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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汝霖憶五四:野蠻學生的打砸燒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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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南子 發表於 2009-5-2 19:54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曹汝霖(1877-1966)  「此事距今四十餘年,回想起來,於己於人,亦有好處。雖然於不明不白之中,犧牲了我們三人,卻喚起了多數人的愛國心,總算得到代價。」  ——曹汝霖

"■ 編者按: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最近出版了曹汝霖的《一生之回憶》(香港春秋雜誌社1966年初版),寫這部書時,曹汝霖已近九十高齡,在他筆下,火燒趙家樓的喧囂,恍如昨日,憤憤之情,溢於言表。以今天的眼光視之,「五四」運動不僅是一場民族主義的街頭運動,還是一場社會改革運動和文化運動,影響了近代中國的走向。曹汝霖僅僅將之歸咎於林長民跟他的個人私怨,以及徐世昌和段祺瑞之間的權力之爭,實在有失偏頗。他的回憶,雖然對自己頗多回護,仍不失其史料價值,今從大百科版中選刊一節,酌加註釋與小標題,以饗讀者。"

徐世昌設宴為章宗祥洗塵

章仲和(編者註:章宗祥,駐日公使)此次請假回國,有人告我說,外邊有謠言,說你們與日本接洽,將倒徐(世昌)擁段(祺瑞),這次章公使回國,即是商討進行方法。我說這真是無稽之言,從何說起,我們從來沒有這種思想。他又說,你不知道嗎?吳笈孫(編者註:吳世湘,總統府秘書長)秘書長半壁街有聚會之所,時常密商對付合肥(編者註:段祺瑞,握有實權的參戰督辦,透過國會幕後操縱政權),大約這謠言即從那方面來的。我聽了他說得有實據,似信非信,不以為意。

仲和來后三日,即五月四日,東海(編者註:徐世昌,大總統)在公府設午宴為仲和洗塵,有錢總理(編者註:錢能訓,國務院總理)陸閏生(編者註:陸宗輿,幣制局總裁)與我作陪。宴到中間,承宣官入告,吳總監(編者註:吳炳湘,京師警察總監)來電話,天安門外有學生千餘人,手執白旗,標語為和會失敗,攻擊曹總長(編者註:曹汝霖,交通總長)諸位,請諸位暫留公府,不要出府回家,因學生將要遊行。其時巴黎和會,我國代表不簽字的消息已傳到北京,我聽了即向總統說,這次和會,來電報告很少,不知公府方面有無電告。今學生既歸咎於我,總是我不孚眾望,請總統即行罷免。總統一再慰留,且說學生不明事情,不必介意,即顧錢總理說,打電話令吳總監妥速解散,不許學生遊行。

席散后,錢總理約到他公事室少坐,即撥電話告吳總監傳達總統命令,閏生先回去。少頃錢總理又電問鏡潭(吳炳湘)現在怎樣了,吳說正在勸說不許遊行,但學生加到約有二千多人了。又等了一會,錢幹臣(錢總理號)又電問鏡潭,解散了沒有?吳答人龐口雜,頗不容易,恐他們定要遊行示威。錢說請你多偏勞。有頃,吳總監來電話謂,正在勸說解散之時,香岩(段芝貴字,時任衛戍司令)忽要出隊彈壓,如果香岩出隊,即由他去辦,我不問了,幹臣又電請香岩說,這是地方上的事,不到出兵時候不必出隊伍,由鏡潭去辦,請你不必過問。又等一回,香岩來電話謂照鏡潭辦法,不能了事,非派隊伍出來,嚇唬嚇唬他們不可。又由吳總監來電話謂,香岩如定要派兵,我即將警察撤回,以後事情,由他負責吧,我不管了。錢總理一面勸吳妥速解散,一面勸段不要出兵,地方上事,應由警察負責,不必派兵彈壓。香岩則說,照鏡潭辦法,不但不能解散學生遊行,恐事情擴大更添麻煩。各執一辭,爭辯不已。看錢總理兩面為難,沒有辦法,我與仲和說,我們走吧,遂告辭而出。


遊行學生火燒曹宅,痛打章宗祥

回家時汽車不經過前門,沒有看見學生,到了家門,警察廳派來三四十名警察,隊長向我請示,怎樣保護法?我說這是你們的事,怎麼反來問我?隊長說,上頭命令「文明對待」,故連警棍都沒有帶,怎麼好呢?我苦笑道,你們看怎麼好,即怎麼辦得咧!警察們即找木板石塊之類去堵大門。我家向無警衛,牆不高,門又不堅,正在此時,丁問槎(編者註:丁士源,參戰督辦處軍法處長)大踏步而進,見我與仲和在客廳談話,他說我剛路過東交民巷,學生遊行隊伍要進東交民巷,為守兵所阻,即向東而行,人數不少,看來即將到這裡來了。他見警察在堵門,他說堵門有何用處?我說,他們奉的命令,是文明對待,故連警棍都沒帶。問槎聽了大笑道,好個文明對待!正說話間,聽得吶喊叫囂之聲,漸漸清晰,問槎說,來了你們應先躲避,不要吃眼前虧。我即到東面去看家父,見我父呆坐在廊下,有一婢一僮陪侍著。頃刻之間,吶喊之聲,越來越近。有頃,見白旗一簇一簇出現牆外,父囑我躲避,但我房的建築,是西式一排平列,無處可躲。正在這時,忽有一石塊對我父飛擲過來,幸婢將身一擋,打中背脊,腫痛了好幾天,若中我病父,即不堪設想了,即扶我父進屋。

我於倉猝間,避入一小房(廂子間),仲和由仆引到地下鍋爐房(此房小而黑)。這廂子間,一面通我婦卧室,一面通兩女卧室,都有門可通。我在裡面,聽了砰然一大聲,知道大門已撞倒了,學生蜂擁而入,只聽得找曹某打他,他到哪裡去了。后又聽得玻璃碎聲,知道門窗玻璃都打碎了。繼又聽得磁器擲地聲,知道客廳書房陳飾的花瓶等物件都摔地而破了。

后又打到兩女卧室,兩女不在室中,即將鐵床的桿柱零件,拆作武器,走出了女兒卧房,轉到我婦卧房。我婦正鎖了房門,獨在房中,學生即將鐵杆撞開房門,問我在哪裡。婦答,他到總統府去吃飯,不知回來沒有?他們即將鏡框物件等打得稀爛。我婦即說,你們都是文明學生,怎麼這樣野蠻?我在小室,聽得逼真,像很鎮定。他們打開抽屜,像在檢查信件,一時沒有做聲。后又傾箱倒篋,將一點首飾等類,用腳踩踏。我想即將破門到小屋來,豈知他們一齊亂嚷,都從窗口跳出去了,這真是奇迹。

又到兩親卧室,將一切器皿打毀,對我雙親,承他們沒有驚動。打開櫥門見有燕窩銀耳之類,即取出了匣子摔了滿地。我父即說,這是人家送給我的,我還捨不得用,即送給你們好了,何必暴殄天物?他們不理,還是踐踏得粉碎而去。後到汽車房,將乘用車搗毀,取了幾筒汽油,到客廳書房等處澆上汽油,放火燃燒。頃刻之間,火勢上升,問槎即將老父母扶到院中角落坐下。

仲和在鍋爐房,聽到上面放火,即跑出來,向後門奔走,被學生包圍攆打。他們見仲和穿了晨禮服,認為是我,西裝撕破。有一學生,將鐵杆向他後腦打了一下,仲和即倒地。問槎向警長說,現在學生已放火傷人,成了現行犯,還能文明對待嗎?警長亦不理。適日友中江丑吉聞訊趕到,見仲和倒在地上,他亦認識,即推開學生,將仲和連抱帶拖,出了後門,藏在對面油鹽店,把門而立,說日本腔的中國話,這是我的朋友,你們要打即打我,我不怕!他雖知自衛之法,亦已受鐵杆打傷多處,臂背紅腫,經月余才愈。吳總監隨即趕到,一聲「拿人」令下,首要學生聽說,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只抓了跑不及的學生二十餘人,送往警察廳。

我仍在小室里,吳總監向我道歉,將全家送到六國飯店。消防隊亦趕到,東院一排西式房已將燒盡了,只剩了門房及西院中國式房一小部分,隨即救滅。仲和亦由總監派車送入同仁醫院,我即到同仁醫院,見仲和面色蒼白,閉目而睡,狀很疲憊狼狽,我沒有驚動他。醫生告我,他全身共受傷大小五十六處,幸沒中要害,後腦震動,故致暈倒,等靜養兩三天後再看。我又回到六國飯店,囑部電京奉局速開一專車到天津,接仲和夫人來京。傅沅叔(編者註:傅增湘,教育總長)總長來慰問,他說我聽得消息,即到北大勸說,但已預備出發,阻擋不住,請你原諒,想不到學生竟如此大膽荒唐。府秘書長亦來,余因不滿於他,對他很不客氣。他問我火燒情形,我說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看吧。后吳鏡潭來,問他逮了幾個學生。他說,他們聽了我汽車喇叭聲,要緊的學生都已逃光了。等我下令拿人,只剩了二十餘個跑不及的學生,我看他們都不是重要的。我說,打人放火的都沒有抓到,這些盲從的學生不必為難他們,請都釋放了吧,他答應而去。

后我又到醫院,因不知仲和傷勢情形,即住在醫院。仲和夫人來時,已在第二天凌晨了。我雖住醫院,亦不敢去看仲和,恐他感觸,於傷不利。他夫人告我,若無中江,仲和之命休矣,我聽了凄然,很感中江之見義勇為,真夠朋友。仲和說,有一小記事本和皮夾鑰匙,都放在曹家鍋爐里,后都找著了。等仲和傷勢漸愈,我才出醫院。

段祺瑞囑曹汝霖不必辭職,且看徐世昌如何處置

東海為我安置於團城,團城前有玉佛殿,後有住房十餘間,又有一斜廊通到一亭,下臨北海。我即以住房住家眷,家父母已於翌晨送往天津寄住友家。亭名沁春,我即以作書房起坐室,殿前兩旁,各有裙房十對間,其時部中秘書,恐我有事,每日必來,即於右側裙房為休憩所。左側裙房,公府派一連兵護衛,跟我家僕役廚子等同住一起。

我到團城第三天,合肥即來慰問。此老向不做虛偽的敷衍,他說這次的事,他們本是對我,竟連累了你們,我很不安。又問仲和傷勢如何。且說你們不必辭職,看東海如何處置。說了即辭出,我本已預備辭呈,因合肥囑不必辭,只好暫擱。后仲和出院,東海安置他於北海北隅之靜心齋。時北海尚未開放,靜心齋亦有亭榭樓閣,古松翠柏,風景宜人,外交部新修理髹漆,以備招待外賓,與團城一葦可通,不必經由外面。東海為我與仲和之安頓,倒是斟酌周到,煞費苦心。

我住團城數天後,東海忽傍晚駕一葉扁舟,由北海登城而上。我適在沁春亭,他直入亭中,時已夕陽西下,清風徐來,他說這裡很涼快。又下亭同到前院,經過玉佛殿,說玉佛還是暹羅進貢的。見古栝數十株,他說這俗名白皮松,只有北方有,團城特別多。且走且說,我留一小舟,在城下北海,可駕游北海。北海魚種很多,亦可垂釣消遣。又問你帶書本來沒有?答沒有。他說,可送些書來,供你解悶,你有所需,打電話給秘書廳好了。走到北海邊,即乘小舟而去。他談笑如常,對學生事,一字不提,避開現實,真老於世故者也。隨即送來一部東三省政書,是此老在東三省政績奏摺,與軍機處往來書電很多,木版大本十二冊,誠洋洋大觀也。后又遣吳笈孫送我及仲和各五萬元,一為蓋屋,一為養傷。余報告合肥,合肥說,還了他,我們不是可以用金錢收買的,遂送交吳秘書長囑代謝總統。后又要為我買一宅,我亦辭謝。

林長民抬棺演說,鼓動學潮徐世昌運用權術,准令辭職

我在團城頭幾天,還有學生,手執白旗,三三五五地行走,後來即沒有了。北大蔡孑民校長,有簡單談話登於報上,記得有「民亦勞止,訖可小休」之語,亦是勸學生停止之意。我以為學潮已經結了,豈知不多幾天,有友來告,學潮又起來了。這次似有背景,且像有組織,有名人在街頭演說,不是學生,曆數你們種種罪惡,中有一人,你亦相識(姑隱其名),竟舁了棺木在旁,大罵你為親日派,甚至說你不但想出賣山東,連中國都要給你賣掉。說你簽了廿一條還不夠,將來必將與日本簽中日合併條約呢,你們學生,怕還不知道。還說他有權力,可能殺我,我拼一條命,跟他斗到底,故將棺木預備在此(編者註:此即林長民)。此人演說即在北大近處,頓時學生來聽者數百人。學生大聲說道,我們也非跟他拚命不可。於是這人幫助學生,設立學生聯合會,派學生到上海聯絡。且運動商會,要求罷市。上海學校亦同時響應,但商會不很聽他們的鼓動。上海有青年會會長朱某亦是好出風頭的人,趁此機會幫助學生,向商會董事要求,且叫學生向商董磕頭跪求,說得痛哭流涕。商董無奈,允開會商議。報館亦附和鼓吹,說和會失敗,全因我們三人對日外交失敗之故。學生聯合會又運動商會聯名電政府,請求罷斥曹(汝霖)陸(宗輿)章(宗祥)三人,以謝國人。政府接到此電,以為機會正好,即不等我們上呈辭職,竟下辭職照準之令矣。

以我的揣想,東海本擬借上海和會,抑制合肥勢力,故南方代表,初提陝西及參戰借款問題,都是針對合肥。若合肥不理,即以破壞和會之責,委之合肥,公之世論。乃合肥測知其用意,即令陝西劃界停戰,參戰案件送閱和會。南方代表,乃提議裁撤參戰軍,同時提到國會問題,到此反關於東海自己地位問題。適發生學潮,攻擊我們,即利用此機以翦除合肥羽翼,斷其日援之路,本非初意。又不敢直接下令罷免,於是繞了大圈子,達成目的,惜百密不免一疏,不先設法令我辭職,竟下辭職照準之令,反授合肥以口實,斥為命令造謠,成為政府笑話。

令下之日,合肥即來團城氣呼呼地說,沒有辭職,而捏造辭職照準之令,命令亦造謊言,天下尚有公論是非嗎!東海為人敦厚,以前舉動,亦許不是出之他意,這次命令,他尚能辭其責嗎?此次學潮,本已平息,那班破靴黨,以沒有達到目的,又利用街頭演說,鼓動起來,擴大到各處,惟恐天下不亂,東海知而不加制止。尤其對你們,為他冒大不韙,借成日債,這種舉動,真所謂過河拆橋,以後還有何人肯跟他出力?他對我作難竟累及你們,良心何在,豈有此理!說罷不等我答覆,竟悻悻然而去,可見此老心中之忿懣,滿腹牢騷。

後來政府下了一道命令,告誡學生,且說我們都是公忠體國,為國家效力,沒有對不起國家之事,爾學生切勿輕信謠言等語。這是官樣文章,為我們洗刷,但與免職令自相矛盾矣。繼以錢能訓辭總理,任龔仙舟(心湛)為總理,以表示錢引咎,且與段有接近之意。以東海素稱為德高望重,為北洋元老,猶不免使用權術,可知政局之複雜陰陽。以我平凡向無機詐之人,何能適應此環境。自愧無能,從此退出政界,未嘗再問政治,自號覺盦,竊比古人年至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那時我年已近五十矣。

曹汝霖與林長民的恩怨

此事對我一生名譽,關係太大。學生運動,可分前後兩段,前段純系學生不明事實,出於愛國心,雖有暴行,尚可原諒。後段則學生全被利用,為人工具。那位演說之人,盡其毒舌之所能,任意造謠毀謗,學生幼稚心理,以為名人演說,一定可靠,牢記在心。甚至我子女上學,亦受同學之揶揄,可想中毒之深。俗語說,真金不怕火燒,話雖如此,然在此澆薄社會,子且不能信其父,何況他人,我若不於此時表明真相,恐我之後人,亦將誤會。故我寫此事,不厭其詳,但求真實,信不信由人,我總憑自己的記憶,將此事之真實性,盡量報告出來,亦可使我良心稍安而已。

東海不滿合肥,是權力之爭,然合肥之權力並非與東海爭奪而來,這是盡人皆知。然居其位而無其權,總不免觖望,而合肥對東海,以我之觀察,總算惟命是從,不失其尊敬之意。即以此事而論,亦沒有直斥東海,足見合肥之厚道,而東海對我們,事前如何布置,我不知道,事後之安排,亦可認為有內疚之心,故我仍事以師禮。至街頭演說之人,與我雖非至交,亦非泛泛。其人寫作俱佳,惟器量太小。大凡器小之人,必多猜疑,我與仲和曾向東海推薦他為秘書,東海說,我的秘書長,用不著磐磐大才,即指此也。豈知他反疑東海要用他,為我們破壞。又有一年,他向我借三千元過年,我亦答應,因急景凋年,一時忘了於年前送去,到了新年送去,他竟大怒,拒而不受。我莫名其妙,後有他同鄉告我,借錢過年,總是為窮,新年送窮,我鄉最忌,他以為我故意開玩笑,觸他霉頭。但我哪裡知道,真是為好反成怨了。然因此細故,竟成大仇。他明知政務事實,故意顛倒是非,無中生有,以蠱惑青年,毀我名譽,至於此極,使青年信以為真,何乃太毒。然人心不古,天道猶存,此君熱中過度,合肥執政時,他又入段系,派為參政,曾托雲沛向我疏通,我謂事已過去,請不必介意。后投入郭松齡部下,郭敗,此君死於亂軍之中,屍骨無存,自食其果,我亦為之惋惜。

陸徵祥皈依天主教

子興(編者註:陸徵祥,外交總長)回國不久,以夫人病,遂請出使瑞士,為夫人養病。東海允其所請,派為出使瑞士公使,遂偕夫人出國,在瑞士置一別墅,為夫人養病。夫人故后,以夫人遺言,入天主教本篤會隱院修道,苦修十六年成為司鐸。羅馬教宗對陸氏特別待遇,本擬俟陸氏成司鐸后,來華傳教,俾可與上流社會,廣傳教義。但又恐陸氏身體孱弱,不勝繁劇,故先派南文院長來華視察。南文到南京后,已與當局接洽同意。他臨行時,陸氏囑其對徐東海與余,特别致意,故又到天津訪東海。東海為設茶會,約我全家與會,並攝影囑南文氏攜歸,送與陸氏以為紀念。陸氏自進本篤隱院后,與我常通信,告我本篤會情形,並贈我與培德夫人新婚儷影。院中因他身弱,特設一小教堂,省他多步。他來信告我,謂將我與許文肅公照片,並列祭台,每天做彌撒,為我祈禱,並附寄祭台照片,較在國內時,倍覺親切。迨臨終時,囑陪他的司鐸說,我死後告知在中國四位至友,即顏惠慶、劉符誠、顧少川(編者註:顧維鈞)及余也(據《陸徵祥傳》)。揣其用意,似於五四運動對我彌補其歉疚之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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