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爾文主義與教育
歷史很清楚又為加爾文主義作見證,顯示加爾文主義與教育關係密切。加爾文主義無論到哪裡,都創辦學校,給大眾教育注入一股強心針。加爾文主義以信徒心智成熟為前提,其實我們可以這麼說,加爾文主義的存在就與人們的教育密不可分,信徒必須心智成熟,加爾文主義才會發揮出它的效果。一個人如果要充分掌握加爾文主義每一項內容,整理出它蘊含的一切豐富,就必須在心智上有所鍛練才行。加爾文主義對人的悟性提出最強的要求,人必須提升他的悟性,才能領悟加爾文主義。加爾文主義也堅決主張愛神不但要盡心,也要盡「意」,這「意」就是指「心智」或「悟性」。
加爾文主張「真信心必須是有理智的信心」,而經驗告訴我們,「有敬虔而無知識」到頭來會和「有知識而不敬虔」一樣危險。加爾文清楚看出,人能否接受他的教義,傳揚他的教義,不但台上的講員是關鍵,台下的聽眾也是關鍵,兩者都要受訓練。加爾文把他日內瓦的成就歸功於學院的設立,數以千計的學生從歐洲大陸和英國流亡到日內瓦,在加爾文門下受教,學成後就把他的教義帶往基督教世界的各個角落。約翰.諾克斯*從日內瓦回英國時,深信致力於教育工作,使教育普及,就是構築抗議宗最堅強的堡壘,奠定國家最實在的根基。有古話說:「羅馬天主教所到之處有神父,加爾文主義所到之處有教師」,我們只要考查事實,便知此言不虛。加爾文主義認為頭腦比錢財更重要,這種好學精神在英國、美國、荷蘭、蘇格蘭等國產生鉅大的影響,無數信奉加爾文主義的家庭即使勒緊褲帶也要讓子女受教育。
喀萊爾*的名言:「對我來說,一個人如果有能力求學,卻不學無術而死,實在是一大悲劇」,一語道破加爾文主義的核心。凡是加爾文主義所到之處,都鼓勵尋求知識,增長學問,所以訓練出一批強有力的思想家。加爾文主義者不把力氣花在蓋大教堂,卻努力在各階層興辦學校。當英國的清教徒、蘇格蘭的誓約派、荷蘭和德國的改革宗信徒來到美國時,不但把聖經及〈西敏信條〉帶來,也把學校一同帶來。這也是為什麼美國的加爾文主義
「從不害怕懷疑論的挑戰,只要她的學堂旁有教堂,也不害怕頑固者的對抗,只要她的教堂旁有學堂。」
美國歷史上三個最重要的學府,哈佛、耶魯、普林斯頓,當初都是加爾文主義者創辦的,要讓學校成為宣揚加爾文主義的重鎮,不但要讓學生打下健全的神學基礎,也要讓他們熟悉其他各門學問。哈佛創校於1636年,主要是為了訓練傳道人,第一批畢業生有半數以上進入教會服事。耶魯曾經被稱作「美國大學之母」,有很長一段時間它是嚴謹的清教徒學校。普林斯頓是蘇格蘭的長老會辦的,以徹底的加爾文主義為基礎。
歷史學家班克魯說:「我們以公立學校為榮,而加爾文是公立學校之父,自由教育制度是加爾文想出來的」【注一】。他又說:「加爾文主義盛行的地方,總是會想辦法啟發當地民眾的心智,在每個教區都興辦學校。」【注二】 史密斯說:「多虧日內瓦的加爾文帶起這股風潮,才有我們引以自豪的公立學校制度。這股風潮從蘇格蘭、荷蘭興起,一直涌到美國;美國在建國的頭兩百年間,每一所包括神學院、大學、公立學校在內的各級學校,幾乎都是加爾文主義者創辦並維持的。」【注三】論到加爾文主義與教育的關係,加爾文神學院(Calvin College)的米特爾教授有兩段話說得很好:
科學與藝術乃是神賜給人類的普通恩典,人類應當謹慎對待,善加運用,儘力發展。我們認為大自然是神手中的工作,具體表現出神的理念,純自然的事物也可以反映出神的各種屬性。一切科學都有統一的理念,神也在這理念之中,因為這一切都是他計劃的的彰顯。不過加爾文主義者重視教育,除了上述理論性的考量之外,還有非常實際的考量,可以解釋他們為什麼不但辦初級教育,也辦高等教育,以致學校隨著教會如雨後春筍般興起,堪稱現代大學教育的先驅。這實際的考量與他們的宗教關係密切。
羅馬天主教不關心他們信徒的教育工作,對他們並無大礙,因為處理教會行政與教義的是神父,不是平信徒,所以沒有訓練信徒大眾的必要。至於得救的事,一般的天主教教友只要在教會裡,教會的信仰就自然而然成為他的信仰,他本人搞不搞得清楚都沒關係,他不必條理分明地交代他的信仰。在整個禮拜過程中,主要的施恩管道是聖禮,講道不是那麼必要。而這聖禮的執行是「靠施行者生效」,所以信徒也不太需要運用悟性。
但是對加爾文主義者說來,情況剛好相反。教會行政是在長老與平信徒手中,他們必須決定教會的政策與教義上的重要事項。再者,平信徒自己有很大的責任要作成自己的救恩,沒有神父介於他與神之間,他也不能以「教會的信仰就是自己的信仰」的概念為滿足。他必須讀他自己的聖經,明白他自己的信條。即使信義宗對教育一般信徒也不像奉行加爾文主義的教會那樣有急迫感。信義宗固然也把作成救恩的重責大任交給每個人,但是平信徒在信義宗是不能參與教義討論的。這樣看來,加爾文主義者勢必要熱心支持教育;如果加爾文主義者既認為神在科學領域掌權,加爾文主義又需要教育普及才能存立,那麼加爾文主義者用最急切的語氣強調學問的重要,也就不足為奇了。教育對加爾文主義者來說,乃是生死存亡的問題。【注四】
長老會與改革宗教會訓練教牧人員向來採取很高的標準,這項傳統很值得注意。儘管許多其他教會按立牧師與宣教士後就讓他們傳道,而沒有讓他們接受太多訓練,但是長老會與改革宗教會堅持如果有人想當牧師,一個條件是必須大學畢業,而且還要在一位被認可的神學教授監督下最少研究二年【注五】,所以許多這樣訓練出來的牧師都有能力牧養大教會。這種作法當然會使他們的牧師數目比較少,但是他們的牧師也因此裝備更充實,服事更有果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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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標=註:
【注一】Bancroft, Miscellanies, p.406.
【注二】Bancroft, Hist. of U.S., II., p.463.
【注三】E. W. Smith, The Creed of Presbyterians, p. 148.
【注四】H. Meeter, The Fundamental Principle of Calvinism, p.96-99.
【注五】《治會規則》(Form of Government), Ch. XIV, sec. III & VI
選自:《基督教預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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