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生在北方, 小时候就守护着祖国的心脏,没出过远门, 对大海一直有很多幻想, 都是从小说里看来的。
不要说海,俺小时候连真正意义上的河都没见过, 只有在下大雨的时候在路边上见过"河",就喜欢的不得了。连泥代水非整个泥人一样不算过瘾.。有时候水积久了, 还能生出小鱼来, 大概有一寸长, 就算大的了。 能从水沟里抓到几条小鱼, 可是不得了的事, 先不说本事大小, 好歹算吃到"海鲜"了。那年头商品不流通, 买卖商品的小贩叫 "投机倒把", 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 所以那日子想吃海鲜, 比吃天鹅肉还难。天鹅肉吃不到, 至少还能吃到仿制品, 男孩子从穿开档裤的时候就会抓麻雀, 那玩意儿和天鹅有点几何相似, 就是脖子相对短一点。其它该有的都有, 就是按比例缩小了一点。没关系, 浓缩就是精华。 吃着麻雀肉, 想象着天鹅, 也算意思到了。
吃海鲜就不容易了,海货是可以吃到,比如海盐、海带、虾皮之类。 过年的时候,弄不好还可以通过后门买到几条带鱼,在朽的印象中, 带鱼差不多和海带一样厚,虽然是大老远从海里弄来的,但早就不“鲜”了。 相比之下, 捉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 从概念上说, 是最逼近"海鲜"了。
后来朽到了革命老根基地陕西, 当地老乡不吃鸡, 也不吃鱼。俗话说八水绕长安,西安那地方不错,河沟里到处都是鱼,朽大喜,就把几个哥们姐们一同拉下水,用裤子兜回来很多鱼(别问朽是什么鱼,到现在朽也分不清鲫鱼和草鱼,只认得泥鳅), 用脸盆半煮半炖的反正弄熟了,一开始吃的很香,后来吃的快从鼻子里面往外喷鱼鳞了, 从此以后, 朽再也没有吃鱼的念头了。
到是对天鹅的表弟'地鹅'-鸡, 没有吃腻。每逢回家探亲之即,便到老乡家里抓鸡(注意不是偷,是抓)。 老乡说, 只要是公鸡就随便抓,那东西光糟蹋粮食不下蛋,抓到后无论大小八毛钱一只。 只是母鸡不许碰. 所以俺们见了公鸡就抓, 为民除害, 对母鸡则怜香惜玉,不惊不扰。不知母鸡们是生来就喜欢撒娇,还是被人宠惯了,见了人不但不跑,反而翅膀一耸,蹲在地上鼓励你去抓,俺等只能摇头躲过去。每次抓鸡的时候, 俺就想起日本鬼子抓鸡的电影镜头,那乐子比钓鱼大多了。 只是好景不长,到了1979年左右,就不让抓了, 因为当地老乡终于学会了吃鸡,后来也学会了吃鱼。从那以后, 这些玩意儿就开始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