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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乱是一种急性腹泻疾病,能在数小时内造成腹泻脱水甚至死亡。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的小说《爱在瘟疫蔓延时》,以其犀利的目光,化腐朽为神奇的雄健笔力,把爱情暗喻为霍乱的爆发,呈现给读者一部充满同情,叹息,挫折,痛苦却又隐忍守望,无限期盼和极度兴奋的彻底而纯粹的爱情故事。
一个爱做梦爱写诗的年轻电报员阿里萨因为送信看到了坐在花园,从书中不经意抬头的女孩儿费尔米纳,“谁也没有料到这偶然的一瞥,引起一场爱情大灾难,持续了半个世纪尚未结束。” 阿里萨对费尔米纳一见钟情,“他不言不语,茶饭无心,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他腹泻,吐绿水,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还常常突然昏厥。这些症状不象是爱情引起的身体失调,倒象是染上了可怕的霍乱。” 热情洋溢的情书,优美动听的月下琴声终于赢得的高傲,固执,美丽的费尔米纳芳心。两人开始书信往来并谈及婚嫁。然而久别重逢,等待阿里萨的不是拥抱热吻,而是“她把手一挥,把他从自己的生活中抹去了:不必了,忘了吧”。而这份决绝仅仅因为一场误会,“费尔米纳对街道不大熟悉,没留意这是什么地方,就走进了那个门洞”,而阿里萨坚信“对戴王冠的仙女来说,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第一次读到这里,我大为不解,怪罪作者出人意料的处理。掩卷沉思,却又不得不佩服马大作家的深刻和独到。爱情本来就是毫无道理的一桩事,毫无征兆的发生,毫无准备的结束。也许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一种语气,一个手势,琐碎而又相当的真实。费尔米纳回头看见了阿里萨“两只冷若冰霜的眼睛,一张苍白的脸”,那一刻她知道他们之间完了。或许这是人性的本能,抑或是爱情的本质,脆弱而无可奈何。几年的爱恋顷刻瓦解,干脆利落而又余味悠长。
此后漫长的半个多世纪,阿里萨在数不清的女性肉体上寻欢和迷失,与622个女人发生瓜葛。他的“心房比婊子旅店里的房间更多”,但他深信他的心房纵使有无数的女人留宿,只有费尔米纳才是真正的主人。费尔米纳与具有贵族气质的乌尔比诺医生结婚并一起生活了50多年。在乌尔比诺医生的葬礼上,阿里萨重新出现在费尔米纳面前:“我为这个机会等了半个多世纪,为的是再一次向您表达我的誓言,我永远爱您,忠贞不渝。”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阿里萨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一封封情书,一次次拜访,终于赢得了一起坐游轮旅游的机会。“我们这种年纪谈爱情已属可笑,” 费尔米纳认为,但几天后,“她发觉,玫瑰花比过去更香了,鸟儿黎明时比从前叫得更加动听。” “不管是阿里萨还是费尔米纳,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多么情投意合,心心相印”。 “ 于是,他在黑暗中伸出指头,摸索着寻找另外一只手。他找到了,那只手正等着他。在同一瞬间,两个人都十分清楚地意识到,两只手中哪一只都不是他们接触之前所想象的那样,而是两只老骨头的手。但是,过了片刻,就变成他们想象的手了。” “她已有一股老太婆的酸味了。想到自己比她还大四岁,应该也有同样的味道。”他鼓足勇气用指尖去摸她那干瘪的脖颈,象装有金属骨架一样的胸部,塌陷的臀部和老母鹿般的大腿。她闭着眼睛,心满意足地听凭他抚摩…跟他的想象一模一样,她的肩膀满是皱纹,乳房耷拉着,肋骨包在青蛙皮似的苍白而冰凉的皮肤里。” 而这一切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反而“因为长期共同的经历使他们明白,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爱情就是爱情,离死亡越近,爱得就越深。”
费尔米纳早已枯萎的爱情又被激活,且渐渐灼热起来。为了能够厮守,阿里萨动用自己的权力,使轮船上的旅客换船,“新忠诚号第二天天一亮就起锚了,没货,也没载客,大桅杆上标志霍乱的黄色旗啦啦啦啦地飘扬”。两个80多岁老人踏上了纯粹的爱情之旅。当“新忠诚号”在热带河流上缓缓而行时,两位老人如患上“霍乱”一般迷醉,他们的爱情闪耀着异常的光芒。 小说的结尾, 当船长询问阿里萨“您认为我们这样瞎扯淡的来来去去可以继续到何时?” 阿里萨早在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个日日夜夜之前就准备好了答案。 “永生永世!”
这是一部挑战死亡,冲击生命极限的爱情小说。是变化与永恒,平淡与绚丽,情欲与灵魂,理智与激情完美结合的传奇。第一次我看的是英文版,这次是中文。两次的震撼同样巨大。合上书,两具绞缠赤裸的人体画面却挥之不去,萎缩的骨骼,褶皱的皮肤,灰白的银发,相拥亲吻的男女,还有老人发酵的体味。而这一切又如此唯美性感,冲击震撼。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年龄,爱情就是爱情,纯粹而简单,动人而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