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后 老總竟裸身趴在我身上

　　顏如語（化名）：女，22歲 公司職員

　　身材姣好的我剛畢業，走進了社會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作。想不到找工作那麼容易那麼順利，不像同學們說的那樣，找工作如何如何地難，其實剛畢業的我不懂，現在女人漂亮就是本錢，漂亮加上有身材，胸部豐滿，就是很好的青春飯碗。

　　公司里的企劃部里有四個人，三男一女。男同事對我的到來表示了歡迎，唯獨那個女的不冷不熱的。可能是老員工耍老資格吧，慢慢熟悉了就好了。我心想，也就沒介意。但一段時間過後發現並非是自己想的那樣，碰面時自己主動笑臉相迎，人家卻像沒看見一樣擦身而過，那種熱臉貼上冷屁股的感覺讓我很受傷，心想憑啥呀，自己也是重點大學出來的天子嬌子，工作了卻要看我臉子？

　　打電話和媽媽訴委屈，媽媽勸我不要太往心裡去，剛進一個新單位，老員工總要欺生的，不管別人怎麼對你，你一如既往地真誠對別人，相信真心總能收穫真心的。我把這番話記在了心頭。

　　一個多月後，公司開了一次全體大會。準備再開一家分公司，工作人員主要從總部抽調。在念抽調名單時，我聽到了最後一個是自己。剛來就要被調走了，我有些不解。但一想，能把自己抽去作為新公司的第一批創業者，或許是公司對自己的認同。總部還派了一個老總駐進新公司，負責前期的創建工作。就這樣，屁股還沒坐熱，就卷了鋪蓋去了另一個城市。

　　老總姓舒，四十多歲。許是戴了副黑框眼鏡的緣故，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一些。舒總的嚴厲是出了名的，一雙犀利的眼睛總是能發現許多工作中的紕漏，批評起人來也亳不留情，令下屬非常敬畏。就連日常與員工談心也是一板一眼的。同事們私下裡議論他太古板，估計生活中也是不解風情。

　　我更是懼怕這個領導，然而老天卻跟我開了一個玩笑：我被舒總點名派到了總經理辦公室，職務定為行政助理。

　　我細心地料理著辦公室的一些事務，不敢有一絲懈怠。有空就看一些秘書學類的書籍，琢磨著怎麼樣把工作做得更好，以防領導批評。但舒總對我的工作似乎還比較滿意，沒說過我做的不到的地方，這讓我緊繃的神經得以舒緩了些。舒總心情好時偶爾還會帶著一絲笑容和我聊些工作之外的話題，讓我驚喜異常，也倍受鼓舞。

　　很快到了端午節。公司所有員工家都在外地，包括舒總，都不能和家人團聚。下班后舒總公布了一個好消息：晚上他請客，到飯店吃飯。大家都很高興，處理完手頭工作后一起興沖衝到了飯店，或許是無意識的，我和舒總坐在了一起。

　　席間舒總要求眾人舉杯，慶祝大家在一起度過的第一個節日。我不勝酒力，就推脫。哪知舒總不饒，一定要我喝下去。旁邊同事不停地沖我使眼色，言下之意老總勸酒你竟然都不給面子？

　　我領悟了，一仰脖子把滿滿一杯一飲而盡，這時大家都連聲叫好，舒總更是高興地鼓起掌來，連聲誇讚我爽快，有男兒豪情。接下來是行酒令，大家想出各種辦法想把舒總灌醉，但他常處酒場，深諳其中之道，總是巧妙地逃脫大家的圍追堵截。

　　可憐我初涉酒局，不懂得應酬技巧，連連輸酒，在舒總「一干而盡」的命令下前後喝了六杯。之後就覺腹中翻江倒海，頭暈的無法站立，眼前的景物也朦朧起來，眼皮重得抬不動，便靠在椅子上昏睡了過去……

　　在難受中醒來，我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宿舍的床上，而眼前卻天旋地轉，頭痛欲裂。腹中像是發酵了一番，剛想張口說話只覺一股熱乎乎的東西涌了上來，一起身就吐了滿地。吐完以後胃裡還是火燒一樣難受，我強忍著頭痛泡了一杯茶，虛脫了一樣靠在床頭。

　　這時一個同事進來了，幫我打掃了穢物，我抱以感激的一笑。同事告訴我，昨晚我喝多了，又哭又笑，是舒總付了錢讓他們打的把我送回來的，並再三叮囑要給我弄些東西醒酒照顧好我。想著昨晚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醜，我只覺得不好意思極了，那個樣子肯定非常狼狽，明天上班后同事不知道會怎麼打趣自己呢。
　　休息一夜后好多了，只是眼圈還有些黑，我特意化了淡妝去了公司。舒總已經在辦公室了，看到我后眼睛亮了一下，隨即臉上綻開了笑容。

　　我一看，心想完了，肯定是要取笑我了，就嘟起嘴巴準備聽他描述昨晚的糗事。哪知舒總一個字也沒提，卻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原來我們家的小語有這麼可愛的一面。我心如擂鼓，一是舒總竟然稱呼自己小名，二是他說出這麼親切的家常話語，讓我一陣恍惚，不禁想起小時候爸爸經常摸著我的頭也這樣說我，立即紅了臉，低下頭來。舒總愉快地吩咐了我今天的工作內容，我同樣愉快地接受了。從那天起，我不再怕舒總，而且油然產生了一種親切的好感，像女兒對父親般的。

　　新公司運轉非常順利，半年多時間就穩定下來了。各部門也都配備齊全，舒總要調回總部了，這邊將由另一個分公司的老總接任。同事們都很開心，我卻覺得悵然，我已習慣了舒總的領導，新老總過來後會喜歡我認同我的工作嗎？交接儀式上舒總當著眾人的面第一次表揚了我，新老總也向我投以讚許的目光，我內心一陣感激，舒總把我的顧慮一下子就打消了。

　　幾個月後的一天行政人員回總部開會，我又看到了舒總。見到老領導我很興奮，倍感親切。舒總也很開心，中午還和我一起吃了飯。聊天之中舒總突然問我，願意調回總部來嗎？我一陣驚訝，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我認為調動不是自己決定的，公司把你放哪你就應該在哪待著。舒總說，總部這個助理用著沒有我順手，如果我願意的話，可以回來工作。我一聽欣喜若狂，我當然願意，這樣離家就近多了。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舒總笑著讓我等好消息，說很快就能批下來了。

　　果然，過了不久我就接到了調令，回了總部，重新分在了舒總辦公室，手邊的工作慢慢就駕輕就熟了。作為舒總身邊的人，總部一些人也不敢不把我當一回事了。之後接二連三地陪舒總出差，幾乎所有分公司領導都知道了舒總身邊有個既漂亮又能幹的助理，對我總是客氣有加。舒總對我的態度也一天天發生著變化。

　　一次出差乘火車，我和舒總在一個房間的兩個下鋪。第一次和除了爸爸以外的男人睡得這麼近，讓我感到非常彆扭，就一直坐著。而舒總似乎很放鬆，脫了外套就躺了下來，和我聊天。舒總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便笑著說出外要放輕鬆，就當是遊玩，讓我一陣窘，便也把外套脫了躺了下來。

　　舒總向我說了他年輕時候的一些事，還說自己開竅晚，對男女感情很早才明白，還差點兒沒娶到老婆。說完這些他開心地大笑，我卻覺得非常難為情，不知該怎麼回答，便稱自己困了，想睡一會，旋即側過身去。舒總欣然應允。

　　迷迷糊糊一覺醒來，看了下時間仍是深夜。我小心地迴轉身，卻嚇了一跳：舒總正睜著眼睛入神地看著自己！看到我的神情舒總顯然有一絲慌亂，稱自己剛剛醒來，看我睡著沒有。我尷尬地笑了笑，抓了本書就到外面的板凳上坐著了。

　　經常出差，肯定就經常有酒局。我慢慢從舒總那裡學到了許多行酒勸酒逃酒的技巧，很得舒總滿意，一些分公司領導經常開玩笑，說有這麼個才貌智勇兼備的助手，真是舒總的福氣呀。這時舒總就很自豪，而我卻非常難堪，我覺得這些話里有弦外之音。終於在一次酒局后，讓我陷入了不復的深淵。

　　那是一次全公司銷售經理會議。會議結束后大家提議去洗澡放鬆放鬆，男同事齊聲高呼同意。一行人中只有我一個女的，我提出留在賓館里，卻遭到了反對，還有人擠眉弄眼地說，早就聽說過你的酒量了，今天終於有機會領教，豈能讓你逃掉？說完大夥就一陣鬨笑。這時看看舒總，他卻笑著不答。最後舒總命令：所有人都得去，男女都一樣。我沒轍，只好陪了去。

　　那是一個很大的浴場，二樓KTV三樓洗浴四樓餐飲部。洗完澡后一伙人開始吃飯。席間大家喝了許多酒，而舒總似乎很高興，眼看著就喝高了，話也多了起來，不時還摟摟我的肩。一桌的人狡黠地交換著眼色，繼續勸酒。

　　酒過幾旬，舒總讓我先去小包房看電視休息，他們再喝一會，走的時候會叫我。我也喝了不少，正想找個地方靠會呢，便爽快地答應了。哪知剛躺下便覺得睡意陣陣襲來，強忍著也不行，於是就開著燈和電視沉沉睡去。

　　當我在一陣疼痛中醒來時卻發覺自己在無邊的黑暗中，身上重重地壓著一個東西。濃烈的酒精味讓我立刻清醒了，瘋了一樣從床上滾下來，摸索著開了燈后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而床上卻躺著舒總！我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抓起毯子裹住身體，恐懼加憤怒，還有所有夢想破滅的感覺都向我湧來。

　　這時舒總跳下床來捂住了我的嘴，輕聲求我冷靜一點不要叫，外面站著服務員。此時我意識一片混亂，已不知道該幹什麼，就獃獃地站著，由於激動身體止不住地發抖，等眼睛移到床上看到那一片鮮紅的血跡后，眼前一黑一個踉蹌載倒在地上。舒總蹲下扶我，我怔了怔，抓住那隻扶著自己的手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嘴邊滲進了一股熱熱的腥腥的東西，眼淚也大顆大顆滾落。

　　第二天我在賓館里睡了一天。說是睡，腦中卻似有千萬個小人兒在走來走去，打打鬧鬧，讓我不得安寧。我產生了強烈的幻覺，覺得一切都像是在夢裡，而這個夢做的卻太長太長，我想醒來。當手機響起，看到那個名字時，頓時悲從中來，捂著被子放聲大哭。我覺得一切都完了，自己所有的夢想和追求都將因這場噩夢灰飛煙滅。
　　我木然地跟隨舒總坐上了回程的火車。一路上眼神空洞，形神憔悴。舒總很心疼，連連道歉，並一再表示自己的行為不是圖一時之快，我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子，相處時間越長越被我所深深吸引，他欣賞並喜歡我已有些時日了。

　　並表示只要我願意會給我一些補償，並會找機會將我提升。我面無表情的聽著。補償？這一切用什麼才能補償？錢嗎？職位升遷嗎？自己想像中的美好事業，難道是要以付出最寶貴的東西為代價來換取的嗎？接下去的人生，又該怎麼繼續？一切都陷入了絕望之中。

　　回去后我依舊工作著，試圖用忙碌麻木自己的神經。一回到住處那夜發生的一切便像惡魔一樣纏住我，讓我痛不欲生，我想到了死。在想著以何種方式結束自己時，媽媽打來了電話。很長時間沒打電話回家了，媽媽很擔心，問我是不是病了或是出什麼事了。接電話的那一刻我就快要崩潰，胸腔里憋悶得喘不過氣來。

　　調整成另外一種情緒，我用歡快的語氣對媽媽說沒事，只是最近很忙所以沒顧得上打電話。媽媽電話里一再叮囑我要保重身體，好好工作，讓爸爸媽媽以我為驕傲。這一番話讓我想了一夜，我不能死，不能讓雙親的晚年在孤獨和痛苦中度過。既然死都不怕，難道就沒有活著的勇氣了？我要活著，並且要活得更好。

　　又是一次全公司大會，我被提升為外地一個公公司副總。所有人都對我表示祝賀，我心裡明白，這就是舒總的所謂的補償。我更明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在這樣一個到處是看客的時代，一些模弄兩可的事會被放大數倍越說越離譜。自己只剩下站立的力氣，無法再承受閑言碎語帶給我的沉重壓力。會後第二天我向人事處遞交了辭呈。

　　前後將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辭職手續才完全辦好。當拉著行李箱從那座大樓走出來時，我只覺得內心千迴百轉，恍若隔世。自己帶著滿腔熱血走進這個公司，但造化弄人，轉瞬之間卻身心俱傷地離開了這個公司。這一個月里，我沒有再抬眼看過舒總一眼，雖然我覺得總有一種焦灼不安的眼神看著自己，但所有的表達歉意的方式無異於加深那道傷痕。此時用「恨」這個字，已不能表達我對那個人的感情了。

　　走進火車站，到處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氣定神閑。這些人都去往哪裡呢？溫暖的家裡，或是和我一樣，前往一個陌生的城市？但是，他們肯定是有目的地的，而自己卻不知道何去何從。盯著列車時刻表，我看到了一個地名，還有三個小時就可以上車趕往那個地方了。我走到了售票處，買了那趟車的車票。

　　坐在侯車室，心裡放心不下的，唯有父母。打通電話，我告訴媽媽，公司臨時派我到外地協助工作一段時間，近期可能不能回去看他們了，讓他們保重好身體，自己忙完后就會回來。

　　登上火車后，聽著車輪隆隆駛過鐵軌的聲音，我閉上了眼睛。這一路上我都不會睜開，直到到達終點站，讓我看到一個全新的世界。而我也將把這個終點作為起點，在新的世界里得到重生。

　　年輕就是夢，夢醒了卻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