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標題: 過年 : 鄉關何處 ? [列印本頁]

作者: guaiyoulia    時間: 2010-2-13 21:52
標題: 過年 : 鄉關何處 ?
本帖最後由 guaiyoulia 於 2010-2-13 22:32 編輯

過年:鄉關何處?
作者 上海特約記者 曹國星
發表日期 12/02/2010 更新日期 12/02/2010  12:21 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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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除夕,是中國的人春節,預祝聽友們虎年幸福,闔家安康,在你們聽到這期節目的時,我也從上海回到了福建老家,回家過年。

本期的《上海視窗》向聽眾們介紹一篇文章,作者是《南方都市報》的女記者李思磐,文章名字叫《恐歸族的鄉關何處》,發表在近日的《東方早報》評論版上。

在回家過年,和家人長輩團聚的時候說「恐歸」,似乎有些煞風景。其實不然,李思磐文章道出了不少人心中的「鄉愁」。

文章一開頭,李思磐說,也許「恐歸」的人中間,有些人的彆扭是跟我一樣的。

人沒回去,家裡親戚鄰里都打聽明白了,誰坐飛機,誰擠火車,誰開小車,清清楚楚。我有個朋友跟老婆放狠話:今年再不拍板買車,他就沒臉從廣州回縣城過年了。大家見面,長輩們念叨誰誰誰家孩子混得好。

譬如一個朋友剛考進中直機關做公務員,從北京回到市裡,回家就是市府專車接送;老家的兄弟陞官也快,在鎮上傳為美談。

市府幹什麼,我們平民百姓可以不在乎;可是,除了市府的邏輯,我還真沒看見民間有啥獨特的價值取向。鄉親們見面,無非攀比誰掙得多,誰住了大房,誰當了科級處級,誰幫老家人在外擺平了多少事。人情往來,在鄉土社會很自然,但就看這非逼你衣錦還鄉不可的架勢,往來之間的品質確實值得懷疑。

有沒有掙錢、升職、買房或者結婚,是很個人的事;但一個春節回家,就好像一次閱兵,個人社會資本的綜合實力一目了然。你必須接受檢閱,就好像年年一次的摸底考試,必須排名——因為這裡的人認得你祖宗八代。

當然,這並非老家獨有的問題,這是現在中國人社會的主流價值:幸福或成功的標準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為人上之人,有一堆可以拿出來攀比或彰表的業績。

李思磐說,有位朋友,在美國讀了電影學博士。他是真心愛電影的人,各處每一屆電影節都要去觀摩,這是他的生活方式。為了電影和自由,這老兄選擇了跟在北美的華人群體迥異的生活:租房,自由撰稿,不結婚。

他對體力勞動沒什麼成見,曼哈頓堵車高峰,人力車載客很賺錢,他也偶爾去踩車練練攤。他出身上海知識分子家庭,這樣一來,在北美「混得成功」的姐姐不樂意了,覺得他在為家族丟臉。可他覺得,「我很快樂,跟你的臉有什麼關係?」

李思磐說。在華文世界著作非常暢銷的一對神秘作家夫婦,另一位同樣是文化界的人士,曾頗為憐惜地告訴我這對夫婦在美國的狀況:「我看見他們在集市上擺攤。」

每一次回家,跟我每一次在中國內地的採訪一樣,我越來越深地感覺到,中國還是一個權力本位的社會。在行政體制之外,向上流動的機會非常稀少,是中國沿海與內地、一線城市和縣級區域主要差別之一。

不僅僅權力是社會運作的主軸,權力也是人們在私領域最孜孜以求的最高價值。如果不能高人一等,你的生活和所作所為再有豐富的價值和意義,也等於沒有價值和意義。於是,所有人都希望當「官」,希望管人,希望手握權柄。

這種價值觀,在大多數中國人的「老家」表現得尤為突出。譬如,我們老家人認為,在外面的人,只要不是掙大錢的老闆,沒有在體制內單位工作的人,一律是「打工的」——這意味著,這是一個臨時的、沒有多少地位和保障的位置。

我常常想家,年紀越大,越覺得自己還是小鎮上長大的那個少年,不管你走了多遠的路、看過多少風景,本質上還是這個地方的人。

都說中國經濟一枝獨秀,老家的小鎮現在繁榮到超過我去過的很多縣城。可我找不到兒時喜歡的一幢老房子、上學經過的一口井、一片蓮塘、一座老橋。家鄉變得跟很多地方一模一樣,設計潦草的現代水泥房取代了地方特色的民居;人們富了,老家的休閑娛樂除了看電視,多是搓麻將和買六合彩,混得闊氣的老朋友則是開車進市裡,包賓館房間開賭。

也許,鄉愁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李思磐寫道,家這個字眼,在人類的詞庫里有著豐富的涵義,不僅僅是一個地點,更是一種氛圍、一套價值體系,一種對人身心的護佑,一種來自彼岸的呼喚。

問題來了:在異鄉是「蟻族」,在故鄉是「恐歸族」,我們這一代人的「家」到底在哪裡呢?

上海視窗[法廣]



作者: 新鮮人    時間: 2010-2-15 07:08
guaiyoulia 難得破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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