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雨烟尘：陆晨曦，我有她那么夸张吗？--- 看电视剧《外科风云》后的遐思

陆晨曦，我有她那么夸张吗？

作者 心雨烟尘

已经过了追剧的年龄了。想当初不依不饶追韩剧十年，吃的是韩式拌饭，用的是韩式长柄匙，睡的是韩式圆枕就差没把自己整成韩国美女了。猪先生急呼，十年啊，两个PHD都可以读出来了。而我多少时光蹉跎在韩剧里执迷不悟。 
  
日前，有朋友跟我说：你很像电视剧《外科风云》（以下简称“外剧”）里的陆晨曦，我一直对医疗剧有种特殊的偏爱，于是又狠狠的追了一把《外科风云》。

刚看了二集，我就给朋友回话说，“陆晨曦，我有她那么夸张吗？”首先，我要说的是外剧中女主角陆晨曦肯定是个虚拟人物。国内大名鼎鼎三级医院一个著名胸外科，应该不会让一个小女生当道。当初，我们医学院毕业，分到胸外科的全是身强力壮，一表人才清一色的高头大马的男生。胸外科除了要脑活手巧技术外，还是个力气活。但是，手术这玩意还真是奇妙，不像内科，那时我们班上学习成绩很一般的同学后来都坐专家门诊了。这大内科的鉴别诊断慢慢的熬总能分析出个八九不离十。记得我们老师在课堂上说过，一群白大褂中，外科和内科医生很容易从背影上就能分别出来：慢吞吞地踱着方步，永远深思熟虑徘徊在鉴别诊断中的是内科医生；而风风火火、疾步如飞、快刀斩乱麻的是外科医生。

手术是门技术活。有人做了一辈子外科手术，开个兰尾会盆腔脓肿，开个卵巢囊肿把人家的输尿管给挟断了。手术的悟性很重要，有的医生虽然年轻，手术干净利落、缝合漂亮整齐、伤口不带感染，这跟操作手势、台上灵气很一致。外剧中的陆晨曦就是这么个集胸外科佼佼者而一身的被创造出的有灵性的胸外手术大夫了。  
  
可是，常常医院一把刀的大夫可能有些高傲和自负，而不是鲁莽和轻率。陆晨曦在多疑多虑的病人病历卡上写下“神经病”三个字，不要说一个受过高等教育手术精湛的医生不可能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就是以前一个工农兵厂医如果发生医患冲突都不会这么鲁莽对待病人吧。毕竟是白纸黑字，如果医生这样对待病人，病人不agitated还有谁会agitated?我在美国医院工作久了，“病人是上帝”真是扎根在每个医护人员的心里。也许他今天没有医疗保险，也许他是警察押送戴着手铐来的病人，或许根本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来闹事的，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任何时候都不能意气用事，我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knee down”。碰到倒霉事我先跪了还不行吗？医生的行为准则是对病人安全治疗的最大保障。碰到无理取闹、心理有障碍无法沟通的患者，在美国第一时间呼叫医院的保安，也可以给病人施行镇静剂。保持清醒的头脑和仁者的风度是一个医生起码的职业素养。缺乏耐心、不愿聆听、摔掉胸牌、过度果断、强调手术真是陆式胸外科大夫的鲜明特点。就个人认为：作为一个外科医生，不敢开刀肯定不是一个好医生，但过度自信强调开刀也未必就是一个百事不出好大夫。外剧中，女主角陆晨曦虽然个性张扬有点小炮仗，而手术上还真是无可挑剔的一流大夫。 
  
有人说男主角庄恕不像一个国外受过良好医学训练的胸外科专家，我不敢苟同。庄恕大胆果断地提出那场低体温疗法就是近年来美国心肺复苏术中最强调的疗法之一。 
  
低温治疗对于心室颤动及无脉搏的心室心博过速导致的心跳停止的病患 ，在急救复苏后仍然昏迷的情况下有着绝对正面的效果 。当然也适合剧中陆晨曦妈妈车祸急性失血几乎流失了人体一半的血容量这样的病例。在心肺复苏后越早施行低温治疗对于病人的预后帮助越大 。我倒是很惊讶，看来以前仁合医院从来也没有实施过这样的疗法却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实行了低温操作。其实，随时注意病患体温的变化、意识的变化以及在低温治疗过程中副作用的变化(如:电解质异常、凝血功能异常、感染及败血症的发生) 都是相当重要的。此外拜科技进步所赐，越来越多的体内降温仪器推陈出新，其优点包括可以更明确掌握温度的变化，但其缺点为属于侵入性治疗，在穿刺血管时会有一定的风险，而昂贵的价格也是令人望之怯步的地方。而外剧中采用生理盐水静脉注射和冰敷袋包覆全身四肢及躯干的方式来降温，其优点为可重覆使用无侵入性，在价格上也便宜许多。 
 

外剧中医院成立专门小组质问庄恕对“低温治疗”的可行性并对其大肆发难其实大可不必。期待国内著名的仁合医院能及早定出低温疗法的适应症和给出符合标准使更多需要帮助的病患获得适当的治疗 ，才能使国人的急重症医疗水平与国际接轨。 
 
各位看官，有没有注意到是否编导有意设定，把庄恕一家都描述成有明显的人格偏执症而贯穿全剧故事。 
 
当年，张淑梅被陷害于医疗事故，遭受处分调动工作去图书馆。她哪里吞得下这口气，天天上访，连孩子都疏于照顾，结果丢了女儿自己也精神失常，自杀身亡。庄恕从小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三十年后又跑回老家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林欢-庄恕妹妹，她的养父生命垂危之际得到了医院尽力救治却不幸感染耐药菌株而命归西天。她偏执地认为是被隔壁床位艾滋病人感染所致，雇佣了律师来跟医院讨个说法，没完没了令人生厌。我的眼前浮现出，20世纪末著名的慈善筹款名人—黛安娜王妃用她温暖的双手抱起一个又一个爱滋病患儿。她告诉了世界：爱滋病患者需要的不是隔离，而是热心和关爱。林欢的穷追不舍，言语刻薄让人感叹一个偏执无知的艺术家是这样的不通人情。可以想见要是在韩剧里就会描述成这样一幕：这个患者女儿爱上了这么英俊的胸外科医生，结果发现是自己的哥哥。(jk)  我想说庄恕和她妹妹都是遗传了她妈妈的偏执吧？ 
   
当然外剧中有很多难忘的场景，精彩对话。泥石流倾泻时医护人员抢救伤员的勇敢和艰难，躺在医院走廊上的悲壮让人泪流满面；医技的纷争；医闹的无奈；人性的袒露；人权的争斗；爱情的心悸；幕幕让人心潮腾涌。也确有一些技术细节瑕疵，但是我们看到的是艺术，它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传播和呈现。医疗剧不是医疗教学片，因此并不妨碍这部片子本身的魅力。 我试着给每人一张自画象。   
 
庄恕：  才华横溢，冷峻深沉；

陆晨曦： 狂妄自负，医术精湛；

扬帆：  多面人性，滴水不漏；

傅院长： 内心愧疚，最终磊落；

钟主任： 诚实为人，无怨无悔；

陈绍聪： 新富二代，开朗搞笑；

楚珺：  画人补遗，楚楚可人；

杨羽：  平凡护士，性格坚韧；

扬子轩： 阳光活泼，聪颖先锋；

修敏齐： 顽固不化，明哲保身；

我要说，他们演活了一个个角色，把医护人员形象真正深入人心。 
               
“初心”这个词很简单，却也最难做到。无论角色之间有多大的权力斗争和利益冲突，他们都不会放弃自己的职业操守、职业道德。——李雪导演   
  
愿每个人都在这场外科风云中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