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見聞雜感之老情人想見不如懷念

文章來源: 小頭羊

國內如今男女關係較十年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人們已不僅僅是停留在耍嘴皮子過嘴癮的階段，而是實實在在到了真刀真槍干真事兒的地步。無愛的性我感覺難以理解，那有愛的性呢？我以為還是象我這題目那樣吧：想見不如懷念。何以見得？我就講幾個真實的事情吧。

鴻志是我們上大學時的情聖。上學時曾和我們另外一個班靚女如君談過幾個月的戀愛。至於什麼原因最後倆人沒成大家都不得而知。畢業后兩人都各自成家有了小孩。這次回國，老四做東那天，鴻志和如君都去了。

那天聚會到了十幾個同學，都是老四不討厭的人。見了面很熱鬧，酒喝得就多。我就偷偷留心觀察他倆。鴻志果然不改情聖本色，色目頻頻瞟向如君。如君偶爾和鴻志四目相對，總是儘快躲開。但鴻志卻目光如炬、堅定不移。差不多了，老四就提議去唱歌。有幾個人說挺晚了，得回去了。如君也要走。鴻志湊到我跟前，偷偷給我說：「你是客人，你留如君，她應該不好意思走。幫個忙，讓她去唱歌。」 我就笑
了。說：「如君，鴻志讓我留下你。」
「啊，是鴻志要留我啊，那我可不願意。」 如君開始賣俏。
「那誰留你你才願意啊？」 鴻志故意問。
「小頭羊留我我才去。」 在學校和如君幾乎就沒講過話，以前幾次回國見面話也不多
今天兩句話下來就知道此女決非善者。
「我巴不得呢！如君今晚上不準跟鴻志唱歌啊。「鴻志的歌唱得好是大家公認的。我故意逗如君。
「我才不跟他唱呢。小頭羊，我後半夜就挨著你了。」 如君生猛至此，我只能甘拜下
風，不敢說話了。

到了卡拉OK，大家繼續喝酒唱歌。鴻志開始唱歌，稍作掩飾，第二首歌就明目張膽地說獻給如君了。然後就拉如君跳舞。我當時心裡就覺得挺好玩。看他們跳舞，身高也好，氣質也好，好像還是挺配的。他倆跳舞老往牆角去，然後能看見倆人說話，還不時偷笑。如君顯得嬌羞無比的樣子。我心想倆人還真要鴛夢重溫嗎？

折騰到一點多了，大家說散吧。結果就是互道晚安小心之類。如君第一個開著自己的小車跑了。鴻志送我回家。我就問他：「前戲好像挺足的，怎麼干不刺喇的就完了？」 鴻志之簡單地說：「也就這樣吧，真有了事兒，同學朋友的就做不成了。「

大海是我中學時好友，籃球打得好，普通話講得也標準，人又長得精神，書念得也相當不錯，總之條件是很好了。小青清純，心地善良，同學里人緣很好，他跟小青的戀愛轟轟烈烈，從高一開始一直談到工作后的幾年。當初所有的同學都認為他倆是最鐵的一對兒。但結果居然是他們沒成。大海娶了一個很本分的姑娘，但容貌比小青差很多。小青嫁了一個據說是高幹子弟。大海婚後生活還算穩定。但自己做得挺凶，吃喝嫖賭全沾。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鬱悶后的頹廢。小青婚後很不幸福。兩口子經常吵架不說，聽說她老公還揍她。有次，大海酒喝多了，給我說其實他現在每個月還和小青見一次面。我就說那當初你們倆怎麼還拉到了呢？他說是年少不更事吧。但我總覺得另有隱情，但人家不說自己畢竟不能深究。這次回去，大海情緒更低，我以為是工作的事情弄得不順心。後來發現不是。有天半夜我都睡了，這哥們兒來電話非要我起來跟他再喝兩杯。沒辦法去了。結果他說近半年來心情不好是因為小青離婚了。我說她離了多久了，他說正半年了。我就逗他：」 小青離了，你
正可以再收覆水啊。」 他卻說：「我當然一直是喜歡她的。他跟了別人了，我就去偷
她，我感覺高興。她現在自己了，我有老婆，我要現在找她覺得是欺負她。」

我聽了心裡挺不是滋味。一方面覺得小青挺可憐，一方面覺得大海還挺男人。

我還有一個師兄，大家都叫他力哥。力哥是我們系的段子王。什麼黃段子只要經他過目就再也忘不掉，而且可以隨時想起來講出來。我聽過很多，但忘了不少，絕對沒有力哥的水平。這次回去才知道力哥不光是段子王，還是情種子。

那天是力哥做東請我，結果他居然來晚了。自己倒是很痛快自罰三杯。然後說：
「實在抱歉，今天中午是見了初戀情人。」 大家以為他又是沒正經瞎開玩笑。沒想到
是真的。他說他跟她認識時他四歲她三歲。印象最深的是他倆小時候跟其他小朋友玩捉迷藏，她突然說我要尿尿怎麼辦？力哥當時的回答是：「我陪你一起尿吧。」

後來倆人一分開就是近二十年。雙方父母以前是同事，所以兩家一直有聯繫。女孩兒中學時進了歌舞團，力哥家裡還有那女孩兒跳舞的照片，據說是美極了。力哥曾說第一此夢遺就是夢見了她，和她行了那苟且之事(這四個字是力哥原話) 。誰知二
十年過去，彈指一揮間，那女人那天居然出差到我們市，且電話力哥要求速見。說是已經等不住了。力哥孩子都小學了，據說那女的小孩也不小了。可力哥竟然初戀般的激動。中午請她在我們市最豪華的酒店頂曾的旋轉餐廳餐敘。用力哥的話說那是三個半小時七百二十度。因為那餐廳旋轉一周要一小時四十五分鐘。然後進房間執手相看淚眼情話綿綿又絮叨了三個小時，所以就來晚了。大家哄堂大笑。都問只是拉手說話嗎？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力哥正經道：「黃天在上，我本來真是想弄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的，她說也是有著同樣的想法的。但真見了面說起小時候的事情，談談自己的老婆老公孩子，就誰也沒有那個意思了。或者說是誰也不好意思要上床了。」 大家聽了都說有意思有意思。我們又問他，現在感想如何？力哥搖頭道：
「想見不如懷念啊。」 大家問何出此言呢？力哥說：「美好的東西真出現在眼前絕對
是有心裡落差的。她的形像在我心裡早定型了，就是那個十五六跳舞蹈的小姑娘。現在一個三十多的老娘們兒突然坐在你面前，儘管成熟風騷，但總覺恍若隔世，物是人非啊。」 大家於是有的點頭讚許，有的吸吁不已。力哥又說：「不過若不見面，
只聽聲音，那是真美啊。「大家又哄他，讓我們也聽聽聲音如何？聽聽到底有多美。力哥微微一笑：「可以滿足一下你們這些色情中人的好奇心。」 於是不緊不慢的掏
出手記，撥了號，開始面帶微笑地準備說話。誰知力哥突然臉色大變，有點氣急敗壞地說：「他媽的，這小娘們兒，怎麼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