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回復: 2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病痛折磨一聲不吭:鄧小平生命的最後時刻

[複製鏈接]

3326

主題

3337

帖子

4782

積分

二級貝殼核心

Rank: 5Rank: 5

積分
4782
跳轉到指定樓層
樓主
ixgpzj 發表於 2011-6-30 14:17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病痛折磨一聲不吭:鄧小平生命的最後時刻

  

  查看原圖

  1997 年2月,也即舊曆丁丑年正月,全體政治局常委都接到通知不要出京,留在家中待命。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變故,而是一個既定的進程日益迫近終點:鄧小平走到他生命的最後時刻,醫院的報告說他已經病危。自從1994年春節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公開露面了,境外的媒體就像那個總是高喊「狼來了」的孩子,至少100次說他「病危」,他卻在京城裡自己那個四方形的院落中,過得既舒適又灑脫。這一次沒有誰說什麼,可是「狼」真的來了。

  只有他的家人和黨的新一代領袖們知道這個消息。根據醫生解釋,他的心臟健康,肝脾也好,沒有老年人常見的糖尿病或者前列腺炎,致命的問題發生在神經系統,這在醫學上叫做「帕金森綜合征」,是一種沒有辦法根治的疾病。「他患帕金森征的時間也長,治了十幾年呢,」吳蔚然說,「到後來,越來越差。」疾病蔓延到呼吸器官,一發不可收拾。1996年12月的一個清晨,他一覺醒來,覺得呼吸不暢。按照過去多年的習慣,他本應走到衛生間里去洗臉刷牙,然後坐在一個小方桌子邊上喝一杯茶,開始吃早餐,有牛奶和雞蛋。秘書通常在這時進來,把他要用的東西放在辦公室里——眼鏡、手錶、放大鏡,還有一摞文件和報紙。他把這一天剩下的大部分時間花在辦公室里。這裡有一個辦公桌,但他不喜歡坐在那裡,通常是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批閱文件或者翻看報紙。他喜歡看地圖,喜歡翻字典,有時候看看《史記》或者《資治通鑒》,但他更喜歡看《聊齋》。他喜歡打橋牌、游泳、看人家踢足球,但他最經常的運動是散步。他喜歡散步,對他來說,那是鍛煉,是休息,也是思考。有人說這是他在「文化大革命」被貶、離群索居在南昌郊區那個小院子時養成的習慣,那條著名的「小平小道」就是他在那三年裡踩出來的。現在,在京城中心他家的院落中,也有這麼一條小路。每天上午10點鐘,護士就會進來,提醒他出去散步。他的貼身工作人員王士斌精心丈量過這個院子,說它長50米,寬40米,繞院子一圈是188米。還說,「中國的許多重大決策,是他在那條小路上邊散步邊思考出來的」。可是這個早晨,他覺得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了。咳嗽不止,令他不能正常呼吸,不能下咽食物,更無法完成他的這些活動。身邊的醫生已經不能應付這個局面,只好把他送進醫院。

  從他的家到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醫院(也叫三○一醫院),不過十公里,可是在那一天,這是世界上最漫長的十公里了。「沒有想到,他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卓琳後來這樣說。他的車子經過京城最重要的街道長安街,經過天安門廣場和中南海的新華門,經過熙熙攘攘的西單路口、復興門和軍事博物館,一路向西駛去。這是一個非常時刻,可當時沒有人意識到這一點。中南海里一些最重要的領導人,在1月份還到外地去巡視了——李鵬去了遼寧,李瑞環去了海南,喬石去了江蘇和上海,朱鎔基去了重慶,胡錦濤也按照計劃出訪南美三國。多少年來,中國人判斷政治氣候冷暖的一個依據,就是黨的領導人是否在公開場合露面,現在看到這些人的行蹤,他們就覺得天下太平,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黨的最重要的領導人江澤民始終坐鎮京城,那些已經出京的領導人們,也不像往年那樣和四方百姓共度春節,全都縮短行程,匆匆趕回京城。

  從外表看上去,北京一切如常。過去100年裡,這城市所經歷的變故之多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城市無法比擬的,這造就了她的寬容、幽默、敏感和麻木。2月15日,星期六,正月初九。1000多人擁擠在天安門廣場東北角上,秩序有些亂,不過,不是要鬧事,而是在報名受聘北京黨政機關副局長的職位。報紙上的消息說,這在全國是迄今為止「公開選拔高幹」的最大動作。古老而又充滿生命力的絳紅色高牆上,貼著一紙告示。上面說,只有那些年齡不超過45歲、有北京城鎮居民戶口、有大專以上學歷的人才能報名。報名地點在勞動人民文化宮,從朝向天安門廣場的南大門走進去,一直深入到內院大殿,可以看到鮮紅色的橫幅,上面寫著:「公開、平等、競爭、擇優。」殿內展台密布,全都編著號碼。「第七號」是市政府辦公廳,「第十二號」是市政管理委員會。還有一個聽上去挺新鮮的地方,叫做「北京市公開選拔辦公室」,主任叫韓鐵城,原先他擔心沒有人來報名,現在正得意洋洋地對一群記者宣布:「公開選拔的報名工作大獲成功。」副局長的職位有57個,報名者共有1631人(包括1020個大學本科生、168個碩士和59個博士),都是45歲以下的年輕人。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北京官員中間開始流傳那首膾炙人口的順口溜。它的開頭一句說:「年齡是個寶,學歷不能少。」這在既成的幹部制度中,無論是私下任命還是公開招聘,都是一樣,看來世道無論怎樣改變,有些最基本的東西是很難改變的。

  在接下來的考試中,33歲的周茂非對一個試題的回答,就最好地證明了中國社會中已經改變和還未改變的東西,是怎樣精妙地結合在一起的。周是畢業於長春郵電學院的碩士研究生,也是郵電部北京通信元件廠常務副廠長和高級工程師,現在他告訴主考官,他希望擔任北京市僑辦的副主任。

  「好吧,現在你當僑辦副主任,」考官對他說,「有四件事在兩個小時之內要同時辦:第一件事是市裡領導和部委領導來我們僑辦視察,其中還有一位是你原來的老領導;第二件事是一位處長遭車禍身受重傷,被送進醫院;第三件事呢,還有一個外商來談判,你是主談;第四件事,有一個急件送到你手裡,要你閱處,現在你怎麼辦?」

  周茂非把眼珠子一轉就明白了考官的用心:官場行事的要點在於滴水不漏,而不在於輕重緩急。於是說他首先要去跟老領導見面問候,很虔誠地表示歡迎,委婉說明已和外商有約在先。在赴外商之約的間隙,他將緊急處理那個文件,當然也不會忘記,在這些事辦完之後立即到醫院去看望受傷的處長。

  當時文化宮考場的話題形形色色,問者煞費苦心,答者也挺機智,可惜很少有老百姓關心的話題。那個春天,人們談論的事情真是不少:改革何以沒有更快地推進;中國人能不能養活自己;國內意識形態方面的不同意見;國有企業改革的苦無出路;城市失業問題;農民流動問題;正在出現的新貧困;農民利益的被侵犯;腐敗問題;人口過剩問題;資源緊缺問題;環境污染問題;香港回歸問題;台灣問題;北京西客站的建築質量問題;海南建設中的工業污染;深圳空難;河南煤礦爆炸;北方大旱以及南方暴雨成災;中美關係「乍暖還寒」的問題;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問題;朝鮮勞動黨的要員黃長燁在北京走進了韓國大使館;十五大誰去誰留;95歲的彭真去世;戲劇家吳祖光在全國政協的一次小組會上說,陳希同「應當被判處兩次死刑」;還有國有企業的「窮廟富方丈」和「富廟窮方丈」。這后一個話題是赫赫有名的「煙王」褚時健引出來的。頭髮花白的褚時健因貪污被捕。一年以後被雲南省高級人民法院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服刑於雲南省第一監獄。他的「晚節不保的悲劇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悲劇」,他的辯護律師馬軍在法庭上這樣說,還當場算了一筆賬:褚出任玉溪捲煙廠廠長 17年,煙廠利稅總額800億元,而他17年的全部總收入約80萬元,其比例是十萬分之一,還趕不上一個影星拍一個廣告的收入。「褚時健就像把小廟建設富了,還為大廟作出巨大貢獻的方丈,只不過是看著燈油多了,幾個人想分點回家炒菜而被發現的方丈,」馬軍意味深長地辯護道,「褚時健是那種十分能抓老鼠、而在特殊情況下偷吃了魚的貓,和那種不抓老鼠專偷吃魚的貓、那種不抓老鼠也不偷吃魚的貓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們為什麼不能在很能抓老鼠的貓沒偷吃時給他一些魚吃呢?」

  那時候老百姓談論的事情大體就是這些,可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真正在醫院裡的不是什麼「遭車禍身受重傷的處長」,而是一代偉人鄧小平。

  元旦那天下了小雪,把京城變成一片白色。對北方人來說,這意味著吉祥和豐年。可是在三○一醫院,看不到一點喜慶氣氛。鄧小平的病房設在院子南端一棟小樓的頂層,一條汽車匝道從地面一直延伸上來。病榻周圍總是站著很多人,還有些醫生護士進進出出,但有時候只有隨身醫生黃琳和他在一起。他看到電視裡面正在播放一部紀錄片,就凝神看起來。有一陣子,他的精神好一些,可還是看不清楚電視屏幕上那個遠遠走過來的人是誰。

  「那邊,走過來的那個,」他問,「是誰啊?」

  黃笑了:「那個是您啊。您看清楚了。」

  那個人走近了。他終於看到了自己,動動嘴角,笑一笑。黃告訴他,這電視片名叫《鄧小平》,是中央電視台剛剛拍攝的,有十二集呢。他什麼也不說,只一集一集地看下去。黃知道他耳背,聽不見,就俯身靠向他的耳畔,把電視裡面那些頌揚他的話一句句重複出來,忽然感到這老人的臉上綻出一絲異樣的羞澀。直到五年以後,黃還能記得那個瞬間:「不知道我形容得準確不準確,就是被表揚以後不好意思的那種感覺。」

  他從早到晚陷在疾病的折磨中,難得有這樣的表情露出來。黃曾見過這樣的病,那是很折磨人的,有些人會呻吟,有些人會叫喊,或者跟醫生護士述說怎麼難受,有時候還會發脾氣。可是「他是個非常堅強的人,」黃琳說,「我能體會他臨終前還是比較痛苦的,但一聲不吭。就是這樣,而且我覺得他很平靜。」他有時候昏昏沉沉地睡著,有時候異常清醒。還是不說話,他已經不再評價別人,也不再在意別人對他的評價。黃覺得他一定明白自己已經病入膏肓,問他還有什麼話想說。他在1992年說了那麼多話,現在總該再給中國人留點什麼吧!黃這樣想。可是那幾個星期他沒有再談那些話題。他淡淡地回答:「該說的都說過了。」2月7日是正月初一,老人沒有回家,病房的醫生和護士也沒有回家,都在近旁房間里守著,一呼即來。他的親人坐在沙發上,意識到大勢已去,全都呆若木雞。整座樓一片寂靜,就像是死神已經降臨。警衛秘書張寶忠想起應該互道「新年快樂」,就把大家聚到一塊兒。眾人舉起酒杯,說不出一句話,唯有淚千行。「希望咱們醫務界,在新的一年裡能創造奇迹。」張在心裡這樣說。

  可惜沒有奇迹。93歲的老人又挺了12天,到2月19日,呼吸功能已經衰竭,只能藉助機器來喘息。醫生趕緊向政治局報告,按照規則,還應向新聞界公布消息,可政治局覺得不能驚慌失措,尤其不能危及大局的穩定。在中南海的工作人員都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上午,喬石按原計劃主持了人大常委會第二十四次會議,審議了三個條約和兩個協定。前一天,李鵬還會見了美國前參議員貝內特·約翰斯頓。

  卓琳帶著全家人來向他告別。四天以前,她就寫信給江澤民,轉告「鄧小平的囑託」:不搞遺體告別儀式,不設靈堂,解剖遺體,留下角膜,供醫學研究,把骨灰撒入大海里。現在,她心裡明白這是最後的告別了,只是非到別人說出來,她是不願意讓這種可怕的想法在腦子裡面成形的。當時她只想說:「老爺子,我在喊你!你聽見了沒有!」可是他什麼也聽不見了。勞累的一生已經終止,戰鬥的日子已成往事。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那時是21:08。當晚京城晴空萬里,皓月當空。

  最先向遺體告別的是他身邊的那些工作人員。「眼睛一閉,總覺得首長還在辦公室坐著。音容笑貌老是擺脫不了。」王世斌說,「說實在的,就是跟家裡人一樣,跟自己父母一樣。」另一個人是黃琳:「他的角膜也貢獻出來了,遺體也捐作醫學研究,最後,骨灰也撒到祖國的大海里去了。」說著說著就又哭起來,「他什麼都沒有留下,所以我想只能是把他默默地裝在我們心裡。」他的確什麼也沒有留下來,秘書接到命令,把他留下的衣物全都燒了。他們帶著他的內衣、外衣、鞋子和襪子,來到一座鍋爐房,把這些東西一一投進爐膛,烈火青煙中,看到一件帶著窟窿的內衣,眼淚再次掉下來:「這麼偉大的一個人物穿著破了的衣服。誰能相信啊?」

  宣武門大街上的新華社夜班值班室,得到了那份早就準備好的訃告。一陣混亂之後,大家終於想起該做什麼,於是立即中斷正常的新聞,把那份訃告播發出去。那天深夜,睡覺晚的人如果打開電視或者收音機,都能聽到播音員哽咽的聲音。

  不過,大多數中國人沒有在深更半夜打開電視的習慣,就算是喜歡夜生活的人,此時也正在泡酒吧呢。人民日報社有個記者聽到消息,立即從床上跳將起來,跑到街上去。這時已是凌晨 3點。這記者攔住一個行人就問:「鄧小平去世了,你有什麼話要說嗎?」那人搖搖晃晃,嘴裡冒著啤酒的味道,打著飽嗝,先是以為遇到攔路搶劫的強盜,後來又以為是警察,等到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以後,他說:「是嗎?我還不知道。」

  不能說老百姓不關心這位老人,只能說記者的消息過於靈通,神經過於敏感。第二天凌晨,全世界都知道了。播音員在電台和電視上哀聲宣告,一遍又一遍,幾百個城市裡面,哀樂一刻不停,公共汽車全都披著白花和黑色絲帶。香港的38個地鐵站,哀樂持續了十分鐘。一列火車正從香港九龍出發駛往廣州,忽然汽笛長鳴。在北京,三○一醫院附近的五棵松路口,成了人們聚集的地方,市民知道他的靈車將從這裡走過,就在那裡等著。「我一定要送送他。」一位82歲的老人一邊抹淚一邊說,「毛主席讓我們站起來,鄧小平使我們富起來,都功比天高。」有一幫年輕人中豎起了一面旗幟,上面寫著:「再道一聲:小平您好。」事後知道這是北京大學、北京工業大學、中央民族學院的學生,他們人人手捧鄧小平遺像。有個中年男子不由自主地雙膝下跪,旁邊一個三尺女童,雙手抱著個小花圈,上面掛著輓聯:「鄧爺爺我想您,孫女思思鞠躬。」人群中還有個人名叫方子青,是天津武清縣的一個農民,他和妻子乘汽車,轉火車,趕了120公里路來到北京,直奔這個路口,站下就不走了,說是來給小平同志送行。「是他讓我們吃飽了穿暖了。」他哽咽著說。

3326

主題

3337

帖子

4782

積分

二級貝殼核心

Rank: 5Rank: 5

積分
4782
沙發
 樓主| ixgpzj 發表於 2011-6-30 14:26 | 只看該作者
  24日,星期一,早上9:34,一輛麵包車駛出醫院,載著靈柩,披著黑紗,在警車護衛下,緩緩西行。街兩邊站滿人群,靈車一過,悲聲四起,藍天忽然陰雲密布,哀樂徘徊在都市上空。從五棵松到八寶山殯儀館,有2500米。筆直的一條大道,連個彎也沒有。1949年共產黨佔領這座城市之後便拓寬了這條路,普通的百姓老愛說它是「黃泉路」,可是黨的高級領導人喜歡說這是「去和馬克思做伴的路」。從那以後,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走到這條路上,最早是任弼時,然後是周恩來、朱德和毛澤東,然後是胡耀邦和陳雲,而這時,鄧小平也在這條路上,漸行漸遠。

  可是沒有人把1997年和1976年混為一談。毛澤東去世時,一種壓倒一切的恐懼感瀰漫在全中國。那時候中國人心裡想到的第一個問題是:「他領導了那麼久,現在誰來領導我們呢?」可現在,中國人還會有那種恐懼升起的感覺嗎?老百姓似乎挺平靜,沒有震動,沒有抽泣,沒有眼淚,也沒有那麼多想入非非。「他走了,總會有人來的。」一個出租汽車司機這樣說著,打開收音機,裡面流淌出一首新的頌歌:

  我們唱著東方紅,

  當家做主站起來;

  我們講著春天的故事,

  改革開放富起來;

  繼往開來領路人,

  帶領我們走進那新時代。

  他的墓地在大海里,他的葬禮是在天上舉行的,整個過程充滿了浪漫情懷。在那如洗的碧空中,一架飛機孤寂地盤旋,機艙里滿是鮮花的芬芳,芬芳中安卧著已經化做灰燼的偉人。他的親屬、生前好友、黨的高級官員守護在左右。卓琳跟在骨灰盒後面,只等艙門開啟,便一把骨灰,一把鮮花,又一把骨灰,又一把鮮花,紛紛撒向藍天,讓它們隨風飄去,落在海中。毛澤東的後人把他留在天安門廣場上,讓後人世世瞻仰;鄧小平卻讓自己葬身大海,從此杳無蹤跡。在我們的記憶里,只有他所信任的和信任他的周恩來,和他同在一個境界中。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0

主題

139

帖子

626

積分

貝殼網友五級

Rank: 3Rank: 3

積分
626
3
jason98031 發表於 2011-7-3 15:28 | 只看該作者
作為個人來講,鄧小平是一個真正的偉人,他徹底拋棄了毛澤東那一套殘酷的統治手段,開放了國門、、、。
我會永遠感謝鄧小平。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您需要登錄后才可以回帖 登錄 | 註冊

本版積分規則

關於本站 | 隱私權政策 | 免責條款 | 版權聲明 | 聯絡我們

Copyright © 2001-2013 海外華人中文門戶:倍可親 (http://big5.backchina.com) All Rights Reserved.

程序系統基於 Discuz! X3.1 商業版 優化 Discuz! © 2001-2013 Comsenz Inc.

本站時間採用京港台時間 GMT+8, 2024-4-25 16:11

快速回復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