,随后我就搬离了那块地方。搬家之前那位老汉自然死亡了,用我太太的话说,跟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纯属自然规律。
鉴于这种情况,我女儿的房子我首先去了半天,在她的那栋新房子的前后左右全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允许住户搬进去,所以,我那么认真的踩点没有一个人会感到奇怪的。
日本人,有一种天然的警惕性。那种警惕性使其做任何事,包括他自身范围以外的任何地方的任何人和事,矣有异状他们就习惯问个问号甚至于报警。我这次在无人住的正在寻租的新房子门前转来转去,虽然是正常的,但是也不排除完全有可能有人已经注意着我,甚至于有镜头聚焦对准着我。
无奈的是新房子,任何人只要是愿意来租赁的人都会很正常的来横看竖看,包括去利用阅览住宅结构档案等等制度,现在因为保护隐私,重视防犯“盯死客”(英: stalker),各市政厅已经制定了更加严格的阅览方法,最具体的一条是,不是你正当合法范围内应该知道的人的户籍资料你无法也无权被允许阅读。
所以我能够采取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先利用了一个整天的白天时间泡在这个地方的周围,把汽车开到他们的停车场的对面,车站,来回的必经之路等等,就那么呆呆地坐了一天,仔细地观察了新房子的东西南北,所有来来往往的人群的脸色和种类。也用了几个小时详细的观察了那个非常欢乐壮观的“蒲田进行曲”中的蒲田的两个车站,当年的乱哄哄的横滨银蝇的疯狂气氛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则是到了我们中国华人在蒲田渲染唐人街的年代了,但是对华人的那种多样化,作为中国人,更有各自多样化的想法,比如说我,我的原则就是和自己身边的中国人一个不来往,大家也许知道一二,以前我和倍可亲的文取心有过往来,现在不是没有了吗。做了这些踩点之后,我又利用一个晚上开车在这幢新房子的停车场,在车站,在车站回新房子的几条路途中的几个要点又观察了仔仔细细的那种夜景。
蒲田属于东京的太田区,又是东京的一个很传统的个人工业小作坊的集中地,被称为下町街,也就是我们上海人说的“下只角”,蔗民区。由于这一点的原因,蒲田的生活起居非常方便,特点是也比较热闹,尤其是晚上,当然那种热闹又不同于繁华都市的红灯区的热闹,是属于那种熙熙攘攘的正常平民的生活热闹,所以对我这种喜欢挤热闹的人来说,真是看得乐吱吱,津津乐道...突然有突突的两声声音,仿佛是敲什么,我以为是正在听的音乐中的过渡旋律,回头才发觉原来是五六个带着袖章的老汉们已经从后面团团包抄住了我的车子。
把它打开,打开窗户,想问你几个问题,他们说,声音老大老响的。
说吧,我说,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已经观察你好多时候了。
观察我干嘛,我又没有干什么,你告诉我你观察到我怎么了?我打开车门走出去。
一个老汉说你请不要多心,我们是维护车站地区治安的义务的银发族。
啊,好啊,好事呐,我理解,我理解,我说我是来接人的,他要下电车,
什么时候的电车?他们问我,我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糟糕,我看错时间了!终点电车我把它都当成了10:00的车!!
那也难怪,一个老汉说,因为终点和10:00的发音太接近了,对不起,打扰了,对不起啊。
那个老汉自己就是根本没有把终点和10:00的日语发音发准。
难怪!
后半夜万籁具寂,人声鼎沸的时间早已过去了,我在车内默默的注视着新公房周围的景色,人也犯困了,那种想沉睡的感觉扑面而来挡也挡不住,尽管我是夜猫子,但是白天没有睡觉,别说猫子,老虎石头人都挡不住,除非是兵马俑,那付死人脸,你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张着羊白眼,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正经演爱锅,不过,后半夜我确实遇到了早做了准备的事情。
警察来了。
日本的警察进入住宅区检查有一个习惯,为了不影响市民的生活,非恶性案件警察不得把警车开进拥挤的住宅区,所以,当我发觉有电筒照着我的时候,只看见警察而没有警车。
他们用手势告诉我出来一下,“请跟我们走,我们的警车就停在附近,稍微了解一下情况,好不好”,
那当然好,完全合情合理,我主动地把自己的身份证先拿出来,然后用讯问的眼光看着他们。
等一会检查,先跟我们来呀,你走啊,警察说,
我说你的身份证也得该让我看一看吧,我跟没有确认过的人走么?
哦,对不起,是的是的,在现在这种时代,欺诈拐骗很多的年代,请看,这就是我们的手帐,警察证书。
OK。
在一个日夜方便店灯火明亮的停车场上,我坐进了他们豪华的丰田皇冠警车。
公民啊,很对不起,因为有人报警说发现可疑的人坐在车子里在观察什么,所以我们已经来过一次了,发觉没有什么异样,所以离开了。但是没多久又有人报警说你还是没有离开,为此我们不得不再使用便衣警察车辆,特意改换成正式警察巡逻车来了,麻烦你解释一下...
我说那是我的责任,随手我把早就准备就绪的相关的不动产的推销出租这栋房子房间的图纸,资料,介绍文章,照片等等都拿出来,再出示给了他们自己的孩子准备与房子契约的备忘录复印件,孩子第一次独立生活,我告诉他们,所以作家长的做老爸的有一种巨大的不放心,我是来踩点的,看看晚上的治安情况,你们能够来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非但会坐到天亮,我明天晚上还会来,但是你们来了,如果你们允许我现在就回去,我自然就放心的回家去了,明天也不可能来了,而是正式准备搬家住进来了...
哈哈哈...
我吹着口哨离开的时候还听得见警车里面传来了那两个警察还在笑的余音。下面贴两张搬家以后的照片,有点乱哄哄啊,见笑了,孩子要单独住出去了么。照片前先贴几张今天早上法新社报道香港的最新图片。
其实,这篇文字是我今天早上赶出来的,我原来想发的是一篇构思了半天多的“再游德州”的图文,转念一想,如今的村子里这种气氛好像没有必要发那些煞费苦心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文字就可以了!所以,尽管很想写小说,笔头也痒得很,但是,我还是先不想写了贴出来了,因为好像没有多少价值吧,过一二天再说吧,在这种村子里随便混混就够好了。有些村汉连写文字和刷屏的意思还搞不懂了呢,值得吗?在这种地方发文学作品,看来还是先Tel老板娘,或者择日登门拜访一下Keven先生,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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