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的「加征關稅有利論」

中國有句成語「自欺欺人」，用來形容當今美國政府一些人自以為得計的「加征關稅有利論」，絲毫不為過。
中美經貿磋商進行以來，美方動輒耍起霸道性子，「高高舉起關稅大棒」。在第十一輪中美經貿高級別磋商舉行之際，美方宣布對價值2000億美元中國輸美商品的關稅上調至25%，導致磋商嚴重受挫。美方以大幅加征關稅進行極限施壓，黑雲壓城，自以為得計。孰料中國絕非軟骨頭，發展至今更不是被嚇大的。我們看得很清楚，「加征關稅有利論」不過是自欺欺人之談。
貿易戰沒有贏家，這是一條歷史的鐵律。中美兩國產業高度融合，前所未有地緊綁在全球價值鏈上，美方對中方商品加征關稅，效果無非是殺敵一千，也自損一千。這個明顯的道理，已經被包括中美在內的很多國家的有識之士說過無數遍。不過，美國政府中一些迷信「加征關稅有利論」的人，卻大肆吹噓加征關稅具有一舉兩得的「奇效」：一者，加征關稅就等於從中國口袋中白白拿錢入美國國庫，是坐收漁利的好買賣，收益甚至超過傳統交易，來錢更容易、更快；二者，在美國的極限施壓下，中國哪能扛得住，不得不對美國提出的要求照單全收。
這正應了那句話：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加征關稅有利論」者的這種「想象中的美好」，正被現實無情地、不停地打臉。
美國政府一些人的這套「加征關稅有利論」明顯有悖於經濟學邏輯，美國學術界、經濟界等專業人士早就質疑不斷，一年來的貿易戰結果更是佐證強化了這套「加征關稅有利論」的自欺欺人。
這裡不妨略舉幾例。紐約聯邦儲備銀行、普林斯頓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的經濟學家研究發現，加征關稅使美國消費者和進口商去年每月損失44億美元，且美國收取的關稅收入「不足以彌補購買進口商品的消費者所承受的損失」。高盛公司最新發布的一份報告認為，去年對中國商品徵稅的成本「完全」轉嫁到了美國企業和家庭身上，且對美國物價的影響大於預期。美國國家經濟研究局發表的研究論文指出，2018年美國對其貿易夥伴加征的關稅以及對方國家對美國徵收的報復性關稅，已使美國經濟損失78億美元。關稅造成美國消費者和生產商每年需承擔688億美元的成本。美國商務諮詢機構報告顯示，對價值2500億美元中國輸美商品以及對進口鋼和鋁產品加征關稅，將導致美國每年減少93.4萬個就業崗位。
在勝於雄辯的事實面前，特朗普總統的經濟顧問、白宮國家經濟委員會主任庫德洛近日在電視節目中也不得不公開承認，中國人並沒有為輸美產品直接支付關稅，中美雙方都會因關稅承受損失。白宮經濟顧問委員會年度經濟報告說得更直白：「雖然2018年財政部籌集到數十億美元資金……但是這些都是由（美國）消費者支付的。」顯然，增加的關稅並不像「加征關稅有利論」者宣稱的那樣，是從中國口袋裡拿錢，而是由美國消費者買單。難怪美國服裝和鞋類協會總裁兼首席執行官里克·海爾芬拜要說：「加征關稅是一種自我傷害，對國家經濟的影響將是災難性的。」「從激烈的加稅舉措來看，總統似乎對轉嫁到美國家庭的稅賦毫不在乎，也不關心依賴全球價值鏈的數百萬個就業崗位正受到威脅。」
來而不往非禮也。「加征關稅有利論」者指望的中國在關稅大棒面前俯首也始終沒有出現。相反，中國毫不猶豫進行反制，給美國帶來的痛是顯而易見的。以農業為例，為幫助農民走出正在經歷的「至暗時刻」，美國政府繼去年宣布發放120億美元農業補貼后，近日又在計劃制定一個全新的農業補助計劃，比如出錢買糧食用作「人道主義救援」。不過，相對於生產成本上漲和出口減少造成的損失，這些不過是杯水車薪。僅今年一季度，美國農民總收入大幅下滑118億美元，創近3年來同期最大減幅。「要市場不要補貼」「政府的施捨真不是我們想要的做生意的方式」等聲音，鮮明表達出美國農民不買賬的立場。弗吉尼亞州的豆農約翰在接受美國國家公共電台採訪時甚至悲情調侃說：「種大豆實在太冒險了，根本不知道活不活得下去，我已經打算改種大麻啦。」
就在中國精準反制措施落地后，美股應聲重挫，納斯達克指數收跌近3.5%，創下年內最大的單日跌幅。這無異於再次戳破了美國「加征關稅有利論」的自欺欺人，再次對所謂加征關稅後「中國會大大減速，我們會自動加速」的謊言打臉。
全世界都笑了。美方的虛張聲勢、自欺欺人，掩飾的是其越來越大的經濟壓力和政治壓力。很不幸，這種自欺欺人正被越來越多的美國人看穿。美國著名經濟學家史蒂芬·羅奇一針見血地指出，美國把中國當作「替罪羊」，只是堂吉訶德式的自欺欺人，只是為迴避數十年來自身儲蓄不足、生產率下降等棘手問題而尋找的借口。美國大豆協會董事局成員、伊利諾伊州豆農羅伯·沙佛爾的表態反映出美國農民不想成為貿易戰「炮灰」的強烈心聲：「我們花了40年時間才贏得中國市場，如果不儘快取消關稅，我們這些努力建設這個市場的人，很可能在有生之年看不到它復甦。」
經濟壓力勢必轉化為政治壓力，美國已有多位共和黨、民主黨議員站出來公開反對貿易戰。特朗普總統在貿易立場上「最親密的民主黨盟友」、參議院民主黨領袖舒默表示，他不再「完全認同」政府對美國盟友和中國加征關稅的做法，並警告說應該提出一種柔性解決方案。俄亥俄州的共和黨參議員羅伯特·波特曼直言不諱地指出，關稅提升給美國特別是俄亥俄州的經濟帶來傷害，政府必須在提升關稅問題上保持謹慎。特朗普總統的盟友、肯塔基州共和黨參議員蘭德·保羅則建議美國政府儘快與中國達成貿易協議，因為美國對中國「關稅戰」或「貿易戰」的時間越長，美國因此陷入衰退的概率就越大。
臨大事而不亂，臨利害之際而不失故常。中國堅持做好自己的事，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推動更高水平開放，以國內的「穩」應對外部環境的「變」。中國不喜歡貿易戰，但我們能承受它。改革開放40多年來，中國正是伴隨著各種各樣的貿易爭端，而成長為世界第一貿易大國和第二大經濟體的。中美貿易戰一年多來，打打談談、邊打邊談，中方始終「亂雲飛渡仍從容」，中國經濟和社會的穩定性與韌性經受住了中美經貿摩擦「壓力」的檢驗，中國對自己具備應對挑戰的有利條件自信滿滿。
還是那句話：貿易戰解決不了問題，也不符合中美兩國利益，兩國合則兩利、斗則俱傷。經貿摩擦進一步升級，美方很難承受其代價。帶著誠意，通過平等協商，才能真正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