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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6,來自加拿大的電話,幾個中國留學生約在一起與我通話。其中一位男生偶爾在twitter上看到我的回國故事,很震驚。他很快把這個故事告訴他的同學,大家都感到震撼,強大的中國竟然發生這樣荒唐的事,這是國恥。我的行動也讓這些年輕人感動。我是一個值得他們尊敬的長輩。我們聊了很久,沒有代溝的感覺,彼此分享快樂與信心,一位信基督教的女生還說為我禱告,我也告訴她:「一位熊焱牧師在感恩節為我祝福,他告訴我:『上帝與你同在。』我也這樣對你說。」我們通話了約25分鐘。我樂意與年輕學生交流,或許我是做過大學教師的緣故吧。
2009-11-29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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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馮正虎捐款一元錢
舒文
馮正虎露宿日本國門外已是第25天,這是全體中國人的國恥。馮正虎對自己祖國的忠誠、不屈不饒爭取回國回家權利的精神,贏得國內民眾、海外華人的尊敬。
馮正虎在日本國門外挨餓的消息一經傳播,馬上得到國內民眾、香港、台灣及美國等國家華人的食品援助,尤其是美國楊建利博士主持的公民力量發起了東京空運行動,幾次派人專程空運食品。東京空運行動,不僅是向馮正虎提供了食品及其他日用品的援助,更重要的是喚醒了中國人愛自己同胞的中國情。馮正虎感謝所有為他提供食品及日用品援助的人,無論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美國人、加拿大或其他國家的人。在政府的冷漠與無情之前,公民力量展現出來,不論宗教信仰、政治派別、膚色種族的不同,人類的愛心是共同的,對一個處於困境中的中國人給予關愛與援助。
馮正虎的食品暫時已充足有餘,儘管都是一些乾糧,但至少已不會飢餓了。而且,他的「儲藏櫃」-----長椅子凳面下的空間已無法容納。巧克力等昂貴食品的重複過多會浪費錢財,食品衛生安全等問題都是應該考慮的。現在,可以把食品援助轉為捐款資助,由專人負責購買及定期供給食品及其他用品,並支持馮正虎目前及將來的維權活動。
馮正虎認為:「援助人捐贈的食品及其它用品都是用自己的錢購買的,不能重複浪費。我的食品需要錢,中國的維權運動更需要民眾的資助。很多國內才華出眾的維權人士以及受難者的家屬因為沒有錢,連基本生活都難以維持。」馮正虎過去的幾年在國內從事公民維權運動,沒有得到任何團體的一分錢的資助,主要靠自己錢財的投入,並幫助有困難的維權人士及家屬。八次回國行動也是主要靠自己親屬的資助或借款。
馮正虎露宿在日本國門外,以自己每時每刻承受精神上的羞辱與身體上的折磨,去喚醒中國政府對中國人權的尊重,讓自己的公民能自由地回國回家。馮正虎的回國行動不僅需要勇氣與體力,更需要財力的支援。現在,馮正虎同意接受資助,但他謝絕帶有任何政治附加條件或做秀動機的資金援助。他認為,這不僅僅是捐款,是民眾對他的行為、對他的理念的認可。一元人民幣、一元港幣、一元台幣、一元美金、一元日幣、一元歐幣都是等值的,是一顆愛心、一份信任、一個支持。
馮正虎的帳號信息如下(the account nos. of Mr. Feng Zhenghu):
日本賬號: 三菱東京UFJ銀行 八幡支店 272-1590194 馮正虎
Bank of Tokyo-Mitsubishi UFJ 272-1590194 Feng Zheng Hu
PayPal網上帳號
PayPal account:fzh999net@gmail.com
中國國內賬號 中國銀行 4038505-0188-038792-6 馮正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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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菜
18:00,加拿大航班抵日,三位空姐分別送我一大瓶純凈水、一盒比薩餅(內有三塊)、一大盒蔬菜色拉(內有黃瓜、生菜、紫色生菜、胡蘿蔔、洋蔥、小西紅柿、熟的雞肉小塊,還有兩小盒色拉油)、還有一條薄的毛毯及幾塊小毛巾。二十五天來,我是第一次吃到新鮮蔬菜。
這個量,我可以吃2餐。我從包裝袋上知道,她們是特意在溫哥華國際機場上買好捎來的。她們祝福我、支持我為維護中國人權的奮鬥。我感謝她們的援助。 昨天送我報紙的那位空姐大概今天休息。看來,她們輪流在幫助一位中國人。
她們都知道我的故事。加拿大是白求恩的故鄉,當年他迢迢千里來到中國支持共產黨爭民主打天下,今天他的後代同樣熱情支持一個中國人爭人權回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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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愛
下午16:00,我有點疲倦,坐在椅子上閉著眼正在休息一下。忽然聽到在隔壁的諮詢台,有一位老先生用中文大聲與全日本航空公司的服務員小姐說他要轉機的情況,這位小姐不懂中文,這位老先生說得更急了。我睜開眼,就去幫助他們。原來這對老夫婦是從美國華盛頓乘飛機過來,要轉機回中國,還有三個小時,但不知道怎麼轉機。我把他們的情況告訴服務員小姐,他們不需要入境轉機,而是現在就可以轉機。服務員小姐查出他們所乘的航班,知道登機口號碼。就直接領他們登機去了。這位老先生謝謝我,還告訴我,他認識我,在紐約的報紙上已看到我的報道,還有照片。我祝他們:一路順利。
2009-11-27 17:00
晚上18:30,加拿大航班的一位空姐拖著一個隨身旅行箱,拎著一個紙袋,微笑地朝我迎面走來。在我的暫住地,將這個紙袋送給我,並從紙袋裡取出報紙,告訴我:「這張報紙報道你的情況。」我一看,英文報紙(CANADA WORLD)頭版報道,還有我的一張大幅相片。紙袋中,還有一包pampers牌濕紙巾、一包各種餅乾及幾根棒頭糖。我最高興的是,看到這張英文報紙,我知道報道我的報紙、電視台已經很多,但我住在這個封閉的環境一張報紙也沒有,電視也沒有看,這是我看到報道我情況的第一份報紙。我對她說:Thank you very much. 她祝福我:Good luck.
她走後,又回來,送兩小瓶洗髮香精給我,或許她也知道我已很久沒有洗髮了。但是,很可惜,我在這裡沒有機會用她送的洗髮香精。我再次感謝她。她走後,我取出一根棒頭糖,回味孩提時代吃棒頭糖的感覺,我現在也成了被各國民眾關愛的小孩了。
2009-11-27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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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羅錦的郵件
正虎:
看到你的日記, 我很受教育。起初, 我對你非要回國不可, 甚至不以為然。因為我們很多人在海外是有家不想回, 你是偏要回家。搞不好, 一回國把你關進監獄, 關上幾年是什麼滋味兒?但是看了你的日記("中國郵政"發來的電子信報道), 我很受教育。因為你在用你的行為向全世界表明:我就是要回家, 我是人, 我有回家的權利。我不僅受教育, 還挺佩服。
美國近年拍過一故事片, 也是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一位伊朗人滯留在美國機場一年多的故事. 可你的滯留, 比他更有政治意義, 更生動, 更感染全世界的人。我相信, 有一天,一定會有製片人找你要拍你這段生活的, 那你不妨自己演自己。
我今天去信, 是想告訴你,假如有一天, 你在機場呆膩了, 不想堅持了的話, 別忘了來德國定居。起碼我會象你的姐妹一樣歡迎你, 幫助你, 就象當初熱心的台灣人幫助我那樣。假如當初沒有他(她)們的幫助, 不會德語英語的我, 真的一步也邁不動。德國是可愛美麗的國家, 你和你的家人, 下半生體會西歐生活, 不僅不用怕, 那些酸甜苦辣的滋味其實也正是你寫書的素材。在外國, 起碼可以暢所欲言地寫書寫文章。我的地址、電話及信箱留給你. 你要是悶了, 可以看看我的博克, 自傳小說《一個大童話》的全文都在九月份的貼子里, 還有其他的別人的好文章和鏈接,它們比在國內發表的小說文章真實大膽好看多了,國內的好書好文章都只好在外國發表呢。
博客: http://yuluokeyuluojin.blogspot.com
這封信就是對你的支持。多多保重, 祝心情愉快。
遇羅錦
2009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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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今天是我在日本國門外露宿的第23天。
上午,四位記者來電問候,並預約下周的再次採訪時間。
我的暫住地已是我一個熟悉的「家」,雖然只有一張長椅子的面積,但它已成為了解中國人權狀況的窗口,受到全球關注。我是房客,又是這個家的主人,我會重視這個家的國際形象,力求乾淨、簡練、醒目。上午,我又因地制宜地重新布置一下。
上次告示板上的英文版內容更新后,又有一些網友提出修改建議,其中一位熱心的香港徐先生提出十個文本供參考,還根據廣告視覺的要求對關鍵文字用大號字表示。我採納了他的最後一個文本:「Stuck here for 23 days is a Chinese citizen who exposed corruption, helped the poor and has been denied entry into China 8 times by the Chinese authorities.」
中午,二位入國管理局的工作人員來訪我的暫住地,其中一位與我常聯繫的官員請求我:「是否可以拍攝一下你的住地?」我爽快地同意了。「可以隨便拍攝吧。」他一連拍攝了幾張,我今天的「房間」布局、廣告宣傳物品及其文字內容都攝入他的鏡頭,也將成為日本官方的檔案材料。這是第一次,我不知道他派什麼用處,至少是讓日本政府部門的領導看一看這裡的實況吧。
2009-11-26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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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守規則
中午,入國管理局的米田先生帶著中文翻譯來找我談話,平時我們的談話不需要翻譯,談正式的話題事情就需要翻譯在場,免得意思理解錯誤。他說:「請你不要把告示板放在我們辦公室的窗台上。我們在窗上貼宣傳畫都要經過准許的。你放在自己的箱子上、地上或捧著,我們無權干涉。」並且還說了很多理由,請我理解,他不會為難我。他擔心的是,我的告示板會越放越大。我理解他的立場,決定聽從他的勸告。我對他說:「這是我的家,我也會把這裡搞得乾乾淨淨。」還與他開玩笑:「你現在租給我這兩平方米的面積,以後我向你付租金。我沒有錢,支持我的中國人,每人出一點錢,就有許多錢。」他也笑了。我們很友好地結束談話。他走後,我就重新布置我的家。我把告示板從窗台上取下,放在椅子前,也很醒目,而且還擋住了椅子底下的各個食品袋,使環境很美觀。
2009-11-25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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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記
我睡覺時,將手機設置為振動狀態,因為深夜時整個入境審查大廳空蕩蕩的只有我一人,不斷的來電、來簡訊的電話鈴聲,與寧靜的大廳環境不和諧。昨晚24:00過後,我枕邊的手機持久地振動,是來自美國的電話。旅居美國的陳奎德先生來電問候,我們已經二十幾年未聯繫,1983年我進復旦大學攻讀經濟管理專業碩士學位時,他已是博士,在復旦大學哲學系任教。當年,我是一個知名的青年社會活動家,是復旦大學研究生會常務副主席,又出任上海市學生聯合會研究生委員會主任,後來讓位於交通大學的研究生會主席,現任的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曹建明當年是華東政法學院的研究生主席,也是這屆研究生委員會的委員。陳奎德先生是做學問、搞理論的,與周義澄、俞吾金、還有一位我已記不住姓名的博士是當時哲學界赫赫有名的「復旦四君子」,六四后他們四人分道揚鑣了,陳、周博士在美國搞學問、做編輯,划入民運的圈子,另二人留在中國,成了官府的座上賓。
2009-11-25 08:30
清晨5:00多一點,我還睡得迷迷糊糊時,感覺有人停在我的「床」前,我轉過身來一瞥,見到當班的入境審查辦公室主審官正在抄錄告示板的英文內容,他打了一個招呼:「早上好。」我也回了一句:「早上好。」又轉過身來,背對著他,讓他比較自在地抄錄吧。這也是他的工作,向上彙報后,他也可以安心。這兩天,我多了兩塊可擦寫的告示板,而且文字內容可以隨時更新,寫的是一些中文、英文,他有點不放心了。昨晚,他來到我暫住地,說我現在的東西越來越多了。我說:「我還沒有超過一張長椅的面積。」他說:「你可以放廣告衫、紙卡,但告示板要拿掉。」我回答:「為什麼要拿掉?我拿下紙卡,換上告示板,占的面積差不多。是你的決定,還是你領導的決定?請你把與我直接聯繫的領導找來與我談。」 「不是我的決定。」 他說完,就離去了。
2009-11-25 09: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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