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標題: 美國富婆愛上我 [列印本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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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33
標題: 美國富婆愛上我
（一）
??在工地上幹了一個星期的活，累的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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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磚頭，拌泥漿，而且對著太陽干，一干就是一天。這樣幹下去的話我想不出一個月我就崴潰?煥鬯潰?慘?還さ厴系娜似?饋?
??
??大家坐下來休息的時候，都說我一個大學生工作都找不上，跑到工地上來了。讀了二十幾年的書，頂個屁。他們還說早知道在工地上干，就不用讀書了，他們沒進過一天學堂，照樣在工地上干，而且幹得都比我好。他們用磚刀葺磚，用磚刀糊地面，糊牆壁。總之都比我乾的活體面，我乾的這種工種在工地上是最低下的活兒。
??
??大家都說在工地上做工的人是最讓人瞧不起的，而我在工地上乾的活兒又是讓工地上做工的人認為是最低下的事，連他們都瞧不起我。再這麼幹下去，我不被他們氣死才怪呢？
??
??剛來的時候我還像個書生，細皮嫩肉的，而且看上去還很斯文，用文人的話講是儒雅。
??
??現在我黑了，身上被太陽曬得都起了疙瘩，又痛又癢。
??
??我有時被他們激怒了真有去當壞人的想法，殺人，放火，搶劫只要能掙錢，我都去干。幹什麼都比在工地上好，當壞人也比呆在這裡好，呆這裡還不如去蹲監獄呢？
??
??工地上有一個叫楊輝的人，我們同縣，我們家在縣城，他家在烏鎮。我媽的娘家就在烏鎮，他們都知道我們家裡有錢。我媽做肉生意發財了，爸爸所在單位就是專門生產肉的廠，以前叫凍庫，二十世紀后，像爸爸單位一樣產肉的廠都倒閉了。
??
??時起時落，這就是企業。爸爸他們凍庫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至九十年代末的時候也紅火過，連縣長出去視查都要到爸爸單位借紅旗牌小轎車。後來爸爸的單位倒閉了，媽媽和爸爸就加入了屠夫行業，儘管那時他們已賺了很多錢，但賺錢心切，所以又干起了屠夫。爸爸在單位上班的時候雖不叫屠夫，但跟屠夫乾的事卻一樣都是殺豬。
??
??凍庫倒閉了，爸爸仍殺豬，媽媽仍賣肉。這時別人都開始叫爸爸屠夫了，叫屠夫不要緊，反正都是殺豬。
??
??母親以前牛肉、羊肉、豬肉都賣。還有豬牛羊的心肝肚肺也賣，賣著賣著就成了百萬富翁了。我們那時還小，母親在家計劃生活，我們家除了飯菜豐盛外，穿的用的都不如別人家裡。我跟弟弟穿的申牛運動鞋壞了，媽媽就拿到補鞋匠那裡去補。壞了再補，直到補得不能穿了為止。我們吃飯的時候把飯撒了，媽媽就不聲不響地把飯從桌子上拾起來吃了。有一次我還親眼看到母親從樓下的排水管外拾了一塊肉，我看見那塊肉在排水管外躺了幾天都沒人去撿，母親去宿舍樓的廁所去解手，發現了就撿了回來。炒熟了，我也沒有把這肉跟排水管聯繫到一起，吃起來也覺得很香。
??
??別人家都有電視看的時候，我們家沒有。我叫媽媽去買，媽媽說沒錢，我就不敢再要他去買了。別人家都把黑白電視換成了彩色電視，我們家才買了一台黑白電視，我們一家人看得也過癮。在那個時候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我們家是有錢的，我一直就覺得家裡條件不怎麼好。家裡條件不好，對於一人小孩子來說，生活也拘束到了極點。
??
??記得上小學時，大家一早就到了學校，一起談論電視里的人物，說得頭頭是道。由於我家沒電視，我不敢提前去教室，所以每次都等上課鈴響了，我才拚命地往學校沖。那個時候我就懂得了發誓，等我將來有了孩子，我哪怕不吃飯，也要省下錢來給我的孩子買一台電視。
??
??楊輝對我說，你們家那麼有錢，你為什麼還要出來打工。
??
??儘管我們家的生活看上去很寒磣，其實知道媽媽多半是出於勤儉持家。尤其在烏鎮，媽媽可算是一人物。別人見了我和弟弟的眼神，就像我們在縣城裡見了縣長的兒女時的一樣。看得滿地都抖落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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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們家不窮，但我怎麼也想不到，家裡會有像楊輝說的那樣富有。我想那是旁人說的話，沒證沒據的，誰敢肯定我們家就那麼有錢？一百萬，對於沿海地帶的有錢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像我們那個小縣城的人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
??這事還是我二舅後來告訴了我，我才真相信了。
??
??我沒有相信楊輝的話，也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即便家裡有錢，也要打工的。總得做一些事，不能坐吃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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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工后，工地上的人聚在一起，不是打牌，就是一起去酒樓里找妓女。楊輝也跟他們去過。楊輝對我說，酒店裡的女人好風騷，你把一張伍拾元的現鈔放在她的乳房裡，她就會把自己的衣服脫得精光，而且讓你去摸她的全身。你要怎麼干她都行，只要你能想出不同的干她的姿勢來。讓你幹得心都快跳出喉嚨來，刺激得像個神仙。楊輝說，她還會主動地用嘴吮你的全身，每一個部位都不放過。最後吮到了那個地方，就像吮香蕉一樣，吮得讓你心痒痒的。就像給人灌了鴉片，下回不去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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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別跟他們學壞了，到時染了一身的病就完了。
??
??楊輝說，在工地上苦死苦活地苦著，不幹女人也太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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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婚都還沒結就這樣，真是無藥可救了。
??
??楊輝說，你剛來，等時間長了，你會跟我們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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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33
?（二）
??晚上大家都出去了，楊輝也去了。
??
??我在宿舍里看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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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一片呼呼的喘氣中醒過來的，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
??後來我徹底地清醒了過來，在大學的時候我跟宿舍里的男生們在影廳里看過A片，裡面的男女主人公，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也發出這樣的聲音。
??
??我想這樣的事怎麼會發生在我的身邊呢？我感到特別的好奇，就立起身來俯視下面的動靜。
??
??只見一個雄健的男人跟一個同樣粗壯的女人，一絲不掛的像蛇一樣的纏在一起。
??
??男的壓在女的身上，像被電擊了一樣，不停地涌動。
??
??那女的哼哼唧唧，像狐狸一樣地叫著。過了一會兒那男的像狂風暴雨一樣，呼啦啦地動了起來，床都晃動了起來，呻吟了起來。
??
??再后又安靜了。
??
??事後，男的叫那女人休息一下，那女的不肯，說，呆會來人了，我就死定了。
??
??男的說，再溫存一下吧，還早著呢！
??
??女的說，不了，還是注意一點的好。
??
??於是那女的摔門走了。
??
??我聽出來了，那男的是我們雜工隊的劉隊長。那女的是給我們做飯的朱嫂，施工隊的男人都這麼叫他。給我們做飯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孩，聽說是我們雜工隊隊長的女兒劉花。劉花高考落榜就從家鄉來到工地上，給我們做起飯來。
??
??劉花長得端莊漂亮，個子高挑，性恪剛烈。打飯的時候，工地上的年輕男人趁他父親不注意的時候就去摸他的手，含情脈脈地去看她。這個時候劉花就不高興，還會用女人特色的尖嗓子去罵人，看什麼看？想死嗎？你們以為我是朱麗紅，朱麗紅就是朱嫂，我們工地上的男人都這麼叫她。只有劉花叫她朱麗紅，好像她很鄙夷朱麗紅，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她。
??
??工地上的人都可以去摸朱麗紅，她不僅不生氣，還向大家拋媚眼，走路的時候還把豐腴的屁股扭動得像個磨盤。工地上的男人看了就流讒水。不過工地上的人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干她，要干都只得背著劉隊長去干。這樣的話劉隊長知道了也不會生氣，因為朱麗紅本來就是他的野果，需要的時候解解飢，就行了。
??
??表面上看去朱麗紅只屬於劉隊長，實際上工地上的男人都跟她睡過。
??
??雜工隊二十來人就一個房間，兩層的鐵床。晚上都擠在那個破房子里睡，特別是夏天裡面又臭又熱。在外面睡蚊子又多又毒，而且一咬渾身就爛。所以再熱都只有在這間破房子里睡了。
??
??聽工地上的人說，朱嫂是死了男人的女人。他男人一死就自己出來找工做了，聽說他男人以前也在工地上做事的。他男人是施工的時候從五十層樓上掉下摔死的，都摔成了一灘肉漿，屍首不全，面目全非了。這起事件當時在整個廣東省轟動過一時，事後老闆跑了。工地上的工人都失業了。報紙上也曾在頭條頭版宣傳過這事，我們工地上的人不是從報紙上看到這事了，而是從電視和人們的口中知道這事的。他們知道后都憤憤不平地罵那老闆，不得好死，死後變豬變羊變成妓女讓人男人去蹂躪。說完了還不解氣，在地上啐了一拖唾沫。做為工地上的工人，同行這樣被欺被辱，他們心裡也不好受，換個角度想想假如出事的是自己，豈不是同樣的下場。
??
??世界上的事情就這麼巧，在朱嫂的男人死了以後，他便找到了劉隊長他們工地上來，劉隊長說，你一個女人家能幹什麼，朱嫂說，我以前在工地上干過，後來男人摔死了，老闆跑了，他男人白白的死了，工地上工人有一年的工錢也沒付，他們白白做了一年活。老闆走了，大家都散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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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隊長說，你男人就是這段時間人們議論的那個從五十層樓上摔下來的男人嗎？女人說，是的。劉隊長嘆了一口氣說，好吧你留下來給我們做飯吧，有得我們吃，也少不了我們的。朱嫂當時就在劉隊長面前跪了下來說，隊長大人，你以後要小的幹什麼都可以，我給你做牛做馬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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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朱嫂就真給劉隊長做了牛馬，劉隊長想女人了，朱嫂就做他的女人。所以劉隊長很少去酒店找女人的，朱嫂雖醜陋了點，但畢竟是免費為他服務的。而且在朱嫂這塊肥沃的土地上，朱嫂任憑劉隊長去開墾，她只管啊啊地叫，劉隊長哪怕是把她弄死，她也認了。她喜歡劉隊長瘋狂地去開墾她，她認為劉隊長是個很不錯的耕者。她很樂意，劉隊長這麼去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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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愛之前朱嫂習慣對劉隊長說的一句話就是，我願給你做牛做馬，女人天生就是給你們男人做牛做馬的。她這麼說一來說明自己對劉隊長的忠心，二來也含沙射影地罵了劉隊長的女人，三來也說明了天底下的女人都跟自己一樣，是讓男人們耕的，心裡也就平衡了不少。
??
??朱嫂從宿舍里出去后，劉隊長坐在床沿上抽煙，抽得滿層子烏煙瘴氣的。我在大學里沒抽過煙，現在同樣也沒抽煙，對煙味很是敏感，一聞到煙味我就想咳嗽。但我不敢弄出聲來，怕劉隊長發現我。
??
??我便把被子緊緊地捂在嘴上，捂得心裡難受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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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子我看見劉隊長到窗檯邊去扔煙頭，煙頭裝了滿滿的一易拉罐。跟朱嫂做了那事後，他還沒有穿上衣服。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像個野人似的。他把煙頭從窗台上扔下去了后，便在鐵架上取了一條毛巾，塞在胯下，清理自己的東西，一遍又一遍的。
??
??看得我都想吐了，我真想逃出去透透氣，心裡很慌亂，我想再在這房子里呆下去會要了我的命，一時我想出去的願望很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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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慌我就真忘了捂被子，一連串的咳嗽了起來。
??
??既然咳了，我就故意咳得張揚一些，反正劉隊長都聽見了。這樣也可以為自己壯壯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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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隊長聽到咳嗽聲后，悚然一驚，扔掉手中的毛巾。
??
??五秒鐘后，他便鎮定了下來。
??
??然後朝我的床位起了過來，便問，剛才你都看到了些什麼？我說，我什麼都沒看見，我睡著了。
??
??劉隊長乜了我一眼狐疑道，你一定是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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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劉隊長是故意詐我的，便老老實實的說，我都見了。
??
??不過我還算聰明能幹明，我說，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
??劉隊長說，以後晚上都不準呆這裡了，九點以前不準在宿舍里呆著。
??
??我說，是。
??
??劉隊長冷冷地沖我一笑，又擺起他那牛樣在屋子裡走動了，他那牛跟也隨之一擺一擺地在晃動。
??
??我一噁心就想吐，吐了幾下都沒出來。
??
??劉隊長瞪了我一眼說，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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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出了屋子，一跑到外面的馬路上我就吐了，把路邊的小溝吐得一團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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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34
??（三）
??我在馬路邊上呆著，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
??我們現在做工的地方在東莞郊區，馬路邊有一條排水道，我坐在排水道邊目空著周圍的一切，心裡鬱悶的要命。我在心裡還埋怨著楊輝，他怎麼不跟我說這些呢？假如我知道劉隊長要在宿舍裡面跟朱麗紅干那事的話，我一定也會出去的，儘管出去不是為了泡碼子。也還是要出去的，就算枯燥地圍繞東城轉上兩圈，我也願意。
??
??心情不好，心思不斷，時間對我來說凝固了，白天黑夜對於一個心情不好，心思不斷的人來說，沒什麼區別。像我現在這樣的心情晚上可以靜靜地在一個地方坐上一夜，天亮了可以不吃不喝地睡上一整天。
??
??楊輝終於來了，楊輝叫了我好幾聲，我才聽到楊輝在叫我。
??
??我說，你幹嘛來？
??
??楊輝說，我到宿舍里去半天不見你，就找來了。
??
??楊輝這麼一說，我又感動了起來，我本來不打算理他的，可現在我決定開口跟他說話了，我說，你出去為什麼不叫上我。
??
??楊輝說，你是不是看見劉隊長跟朱麗紅日了。
??
??我說，是的，我都想吐了，吐了一水溝。
??
??楊輝說，劉隊長才不在乎這些呢？他一個老＊＊＊＊＊還在乎別人看嗎？我們都在宿舍的時候他跟朱麗紅也日，跟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
??我說，那朱麗紅故意說要走，怕你們看見，實際上你們都看見過。
??
??楊輝說，他們做事的時候，我們都走了，就讓他們做，不過也可不走，睡在床上別打擾他們就成。朱麗紅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想乾的時候，一邊做飯一邊讓劉隊長做她。她不僅能把飯做好，也把那事做的有滋有味。不想做的時候，一做完就想走人，做完後跟劉隊長一點纏綿都沒有。女人有時是怪物，說來就這樣。
??
??我拍了拍楊輝的肩說，兄弟我錯怪你了。
??
??楊輝看了看四周，雖然四周一片漆黑，但以自己的經驗他知道我們是站在了排水道邊。
??
??楊輝說，你去那裡不好，偏偏要來這裡，臭死了！說著便捏著鼻子，做出難受狀。
??
??我們走上了堤后，楊輝終於鬆了一口氣說，想不到你為什麼來這種鬼地方，別人自殺都不來這裡。上次有個被老闆遺棄的女人，懷了老闆的孩子，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死就來到排水道邊，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跳下去后她開始後悔了起來，因為排水溝里太臭，她雖想死，可不想臭死。她的死本來就臭名一條，現在再加上臭死，她實在是受不了。於是就想到了逃離這地方，再找一個地方去死，那怕從五十層的樓上跳下來也比在排水道里臭死的好。
??
??那女人在臭水淤泥里搞了半天，終於出來了。可是她還沒走上五步就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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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后哈哈笑了。
??
??楊輝笑著說，在這想死的人不被淹死，也要被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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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還不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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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問我，你還處男吧？
??
??我故意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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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說，不是個鬼。
??
??說著楊輝脫掉了自己的褲子，剩下一條白色的內褲把他那男人的東西緊緊地裹了起來。一開始是一坨，後來慢慢把褲子撐了起來，在褲子里顯得格外之大，就像一條蚯蚓，通過放大鏡放大過一樣。他的內褲現在就起到了放大的作用，把他男人的東西神神秘秘地裝在了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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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楊輝乾脆把他的白色內褲也脫掉，我說，楊輝你幹什麼？
??
??楊輝說，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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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他男人的東西跟他的身體成一條直線，威武揚威的地挺立在那裡，如果他那東西不一點一點地跳動，我還看不清那是什麼，因為他那男人的東西，實在是黑，黑的在跟夜色一樣，讓人看不見。
??
??楊輝問我看清楚了沒有，我說看清了。
??
??然後楊輝又穿起了白色的內褲說，看我這被褲的夾層夾住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胯下。然後又說，外面的一層是起保險作用的，免得不小從夾層里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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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楊輝要脫我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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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幹什麼？小心我揍你。
??
??楊輝說，我什麼也不幹，我看看你做個女人沒有。
??
??為了證實我自己我說，我自己來吧。
??
??我把套在身上的褲子拔掉，還剩下一條斑馬花紋的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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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說，再脫，我就脫了內褲。我的東西也露了出來，大大的但一點都不挺。
??
??楊逃輝說，看吧，我說你還是處男你不信。
??
??我說，你知道個屁？你又不是性專家。
??
??楊輝說，在看處男這問題上我比專家還要在行。
??
??楊輝說，你看你看，你的東西是嫩白色的像藕。
??
??我說，是的。
??
??楊輝說，而且一點都不挺。
??
??我說，是的。
??
??楊輝然後碰到它一下，我下面的東西就漲了到極至。
??
??楊輝說，好快。
??
??我說，是的。
??
??楊輝說，把你的內褲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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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了內褲。楊輝這時在我面前像老師一樣，叫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一點都沒有違抗的意思。因為我想知道怎麼認別處男。雖然不是女人需要識別處男，但這還算是一件學問，所以我就像當是做了一回楊輝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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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說，看你的內褲是單的，沒夾層。
??
??我說，是的。
??
??楊輝問我，我的東西是什麼顏色。
??
??我說，黑然。
??
??楊輝問我，你的東西是什麼顏色，我說白色。
??
??楊輝說，我的一脫下是不是就挺了？
??
??我說，是。
??
??楊輝說，你呢？
??
??我說，沒有。
??
??楊輝說，你的的內褲有沒有夾層？
??
??我說，沒。
??
??楊輝說，我的東西是黑色而且一拔出來就直挺，而且內褲還有夾層。所以我不是處男，黑色代表被女人用水染成了那樣，一拔出來就挺是因為一脫就想女人，內褲是夾層是因為乾的多了，東西也被女人的水泡漲了，一不留心就掉出來，所以要用夾層保險內褲。
??
??楊輝說，你的癥狀還說明你沒睡過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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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35
?（四）
??我們站在馬路上，馬路上的燈突然亮了，然後又統統地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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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說，見鬼了。
??
??我說，是燈亮了。
??
??楊輝說，聽說這裡的燈有十年都沒有亮過了，現在突然就亮了，然後又馬上熄滅了，不是見了鬼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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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不可思意，他媽的世界上真會有鬼呀！
??
??我從地收撿起了一根木棒，舉在空中說，是人是鬼你過來，我一棍子騸死你。其實我心裡也在發抖，只是為了男人的面子，心裡也只有裝得堅強些了。
??
??過了一陣子四周又是一亮，楊輝叫了一聲媽喲，嚇得抱頭鼠竄了起來。然後又愣著不動了。
??
??我順著楊輝的眼光巡去，發現了兩個龐然大物，他們讓我想起了劉隊長和朱麗紅來。他們的身體好大，女的把手支在一電線桿上，男的站在身後，他的男物像風箱里的拉杆一樣地從女的身體里進出著，節奏很快。這樣維持了一段時間后，男的順手把女子的面部旋向了自己，他急不可耐地把自己又伸向了女人，女人兩腿緊緊地把男人盤住，身體隨著男人巨手的推動，上下起伏著。他們忙裡偷閒間還嘴啃著嘴，看上去像一堆燃勢很旺的火。
??
??楊輝說，快逃，我說這有什麼可逃的。
??
??楊輝說，女鬼纏身了，那個被臭水淹死的女人，看破了男人，他每天晚上都要逮住院一個從這裡經過的男人，把他們同時變得很大，然後就肆無忌憚地干苟且之事。他要玩弄天下所有男人，然後讓他們活不了一年就暴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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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恐怖片里才有這些事，你說的好神秘。
??
??楊輝說，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今天見了不由得不信。
??
??楊輝說，我們逃吧。
??
??我說，逃吧，說著跑在了楊輝的前面。
??
??楊輝突然拉住我說，我們不逃了。看看他們到底幹些什麼？
??
??說著身邊又劃過一道光。
??
??這回我們看清楚了，不是路邊的燈亮了，而是天空在閃電，而且隨電而來的是一陣巨響。
??
??而且強烈的電光一閃，那兩個巨人都變成了原形。
??
??我和楊輝，叫了一聲，原來是兩個人。他們只有著人類共有的那原始的皮膚。他們聽我們一叫，都停了那事。然後奔向了我們，看樣子他發現我們的偷窺后，心裡不爽，把氣生在了我們的頭上。他們的氣勢像要吃了人。
??
??我邊跑邊說，假如我知道他們是人的話，我就不看了。
??
??楊輝說，我也是。
??
??他們在後面追，露出了人類最原始的武器，動作一定醜陋。
??
??你想想：男女裸著身體奔跑時，會是一種怎樣的姿態。
??
??跳的過程中楊輝回頭看了一眼說，他們不是鬼，而是兩個當地痞子？
??
??我說，完了！
??
??楊輝說，我們快逃吧，被他們抓住看清了面目就真完了。
??
??跑到堤邊的時候，他們停住了，呆立在那裡不動了。
??
??楊輝說，這次他們一定是被鬼纏住身了。
??
??我說，我們跑錯路了，我們本來向東邊跑，現在卻到了西邊。而且他們兩個擋住了我們的迴路。
??
??楊輝說，趁機我們從他們身邊繞過吧。
??
??我說，你知道他們真是被鬼纏了，還是裝成那樣的。
??
??楊輝疑惑，我們還是衝過去吧。
??
??我點了點頭。
??
??楊輝說，我數一二三，等我喊到三時我們就跑。
??
??我說，好的。
??
??楊輝開始喊一二三了，等他喊到三的時候，我們真開始跑了。
??
??從他們身邊跑過的時候，他們像石雕一樣蹲在那裡，等我們剛從他們身邊擦過，他們就殺豬一樣地又追起我們來。
??
??我們也尖叫著逃。
??
??這時他們像獵人，我們像獵人槍下的獵物，我們那落慌而逃的樣子，讓人看了准好笑。
??
??叫聲一路飛揚，等我們到達宿舍的時候，我倒了過去，不知道是暈死還是睡著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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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35
?（五）
??晚上睡覺得的時候那兩個追趕我和楊輝的男女，不知道為什麼站在我們宿舍的窗檯前，兩手向裡面伸，想抓住睡在窗戶兩邊人的腿。
??
??我被他們倆嗷嗷的叫聲給嚇醒了，但是我怎麼也動不了，心怕自己的腿一下子就被他們抓住。他們把手伸向了我的腳掌下，抓得我渾身直癢。可是我還是動不了，也叫不出聲來，我急得要命，心想這樣下去的話活著比死准難受，楊輝說在臭水溝里淹死最不好，我現在終於又發現了一種死比在臭水溝里淹死的還要難受，那就是慢慢的被別人嚇人，看著別人想動你，而你自己又動不了，這是最難受的了。
??
??我雖然動不了，也叫不出聲來，可是心裡在叫，也想著要逃的。可是叫不出，也逃不了。這時我埋怨自己沒有心臟病，如果我有心臟病的話準備嚇死，這個時候我情願死，所以也巴望自己有心臟病。看來人活著的時候，有病不一定就是件壞事，有事到了關鍵的時候它就成了一把刀，在你生不如死的時候，可以果斷地來你一刀，世上的什麼痛苦都沒了。
??
??在我急得滿身大汗的時候，我終於醒了。我在心裡慶幸到，幸好幸了，幸好自己沒有心臟病。我睜開眼往四周一看發現大家都醒了，追趕我和楊輝的那對男女，也不見了，窗檯外很平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
??我叫了一聲楊輝，楊輝唉地答應了，我問他見了追趕我們的那對男女了沒有？
??
??楊輝說，見了，就在窗外。
??
??我說，我也見了，在窗外。
??
??我問，現在好像並沒發生過那事了。
??
??楊輝說，所以大家醒著呢？
??
??我以為大家跟我一樣害怕，不敢睡。
??
??我對楊輝說，我嚇得滿頭大汗，你嚇著了沒有？
??
??楊輝說，沒有，現在宿舍里這麼多人，有什麼好怕的，我本來就喜歡恐怖，喜歡刺激。
??
??我說，你喜歡恐怖喜歡刺激幹嘛還要跟我逃。
??
??楊輝說，那是因為在戶外，那是因為在場的人太少？
??
??我說，我們就在窗邊，你不擔心自己的腿被他們抓住。
??
??楊輝說，怕是又點怕，不過我退到了床頭。
??
??我說，我跟你一起睡吧！
??
??楊輝說，過來吧。
??
??我趿了鞋子，奔到了楊輝的床上。
??
??楊輝真的退到了床頭，把自己縮成了一個球狀，而且身上在抖動。
??
??我對楊輝說，你還說不怕呢？看你嚇成了什麼樣子。
??
??楊輝說，這就證明恐怖和刺激進入了大腦，也沒什麼。
??
??我了學著楊輝的樣子，把自己縮成一團，蹲在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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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人也在說話，他們說我跟楊輝是死卵，說就算見了鬼也不該嚇成這樣的。
??
??我心想，你們睡窗檯邊也會一樣的，有我們擋著窗口，你們當然不怕了。
??
??劉隊長說，有什麼好怕的，鬼只會嚇人，嚇不死人，就算他們是鬼也沒什麼。
??
??劉隊長說話的時候，大家都哇地尖叫了起來。
??
??那對男女出現在了我們的天花板上。
??
??男的健壯渾身都是油亮的肌肉，凸凸凹凹。尤其是那他胯下的陽物，比牛馬的還要健碩。女的也輪廓分明，該凸的地方成了山峰，該凹的地方成了峽谷。
??
??男的就成了泥，一下子就把女的真滿了。而且在不斷地振動，像發生了地震一樣。
??
??我對楊輝說，我們開始見到的就是他們，老那麼下流。
??
??整個宿舍都沉默了，只有那對男女的哼哼聲。
??
??我說，見鬼了，真見鬼了。
??
??第二天上工的時候，劉隊長冷冷地對我說，你不用幹了。
??
??大家都興沖沖地去了工地，我只有埋頭在床邊坐下。想一想下步去路，我怎麼也想不到該去那裡，如果我能去那裡也不會來到這工地上受氣了。
??
??然後我又想到劉隊長為什麼要趕我走，多半都是看我不順眼，這是最重要的因素。要麼就是嫌我連工地上的雜活也幹不了，就趕我走。
??
??想到自己像顆球一樣，大家愛怎麼去踢就怎麼去踢，想讓你進來就進來，想讓你走你就得走。我發誓自己不管怎樣都要混個人模狗樣的，不管做什麼，我都會幹，只要能掙錢就行。具體要幹些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現在的願望就是掙錢，讓這些工地上的狗東西們看看，氣死他們。
??
??這個問題還沒想考慮清楚，劉花就來了。
??
??劉花一進門就對我說，金子我跟父親求情了，他不肯，我也跟你走吧。
??
??我怎麼也想不到劉花會跑到我們舍宿里來，而且還說要跟我走。
??
??我狐疑道，你在說什麼呀！
??
??劉花說，我要跟你走，一輩子都跟著你。
??
??我說，你別瞎說。
??
??劉花說，我沒瞎說，你不在這裡了，我也不想呆這裡了。
??
??我說，這問題先不考慮了，我先在想去走走。
??
??劉花說，我也要去。
??
??我點頭說，好吧。
??
??我們走出了門，一出門劉花就拉著我的手。
??
??我去甩她的手，她卻笑。
??
??我一次一次地甩開她的手，她不厭其煩地拉上又拉上。
??
??我搖頭，無奈地笑。
??
??沒多久我們就走到了紅燈區了，過了斑馬路，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公園。
??
??劉花買了兩瓶綠茶，給了我一瓶自己一瓶，我們坐在長木椅上喝綠茶，一時都無語。
??
??這時來了一個少年，猥猥瑣瑣地站在我們的面前看我們喝綠茶。
??
??看得劉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她便身子轉向一邊喝了起來。
??
??我看了看那個滿身污垢、衣衫不整的少年便問把綠茶伸向他，給你。
??
??那少年便奪過我手上的綠茶一飲而盡。
??
??然後把空了瓶子放進一尼龍口袋裡，站在原地把目光又移向了劉花。
??
??劉花側眼看了他幾眼，眼神里對少年充滿了厭恨。
??
??劉花吃玩了綠茶后，把瓶子拿在手裡玩弄。
??
??少年看了半晌終於開口了，姐姐你的瓶子給我好嗎？
??
??劉花把瓶子遞給了他，少年接過瓶子高興地走了。
??
??原來少年是個撿垃圾的男孩。
??
??小時候在家鄉就聽人說過，我們那裡有一個沒念過書的人到深圳來打工，找不上工作，就撿起了垃圾來，後來就成了垃圾大王。專車美女都有了。當然專車和美女是我自己憑空想出來的。因為家鄉的人都說他有上億萬元的資產了，一個男人有了那麼多的錢，當然什麼都有。
??
??在工地上做不好雜工，是因為我從小就沒幹過勞力。撿垃圾連小孩都能做的事，我當然也能做。而且我好歹還是一個大學生，比起那個文盲垃圾大王來說，發財更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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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36
（六）
??劉花跟我好上了，他的父親第一個反對。
??
??他說，你要跟上那臭小子就別認我了，我們父子關係從此一刀兩斷。
??
??劉花說，不認就不認，斷就斷，你才臭呢？
??
??不過劉花打電話把這事告訴了她的母親，她母親說花花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主吧，你要跟他生活一輩子的，只要你自己喜歡，媽媽還有什麼話說了。
??
??花花在電話里親了她母親一口，就把電話放下了，然後高興地告訴我，媽媽同意了。
??
??我跟花花向往常一樣，在街上溜達了一天後，回到工地上。
??
??劉隊長對我說，你走，馬上走，這裡不歡迎你。
??
??楊輝說，劉隊長要走也得晚上走，這麼黑燈瞎火的你要他上那去。
??
??劉隊長說，你住嘴，再說你也一塊走。
??
??我說，我走。
??
??宿舍里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麼黑燈瞎火的我也不想大包小包的出門去。
??
??說完我就兩手空空地走了。
??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對劉隊長咬牙切齒道，我們走著瞧吧。
??
??我走到了門外的馬路上，想在馬路邊坐一宿。
??
??沒多久楊輝也走了出來，給了我一條毛巾被說，蓋上這個把，晚上有風。
??
??我說，這熱的要命，那裡還要被子，只是蚊子多了點。
??
??楊輝對我說，你知道劉隊長為什麼要趕你走嗎？
??
??我搖頭。
??
??楊輝說，你佔了他的女兒，昨天晚上還吵吵鬧鬧，把男女鬼趕走了。最主要的還是趕走了男女鬼。
??
??楊輝說，那個投臭水溝的女人死後，跟他相愛的那個男人也投了溝。他們在陰間里相愛，把那個老闆的孩子做掉了。於是他們天天都做愛，愛在心裡，也表現在性上。所以他們天天都做愛，當著人的面也毫不違忌。因為他們在陰間，所以毫無違忌。
??
??我說，世界上那來的什麼鬼？
??
??楊輝說，我也不信，但我也能看到那兩個人。你不也看到了嗎？
??
??我說，那是因為是別人說了這些事，就疑神疑鬼了起來。
??
??楊輝跟我說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話，我說，你走吧，明天還上工地呢？
??
??楊輝走了。
??
??我坐在馬路上磕睡來了，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但蚊子老是在周身嗡嗡地叫個不停。叫得我心煩意亂，我把手伸出去不停地驅趕著蚊子。
??
??又過了一陣子，劉花從裡面走了出來。
??
??我說，你怎麼來了？
??
??劉花說，你出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但我在洗澡，就沒有及時出來。等我洗完了澡又見楊輝來了，所以也沒出來。
??
??劉花了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
??我說，你父親趕我走，不要我在這裡呆了，要我卷鋪走人。
??
??劉花說，我說過的跟你走。
??
??我說，我也不知道該去那裡。
??
??身邊蚊子實在是多，不停地在周圍叫，而且不斷地試探著停在我們的皮膚上咬我們。
??
??我們的談話無法在繼續。
??
??劉花說，真難受。
??
??我說，這實在是受不了。
??
??劉花說，這麼坐下去不被蚊子咬死，也得煩死。
??
??我說，你進去睡覺吧，我明天再帶你走。
??
??劉花說，去那裡。
??
??我說不清楚，反正得走。
??
??劉花說，我要在這裡陪你。
??
??我說，我一個人在這裡被咬就夠受了，你沒必要在這裡陪著我受罪。
??
??劉花說，蚊子咬我們，我就咬你把。
??
??劉花說著從裙子里把短褲脫了下來，扔到地上。
??
??然後拉開我的拉褳，拉出我的那東西，我感覺到了劉花的體溫和濕潤。而且還感覺到她緊緊把我夾住了。
??
??我說，劉花別別，你會後悔的。
??
??劉花說，不會的，我後悔就不跟你做這事了。我也是想好了的，我又不是朱麗紅那樣的賤女人，不喜歡別人也讓別人干。然後劉花嬌嗔道，你幹了我，我就成了你的人，一輩子都是你的女人了，我要你馬上娶我。
??
??我腦子一熱，浮現出昨天晚上眼前的男女之事。
??
??便用雙手鉗住劉花的腰，她坐在我的身上被我不斷地推動。
??
??嘴裡還發出哼哼聲。
??
??我這時也成了一匹不受控的馬，渾身都被電擊了一樣，抽搐著，抽搐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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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36
（七）
??第二天劉花哭了。
??
??劉花說她很幸福要跟著我，就算是討米也得跟上我。
??
??我說，我不討米，我們去撿垃圾。我把我們家鄉垃圾大王的事跟她說了。
??
??劉花說，我想先跟你結婚然後再來撿拉圾。
??
??我說，好的。
??
??我把楊輝叫來了，楊輝借了我一千塊錢，我跟劉花回到我家。
??
??我想我母親一定會高興地要命。
??
??回到家裡，一切都跟我想像的不一樣。
??
??首先是弟弟結婚了，他老婆肚子挺得大大的。
??
??我對母親說，弟弟什麼時候結的婚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
??母親說，有必要嗎？
??
??我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
??然後家裡搬家。
??
??母親新修了棟房子，在花苑居民區。
??
??而且弟弟買了一輛賓士跑長租。
??
??弟弟現在幸福的要命，做起事來也風風火火。
??
??我對母親說，我想結婚，母親說你愛結就結吧，我可管不了，我年歲大了，沒能力替你操辦。
??
??我哭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為什麼對弟弟那麼好？
??
??於是我懷疑起自己的出身來。
??
??弟弟終於告訴我，你出去吧，現在父母親把你養大了，你可以走了，你是領養的孩子，在這裡想跟我爭家產嗎？
??
??我腦子裡一陣嗡響。
??
??弟弟冷笑道，母親原以為你能上大學能成才，所以對你希望很大，那知道大學出來連工作都找不上，你就成了她的失望。現在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你不再是我人這家裡的成員了。
??
??我雖然跟弟弟一起長大，他的性恪很怪癖，冷漠無情，什麼事都藏心裡，一說出來就成了鏢，把人得射死。
??
??母親常說他倔強，老了准得跟我住。
??
??可是現在怎麼樣，我被這個家遺棄了。
??
??我在父母親面前磕了三個響頭，拉著劉花走了。
??
??劉花一路上哭的好厲害。
??
??她邊走邊說，莫寒你太可憐了。
??
??我說，你哭什麼哭，我再怎麼著又不會死，大男人一個，難道還怕養不活老婆和自己。
??
??劉花說，我們不結婚了，不結婚也可以在一起的。
??
??我帶著劉花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又到了東莞。
??
??楊輝問我，你想幹什麼呢？
??
??我說，我想過了，我去撿垃圾。我把我們家鄉垃圾大王的事跟他說了。
??
??楊輝說，你別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了，那是幾百年跟幾百年前的事了。現在撿垃圾都劃了地盤，撿垃圾的人都只能在自己的地盤上去撿。你撿了別人地盤的垃圾，別人就會揍你！把你揍得鼻青臉腫，讓你以後再也不敢去撿垃圾了。
??
??我說，誰敢揍我，我跟他拼了，看他們還敢不敢。
??
??楊輝說，好吧，你去試一試，總不相信我，等明兒吃了虧可不能怪我呀！
??
??我說，不怪你。
??
??楊輝搖頭苦笑，你如果不想撿垃圾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位朋友，他也許有辦法邦你找找事。
??
??接下來楊輝把手捲成刺叭筒，輕聲對我說，不知道你會不會去干！
??
??我說，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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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36
??（八）
??我買了一輛自行車，城市太大步行的話，一天去不了多少地方。
??
??我騎著自行車，嘴上套著口罩，手上帶著膠手套。每經過一個垃圾桶的時候就把車停下來，把手伸進桶里去撿易拉罐。
??
??開始的時候，覺得撿垃圾有點丟人。
??
??可撿著撿著就不這麼想了，只要能撿到東西心裡高興。
??
??在萬江區轉了一個上午，易拉罐礦泉水瓶加在一起有四尼龍口袋。
??
??後來我又去了東城區和西城區，晚上十點多鐘才回到我和劉花租用一間小房子里。我們租的那間小房子，也只是老闆臨時搭起來的一間土房子，上面蓋著石綿瓦。租這房子的人都是跟我一樣是外地來打工的人，什麼行業的都有。
??
??有打扮妖媚的女人，從這裡進進出出。也有像我一樣撿垃圾拾破爛為生的，還有一些在工地上做事的小工。亂七八糟，什麼樣的人都有。
??
??房子四周有一片荔枝林和芒果林，把這房子罩在其中，陰暗潮濕。
??
??晚上我把賣垃圾的錢遞給了劉花，讓她保管支配生活。
??
??我說，一天才掙了四十元錢。
??
??劉花說沒關係的，今天是第一天，還找不上什麼套頭，等時間久了就能掙錢了。
??
??我說，總之比在工地上受氣要好。
??
??劉花說，我節約一些，等有了錢我們再結婚生孩子。
??
??我說，你說了算。
??
??劉花一下子撲到了我的懷裡，撫摸我的臉說莫寒，你曬得好厲害，身上都起了泡。
??
??我說，沒事，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
??我們開始睡了，劉花和我都脫得精光，我們倆像蛇一樣纏在一起。劉花用嘴吮我的乳頭，親我的嘴。還不斷地用手摸我的身子，把我下身摸得挺了起來。
??
??但是我覺得自己太累了，好想睡覺，沒心思去做這事。
??
??我也知道劉花並非想做那事，只是想以這種方式跟我溫存一下，讓我感到幸福和滿足。
??
??劉花動了一陣子看我實在太累，就抱著我也睡著了。
??
??半夜的時候，我被隔壁的響動聲吵醒了。
??
??床的響動聲，人的喘息聲，肆無忌憚地響徹了起來。
??
??女人叫得好誇張，男人也叫得她好誇張。他們根本就無視周圍人的存在。
??
??一下子我睡意全無了起來。
??
??隔壁的床響，喘息一陣緊似一陣。
??
??我的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了起來，我把劉花弄醒，讓她聽隔壁的動靜。
??
??劉花說，他們在做愛。他們只有等他們的孩子都睡著了才能做。
??
??隔了一陣子右邊的房間里也響起了同樣的聲音。
??
??劉花說，右邊住的是一個妖艷的女人，早出晚歸，每天晚上回來都要帶上一個男人。
??
??我說，一定是個賣淫的女人。
??
??劉花說，那還用說，每天換一個，老的少的都有。
??
??我對劉花說，我們也干吧。
??
??劉花不做聲。
??
??我把身子移到了劉花的身體上，用嘴吮她的奶子，手在她渾身上下游移。
??
??然後，我就進入了她。
??
??這時，幾間房子同時發出了巨響，比賽兒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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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37
?（九）
??早上，我喝了劉花先天給我準備好的一碗綠豆稀飯和幾個茶葉蛋，就匆匆地出門了。
??
??出門之前劉花就起床了，笑嘻嘻看著我吃飯，還監督要我把六個茶葉蛋都給吃了。
??
??另外她還給我裝了一瓶水，在我口袋裡放了六個茶葉蛋。
??
??稀飯和茶葉蛋是劉花先天晚上做好後放在水盤裡，第二天不但不會壞，而且吃起來很涼爽。
??
??我走的時候劉花抱著我，和我糾纏了一陣，然後又囑咐我小心之類的話。
??
??我向好揮手走了。
??
??她也不斷地向我揮我，像一個戀父守家的孩子似的，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
??剛剛走到東城區一垃圾桶，我后剛伸進垃圾桶就被一隻手拉了出來。
??
??我側目一看，原來是一個看上去像混混的男人，三十歲左右，嘴上留著一撮鬍子，穿著牛仔褲，戴著一副黑色的金邊墨鏡。他呲牙咧嘴的看著我說，你昨天在這裡撿垃圾就沒交稅，今天又來了。
??
??他身後跟著一幫人，抽煙、咧嘴、瞪眼、壞笑。看上去面目猙獰，讓人看了就心驚膽跳。
??
??不過我還是裝得很平靜，他們怎麼問我我都不說話。
??
??最後問得那個戴金邊墨鏡的有點不耐煩了。
??
??他身後的一個小子走向前來抖動著身子說，飛哥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
??另一個小子也走向前來瞥著眼說，你想死呀。
??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說，我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規矩。
??
??飛哥說，揍他一頓再說。
??
??我說，飛哥不要，我以後不敢了。
??
??飛哥說，除非你把昨天和今天的稅都補上。
??
??我說，撿垃圾也要上稅呀？
??
??飛哥說，那是上交我們的，是地盤稅，一年要上交五萬。
??
??我說，別說五萬，你一年叫我撿五千都撿不出。
??
??飛哥說，我算是給你破例了，你說明天不幹了，就交我兩百元吧。
??
??我說，飛哥，我昨天到了萬江區東城和西城區總共才得了四十元錢，今天還沒開始就要收那麼多錢。
??
??飛哥說，我可管不了那麼多了，總之你要交錢。
??
??我昨天把錢都交給劉花了，一分錢也沒有。便對飛哥說，我沒錢你叫我怎麼交？
??
??飛哥說，沒錢，命還是有的吧。
??
??我本來就想說，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的。可是飛哥這麼一說便把我的嘴給堵上了。我想：真是一個聰明的傢伙，街上的牛氓比起那些科學家來，頭腦還要靈活。只是科學家是搞科研的，這些牛氓們乾的是怎麼敲榨，敲榨是件很難乾的事，比起那些搞科研的人來說只是他們的工種低賤，頭並不比搞科研的人低一等。現在的人都精明透頂，敲榨起來還是難度很大的，比如我這麼一個窮破小子，被他們糾纏起來也寧死不屈的。
??
??我說，我沒錢，你們殺了我吧。
??
??我想我身上真沒錢，難道他們真會殺我呀！
??
??飛哥說，你以為我不敢？
??
??我說，我沒說你不敢，你要殺我我也逃不了，只有這麼說了。
??
??飛哥說，念在你老實巴交的份上我不殺你了。然後對我壞笑，不過死罪可免，活罪就難逃了。
??
??我跪在了地下說，飛哥你放過我吧，我以後會報答你的。
??
??飛哥對他身邊的一個兄弟說，少跟他說，動手吧。
??
??我以為自己跪在了地上，他們一定會放過我的。可是我想錯了，即使我身上沒錢，他們也不願白白的放我一馬。我跪下地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我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好漢不吃眼虧，他們要真能放我，等我將來有錢了，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
??誰知他並沒有要放我的意思，看樣子我的未日到了，工作找不上，現在連撿垃圾都被別人控制了。我以後還怎麼能有錢，沒餓死就算不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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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37
??（十）
??飛哥身邊的那小子抬起腿，狠狠地向我踢來。
??
??踢我的頭，踢我的腿，還踢我的臉。
??
??我用手遮住頭部。
??
??這時只感覺到渾身上下都刺痛。
??
??後來他所有的兄弟都走上前來，把我包圍了起來。
??
??他們一臉的壞笑，一齊向踢來。
??
??我頭被他們踢暈了，天地在轉動。
??
??我想我該死了，我見不到劉花了，見不到楊輝了，連活著的可能都沒有了，想著想著我就什麼都不想了，大概是昏死了過去。
??
??等我醒來的時候，街上有很多人，行色匆匆地走來走去，車水馬龍。但沒有一個人站在身邊圍視，像我這樣子的人他們是司空見慣了。沒向我身上吐啐沫就不錯了，他們通常走路的時候，會向街上躺著的那些人吐啐沫的，從他們的狼狽和骯髒來看，他們知道躺在地下的不是瘋子就是乞丐，要麼就是流浪漢。
??
??其實我的褲子和衣服在我昏倒后就被他們脫掉了，我現在赤身裸體地躺在大街上，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先是沒有發現我是赤身裸體的，因為從身邊人的反映來看，根本讓人聯想不到我現在這幅尷尬的樣子。
??
??我像從夢中醒來一樣，等我完全清醒過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像原始人一樣，全身都赤裸著，而且臉上身上都有點刺痛。
??
??我清醒之後第一反映就是用手遮住我的那東西，眼睛里充滿著驚恐。
??
??這時有一個賣雞的青年從我身邊經過。
??
??我對那個賣雞的青年說，給我一隻雞。
??
??青年人說，接著。就把一隻大公雞扔給了我。
??
??我本來只是隨口說出來的，沒想到他真給了我一隻雞。
??
??我說，沒想到你真給。
??
??青年人說，沒事的，我一天賣幾千隻雞，給你一隻雞算什麼。
??
??我說，謝謝！
??
??我把雞放在我的大腿之間。
??
??這時來了很多的圍觀者。
??
??我想，死了還好，准沒人看。
??
??我昏倒的時候就沒人看，現在醒了卻來了這麼多圍觀者。
??
??看來，還是只有生命才是寶貴的。
??
??他們的眼睛在我身上掃過，像火一樣。
??
??我身上幾乎快起了雞皮疙瘩來。
??
??我對賣雞的青年人說，你給我一隻雞還不如去對面超市給我買一件內褲。
??
??賣雞的青年說，那可不一樣，我雞沒賣出去就不管錢，等它賣出去變成了錢，我就不可能再送人了。少說一件好點的內褲也要八塊錢，差一點的也得五塊錢。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呀，你當我是傻子。
??
??我笑笑，你說錯了，好點的內褲少說也得幾十上百元。
??
??賣雞的青年說，這麼多，我的內褲才十二塊，我以為是貴不過的呢？
??
??我仍笑，周圍的人也笑著說，你沒上過超市呀！
??
??賣雞的說，沒有。
??
??我說，誰給我去賣一件內褲我的這隻雞就給誰了，十元錢一隻。
??
??旁邊的圍觀者，有不少的人都說要。
??
??我說，十五元有沒有人要。
??
??旁邊的圍觀者還是說要。
??
??我說，二十元有沒有人要？
??
??大家還是說要。
??
??最後我把價錢抬到了一千塊。
??
??還是有不少人說要。
??
??我本來可以繼續這樣拍賣下去的，可是我實在是沒這樣的心情和耐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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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37
??（十一）
??我最後把這隻雞賣給一個洋女人，她身上挎的挎包像她人一樣肥大，裡面裝滿了東西。我想她一定是個很有錢的洋女人，洋女人會中國話。
??
??她用中國話對我說，我願出一萬元錢，賣你這隻雞。
??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差一點又昏倒。
??
??賣雞的青年人說了一聲，我抄，然後就倒了下地。
??
??洋女人從我手裡接過雞時，摸了摸我那東西說，好大的雞。然後把接過去的雞向空中一扔，人群開始涌動，大家都追雞去了。
??
??我跟洋女人站在人群里，她盯著我，盯得我渾身的肌肉緊繃繃的。
??
??然後，她又慢慢地向我邁近。
??
??我想，她一定又是摸我的雞雞來。
??
??於是，我叫了一聲媽喲，光速般逃離現場。
??
??我跑到對面的地攤上，給攤主一張百元大鈔拿了一條短褲套在身上，繼續跑。
??
??洋女人，一直在我身後追。
??
??她挎著一個大大的挎包，穿著一件中國旗袍，一雙高跟皮鞋。顯然是跑得很吃力。
??
??不過不知道她怎麼一直都跟上我，我跑得再快也沒能把她甩掉。
??
??我跑了好長一段路，終於到了郊外，我對停下來一邊喘氣一邊往身後看，幸好那個洋女人被我甩掉了。
??
??我這才有了安全的感覺，於是便坐在地上，呼呼地出氣。
??
??等我到了我們出租屋的時候，劉花看見我呆住了，他疑惑道，你是莫寒？我說我是莫寒你不認識我了嗎？
??
??劉花說，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
??我說，我被別人打了，好像是飛哥一派人，他們要我交地盤稅，我沒錢，他們就對我一頓臭打。
??
??劉花說，真可惡，他們不得好死。
??
??我說，我工作找不上，現在連撿垃圾的權利都沒有。
??
??劉花坐在床沿上不說話。
??
??看著劉花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便說，劉花你別傷心了，我身上有錢。
??
??劉花說，你都被那幫牛氓打了，那裡還有錢？
??
??我說，我躺在路上，一個洋女人見我躺在路上，就給了我錢。然後我又用得意的口吻說，有一萬元呢？
??
??劉花說，那又怎樣，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上工作。
??
??我對劉花說，那我們明天就去找工作。
??
??劉花點了點頭說，好。
??
??我原以為劉花知道我身上有了錢會高興的，可是我想錯了，她卻不以為然，滿臉的冷漠。
??
??晚上，我們隔壁又響動了起來，哼哼唧唧的叫得人怪煩心。
??
??我和劉花一夜無眠，一夜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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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38
?（十二）
??第二天，我和劉花起得很早，準備出去找工作。
??
??劉花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碎花連衣裙，頭上還噴了水摩絲，描了眉，臉上也施了淡淡的胭脂粉。
??
??從我們這租房這裡走到工業區有相當長的一段村級公路，路兩旁是山，山上灌木成林，也有荔枝園，芒果園和香蕉林。
??
??我和劉花一前一後的走著。
??
??劉花向來是很開朗的，從昨天開始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
??我說，劉花你怎麼了，好像有心事。
??
??劉花說，沒有。
??
??我說，你騙人。
??
??劉花說，沒有就沒有。
??
??劉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讓人有點捉摸不透了起來。
??
??走了一段路以後，劉花對我說，莫沖你以後要以撿垃圾了，沒人再找你的麻煩了。
??
??我說，什麼。
??
??劉花說，昨天那個飛哥來這裡找過我，還把我幹了。
??
??然後劉花便流淚，他答應你以後可以撿垃圾了，免費的。
??
??我說，你胡說，那些流氓的話你也信。
??
??劉花說，他說話不算數我就殺了他。
??
??劉花說，你可要好好地干，才會圓你的夢。
??
??我嚎啕了一聲，天啦，然後流淚了。
??
??我們走到芳鄉的時候，昨天揍我的那個人來了。
??
??劉花叫了他一聲飛哥，然後便走過去拉著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跟他走了。
??
??飛哥和他的兄弟們卻回過頭來，對我笑，滿臉的輕蔑。
??
??（十三）
??劉花走後，我回到了租房裡，沒有心情再去找工作。
??
??我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天好像塌了下來似的。
??
??後來楊輝給我打手機，我沒接。
??
??他一直打，我還是沒有接。
??
??後來我乾脆把手機關了。
??
??楊輝後來到了租房外，叫門。
??
??我沒理他。
??
??楊輝一直站在外面，還不停地用手扣著門。
??
??我終於說話了，說你走。
??
??楊輝說，你先開門，等我見了你我就走。
??
??我說，我不想見你。
??
??楊輝說，你先開門。
??
??我說，不開。
??
??楊輝說，你到底怎麼了，你平常不是這樣的。
??
??我說，我這人就這樣，喜怒無常。
??
??楊輝說，莫寒你不要這樣，天塌下來有我幫你頂著。
??
??我終於被楊輝說動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愛我的人，也沒有像楊輝這樣關心我了。楊輝在我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對我這般真誠，不感動還能算人嗎？
??
??我對楊輝的態度一下子改變了，我說，楊輝你站一下，我馬上就給你開門。
??
??楊輝說，這還差不多，哥們嘛！
??
??我開了門，楊輝走進來，一見我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便問，怎麼了？
??
??我說，被打了，你說的對，我被街上的那些混混們打了。
??
??楊輝說，他們下手也太重了些吧。
??
??我說，他們才不把人當人打呢。
??
??楊輝說，劉花呢？
??
??我說，跟別人走了。
??
??楊輝說，怎麼可能呢？
??
??我說，跟打我的那個飛哥走了。
??
??楊輝說，他打你，你還叫他飛哥。
??
??我說，跟那個牛氓走了。
??
??楊輝說，她不是很愛你嗎？
??
??我說，她說，那個牛氓幹了她。她讓他以後允許我去撿垃圾了，還免費。
??
??楊輝說，你打算怎麼樣？
??
??我說，我餓死也不撿垃圾了。
??
??楊輝說，對，幹什麼也不能去撿垃圾了。
??
??我說，我該怎麼辦呢？
??
??楊輝說，我帶你去找事做，我朋友也在那裡做，等你去了就知道了，干不幹也由你，免得你以後恨我。
??
??我說，你就是叫我去做殺手，我將來也不會恨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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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39
??（十四）
??第二天，楊輝把我帶到他朋友那裡去了。
??
??他朋友在一俱樂部工作。
??
??楊輝說，他的朋友叫袁野在八號工作室。
??
??我們上了三樓，來到了袁野的工作室。
??
??進了房子，楊輝把窗帘打開。
??
??樓底下的游泳池和保齡球場便盡收眼底。
??
??綠茵茵的草地上和清幽幽的水池裡有不少人，看樣子這些都是有錢的人，他們大多是白領或是企業老闆。
??
??我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
??這雖只是兩間一室一廳的小房子，但看上去很氣派，沙發、壁櫃和裝飾燈以及屋裡的床椅時尚而富有格調。
??
??袁野說，你既然來了，我就實話告訴你，我在這裡是干服務生的，平時陪那些有錢的闊太太們玩一玩，他們要你上床你也得干。我們出來就是為了掙錢，那些闊太太們有錢，要我們幹什麼我們都得干。
??
??楊輝說，我本也想來這裡做，可是我太矮人又丑，想干也幹不了。
??
??楊輝這麼對我說，一來是向我解釋自己為什麼不幹的原因，二來證明我自身條件還不錯。
??
??袁野問我，你多大年紀。
??
??我說，二十。
??
??袁野問我，你身高是多少，我說一米七八。
??
??袁野聽了，點頭。
??
??袁野說，如果你願意乾的話，準會紅。你一表人才，我說的准不會錯。
??
??楊輝說，在這裡乾的有沒有大學生？
??
??袁野說，有，不過多半都是職高和中專學歷。
??
??我說，我還得考慮一下。
??
??楊輝說，有什麼好考慮的，我們去酒樓里找女人還得花錢呢？你現在不但不要花，別人還給你錢呢？這豈不是一舉兩得了么。
??
??我說，我還是得考慮一下。
??
??袁野給我和楊輝每人一支煙抽。
??
??袁野說，你先考慮清楚吧，想進來我再去給我們的經理打招呼。
??
　　（十五）
??我和楊輝下了樓，走到甬道的時候聽見有人叫喂。
??
??我和楊輝都沒有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
??
??那聲音聽上去有點急促。
??
??楊輝說，好像是在叫我們。
??
??我說，神經病，我們認識的人誰會來這裡，何況還是個女人的聲音。
??
??聲音慢慢地離我們近了。
??
??那女人走近了，我一看，原來是在街上買我雞的洋女人。
??
??這次我見了她沒有逃跑，因為我今天穿的西裝履服，雖然臉上還於青著，可並影響不到我什麼。
??
??這套西裝雖然質量不是很好，是我大學畢業時為了找工作發了一百元錢在商業街的服裝批發店買的，可穿上還是蠻好看的，上面還有忘不了的商標，誰敢說我這西裝是偽冒產品呢！我雖然不是個有錢的主，但看上去也還也還算順眼，誰又知道我錢沒錢。就像一個闊太太戴上一隻飾品戒指，誰敢知道她的戒指不值錢了。
??
??那洋女人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操著熟練的中國話說，小子終於碰上你了，你今天好帥氣，穿上這套西裝連那些影視男人也沒一個比得上你。
??
??我笑，你也太抬舉我了。
??
??那洋女人說，我叫邁克妮娜。
??
??我說，我叫莫寒。我也沒忘了說一句，你的中文說的真好。
??
??邁克妮娜說，我在東莞生活了八年，中國話當然會說啦。
??
??我說，你在中國生活了八年。
??
??邁克妮娜說，是的，我老公在這裡開公司。
??
??邁克妮娜的話還沒說完，楊輝的手機就響了，楊輝接了一下，馬上把手機給你，袁野說，找你。
??
??我向邁克妮娜鞠了一躬說，請等一下，我接下電話。
??
??邁克妮娜笑道，沒關係。
??
??我走到了向前走了一段距離說，袁野有事嗎？
??
??袁野說，你在跟邁克妮娜說話嗎？
??
??我說，是的。
??
??我站在甬道上，袁野在甬道對面樓上的落地窗前站著，我顯然看見他拿著電話在跟我說話。
??
??袁野說，你怎麼認識她的？
??
??我說，說來話長，一句話也說不清。
??
??袁野說，你的意思是跟她很熟。袁野補充道，你跟她熟何必要到這裡來干這事呢？
??
??我說，我跟她不熟。
??
??袁野說，她雖然長來俱樂部，但誰也接近不了她。俱樂部里好多男服務生都想接近她，可她不給別人機會。
??
??我想到邁克妮娜在街上要摸我雞雞的事，便對袁野說，不會吧。
??
??袁野說，騙你是小狗。
??
??我說，就因為她是美國人，有個開公司的老公。
??
??袁野說，當然，她的老公兩年前出車禍死了，她繼承了上幾十億萬元的家產。
??
??我的心一熱說，真的。
??
??袁野說，騙你小狗。
??
??我吱唔了幾聲。
??
??袁野說，不跟你說了，機會你自己把握，我先跟你說說免得你後悔。
??
??袁野掛了手機。
??
??我站在那裡，心裡熱血直翻滾。我想，我和洋女人在一起就有錢了，有錢了我一定會去幹掉那個叫飛哥的。我瞪眼怒眉道，老子一定要幹掉你。眼前便浮現出飛哥那猙獰的面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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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40
?（十六）
??我站在那裡愣住了。
??
??楊輝和邁克妮娜走來說，怎麼了？
??
??我說，沒什麼。
??
??邁克妮娜沖我笑笑，然後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名片說，做個朋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呼我。然後就走了，接下來就聽到了一長串皮鞋跟跟地面清脆的相碰聲。邁克妮娜雖然年紀大了一點，可看上去韻味猶存，想當年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個美女。
??
??那晚我沒有回租房裡去，楊輝也沒有回到工地上。我們在荔枝林里躺下說話，說著說著太陽就偏西了，然後就黑了。
??
??楊輝說，我說你會有出息的。
??
??我說，攀上一個老女人有什麼出息。
??
??楊輝說，你這就錯了，你可以用她的錢去干別的事，還可以去找別的年輕女人。
??
??我說，對，管它了，總比自己無所事是的好。
??
??我咬牙切齒道，我首先是要幹掉那個流氓，那個叫飛哥流氓猙獰模樣又浮現在我眼前。我自言自語道，就算我攀上洋女人也是為了報復那流氓。
??
??楊輝說，以後再說吧。
??
??聽楊輝這麼一說，我有點生氣了，你給我閉嘴。
??
??楊輝嚇得一跳說，你不要這麼兇巴巴的好不好，好像要報復我似的。
??
??我發現自己有點失態了，便道，對不起。
??
??楊輝說，管你是報著什麼樣的目的，能攀上洋女人就行。
??
??楊輝這麼一說我又懷疑起洋女人來，我對楊輝說，天底下那有這麼便宜的事，這麼便宜的事幹嘛被我占上，偏偏不是別人。我狐疑道，她一定是玩弄我的。
??
??楊輝說，她玩弄你，你就提防著，適可而退嘛，現在也可以跟她玩玩嗎？是真是假等以後再說吧。
??
??我說，對，就當是一場遊戲吧。
??
??半更的時候袁野又來了電話。
??
??這次袁野沒有叫我接電話了，楊輝也沒說什麼，只是猛點頭說噢。
??
??楊輝把手機掛了，我說，神經病那有半夜三更打電話的。
??
??楊輝說，袁野今天晚上陪了一個老女人，老女人餓得慌了。要他用舌頭舔她的那個，才半更就要了五次，袁野說他睡不了就打來了電話。他說等老女人醒來，又得要，叫我們明天替他去收屍。
??
??我說，看樣子我還是情願餓死，也不去干那事了。
??
??楊輝說，所以袁野對我說要你攀上那個洋女人，洋女人雖然常去俱樂部，可從來沒要過男人，只是獨個去那裡游泳罷了。許多男服務生想她要都不成，看樣子你機會還是來了。袁野說你真跟上了她，就做她一個也沒問題，每個男人都會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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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40
?（十七）
??我和楊輝醒來的時候，太陽光已經透過茂密的葉間射了進來。
??
??不知道是地下太好睡，還是林間的空氣太好，我們都還閉著眼睛，沒有要爬起來的意思。楊輝說，這裡可比工地上好睡多了。地上有軟綿綿的草，空氣又好，最主要的是沒有蚊子。說著，他還懶洋洋地打了個翻身。
??
??我沒理會他，也打了個翻身，哼哼著繼續睡。只是感覺身上痒痒的。我時不時地拍打著。最後，我乾脆在身邊扯了一根草枝，驅散著，就像用牛尾巴驅趕蚊子。
??
??過了一陣子，我發現有種刺人的東西在我身體上面滑過，我不得不睜開眼睛去看。一個老頭出現在我眼前，正用一把竹掃帚在我身上移動。我悚然一驚，叫道，你幹什麼？
??
??老頭子說，我想把你們打走，可是看見你們睡得這麼甜滋滋的，還是有點不忍心。老頭子說，我天沒亮就起來趕人了，你們是我趕走的最後兩個年輕人。這時楊輝也醒了，我們問老頭子，難道還有很多在這裡過夜的人嗎？
??
??老頭子說，當然，什麼樣的人都有。有流浪漢，還有一些狗男女，在這裡日。我和楊輝說，我們怎麼一點都沒有覺察到。老頭子說，他們當然很警惕。我守在這裡，若把我鬧醒了，他們的好事只能幹一半，就得提著褲子走人呢！
??
??我跟老頭子玩笑，當然了。這裡空氣好，睡著也舒服。假如我有女人的話，也會帶到這裡來日。現在我們都說了這麼多話，也算是熟人了。你把別的人都趕走，別趕我就行。
??
??楊輝說，最主要的是這裡沒蚊子。
??
??老頭子說，這當然沒蚊子了。我花了幾十萬塊錢買了薰草，蚊子聞到薰草的味道就不敢來這裡了。老頭子說著便搖起頭來，蚊子不來了，可五馬六猴的人又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買薰草了。
??
??我們說話的時候，有一對男女正貓著身子從林間經過。老頭子說，他們是漏網的一對。我仔細看了一下那對男女，果然頭髮凌亂，衣服也不整，而且那男人褲子上的拉鏈也忘了拉，還露出了一條花三角褲的顏色來。
??
??我和楊輝對老頭子說，你再讓我們睡一會吧，這裡比五星級賓館還頂用。地當床，天當被，我們從來沒睡過這麼舒服的地方。
??
??老頭子說，看你們一片真誠的份兒上，我就讓你們睡吧。以後你們也可以來這裡睡的。不過，你們得幫我趕走那些另外在這裡睡的人。
??
??我和楊輝都說好。嘴上雖是這麼說，到時也不一定，也不是百分之百會來這裡睡。於是我和楊輝又說了一聲，好。
??
??老頭子拿起手上的掃帚準備走，走之前他還囑咐我們，你們好好地睡吧，我不打擾你們了。
??
??楊輝甩著手說，走吧走吧。
??
??老頭子果真走了。
??
??等我們再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楊輝說，我們哪裡也不去了，就出去買一點東西吃，然後再來這裡繼續睡。
??
??我說，當然好。
??
??我和楊輝走出了荔枝林，來到了馬路上。馬路上的行人不多，可來去的車輛不少，油罐車、長途巴士把地面震得嗡嗡響。
??
??我和楊輝來到馬路上唯一一家米線店。店主看上去就是廣東本地人，講話也是嗡聲嗡氣的。雖然他們說著普通話，聽起來卻還是像粵語。
??
??我們要了兩碗米線，可他們卻給我們端來了兩碗西米露。楊輝說，我們要的是兩碗米線，你為什麼給我們兩碗西米露。楊輝說著，還用我們的家鄉話罵了一句，三拉。三拉在家鄉可是罵人的意思，就是罵對方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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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40
?（十八）
??楊輝罵了幾句三拉，廣東佬都沒有什麼反應。於是楊輝提高了嗓音，更大聲地說了幾句三拉。
??
??接著，廣東佬又端了兩碗米線來。
??
??楊輝說，我們只說過要米線，沒有說要西米露的。
??
??廣東佬說，西米露是我們免費送給吃主的，如果你不要，我就端走。
??
??楊輝說，別別別。說著，還用手臂把碗擋住了。
??
??楊輝說，別拿走，你們這兒的服務如此周到，下次我們又來你這裡吃就是了。
??
??廣東佬這才沒有端走楊輝的那碗西米露。
??
??三下五除二，西米露和米線被我們一下就吃光了。我跑去付錢，楊輝攔住了我說，我去。我說我去。楊輝說，我說我去就我去。我只得讓楊輝去付錢。
??
??楊輝走到廣東佬面前說，多少錢。
??
??廣東佬把雙手伸出來，攤開。楊輝說，十塊？楊輝埋怨道，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你這吃了。我們原以為吃了一碗西米露佔了點便宜。哪知道你們這是變相地敲榨。
??
??廣東佬說，一個人十元，兩個人就二十元。
??
??楊輝說，暈死。一臉的憤然。
??
??廣東佬笑笑，你們吃得好快。在我們這裡吃東西的人，從來沒有你們這麼快的。你們算是創造了紀錄的。所以我免費了。
??
??楊輝說，真的。
??
??廣東佬說，那還有假！以後你們來我這裡吃米線都免費。
??
??廣東佬說，你們吃了一碗米線和一碗西米露，總共只花了一分鐘時間。
??
??楊輝說，你怎麼不告訴我。告訴我的話，我會吃得更快的。
??
??廣東佬說，告訴你就沒意思了。
??
??楊輝對我說，莫寒，我們走吧。
??
??我走過去，楊輝拉著我的手，對廣東佬笑著，揮了揮手說，再見。廣東佬說，再見，下次光臨。
??
??我和楊輝說著話，又來到了荔枝林。
??
??楊輝說我們今天真不回去了。我說，那就躺在這裡吧。過了一會兒，守荔園的老頭找到了我們。老頭子說，你們愛在這裡就在這裡吧，我不趕你們走。但你們得把那些在這裡過夜的人趕走，你們年輕，眼疾手快的，做起事來比我利索。
??
??楊輝對老頭子說，你就放心吧。我就是不睡覺，也得把那些在這裡滋生事端的人趕走。
??
??老頭子說，謝謝。
??
??老頭子說完伸出兩支煙來，楊輝推卻道，那能要你老人家的煙了。楊輝說著也從口袋裡掏出煙來，他把煙塞進老頭子的嘴裡，然後又燃上。老頭子說，那能要你的煙呢？你還要給我守荔園的，你們要不要到我房子里去睡，那裡好歹也是房子比睡在這草地里可要好得多了。
??
??我說，那可不一樣，如果要在房子里睡我們就不來這裡了。
??
??老頭子聽我這麼一說，便道，那好吧，你們愛在那裡睡就在那裡睡，反正只要在我果園範圍內，你們進出自如。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
??我說，這豈不比進菜園子還自由了嗎？
??
??老頭子說，比進菜園子自由就自由吧，反正只對你們倆自由，對別人可不一樣了。
??
??楊輝說，老伯給了我們這麼大的恩惠，我感動的都快流淚了。
??
??老頭子說，你們真是好小伙呀，不像我的兒子，到處闖禍，到處敲榨別人。等荔園的果子熟了，趁夜還叫他那幫兄弟偷了去賣了。
??
??我和楊輝聽了憤憤不平道，別人都說做流氓沒關係，只要知道孝順老人。你看那部電視里的壞人不都知道對老人好嗎？他們雖然是壞人，那是因為環境給逼的。不知道心痛老人，那就是因為沒人性。
??
??老頭子聽了反倒哭了起來，他說你們真懂事，真善良。你們要是我的兒子就好了。
??
??我和楊輝異口齊聲道，你也可以叫我們兒子的。
??
??老頭子說，我就當你們是我的兒子罷。
??
??

---

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41
?
??（十九）
??天漸漸的晚了下來，我和楊輝躺在草地上扯著談兒。
??
??楊輝說幾天沒來那事了，有點饑渴難忍了。
??
??我說，我才不想那些哩。
??
??楊輝說，那是因為你沒償過女人的滋味，等你真跟女人幹上了，你不想女人才怪呢？
??
??楊輝說完把手伸進褲襠里用手在裡面亂摸了起來。
??
??我說，楊輝你幹嗎？不是在手淫吧。
??
??楊輝說，別亂說，我這裡好癢，搔搔不行嗎？
??
??我說，誰知道你怎麼癢了。
??
??我們說話間，林間來了兩人一男一女，他們看上去很時尚。
??
??我對楊輝說，走，把他們趕出去。
??
??楊輝說，不趕了，看看他們幹些什麼。
??
??我說，你想偷窺？
??
??楊輝說，有那意思，看別人干更有意思呢？
??
??我說，你不是也想衝上去干吧，你現在正慾火中燒，不會飢不擇食了吧。
??
??楊輝說，不會的，這點理智我還是有的。
??
??我說，我們還是把他們趕走吧，別忘了，老伯交給我們的光榮任務。
??
??楊輝說，管不了這麼多了，到時就說我們趕了，老伯了不能不信呀。
??
??我們說話的時候，那對男女也脫的一絲不掛了。那女人細皮嫩肉的躺在男人的身體下面。男人貪婪地用舌頭舔噬著女人的每一個部位，女人在他的身體下面不斷地呻吟，不斷地扭動著。男人貼著女人的身體，像一條蟲似地蠕動著。
??
??慢慢地那男的就停了下來，癱在了女人的身體上。
??
??楊輝說，射了，射了。
??
??接下來，那對男女穿好了衣服，拾掇好東西，相擁著走出了林子。
??
??我對楊輝說，受不了吧。
??
??楊輝說，我也射了。
??
??我說，你那是意淫。
??
??楊輝說，這是人的本能嗎？
??
??這時我感覺到我身體下面也黏糊糊地濕成了一片。
??
??（二十）
??我和楊輝醒來的時候已到了第二天早上。
??
??我對楊輝說，不好了，老伯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怎麼忘了了。
??
??楊輝說，沒事的。
??
??我說，你還對老伯發過誓的，說一夜不睡都要完成任務的。
??
??楊輝說，我說過這話嗎？然後瞥了我一眼說，這話好像是你說的吧。
??
??我說，我，我好像沒印像了。
??
??楊輝說，對就你。我好好地回憶了一下，怎麼也想不起是不是自己說了這話。不過覺得自己還是吃了啞巴虧。我記得這話好像是楊輝說的，但又不敢肯定。
??
??楊輝見我若有所思的樣子便說，別愣在這裡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地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撿起來，老伯就會相信我們的。
??
??極目看去，盡收眼底的是一些揉成一團的衛生紙和衛生巾，紅的白的鋪的滿地皆是，像一串串白梅和紅梅一樣生動地呈現在草叢。
??
??楊輝說，我日，來大姨媽也搞，真是騷得不行了。
??
??我和楊輝捏著鼻子，拿了一食品袋，找了兩根樹椏把那些衛生紙和衛生巾夾到了食品口袋裡。
??
??楊輝說，他媽的，做什麼事都要付出代價。
??
??我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窺了？
??
??楊輝說，我日。
??
??過了一會兒老伯來了，他端來了兩碗飯給我們吃，裡面盛滿了好菜，有香腸豬肚和紅燒肉。老伯說，你們勞動了一個晚上因該累了吧，先吃了飯，然後就好好地睡上，把磕睡補回來。
??
??楊輝睨著我吐了吐舌頭，我們對老伯說，不累，一點都不累，那用得上麻煩你給我們端飯呢？
??
??老伯說，你們不要客氣了，就算你們不給我守荔園我也會給你們盛飯的，更何況你給我守了荔園。老伯說完用眼睛四處打量了一陣子點頭說，你們做得太好了。
??
??我和楊輝都沒說話，樣子看上去很愧疚。
??
??老伯把飯遞在我們手上說，快吃呀，愣在這裡幹什麼？
??
??我和楊輝只得慢吞吞地吃飯，因為心裡有愧，所以飯吃得很慢。
??
??過了一會兒老伯的手機響了，老伯說在林子里。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上了。
??
??老伯掛了電話說，我的寶貝女兒來了。
??
??沒多久老伯的女兒就找到了我們。
??
??老伯介紹說，這是我的兒子，給我守荔園的。
??
??女孩子向我們鞠了一躬說，謝謝了。
??
??女孩子然後就介紹自己說，我叫王菲，在深圳大學念書。
??
??老伯喜滋滋地說，我兒子雖然不爭氣，但我這女兒可沒得說。
??
??王菲長得並不怎麼好看，不過小巧可愛。
??
??楊輝說，我叫楊輝。然後指著我說，他叫莫寒是我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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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41
（二十）
??我和楊輝醒來的時候已到了第二天早上。
??
??我對楊輝說，不好了，老伯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怎麼忘了了。
??
??楊輝說，沒事的。
??
??我說，你還對老伯發過誓的，說一夜不睡都要完成任務的。
??
??楊輝說，我說過這話嗎？然後瞥了我一眼說，這話好像是你說的吧。
??
??我說，我，我好像沒印像了。
??
??楊輝說，對就你。我好好地回憶了一下，怎麼也想不起是不是自己說了這話。不過覺得自己還是吃了啞巴虧。我記得這話好像是楊輝說的，但又不敢肯定。
??
??楊輝見我若有所思的樣子便說，別愣在這裡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地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撿起來，老伯就會相信我們的。
??
??極目看去，盡收眼底的是一些揉成一團的衛生紙和衛生巾，紅的白的鋪的滿地皆是，像一串串白梅和紅梅一樣生動地呈現在草叢。
??
??楊輝說，我日，來大姨媽也搞，真是騷得不行了。
??
??我和楊輝捏著鼻子，拿了一食品袋，找了兩根樹椏把那些衛生紙和衛生巾夾到了食品口袋裡。
??
??楊輝說，他媽的，做什麼事都要付出代價。
??
??我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窺了？
??
??楊輝說，我日。
??
??過了一會兒老伯來了，他端來了兩碗飯給我們吃，裡面盛滿了好菜，有香腸豬肚和紅燒肉。老伯說，你們勞動了一個晚上因該累了吧，先吃了飯，然後就好好地睡上，把磕睡補回來。
??
??楊輝睨著我吐了吐舌頭，我們對老伯說，不累，一點都不累，那用得上麻煩你給我們端飯呢？
??
??老伯說，你們不要客氣了，就算你們不給我守荔園我也會給你們盛飯的，更何況你給我守了荔園。老伯說完用眼睛四處打量了一陣子點頭說，你們做得太好了。
??
??我和楊輝都沒說話，樣子看上去很愧疚。
??
??老伯把飯遞在我們手上說，快吃呀，愣在這裡幹什麼？
??
??我和楊輝只得慢吞吞地吃飯，因為心裡有愧，所以飯吃得很慢。
??
??過了一會兒老伯的手機響了，老伯說在林子里。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上了。
??
??老伯掛了電話說，我的寶貝女兒來了。
??
??沒多久老伯的女兒就找到了我們。
??
??老伯介紹說，這是我的兒子，給我守荔園的。
??
??女孩子向我們鞠了一躬說，謝謝了。
??
??女孩子然後就介紹自己說，我叫王菲，在深圳大學念書。
??
??老伯喜滋滋地說，我兒子雖然不爭氣，但我這女兒可沒得說。
??
??王菲長得並不怎麼好看，不過小巧可愛。
??
??楊輝說，我叫楊輝。然後指著我說，他叫莫寒是我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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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42
?（二十一）
??從荔園回到租房裡，我心裡空蕩蕩的，有一種很凄涼的感覺。我躺在床上，腦子裡不斷地出現劉花的影子。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月，可是我對她的想念卻是那樣的強烈。
??
??楊輝也沒有去工地上做工，他躺在我的床上睡著了，我在心裡罵道，真是一頭死豬，昨天說是給老伯守園子的，可自己只顧著睡，現在一回家，又死人一樣地倒下了。看來還是不戀愛的好，不戀愛的人想事少，跟活神仙似的。加之我現在失業又失戀，一個堂堂的大學生，連工地上的活也幹不了。我不氣不難過才怪呢？
??
??我怎麼也想不通，劉花本來是很愛我的，她不顧她那固執父親的反對，就是跟他一刀割掉父女情，她也顧不上了。可是她為什麼要跟著那個叫飛哥的流氓一起走呢？跟著一個沒有文化修養，動不動論刀棒稱王稱霸的流氓在一起了。
??
??我在心裡開始懷疑起劉花對我真情來，但仔細想想她對我的情感不像是以假弄真的那種，由於想不能。我只能安慰自己說，女人都是他媽的怪物。
??
??但又想到劉花在跟那個叫飛哥的流氓走的時候沒回過頭來看我一眼，我想，她當時也許很痛苦，所以就沒有看我，或是她正在流淚，不想讓我看到她流淚的樣子。
??
??難著她真的是想讓我在撿垃圾而不再遭到那個叫飛哥流氓的干擾而情願犧牲自己嗎？想到這裡我開始流淚了，劉花現在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在我被從家裡趕出來的時候，她的樣子是多麼的傷心，看上去比我還難過。想到這裡，我嘴裡開始囁嚅了起來，劉花你又何必呢？天無絕人之路，我們暫時的困難就讓你低頭了嗎？你雖然是為了我，但是我非但不會感謝你，我還會恨你一輩子的。可是我的眼淚卻不禁流下，我這是在自欺欺人嗎？歸根到底只能說明我是一個沒有出息的男人，這能怪誰呢？
??
??不管怎麼說，劉花是走了。我眼睜睜地看著她跟那個叫飛哥的流氓男人走了。我當時竟傻得忘了去阻止，去問她為什麼要走。後來我心裡是然納悶痛苦到了極點，可是我表面卻裝得無所謂，而且心裡麻木的幾乎真把劉花給忘了，從房子里出來便跟楊輝一起出去，一起到荔園裡過夜了。
??
??現在回到了租房，劉花的影子為斷地出現在我的腦子裡，讓我難受的要命。我想起了我們一起度過的每一天，我想起了她每天給我煮茶葉蛋時的情形，想起了她每天站在門口盼首以待，等我回家的樣子，想起了我們每天晚上一起溫存時的幸福。我快瘋了，我的頭都快裂開了。
??
??房子里劉花每天家婦一樣忙碌的情形，蒙太奇似地在我腦子裡晃蕩，在我眼前出現，揮之不去。我真的好想死，死了才好，什麼都不知道了，像我這樣落魄的大學生，活得沒有一點人樣，家人看不起，連深愛過自己的女朋友，現在也離我而去。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值得讓我留戀的呢？
??
??可是反過來一想，劉花不管是為了我而跟那個叫飛哥的流氓在一起，還是因為別的什麼？我都不會輕易的饒恕她，為了這，我也得堅持活下去，而且要活得人模狗樣的。
??
??我堅決地咬了咬嘴唇，猛地擦乾了淚水。然後把楊輝一腳踹醒說，我們出去吧，呆在這裡幹嗎？無聊透了。
??
??楊輝說，我們出去吧，呆在家裡我就想睡。
??
??我對楊輝說，你不去工地上，整天跟著我這個無所事是的人在一起瞎折騰什麼。
??
??楊輝說，什麼時候想去就去，我在工地上也幹了些日子，不是劉隊長說讓我走我就得走人那麼簡單。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他也沒有必要幹得那麼絕。他當初趕你走，是因為看不慣你們大學生在那裡干，加上你又跟他的女兒好上了，他不趕你走也不行。
??
??我知道楊輝是說，我們這些大學生小事幹不了，大事也做不了好。所以就成了劉隊長眼裡的一根刺，加上跟她女兒的關係，不趕我走才怪。不過，他本來是想嚇唬一下劉花，沒想到劉花卻真跟我走了。於是便賭氣，跟劉花斷絕了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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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42
?（二十）
??我和楊輝醒來的時候已到了第二天早上。
??
??我對楊輝說，不好了，老伯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怎麼忘了了。
??
??楊輝說，沒事的。
??
??我說，你還對老伯發過誓的，說一夜不睡都要完成任務的。
??
??楊輝說，我說過這話嗎？然後瞥了我一眼說，這話好像是你說的吧。
??
??我說，我，我好像沒印像了。
??
??楊輝說，對就你。我好好地回憶了一下，怎麼也想不起是不是自己說了這話。不過覺得自己還是吃了啞巴虧。我記得這話好像是楊輝說的，但又不敢肯定。
??
??楊輝見我若有所思的樣子便說，別愣在這裡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地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撿起來，老伯就會相信我們的。
??
??極目看去，盡收眼底的是一些揉成一團的衛生紙和衛生巾，紅的白的鋪的滿地皆是，像一串串白梅和紅梅一樣生動地呈現在草叢。
??
??楊輝說，我日，來大姨媽也搞，真是騷得不行了。
??
??我和楊輝捏著鼻子，拿了一食品袋，找了兩根樹椏把那些衛生紙和衛生巾夾到了食品口袋裡。
??
??楊輝說，他媽的，做什麼事都要付出代價。
??
??我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窺了？
??
??楊輝說，我日。
??
??過了一會兒老伯來了，他端來了兩碗飯給我們吃，裡面盛滿了好菜，有香腸豬肚和紅燒肉。老伯說，你們勞動了一個晚上因該累了吧，先吃了飯，然後就好好地睡上，把磕睡補回來。
??
??楊輝睨著我吐了吐舌頭，我們對老伯說，不累，一點都不累，那用得上麻煩你給我們端飯呢？
??
??老伯說，你們不要客氣了，就算你們不給我守荔園我也會給你們盛飯的，更何況你給我守了荔園。老伯說完用眼睛四處打量了一陣子點頭說，你們做得太好了。
??
??我和楊輝都沒說話，樣子看上去很愧疚。
??
??老伯把飯遞在我們手上說，快吃呀，愣在這裡幹什麼？
??
??我和楊輝只得慢吞吞地吃飯，因為心裡有愧，所以飯吃得很慢。
??
??過了一會兒老伯的手機響了，老伯說在林子里。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上了。
??
??老伯掛了電話說，我的寶貝女兒來了。
??
??沒多久老伯的女兒就找到了我們。
??
??老伯介紹說，這是我的兒子，給我守荔園的。
??
??女孩子向我們鞠了一躬說，謝謝了。
??
??女孩子然後就介紹自己說，我叫王菲，在深圳大學念書。
??
??老伯喜滋滋地說，我兒子雖然不爭氣，但我這女兒可沒得說。
??
??王菲長得並不怎麼好看，不過小巧可愛。
??
??楊輝說，我叫楊輝。然後指著我說，他叫莫寒是我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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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43
??（二十二）
??說話間，我和楊輝又來到了馬路上，這裡跟荔園有好幾里地。由於是村級公路人不多，車也不多，偶爾只有一個人或是一輛車經過。
??
??我和楊輝在馬路上走，楊輝在路旁的草堆里扯了一根草說，楊輝這是含羞草你見過沒有。我說沒有。楊輝說，這草怕羞得很，你只要輕輕地撫它一下，它就會把葉子捲起來。
??
??我覺得奇怪於是照著楊輝的說法輕輕地撫了一下路邊的一棵含羞草，然後它的葉子就卷了。我說，太有意思了。
??
??這時，有一輛警車從不遠的地方駛來，楊輝趕緊拉我鑽進了草叢。我一時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我嘴裡哼哼唧唧的，楊輝用手捂著我嘴說你別吵，不然我們就死定了。我還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楊輝叫我別做聲，我只得不說話了。
??
??之後車走遠了，楊輝在草叢裡直喘著氣說，嚇死我了。
??
??我說，怎麼了？
??
??楊輝說，是當地派出所的警察，查暫住證的。
??
??我說，那又怎麼了？
??
??楊輝說，如果他們碰上我們准得把我們抓走，然後要人去領。
??
??我說，沒這麼嚴重吧，我讀大學的時候，為了英語過級在外面也租個房子，也有警察來查過暫住證，我說自己是個大學生，他們親切地跟我說完，還給我送了煙抽，然後就走了。
??
??楊輝說，這跟內地怎麼能比，就算你有暫住證，光天化日之下在外面被他們逮住了也得把你抓起來，然後叫人去領。我們工地上的小吳上次就被抓走了，後來是工地上的一起出錢，叫老闆把他給弄出來的。
??
??聽楊輝這麼一說，我便嘆然，活在這樣的地方真比坐牢還約束呢？
??
??楊輝說，上次有個大學生在廣東找工作被警察活活地給打死了。
??
??我搖頭，現在的大學真是慘，讀了幾十年的書，還要風塵塵的找工作，自己推銷自己大多還不一定有人要。
??
??楊輝說，現在的大學多著呢，招聘的時候別人一招手，就來了一大堆的大學生，還有研究生呢？
??
??楊輝驚恐地看著我的說，我說你看你什麼呢？樣子怪怪的。
??
??楊楊輝說，你手上有一條變色龍。我把目光移到自己的手上，果然看見一隻變色龍在我的手上跟我的皮膚顏色一樣。
??
??我悚然一驚，然後就跳了起來，變色龍被我甩掉了。
??
??恰在此時，馬路上來了一群人。
??
??走近了，我發現原來是那個叫飛哥的混仔們，飛哥摟著一個女子，只見那個女子穿了一雙高跟鞋，頭髮也染成了金黃色，穿了一件掉帶裝，嘴巴塗上的口紅比血還要鮮。我顫動著嘴唇說，那不是劉花吧。
??
??我仔細看了下，那女人正是劉花。她也用自己纖纖細手把那個叫飛哥的腰摟著。我越看越急。然後就沖了出去，擋在他們的面前。
??
??那個叫飛哥哥的和他的兄弟們都不屑地看著我。
??
??我對視著劉花說，你怎麼能跟這些人在一起了，你這是墜落你知不知道？
??
??劉花說，我願意墜落，就算是墜落也比跟你呆在一起的好，跟你在一起什麼時候被餓死了還不知道呢？我讓飛哥去讓你撿垃圾，給你一條生路，你不要不自足了。
??
??我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劉花跟我說的話。劉花不是這樣的人，這時我又感覺到女人真是他媽的怪物，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想的。難道她們都有很多隱藏在心裡的東西，深藏不露了嗎？難怪別人說，最毒婦人心。願來劉花也是這樣最毒的女人，也同樣這樣的深藏不露。
??
??我不知道該跟她再說些什麼？她的這些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把我刺得早已無力反抗了。
??
??沒想到這時劉花又開口說話了，劉花說莫寒你也不要有什麼想不通的，當初我愛上你是因為羨慕你是個大學生，可後來我想通了，大學生有什麼了不起，連撿垃圾的本事都沒有，我就不想跟你在一起了。然後又近乎得意道，我跟著飛哥吃香的喝辣的有什麼不好。飛哥雖然是江湖上的混混，這種年代了幹麼都好，只要幹得出色，我才不管他混不混呢？
??
??我指著他身邊的那個臭男人說，他就是垃圾，你跟他在一起遲早也會變成垃圾？
??
??劉花身邊那個叫飛哥的流氓男人捏緊了拳頭，看樣子是想教訓我了，他嘴唇抖動的好厲害，一定是氣到了極點。
??
??劉花，抱著他的手說，飛哥別跟他這樣的小人計較了我們走吧。
??
??那個叫飛哥的流氓男人在走的時候，還狠狠地朝我啐了一口。
??
??我木頭人似的站在那裡不動了，過了一會兒天地開始旋轉了起來，突然眼前一黑我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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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44
?（二十三）
　　他們走後，我還是站在那裡發獃。我簡直不能思想了，我在想些什麼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心裡很不是滋味，像死時在做著最後掙扎一樣的痛苦。
??
??楊輝走過來，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莫名地問，莫寒你怎麼了？像被人點了魔法一樣，嚇死人了。
??
??楊輝說些什麼我跟本就不知道，因為我真像被人點了魔法一樣。
??
??此刻我眼前所浮現的只是劉花的影子，和她的聲音，在我被養父母攆出家門的時候，劉花說過我好慘，那個時候我跟本就沒有覺得自己有好慘，少說我身邊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雖然我們婚沒有結成，但是我認為她總算是我的女人了。可是現在的情況卻不出乎我的意料，而且劉花當著別一個流氓這樣貶我，我的心死了，我這時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慘，就像自己的未日來到了一樣的悲傷。
??
??一個男人沒有最慘的時候，除非自己心愛的女人棄自己而去，那才是讓人最傷心的事。
??
??書上和人們經常所提起的那些故事裡，往往只有女人才充當這樣的角色，其實男人有時候也一樣。只是男人們不想把這樣的事說出來，女人們更清楚，其實男人就這樣。
??楊輝見我不動，便狠狠地把我用腳踢了一下。我這才清醒了過來，而楊輝由於在踢我的時候用勁過猛差一點就跌倒了。
??
??楊輝幾個趔趄，終於穩住了。這才怨氣十足道，我本來想踢踢你的，沒想到自己差一點栽了。
??
??我沒心意聽他說這些調皮的話，其實我想說用心不軌，自傷自焚。可是我不想說，就沒說了。
??
??楊輝見我不說話，便問我，你還是為了劉花呀，那樣的爛女人不要也罷。
??
??我說，我傷心的不是她爛不爛，而是我瞎了眼，先前早知道她是這樣的爛人就不跟她好了。
??
??楊輝說，不好就不好了，反正吃虧的也是女人嘛！
??
??我說，我被她傷害的太深了，我被她騙了。
??
??楊輝捂嘴笑，你一個大男人的還說這種話，就算她劉花是個爛人，你一個大男人的還吃了虧嗎？我知道你是賣了便宜想撿乖。
??
??我說，我是真心愛她的，沒想到她卻這麼負我。
??
??楊輝說，愛就愛，不愛就拉倒，天下美女多如雲，不跟她劉花這樣的爛女人去愛，才是你的幸運呢？
??
??我不想楊輝這樣貶低了劉花，我自己怎麼貶低她，那是我的事，我不想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去貶低她，畢竟我跟劉花是有過關係的女人。便對楊輝說，你不要說她的不是了，這些都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嘴少爛點好不好。
??
??楊輝說，我也只是替你打報不平嗎？做為你的哥們我也希望你開心。不想看見你這副賣牛肉相。
??
??楊輝的話雖然說得太片面了些，不過他的話也有道理，別人都把我給甩了，我還能怎麼樣了。楊輝說，莫寒你現在的問題是想出辦法去做事，而且做得出人投地，做給劉花看看，讓她後悔一輩子。
??
??我咬了咬牙對楊輝說，我一定要做給劉花看看，讓她後悔她這輩子子沒有嫁給我。
??
??我話一說出口，便又鬱悶了起來，我去做什麼了，撿垃圾的事我絕對不會去干，要我去撿垃圾我寧肯餓死。
??
??楊輝說，你就去俱樂部吧，那個美國女人好像對你很感冒。
??
??我臉上開始沁出了汗，並且微微泛紅，我得想想看。
??
??楊輝說，沒什麼好想得了。
??
??楊輝的話還沒說完，我感到身上的汗水一陣陣地從皮膚里鑽了出來，而且身上發冷，渾身木訥，眼前虛晃。我用手扶住頭對楊輝說，楊輝我頭痛眼花，不知怎麼了？
??
??楊輝說，你大概是重了毒了。
??
??我用一種很絕望很悲哀的口吻對楊輝說，楊輝我會死嗎？我死了你就把我隨便埋掉，只要身上蓋上泥就成。
??
??楊輝說，你別說這種晦氣的話了，你不會死的。
??
??我說，變色龍毒很大的，這次我九死一生了。
??
??楊輝，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沒有跟我說話，他一定是在捉摸著怎麼把我送進醫院，怎麼樣弄到錢的事。
??
??楊輝突然叫了一聲，好像很興奮的樣子。楊輝說，莫寒你忍一忍，我到老伯那裡借一點錢上醫院，這年代沒錢去了醫院也算白去。楊輝的聲音隨之消失了，我知道楊輝去了老伯的荔園了。
??
??這個時候我渾身麻木，並且冷得有點不省人事了。但是我還是知道楊輝為我所做的一切，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去醫院，我想就算我死了，我在天堂里也會感謝楊輝的，我心裡澀澀的，我想，我一定是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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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8 15:45
（二十四）
??過了一會兒，楊輝來了。
??
??暮暮中我還聽到了老伯的聲音，我想我是不是到了天堂，一切像做夢一樣。一切都像夢一樣隱隱地出現在我身旁。
??
??然後我就感覺到自己飛了起來，還聽到了楊輝和老伯的聲音。我知道我們是上了車，車在飛向醫院的路途上。
??
??然後就是浮在了水面上，楊輝的聲音響徹在水面之上。這大概是到了醫院，楊輝抱起我，呼呼直喘著氣往樓上跑。
??
??又過了一陣子，我像飄在了湖面上，四周出奇地靜。我想，我是躺在了病床上。
??
??等我真意識到自己躺在床上的時候，病房外有鳥的叫聲了，嘰嘰喳喳空氣有點冷一陣陣地從窗外飄了進來。
??
??樓下的院子里，有不少已經快復元的病人在那裡散步或是慢悠悠地經營練習著太極拳。這一切告訴我我進了醫院，現在是一個美好的早上。
??
??然後我便看見了床上的銱架上銱著一瓶點滴。再然後，看見一個女孩子坐在一張凳子上正專心地看著一本厚厚的書。
??
??由於女孩子的臉被垂下來的頭髮遮住了，看不清到底是誰。我在心裡想到底會是誰呢？在我的意識里沒有這樣的女人會對我這麼關注，在我住院的時候會來這裡。在東莞除了劉花，沒有一個使我再熟悉的女孩了。我心裡一陣激動，不會是劉花吧。不會的，劉花怎麼會來這裡了。但是我想除了劉花還有誰跟我相識，並這麼關心我呢？
??
??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女孩抬起了頭，把頭髮往耳邊撫了撫，然後對我燦爛地一笑。她的笑真是太美，太動人了，她是我見到的女孩中最漂亮，最清純的那種女孩了。我一時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我叫菊香，我們見過面的。
??
??我在腦子裡搜索著我們什麼時候見過面。我想了一會兒沒想起在那裡跟她見過面，平時我的搜索速度又快又準確，不知是不是現在病了的原因，因為身上的零件受損，直接影響到我的判斷。
??
??菊香正準備開口，我終於想起來了，我們在荔園裡見過面的，她就是老伯的女兒菊香了。
??
??我恍然大悟，滿臉地驚奇。
??
??菊香說，你怎幹嘛用這種眼光看我，我又不是咬你的那條變色龍。
??
??我說，我被毒蛇咬了，像電腦一樣中了毒，要想起一些事情來很困難。
??
??菊香竊笑，想不到你還真能耍嘴皮子。
??
??我說，沒有啦，是真的。
??
??菊香說，我出現在這裡你也不要感到有什麼奇怪的，你昨天晚上一直暈迷不醒，我爸跟你那個兄弟在這裡守了你一夜。我早早的就趕來了，叫他們回去睡睡，我來守你。
??
??我心裡流過一陣暖流對菊香說，你和老伯跟我非親非故，對我這麼好，下輩子就算是給他做牛做馬我也要去報答他。
??
??菊香噗嗤一笑，道，看你說那裡去了，我爸說了，你們是不錯的年輕人，給我們守過荔園，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爸喜歡像你們這樣的年輕男孩，把你們當兒子似地去看待。
??
??菊花提到守荔園的事，讓我臉紅了起來，我們在那裡去是為了睡覺，那裡是守荔園去的。我們只是做了些手腳，讓老伯誤認為我們是在守荔園。都是楊輝搞得鬼，不過也怪我自己，楊輝就算是搞鬼，我倒可以好好的去守荔園的，現在想來真有點後悔。不過值得讓人安慰的一點就是我和楊輝還算聰明把草地上的臟物都弄乾凈了，換個角度想，就當我們不是在守荔園，而是給荔園打掃衛生。這麼一樣心裡果然安慰了些。
??
??我對菊香說，其實我們想在那裡睡的，只是隨便守守荔園的。這樣，老伯才不會趕我們走的，這也算是一個借口。
??
??菊香說，就算是那麼回事，也沒什麼。你是一個直爽的人，憑著這一點，我就覺得你是個可愛的好男生。
??
??然後菊香喟然道，如果我哥有你一半誠實就好了。接下來他埋怨起她的哥來，說他是垃圾，是流氓地痞，是社會上最爛的東西。菊花說，他在社會上拐騙，在家裡也行騙，把老爸的錢差不多都偷光了。他心裡沒有親情和友情這幾個字眼，錢就是他的在生父母比什麼都親，只要能弄到錢，你要他殺自己的親爹媽他都肯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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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4
（二十六）
??晚上我和楊輝又回到了租房裡。
??
??現在我對劉花恨透了，除了對她有恨，不再像前一段時間一樣時時都有一種留戀她的莫名感了。我現在唯一的心思就是賺錢，賺好多好多的錢。讓劉花後悔一輩子，後悔她當初沒跟我在一起。不管採取什麼手段只要有錢，我都去干。其實我心裡也清楚，這是一種報復，一種愛和恨道不明的複雜情緒。總之我就是要讓劉花後悔。
??
??楊輝說，你給那個洋女人打個電話，看她說些什麼。
??
??我說，我不想打，這種辦法太不長志了。
??
??楊輝說，現在這社會只要有錢，其實的什麼都管不了了。
??
??我跟楊輝的想法一樣，不過真要我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懼怕。彷彿自己掉進了一個沒底的深淵，永遠都沒寧日了。
??
??楊輝見我畏畏縮縮的樣子，便說，怕什麼怕，你跟她在一起就當是劉花。
??
??我氣極了說，你別提這個賤女人了。
??
??楊輝說，你不打我讓袁野打。
??
??楊輝叫袁野給洋女人打了電話，電話號碼是楊輝告訴給袁野的。過了一陣子袁野回了電話。楊輝接完電話，興奮地對我說莫寒洋女人跟本不理袁野，要你親自給她去電話。
??
??我說，不打，要打你自己打吧。
??
??楊輝一臉的憂慮，我能打早就打了。然後他又討好似地對我笑笑，你就打一個吧，別人只想跟你說話。
??
??我仍是生氣道，不打。說是生氣，其實自己也在猶豫不決，明明知道自己在走向深淵而且有可能一去不返了。心理複雜的要命，有憂慮也有無奈。
??
??楊輝是個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楊輝說，又不是上斷頭台，現在只是暫時性地惰落一段時間，等過了艱難時期你又可以回頭是岸了。
??
??也許事情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壞，也沒楊輝說的那麼嚴重。
??
??猶豫了一會兒，我說，好吧，我打。臉上卻幾份痛楚和無奈。
??
??楊輝說，別這麼痛苦，說不定洋女人也沒你想的那麼壞呢？如果她是個重情義的女人你不是前輩子修來的福氣嗎？
??
??我說，你別跟我貧嘴了。就算她不壞，可她比我大那麼多，差不多都可以做我媽了。
??
??楊輝說，做你媽又怎麼了，你看看，你媽對你又怎麼樣？還不是個勢利眼，如果你有錢，她準兒說你是她的兒子。
??
??我說，我又不是她親生的，他把我盤到大學畢業已經算不錯了。可他對我弟弟偏是那麼好。
??
??想到母親把我趕出門，想到弟弟的冷嘲熱諷和劉花不顧情義地離去，想到工地上的人對我貶低。我已經麻木的不成人形了。於是我拔通了洋女人的電話，電話響了一陣，對方便接了，我說我是莫寒。
??
??是你嗎？莫寒。我聽到了邁克妮娜的聲音充滿了驚喜。
??
??我說，是我，莫寒。
??
??邁克妮娜說，我終於等到了你的電話。
??
??我忍了半天沒做聲。
??
??邁克妮娜說，你吃過飯了沒有。還沒等我回答，她就說，我請你到中華樓吃飯怎麼樣。中華樓在東莞一帶是聞名的酒店，什麼方味菜都有。
??
??我說，還有一個朋友跟我在一起。
??
??邁克妮娜說，你們一起來吧，反正今天我請客，讓你和你的朋友玩得盡興一些。
??
??跟邁克妮娜通完話，我跟楊輝說，邁克妮娜請我們去中華樓吃飯。
??
??楊輝一陣驚喜，去中華樓，我的媽媽，去這麼高檔次的地方，別嚇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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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4
（二十七）
?　我問楊輝中華樓在什麼地方，楊輝說在綠馬路上。我說，怎麼去？
　　楊輝說，當然是打的了。
??我說，從這裡坐到中華樓至少要六十元。
??楊輝說，管它多少呢，反正我身上還有些錢。
??我說，你身上還有錢？
??楊輝說，是老伯給我的，老伯說送給我的，叫我們拿著用。我說等我以後有錢了再還給他。老伯說算了，不過要還也行。
??說完楊輝說，以後我一定會報答老伯的。接下來楊輝愣在那裡問我，你呢？我說這還用問嗎？等我以後有錢了我會好好地去孝敬他的，比對我的父母還要好。
??楊輝說，這還用說嗎？你媽真的好毒，你不是他親生的。
??我說，不管怎麼說她也把我養大，我會記得她的。
??我們說話的時候，來了一輛的士，上了車后，楊輝自言道，這地方也太偏僻了些，等了一個多小時才來了一輛的士。今天還算是幸運，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准得等上一天。
??的士司機搖著頭笑，其實楊輝的話有些誇張。我們讀書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那時他挺老實的，不敢跟班上的女生說話。跟男生們在一起簡直成了大家捉弄的對象，由於他是我的同桌，我經常替他打報不平。為了感恩於我他經常把從家裡帶來的東西給我吃，自己情願不吃都要送我吃，慢慢的我們就成了朋友。
??那時他話很少，說出來的說句句都真實可靠。後來上了初中，我們不在一個學校了。他經常遭受一些男生的欺侮，就退學了。
??沒想到現在的他挺牛的，怎麼說也在外面打了十幾年的工了，見了些世面，跟小時候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屬於在社會上會混的那種圓滑鬼，看來社會還是個大燉爐，把人可以燉成奇形怪狀的怪物。
??不過怎麼說，他對我還是不錯的，我們的友誼在很小的時候就建立了起來，那是基礎，不管是遇風還是雨，都不會動搖的。
??我平時也和楊輝直來直去鬧慣了的，便對楊輝說，你也別太誇大了，沒車的士幹嘛不去乘公交，還要搭的。我們在這裡還不到十分鐘呢？
??楊輝說，在市裡車潮如流，我是針對市裡面說的。
??楊輝這麼說我也沒說什麼了，在這裡等車有時真等得讓人煩躁，公共汽車有時也像急流一樣，一陣一陣地來。有時像斷了水一樣的沒有。的士也少來，十分鐘能遇上一輛也算是不錯，所以也沒跟楊輝再理論下去了。如果理論下去的話，贏家一定會是我的，不知怎麼搞得每次理論的時候，楊輝都甘拜下風。也許多從小在他心裡樹立起來的光輝形象，永遠都是泯滅不掉的。換成是別人的話，他一定會臉紅脖子粗地跟別人幹下去。
??楊輝見我不說話了，覺得奇怪，怎麼不說了。我說，我也有一點你的觀點，只是沒你說的那麼誇張，所以不想跟你說了。
??楊輝反而吐了一下舌頭，無奈狀。
??不一會兒就到了綠馬路，我問楊輝，離中華樓還有多遠。
??楊輝說，在路的另一頭。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還是搭的好吧，不然我們到了市，還得走好長一段路呢。
??我想說，廢話，誰不知道搭的好？只要有錢。
??可司機就在旁邊，這麼說顯得自己也太小氣了，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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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4
?（二十八）
??過了一陣子，車到了中華樓。我和楊輝下了車，楊輝問司機多少錢。
??
??的士司機把手架成十字，意思就那麼多了。
??
??楊輝一陣興奮說，十塊？
??
??的士司機說，不是十塊，是一百塊。
??
??楊輝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怎麼要這麼多了，我以為最多也不過五六十。
??
??的士司機說，本來是一百零二的，看你們做的遠的份上兩塊錢都不收你的了，你還說貴了。
??
??楊輝說，你的意思是我們還撿了便宜？
??
??的士司機說，有一點。
??
??楊輝說，算了，我不要你的便意，說著從錢夾里掏出一百五拾元說，給，不用找了，讓你占幾拾塊錢的便宜。
??
??的士司機點頭哈腰地接過錢，像太監一樣地點頭稱是。樣子看上去很噁心，人怎麼一見到錢就變成了這樣呢？真不可思議。
??
??然後的士司機駕車飆走了，車像風一樣，很快。
??
??看著在紅綠燈光亮中遠去的車，我對楊輝說，你他媽的真有錢。你知道你這錢怎麼來的嗎？
??
??楊輝說，當然是老伯給的。
??
??我說，說是給我，實際上是打發給你的。如果你有錢，老伯會平的無故的給你一個年輕人錢嗎？意思是可憐你，你還這麼囂張。
??
??楊輝說，我想感受一下有錢人的味道還不行嗎？
??
??我搖頭說，行。不過我還是不喜歡你這德性。
??
??楊輝說，你說對了，我自己也不喜歡我自己這德性，可我還是這德性呀！
??
??我說，你媽媽B的。
??
??楊輝轉開了話題說，等洋女人請我們吃東西的時候，我們多點一些，多吃一些，明天不吃飯都可以，我這錢發出去不就補回來了嗎？而且我還過了一把有錢人家的癮。
??
??我說，你有病。
??
??楊輝說，我自己也覺得我有病。
??
??我想楊輝有時真還是一個無賴，拿他有什麼辦法呢？不過跟他的無賴相比之下，我想的更多的還是他的真誠，必定人無完人嘛！
??
??等了一陣子，楊輝說，那個洋妞妞的怎麼還沒有來呀！
??
??我說你急什麼急，難道別人還要來等你嗎？我心裡有些緊張，我希望洋女人不來都好，那怕讓我等一個晚上，只要她不來就行。
??
??可最終洋女人還是出現了，她的車停在了中華樓前的街道邊，然後款款地下車了。楊輝叫了一聲寶馬，我也知道這是一輛寶馬，一輛炭色的寶馬。我雖然見的車不多，寶馬我還是能識別出來的，大學時我們舍宿的那台電腦的背景圖設置的就是寶馬，跟洋女人珠寶馬一樣的款型，所以在楊輝發出聲音之前我就知道了這是一輛寶馬。
??
??洋女人穿得很時尚，由於她的氣質脫俗，加上一身的時尚，人都年輕了很多，看上去也就三十二歲左右。她見了我和楊輝站在前面，說了一聲音你們好。我和楊輝都不好意思了起來。她說，我本來早就來這裡了，可是我忘了一樣東西，又跑回去取，所以來遲了，請原諒。
??
??我和楊輝說，我們其實也剛到。
??
??我和楊輝跟在洋女人身後，楊輝忘了洋女人叫什麼了，我們邊走他一邊輕聲地問我，她叫什麼，我小聲地對他說，愛叫什麼叫什麼。
??
??楊輝說，我不可能當著她的面叫她洋女人吧。到底叫什麼，你告訴我呀！
??
??見楊輝如些著急，我便說，叫邁克妮娜。
??
??楊輝說，叫邁克妮娜，這次我一定記住了。
??
??邁克妮娜的高跟破鞋一路發出噠吧噠吧的聲音，一路走得很自信，我跟楊輝說些什麼，她也沒有認真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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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5
?（二十九）
??中華樓里有中西餐都有。
??
??邁克妮娜到收銀台買了一千元的票，然後向我們解釋道，這是銀票卡，你想要那樣東西只要給上相同價值的票就行了。
??
??邁克妮娜給我和楊輝每人給了一疊票說，你們要什麼就去拿什麼吧。我和楊輝拿了票，到展示櫃前和廚窗前開始兜旋了起來。
??
??楊輝一臉的憤然，一會拿了盤奶油雞茸湯，一會兒又拿了罐開胃沙拉，一會兒又拿了盤香煎鵝肝。都是西餐品，楊輝說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東西，吃起來一定味美。我在展示櫃前拿了一瓶三明治和一袋漢寶寶還有一個黑面飽。其實我也不是太喜歡吃這些東西的，只是在大學的時候，經常在男生宿舍里玩電腦，玩得連飯都不想出去吃。就買了這些東西在宿舍里充饑，大學四年裡，我大部分時間都吃這些東西，是這些東西讓我的生命繼續延續了下來。出於對大學時代的懷念交便拿了這些東西。在大學時代我吃這些東西都吃怕了，可是現在有一種很強烈的想法，就是利用吃這種東西來勾回我大學時代的生活。那些糗事，想起來卻實太美。儘管現在的生活不盡人意，但大學時代我還是很懷念的。
??
??我們把東西弄到了餐桌上，邁克妮娜選購的則都是一些中餐。我們相互看看，都笑了。邁克妮娜說，其實我挺喜歡中國的，喜歡中國的人，中國的飯菜，以及一切。她說，中國的菜很好吃，做出來的每一道菜都是精心的藝術，柴米油鹽，挺有意思的，這就是生活。
??
??邁克妮娜的這句話聽起來是一句很簡單不過的話了，可聽到心裡還是很舒服的。我想在下每一個中國人聽到外國朋友讚美自己國家好的時候，心裡都會這樣舒服。那怕是說一道菜也不例外。
??
??邁克妮娜繼續說，中國是我的第二故鄉了，我離不開她了。
??
??我和楊輝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有點頭的份兒了。
??
??邁克妮娜說，你們不要只顧聽我說話快點吃東西。
??
??於是，我和楊輝就吃起東西來。特別是楊輝一改不了我們家鄉那種奧?母魴裕?羿嗪羿啵?彀團?雋松?簦??桃捕５倍５鋇乇凰??蒙較臁?
??
??邁克妮娜在那裡悠然地吃著，看上去很斯文，很有涵養的樣子。
??
??我對楊輝說，你能不能斯文一點，像豬啃槽一樣，難聽死了。
??
??楊輝嘿嘿地對我一笑，又我行我素了起來。
??
??邁克妮娜則在一邊說，沒關係的。
??
??我瞪了一下不爭氣的楊輝繼續進餐。
??
??東西吃得差不多了，邁克妮娜說，要酒嗎？
??
??我說，不喝。
??
??楊輝說，來一些吧。
??
??邁克妮娜把眼光落在我臉上說，來一點紅葡萄酒吧，度數很底的。
??
??我說，好吧。其實我對喝不喝酒也無所謂只是第一次跟別人一起進餐，就這樣隨便便還是不太妥。而楊輝卻沒一點顧慮。
??
??服務生上了紅葡萄酒，邁克妮娜把酒盛在了高跟酒杯里。我說，我來吧。邁克妮娜說，沒關係的，就讓我來吧。
??
??袁野不是說過，邁克妮娜是遺孀，巨富男人留下的女人嗎？我看一點都不像，有錢人這麼低調的還是很難找的。更何況別人是美國人。不過我又用一種換位的思考方法，也許不多的有錢人，正被偶們遇上了了。這樣的話就很有可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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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5
?（三十）
??從中華樓出來邁克妮娜問我們想去那，我說，回去。
??
??邁克妮娜說，我送你們回吧。
??
??我說，不用了，我們坐公交車。
??
??楊輝說，送就送唄，反正邁克妮娜有車。
??
??我說，她一個女人的，去遠了不好，我們在郊外。
??
??還沒等我把話說話，邁克妮娜就叫我們上車。我們上了車，邁克妮娜說，在那裡？楊輝說，在西郊。於是邁克妮娜就把車向西郊方向駛。
??
??我極不願讓邁克妮娜送我們的，可是楊輝卻樂意，他的虛榮心也太強了。想沾沾洋人的光不可，說的好聽一點是虛榮，說的不好聽就是頭腦簡單，他沒有念過多少書，這也不能完全怪他。
??
??車一路上駛得很快，像飛一樣。路兩旁的房子和路燈不斷地後退去，慢慢的就有了山林，林風在暮色中吹來，讓人感覺到有點冷。
??
??大約二十分鐘后，車到了我的租房外。
??
??邁克妮娜說了一聲這裡有點偏僻。
??
??她嘴上說是有點偏僻，實際上卻是覺得這裡太不好了，房子在山林裡面，破破爛爛，黑咕隆咚。那裡還有人住的樣子，只是說出來覺得讓我們難堪。便不再說什麼了。
??
??我說，我們這裡貧民區，都窮，沒地方住住這裡，總比沒住的地方要好。
??
??邁克妮娜說，也沒什麼，這裡其實挺好的，你們中國有句俗話說的好，英雄不怕出生寒嗎？
??
??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呀！我這麼想。
??
??楊輝說，你真是一個解風情的女人。
??
??此話一出口我和邁克妮娜都笑了起來，邁克妮娜笑得前俯后抑了起來。我正在喝綠茶，茶水都噴了出來。
??
??邁克妮娜捧著肚子說，肚子都笑痛了，肚子都笑痛了。
??
??我說，天黑了，你回吧！
??
??邁克妮娜說，天黑了怕什麼，我是夜貓子，經常趁夜出來飆車的。
??
??楊輝說，天黑了好，你站在這裡說話，不知道的人誰曉得你是美國人。
??
??邁克妮娜說，我現在加入了中國國藉，已是正宗的中國人了。
??
??楊輝問邁克妮娜，你會打牌嗎？不然的話我們一起到我們租房裡去打牌。我心裡急得被貓抓了一樣，楊輝真是一個不識相的東西。別說邁克妮娜不會去我們那裡的，就算去我們那裡我也不喜歡。我不喜歡跟陌生的女人一起打牌，尤其是熬夜。
??
??出乎意料的是，邁克妮娜竟答應了楊輝的請求。我真想跑過去踢楊輝幾腳，或是摑他幾耳光的。可是我隱忍著，並沒有跑過去踢他，只有自認倒霉算了。
??
??到了房子里，裡面亂七八糟的，由於我們出去的時候我心情不好，沒有疊被子。楊輝根本從來就不疊被的，他的被窩永遠都開著一洞，只任早上從裡面爬來，晚上又從外面鑽進去罷了。
??
??我在工地上干過一段時間，楊輝就睡在我的對面，我對他的起居當然了如指掌了。不光他是這樣，工地上的人大多也這樣。一輩子都不用疊被似的。
??
??這就說明了一個人的素質問題，大學生們雖然也有這樣的，可是偶爾也會疊被的。而楊輝卻連偶爾也不會的。
??
??走進了房子，楊輝取板凳讓邁克妮娜坐下，還牽著自己的衣袖在凳子上擦。
??
??我卻局促地站立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就像被人發現了隱私物一陽的不安。
??
??邁克妮娜沒有坐下，徑走到了床邊把被子疊了。然後不經意地對我說，沒關係的，我年輕的時候也跟你們一樣。這是年輕人的天性嗎？
??
??我心裡一陣暖流涌過，這個洋女人讓人覺得有一種母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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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6
?（三十一）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們都倒在桌子上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和楊輝的身上都披著一件風衣，邁克妮娜早已買來了早點放在書桌上了。
??
??楊輝卻還睡得很死，不斷地打著鼾。大大咧咧地躺在上面，嘴裡不斷地有涎水流出，噁心死了。
??
??我在他頭上悶了一拳說，起來，懶鬼。
??
??邁克妮娜說，等他多睡一會兒吧。
??我問邁克妮娜，你睡了沒有？
??
??邁克妮娜說，躺了一會兒。不知道她真躺了沒有，不過看樣子她蠻清醒的，睛圈也沒有紅絲，我想有可能她真躺了一會兒。
??
??楊輝醒來后，我們就開始吃早點。
??
??這時，楊輝又提出了要求來，我們今天去那裡玩呢？
??
??邁克妮娜說，隨便！
??
??楊輝說，反正你有車，要去那都成。
??
??邁克妮娜笑。樣子挺溫和的。
??
??楊輝說，我們去加勒比海水城怎麼樣？要麼去深圳的世界之窗？沒想到楊輝這個土八老，還知道廣州有這麼多可玩的地方。
??
??我說，天氣這麼熱我們還是去可以洗澡的地方吧。
??
??邁克妮娜說，去山水天地吧！那裡的水是淡水，洗澡要好一些！
??
??我和楊輝說，那好吧，就去山水天地。
??
??吃晚早點，我們便出了門，車駛向了山水天地。一路上青幽幽的山，和林立著的工業廠房不斷地從車窗外閃過，空氣也清新極了。來來往往的車不斷地交錯，爽死了。
??
??還有天空，顯得格外的藍，像藍寶石一樣的耀人。
??
??心情一好，大家的話也就多了起來。特別是楊輝早已唱起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歌兒來，今天天氣不錯，天藍藍，水清清，鳥兒飛飛，蝶兒飛飛，飛呀飛呀飛呀飛！
??
??我說，你別唱了好不好，我本來心情不錯，都快被你催眠了。
??
??楊輝說，你別損我了好不好，在工地上大家都喜歡聽我唱歌，我一唱歌大家就來了勁兒，做起功夫來就有力氣了。怎麼能說是催眠曲了，你真不會享受。
??
??途中有一隻雪白的兔子，從山林里闖了出來。楊輝說，死了，死了！邁克妮娜停了車，我們的車停下后，發現兔子已經落在了離我們好幾十米遠的地方了。我們奔過去，兔子蹲在地下縮成一團在瑟瑟地發著抖。
??
??我把兔子從地上撿起來，發現它的兩隻前腿都瘸了。我說，它原來是受了傷，加上在我們車上一撞，八成得了腦震蕩。
??
??我說，多可憐的小東西。
??
??楊輝說，有什麼可憐的，回家我們把它吃了，或是在林子里把它做成全烤兔。
??
??我說別饞了，怎麼說也是一條命吧。
??
??邁克妮娜說，對，不能吃，怎麼說也是一條命。說著邁克妮娜從後備箱里取出一個藥箱來，我們把兔子的傷口上敷上了消痰水和止血膏，然後用紗布包裹了起來。
??
??最後，邁克妮娜竟然傷心地哭了起來。我和楊輝都沒轍了。
??
??邁克妮娜說，我想起了我的老公，我的老公也是被汽車撞死的，可他沒這隻兔子幸運，竟被活活地撞死了，被汽車撞到幾十米遠的地方，死都無完屍了。
??
??我和楊輝聽后心裡也澀澀的，很不是滋味。
??
??正在這時，林中奔出一個中年男子來，看樣子也是城裡人到這裡來狩獵食物的。他走到我面前說，把兔子給我，是我打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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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6
??（三十二）
??我看著那個中年男子說，怎麼要給你，你打傷了它還不說，還要把它帶走。我狠狠地定著他。
??
??那男子說，不給是不是？我的槍可是不長眼睛的。說著他把挎在肩膀上的一支步槍取下來，拿到手上，給不給，不給我真開槍啦！
??
??我說，你開槍把，只要不把兔子帶走，我挨一槍也沒關係的。
??
??說著他真把槍舉了起來，不過不是用槍射我而是用槍把手劈我。
??
??這時邁克妮娜也有點火也，楊輝呆在那裡嚇得像死豬一樣，不能動了。
??
??邁克妮娜說，只要你不把這兔子帶走，要多少錢我都給。
??
??那個中年男子見邁克妮娜是一外國人，心裡一閃說，還有老外呢！好吧，你們就賠我一千元。邁克妮娜說，才一千塊。說說著，在錢夾里掏出一張一百元的人幣給了那個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接過錢后覺得自己上了當，對邁克妮娜說，早知道你這麼有錢，就多詐你一點。
??
??這回輪到我和楊輝吃驚了，邁克妮娜實在是有錢，為了一隻受傷的兔子竟賠了那個中年男子一千元。
??
??邁克妮娜對那中年男子說，我現在心情好，給你一千元也無所謂，呆會兒你弄得我心情不好了，我會把給你的那一千元得取回來。
??那中年男子邁克妮娜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便連連說，好吧，我走我走，說著畏畏縮縮的地走了。
??
??那男子走後，楊輝對邁克妮娜說，為了一隻受傷的兔子你給了他一千元值得嗎？在市場上買一隻臘兔也只在三十元呢？
??
??邁克妮娜沒有理會楊輝。
??
??她從我手中把兔子接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兔子。然後叫我上車，在車上坐了一陣后，邁克妮娜把兔子遞給我說，小心一點。
??
??邁克妮娜坐在駕駛室里，一直觸摸著兔子絨絨的白色羽毛，像撫著自己孩子一樣的親切。
??
??我從邁克妮娜手中接過兔子說，你放心！
??
??然後我們就繼續前行。
??
??一路上我們不再說話，楊輝不眨眼地看著窗外的景物。我端著兔子，心事重重，沒想到邁克妮娜這麼高貴的女人，會有這麼善良的一顆心。她看起來太高貴，按道理說因該是一個事事挑剔，尖酸刻薄的女人才對。可她卻恰恰相反，善良的讓人有點受不了。
??
??大約半個小時后，我們到了山水天地。
??
??楊輝高興的像個孩子似的，一下子就脫了衣服，穿著一條褲衩跳進了人群里。
??
??我對洗澡好像沒多大的興趣，楊輝下水后見我遲遲不肯下去便道，莫寒下來呀，下來呀！還不斷地向邁克妮娜招手。
??
??邁克妮娜說，你下去吧，我在上面照看兔子。
??
??楊輝還在水裡不斷地叫，沒辦法我只得下水了。
??
??楊輝說，你不下水我一個人在裡面多沒意思。我說，水裡不是有這麼多的人嗎？楊輝說，有這麼多人又怎麼了？我一個也不認識。
??
??楊輝在水池裡玩盡了動作，一會蛙泳，一會蝶泳。他的游泳技術也不算高明，甚至是根本就算不上是游泳，我實在是不敢恭維。我看上去什麼也不像，只是他人沒有沉到水底去，我想如果水深一點，不是在腰間的話，他會有淹死的可能。由於水游得不好，人也長得有點滑稽，看上去實在是搞笑。旁邊有不少的人向我們這裡投來怪怪的眼光，楊輝知道別人是在看他。而他卻偏要說成是別人妒他，羨慕他的技術和身材。我說，算了吧。
??
??楊輝卻說，我才不信了。
??
??我說，你不信就到深池裡去。
??
??楊輝說，去就去，誰怕呀！
??
??說著他做出了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來，可遲疑了半於也沒動。突然他安靜了下來，豎起耳朵說，莫寒別鬧了，我的手機響了。他說你聽。
??
??我根本就沒聽見有手機響。而楊輝卻肯定地說，我手機響了。說著他便上了岸，走到太陽傘底下的靠椅上把褲子拿起來，我還真看到他接電話了。
??
??我想，這一定是楊輝用的計。他一定是怕到深池裡去故意做給我看的。我想，他竟然這麼虛偽，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等他下來有他瞧的。
??
??可過了一會兒，楊輝卻對我說，莫寒我得先回。工地上出事了。
??
??我說，你又不想在工地上幹了，出事了關你什麼事。
??
??楊輝說，劉漢從兩層樓上摔了下來，我得回去看看。我說我跟你一起去吧。楊輝說，不用了，我一個人去。
??
??我說，你怎麼回呀，沒車？
??
??楊輝說，我叫一輛計程車就行了。
??
??我說，那得多少錢呀？
??
??楊輝說，管不了這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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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6
??（三十二）
??我看著那個中年男子說，怎麼要給你，你打傷了它還不說，還要把它帶走。我狠狠地定著他。
??
??那男子說，不給是不是？我的槍可是不長眼睛的。說著他把挎在肩膀上的一支步槍取下來，拿到手上，給不給，不給我真開槍啦！
??
??我說，你開槍把，只要不把兔子帶走，我挨一槍也沒關係的。
??
??說著他真把槍舉了起來，不過不是用槍射我而是用槍把手劈我。
??
??這時邁克妮娜也有點火也，楊輝呆在那裡嚇得像死豬一樣，不能動了。
??
??邁克妮娜說，只要你不把這兔子帶走，要多少錢我都給。
??
??那個中年男子見邁克妮娜是一外國人，心裡一閃說，還有老外呢！好吧，你們就賠我一千元。邁克妮娜說，才一千塊。說說著，在錢夾里掏出一張一百元的人幣給了那個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接過錢后覺得自己上了當，對邁克妮娜說，早知道你這麼有錢，就多詐你一點。
??
??這回輪到我和楊輝吃驚了，邁克妮娜實在是有錢，為了一隻受傷的兔子竟賠了那個中年男子一千元。
??
??邁克妮娜對那中年男子說，我現在心情好，給你一千元也無所謂，呆會兒你弄得我心情不好了，我會把給你的那一千元得取回來。
??那中年男子邁克妮娜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便連連說，好吧，我走我走，說著畏畏縮縮的地走了。
??
??那男子走後，楊輝對邁克妮娜說，為了一隻受傷的兔子你給了他一千元值得嗎？在市場上買一隻臘兔也只在三十元呢？
??
??邁克妮娜沒有理會楊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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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我手中把兔子接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兔子。然後叫我上車，在車上坐了一陣后，邁克妮娜把兔子遞給我說，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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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妮娜坐在駕駛室里，一直觸摸著兔子絨絨的白色羽毛，像撫著自己孩子一樣的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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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邁克妮娜手中接過兔子說，你放心！
??
??然後我們就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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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們不再說話，楊輝不眨眼地看著窗外的景物。我端著兔子，心事重重，沒想到邁克妮娜這麼高貴的女人，會有這麼善良的一顆心。她看起來太高貴，按道理說因該是一個事事挑剔，尖酸刻薄的女人才對。可她卻恰恰相反，善良的讓人有點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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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小時后，我們到了山水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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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高興的像個孩子似的，一下子就脫了衣服，穿著一條褲衩跳進了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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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洗澡好像沒多大的興趣，楊輝下水后見我遲遲不肯下去便道，莫寒下來呀，下來呀！還不斷地向邁克妮娜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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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妮娜說，你下去吧，我在上面照看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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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還在水裡不斷地叫，沒辦法我只得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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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說，你不下水我一個人在裡面多沒意思。我說，水裡不是有這麼多的人嗎？楊輝說，有這麼多人又怎麼了？我一個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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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在水池裡玩盡了動作，一會蛙泳，一會蝶泳。他的游泳技術也不算高明，甚至是根本就算不上是游泳，我實在是不敢恭維。我看上去什麼也不像，只是他人沒有沉到水底去，我想如果水深一點，不是在腰間的話，他會有淹死的可能。由於水游得不好，人也長得有點滑稽，看上去實在是搞笑。旁邊有不少的人向我們這裡投來怪怪的眼光，楊輝知道別人是在看他。而他卻偏要說成是別人妒他，羨慕他的技術和身材。我說，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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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卻說，我才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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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不信就到深池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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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說，去就去，誰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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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做出了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來，可遲疑了半於也沒動。突然他安靜了下來，豎起耳朵說，莫寒別鬧了，我的手機響了。他說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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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就沒聽見有手機響。而楊輝卻肯定地說，我手機響了。說著他便上了岸，走到太陽傘底下的靠椅上把褲子拿起來，我還真看到他接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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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一定是楊輝用的計。他一定是怕到深池裡去故意做給我看的。我想，他竟然這麼虛偽，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等他下來有他瞧的。
??
??可過了一會兒，楊輝卻對我說，莫寒我得先回。工地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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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又不想在工地上幹了，出事了關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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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說，劉漢從兩層樓上摔了下來，我得回去看看。我說我跟你一起去吧。楊輝說，不用了，我一個人去。
??
??我說，你怎麼回呀，沒車？
??
??楊輝說，我叫一輛計程車就行了。
??
??我說，那得多少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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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說，管不了這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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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7
（三十三）
??本來想跟楊輝一起去的，可劉漢卻是劉隊長的侄子。是劉隊長把我從工地上轟出來的，就算有天大的事，我回到工地上去也是自討沒趣了。更何況劉花現在跟我也僵成了這樣，加上劉漢跟我也不怎麼熟，我在工地上的時候跟他說的話還不上五句。沒有一個理由讓我非得去工地上不可，所以我就打消了去工地上的念頭。
??
??楊輝攔了一輛出租畫走了。
??
??我覺得一個人在游泳實在沒趣，邁克妮娜坐在停車道邊的一草坪上，正在玩兔子，只有兔子這時才是她的寶貝，洗澡對她來說根本就無所謂了。
??
??加之我跟邁克妮娜之間也有代溝，她雖然是一個很時尚的外國女性。可是我們的年紀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她大我一二十歲，這在年紀上自然是形成了一種差距。加之她是貴太太，哪怕她再溫和，我覺得對她還是很陌生的。
??
??我穿好了衣服，走到草坪邊。
??邁克妮娜問我，怎麼不洗了。
??
??我說，沒有意思。
??
??邁克妮娜說，你看小白兔瘸著一隻腿還這麼調皮，你說可愛不可愛。
??
??我微微一笑，算是對她問話的回答。
??
??邁克妮娜指著草坪說，我們坐坐，在這裡聊聊天不是很好嗎？我在草地上坐了下來，離她有好幾米遠。邁克妮娜說，坐過來一點，還怕我把你吃了不成嗎？於是我稍挪動了一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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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這時拐到了我的身邊，用三角嘴蹭我的小腿。我覺得小腿好癢，把兔子抱了起來。
??
??邁克妮娜對我一笑，多可愛的小東西，我們給她取個名字好不好。還沒等我做出反應，她就說，叫它雪兒，對，雪兒好聽。
??
??我說，是好聽。
??
??邁克雖然有四十多歲了，可從她的性格來看，簡直就像一個純情少女。天真好奇，似乎還對一些事情棄滿了幻想。對什麼事情很熱情。我想這大概就是有錢女人跟沒錢女人的區別所在吧。像我養母那類女人，只為了錢而活，所以就拚命的掙錢。掙到最後，累得要死，卻不知享受。內心裡除了錢，僅此而然的就是滿世界的狹義思想在泛濫，她就成了錢的奴隸了。而邁克妮娜不是這樣，有見識，有品味，她會用錢去換取享受。
??
??邁克問我，楊輝怎麼那麼急著回去。我說，出事了，工地上出事了，受害者是他的朋友，所以他就去了。
??
??邁克妮娜點了點頭，好像明白了。
??
??邁克妮娜說，這裡人多，說話不自在。我們還是到來的途中那片林子邊去坐坐，還要好一些。我說，隨便。
??
??邁克妮娜把車開到林邊，我們坐了下來。我心裡一直咚咚地跳著，我想邁克妮娜要我到林邊去，莫非是想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嘛。我想去就去，幹什麼都好。我一個流浪漢，我還會怕誰呀！一路上，我的思想都在作怪。
??
??邁克妮娜對我說的話是左耳進，右耳出。
??
??不久，我們到了一個林道邊坐了下來。四周除了樹，什麼都不再有。不過，偶爾還有一聲聲清脆的鳥叫。
??
??邁克妮娜把長長的頭髮在耳邊撫了撫，然後感嘆自然有多麼的美好。
??邁克妮娜看起來也不像那麼風騷的女人。不過我在很早以前就聽人說過，女人是老虎，說不定，邁克妮娜的外表雖看上去仍年輕，而且也溫和，而那些醜惡的東西卻都藏在了心底了。我不敢肯定邁克妮娜會不會是這樣的女人，因為我跟她接觸的時間並不長。關於她的家，我知道的也並不多。除了知道她的美國老公被車撞死外，什麼都不清楚了。另外我知道的就是她很有錢，她老公的財產讓她吃幾輩子也吃不完。
??
??例如她有沒有孩子，身邊有沒有老人，有幾姐妹，諸如此類的問題我都不知道。不過我也沒有必要去知道她的這些事。我算什麼人，什麼人也不算。即便把我說成是她身邊的一條狗，也不算誇大其辭。我本來現在就一無所有，沒家，沒親人，沒女朋友。什麼都沒有。而狗好歹還有一個主人，我現在什麼都沒有，還不如一條狗。
??
??我現在想想為什麼要攀上她，究竟是為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最大的可能還是為了錢。我覺得自己好世俗，自己不世俗一點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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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7
（三十四）
??我和邁克妮娜坐在林間小道上吹風。風是從林子里灌出來的，吹起來很清爽。渾身輕飄飄的。林間有過濾的陽光射在地上，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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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妮娜把兔子放在林間的草地上，兔子也是有人性的，跟人接觸得久了，也樂意跟人呆在一起。它蹲在邁克妮娜的腳邊，懶洋洋的樣子。
??
??邁克妮娜說，這裡的空氣真好。我說，是的，這裡的空氣的確不錯。我知道邁克妮娜沒話找話說。楊輝跟大家在一起的時候，氣氛要活躍一些。他在的話，我跟邁克妮娜就相對沉默很多。其實邁克妮娜也很愛說話，只是我在陌生人面前不怎麼說話。
??
??邁克妮娜對我說，那天在大街上看到你那樣子，我就覺得你很可愛，一個可愛的小男人。邁克妮娜這麼一說，我就想到了在街上的尷尬場面來，裸著身子在大街上的樣子。現在想起都覺汗顏。不過，看樣子邁克妮娜也不像故意要說出我的醜事來，讓我故意難堪。她們外國人都這樣，有什麼說什麼，不像中國人那樣，做什麼事都忸忸怩怩特別含蓄。
??
??想到自己那尷尬場面，我開始心驚肉跳了起來。
??
??邁克妮娜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你也不用覺得有多不好意思。其實這也沒有什麼。我們美國還有在街上裸奔的。有人裸站在紐約廣場，說是為藝術獻身。還有數百名女人裸聚廣場，也說是為藝術獻身。如果用脫俗的眼光去看，這本來就是藝術。
??
??我知道邁克妮娜多半是出於安慰我才這麼說的。我說，中國人是不講藝術的。加之我那天也不想變成那樣。於是我把那個叫流氓飛哥欺負我搶我女朋友的事說了。
??
??邁克妮娜說，天哪，你真是可憐。邁克妮娜說出這話，讓我想起了劉花。在我被養母趕出家門的時候，劉花也說過這樣的話。劉花都這麼說過了，我當時覺得只有劉花才是我心裡面可以依託的人，沒想到她卻是那種人。現在邁克妮娜對我說此話，我覺得不是太感動。我想女人有時是怪物，劉花都那樣，何況是邁克妮娜。
??
??不過看邁克妮娜的樣子很真誠，不像是假話。不過我現在不能再這麼輕易相信女人能感動人了，哪怕她們是真心的，我也甘願當成是虛偽。只有時時都去提防自己，自己才不會輕易地受到傷害。
??
??邁克妮娜說，你當時的樣子真的好可愛。愣愣地坐在大街上，人們圍在那裡，好像反倒是玷污了你。你湜澈的眼光，你無奈的表情，告訴我你是一個很可愛的小男人。如果是一個無賴那樣躺在街上，我會花一萬元錢去買一隻雞嗎？因為我不想讓你失望，就像不想讓大自然遭到破壞一樣的心情。所以我很想買那隻雞了。如果再貴一些，我也要買。別人肯定會罵我是瘋子，我甘願別人這麼罵。可我有錢，愛怎麼花怎麼花，別人管不著。罵我瘋也好，說我病態也罷，反正沒人能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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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邁克妮娜為什麼會叫我小男人。他叫得讓我高興又幾份難受。也許她真的覺得我可愛，可是把我看得又太天真了。我的樣子難道真的很天真嗎？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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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妮娜說，我雖然是國外女人，在很開放的國度里長大，可是我的思想並不開放。我丈夫死後，我一度地痛苦。我發誓不再嫁人。發誓不跟任何男人有親密的接觸。很多男人都想接近我，可是我不想。不是我不想男人，有時我也想，可是我是個能控制自己女人。我知道想跟我在一起的男人多半只是為了錢。因為我有錢，他們想跟我在一起。我把這些做的很精密。我身邊的秘書是女的，我公司的多半高級職員都是女的。自從我丈夫死後，我發誓要做一個堅強的有能力的女人。我開始管理公司，打理公司的一切。起初的確忙得手忙腳亂，後來就好了。
??
??真看不出來，邁克妮娜這麼一個溫柔的女人能做出這麼偉大的事來。我說，你太偉大了。一個柔弱漂亮的女人能做出這麼偉大的事，真不容易。一個漂亮的女人應該是除了享受還是享受，你卻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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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妮娜說，都是形勢逼出來的。形勢造就英雄嘛！
??
??我說，你是女英雄！
??
??邁克妮娜笑。其實我是一個中西結合的女性。我和我丈夫生前很相愛，可他卻也在外面搞別的女人。我沒說什麼。我想，男人想幹什麼就讓他去干，自己說了反倒沒意思。不過他知道適可而止，對外面的女人也只是玩玩罷。這樣，我反倒覺得他有魅力，於是我就更愛她。他對我很好，這我是有感覺的。我想，如果真對他沒什麼感覺，就說明他不愛我。可是我的這感覺從來沒有消失過，而且很強烈。他愛我這我知道。身為一個女人，我丈夫對我那樣，我很滿足了。我就當自己是他的主食和一道主菜，而那些被他玩過的女人只是野菜，隨時可要可不要。我跟那些女人是不同的。這麼一想，我也沒什麼想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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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8
（三十五）
??邁克妮娜實際上是一個很開放的女人，換成是中國的有夫之婦，遇到像她那樣的事，不跟丈夫離婚，也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
??但是邁克妮娜對自己很克制。她是一個用情專一的女人，從她對雪兒心疼的程度上完全可以看得出來。絕對是她出自內心的疼。因為小車是被狩獵者傷后又撞了車的，這很容易讓他聯想到丈夫的死，聯想到生命之脆弱。從她對身邊的帥哥倩仔們的冷若冰霜的態度中可以看出她是一個重感情的女人。表面上看去她時尚，開朗雖然上了年紀但依舊漂亮。像她這樣的女人，要什麼有什麼的，包括男人。換成是別的女人，男人死了一定耐不住這份寂寞的，而邁克妮娜卻不。我想妮克妮娜一定還沒有從失去丈夫的陰影中走出來，儘管她臉上沒寫著這些，她一定是寫在了自己的心裡。
??
??除了他丈夫他好像不再相信愛情似的，除了他丈夫別人對她的企圖，除了錢不會再有別的。袁野他們就是那樣，花費心機想接近她，不就為了錢嗎？錢真他媽的不是東西，但沒有錢，人是寸步難行的。邁克妮娜有這樣的戒備，這也有可能是她不想再找男人的原因。她不喜歡那種機器似的男歡女愛，她有真愛。這就是真正的她。
??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想這麼多，可以說是不諳世事的我什麼也想不到。尤其是關於感情問題上的事，可我跟邁克妮娜在一起的時候，卻出奇地想到了這些，這可以說是一個奇迹。
??
??我連做夢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跟一個外國女人有關。至少有些來往，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夢。跟她在一起我會有夢的感覺，也許跟邁克妮娜的相識是一種意外，所以我會這麼想。她對我來說，太神密了，她被神密包裹著。我這麼一個流浪人能跟一個外國有錢的女人相識，不覺神密就有問題。跟她在一起，我會想很多的事，有意還是無意的。
??
??我們坐在那裡吹風，多半時間都在吹風，沒什麼太多的話可說。邁克妮娜時不時地親一下雪兒。雪兒雖然逃脫了獵狩者的網，傷口也上了葯，看上去很可愛，卻也流露出了它受過驚束后的憂傷。邁克妮娜也流露出了像兔子一樣的憂傷，從她的一舉一動中不難看出這一點，再堅強的人也有自己內心的憂傷，邁克妮娜亦如此。
??
??邁克妮娜往往沉默了片刻之後，總找話跟我說。她問什麼我答什麼，在她面前我有些拘束，我平時也是個很開朗的人，在她面前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得這樣。我平生所有的拘束好像都用在了她的面前。這我想不通。
??
??有時她沒話說了，就叫我一聲小男人，然後對我笑，我也對她笑，算是對她的禮貌。
??
??之後，我們都笑。
??
??邁克妮娜說，小男人，我好像老早老早就認識你了。以我平時的態度我一定會說，那說明你對我一鍾見情，那說明我們上輩子是情人之類的話。可現在我想到了這些，卻什麼都不想說。在她面前我只有沉默，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她是一個大我十多歲的女人，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我的那些調皮和幽默才能就沒有了嗎？不過我還是挺願意像現在這樣子，沉默。
??
??邁克妮娜見我沒話說，就對我笑。她的笑像柔和的太陽，我從養母的臉上從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笑，我的心都快融了。
??
??小男人說話呀！邁克妮娜鼓勵我似的說。我還是對她笑，楊輝在這裡的話我也許會說一些話的，一些話雖然不是直接對她說的，可也一樣。隔著楊輝只不算是零度談話罷了。
??邁克妮娜說，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跟朋友在一起怎麼沒一點想說的話呢？我說，我能說什麼？我差一點暈倒，平時我的口才雖然不算太好，也還過的去，話雖不是很多，但句句都稱得上是精典，現在卻笨到了說話都要人教的地步。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
??邁克妮娜說，看你的樣子不笨，很可愛的，你是太緊張了。然後她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吃人的，用不了緊張。她的口吻完全是玩笑。
??
??邁克妮娜問我，今天玩得開心嗎？我說，開心。在她面前完全是一副乖孩子的樣子，她就像母親一樣，在責問做錯事的孩子。我靠，我平時也沒有這麼老實巴交。我甚至經常為那些老實巴交的人打抱不平，楊輝就是一個，跟我讀書的時候他就老實巴交。
??
??我是屬於那種在老實人面前具有善意，在惡人面前只有以毒攻毒的人。邁克妮娜那麼漂亮那麼溫和，我只能這樣了。而且一這樣連話也不敢說，甚至連頭也不敢抬了。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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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8
?（三十六）
??坐了好長一段時間，太陽開始變得柔和了起來，再不回，天就要黑下來了。
??
??邁克妮娜說，我們回吧，我有點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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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好！
??
??我們上了車，邁克妮娜坐進了駕駛台。我坐在了後面的位置上，邁克妮娜叫我坐在副台的坐位上，我便坐到了副駕台的位置上。
??
??雪兒蹲在我的腳邊，靜靜地呆在那兒，不敢動，用一雙天真的眼睛看著我，環視著車內的樣子，其實除了他身邊黑色的塑料外，它什麼也看不見。小小的東西。
??
??山巒和林海都被太陽柔和的光亮照射著，車在路面上馳得非快，有風從窗外吹進來，兩邊的景物不停地後退。讓人舒服極了。
??
??車到廊村的時候有一群單車青年騎著賽車過來了，他們戴著頭盔，穿著五顏六色的緊身賽車服裝，看上去就是一夥不知天高地厚遊手好閒的飲食青年。
??
??他們一路把車蹬得非快，車輪轉得飛快，在飛躍的慣性作用下他們還能自如地把自行車自如地拐動，動作輕快得像小鳥。邁克妮娜說看著前方由遠而近的單車小子說，真是一群搗蛋鬼，她的雖然是這樣埋怨的口氣，實際上心情不錯，是說單車青年的可愛罷。
??
??我們的車也駛得飛快，單車青年離我們很近了。
??
??我們車在相交的時候，卻出了意外，一單車青年被我們撞了。邁克妮娜說，今天真見了鬼，先是撞了兔子，現在又撞了人。我說，他們是故意撞我們的，又不是我們撞他們。邁克妮娜說，是這麼回事。我說，他們想勒索。
??
??事情就發生得這麼快，我們在車裡還說著這事兒的時候。那群單車青年就在我們窗外圍攻了起來。他們在外面嚷出來，再不出來我們就把你們的車敲得稀巴爛。他們猶豫了一下，沒有敲車。他們不是吃稀飯的，一定是看著這是一輛寶馬760不敢如此聲張了，能開這種車的人一定有些來頭。
??
??我們從車內走了出來，他們見邁克妮娜是洋人。以為她不會漢語，便對我說，你看怎麼辦？我說，你們說怎麼辦？其中一個人走出來說，你撞著了我的兄弟，賠二十萬，我們就私了，不通過警局了。
??
??我說，我一分錢也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會賠你們的。是你們的車撞著我們，又不是我們撞著你。你報警吧，警察來了等多說是勒索，把你們抓進去在牢里關上幾天，如果你們無所謂的話最好是把警察叫來。
??
??那青年說，媽的，你給開。看樣子都是給別人開屎的小賤人，然後把眼光對準了邁克妮娜。
??
??邁克妮娜說，你們說話好聽一些好不好，他是我的朋友，你們不能跟他說那種話。
??
??遇到這樣的糗事，真是倒霉，看樣子不得不跟這群無知小青年糾纏下去了。我衝上去說，你們是勒索，再這樣跟我們糾纏下去，我就報警了。
??
??那青年揮一下手，他身邊的人就把我捉住了。車門關住了，打手機是不可能的，就算要打，也會被他們奪走的。
??
??一氣之下，我什麼也不管了。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跟對方拼了。我一個飛毛腿，把捉住我手的人給踢得翻倒在地。然後又對著沖向我的人，左右拳共擊。把他們打得暈頭轉向，之後，再也沒人敢攔我了。我飛奔過去，把那帶頭肇事者的頭盔拉掉。一時，我跟他都驚叫了起來，我看清了對方是誰。所以我們都這般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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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8
??（三十七）
??原來那個帶頭的肇事者不是別人，正是流氓飛哥。
??
??他看到我后驚叫了起來，我也驚叫了起來，真想不到冤家路窄，我們在這裡又給碰上了。他不脫下頭盔原來是怕我認出他來，他早就認出了我來，所以沒有脫下頭盔。而且很鄙視我，對我不屑一顧，只跟邁克妮娜說話。
??
??他一陣驚虛后，便鎮定了起來。我也一樣，說道，原來又是你這臭小子。
??
??流氓飛哥說，真是倒霉，你是我的一顆剋星，走到那裡都遇上你，倒霉。
??
??我說，你做什麼不好，偏要做流氓這樣的行當。做什麼都比你流氓強。
??
??流氓飛哥說，你口氣還不小，跟我說這話，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想到他奪走了我的女人劉花，我就生氣。一生氣我就什麼都不怕了。雖然我現在不喜歡劉花那樣的賤女人了，畢竟她做過我的女人，而且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我心裡咽不下這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那來的這股勇氣，換成是前幾次，我只有自向他們求饒的份兒了。不知道是不是邁克妮娜在這裡的原因，我不想在女人面前丟面子。可是劉花也是女人，在他奪去劉花的時候我也沒有這股勇氣的。看來勇氣的爆發有時也說不準。
??
??流氓飛哥也意料不到我會用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一時也愣住了。他說，你一點都不記事，記不記得上次的事。他說的上次，是指我被他在大街上揍了和搶去我的女人劉花的事，還有把我在芳鄉打住院的事。
??
??說起上次的事，我更生氣了，我感覺到我渾身的血管在膨脹。我說，此一時彼一時，我不是過去的莫寒了。想打架我奉陪到底，大不了就是一死嘛！我媽不當我是人，我女人不當我是人，我身邊的人都不當我是人。我難道還怕死不成。今天藉此機會，不來個你死我亡，我不會甘休的。
??
??我的態度之強烈，說出的話很激厲。所以一點畏懼感都沒有，不像以前看到流氓飛哥就畏畏縮縮的樣子。不知是流氓飛哥見我的態度堅決，還是知道邁克妮娜有點來頭的原故。語氣便軟了下來。他拍了我的胸脯道，兄弟對不住。都是自己人，不打不相識。何況我們都打過幾次了。我氣咻咻地站在那裡，不想理會他。這時，流氓飛哥向還倒在地上的撞車青年道，還不起來，躺在那裡要我收屍嗎？地上的青年立即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一臉的委屈道，是你要我這麼做的，你說了要我裝得像一些，你說了就算真死也不能起來的，你說了就算有牛蚊子咬住了，都不能動的，現在卻罵起我來。那個從地上爬起來的青年，嘟著嘴，滿腔的埋怨。
??
??流氓飛哥走過去，揍了那小子一拳頭道，我說要你見機行事。你見機行事了嗎？腦子一點都不開竅。還說了，有本事你別起來，躺在這裡讓氣車給壓死算了。這麼笨還不如一隻狗，算我平時白教你了。
??
??那小子便點頭哈腰地站在流氓飛哥的身邊說，飛哥說得對，兄弟下次一定長記性。流氓飛哥這才點了一下頭說，看在這兄弟的份兒上今天饒了你吧。他的意思是看我的份上。我說，我沒這福氣，不要看我面子。
??
??他的兄弟們都忍不住想笑了，可還是不敢笑。因此把臉都快蹩紅了。流氓飛哥見兄弟們面前丟了面子，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隱忍道，兄弟，何必這樣。
??
??我知道他一時下不了台，但想到菊香和老伯對我好來，我便說，看到老伯和菊香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了。顯然我這時的樣子很像是個老大，而流氓飛哥像我身邊的一條走狗似地說，你認識我爸，還認識菊香。
??
??我點頭，不想說出怎麼跟他們認識，要是他知道老伯為我花錢住院的話，他一定會有殺父之心的。流氓飛哥一時樂了，好像找到了挽回面子的機會，便說，菊香是個大學生，人又長得漂亮，如果你想找她做老婆的話，我就叫他去愛你。我說，有你這麼當哥的嗎？你不是他哥，也不是人。
??
??流氓飛哥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我不是人，說著還雙手拍起了自己的臉來。流氓飛哥說，要不要我把劉花還給你。我說，不必了，只要你不欺負她，對她好一點就行了。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是痛苦的，劉花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不管她對我怎樣的無情，儘管跟了一個流氓混混我還是希望他能對她好一些。我真想罵流氓飛哥，劉花是女人，不是貨品，你想怎樣處置就怎樣處置了嗎？我想罵他一聲畜生，可是劉花是自己心甘情願地跟她去的，我這樣罵他也沒意思，便什麼也沒說了。
??
??我說，沒事了，你們走吧。
??
??流氓飛哥猶豫了一下，對他的兄弟們發了命令，你們還不走，呆在這裡幹嘛！大家這才想到要離開的，一蜂窩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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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9
??（三十八）
??邁克妮娜把我送到我的租房裡，她對我說，莫寒你挺有男人味的，看起來不說話實際上挺勇敢的嘛！
??
??我說，我認識他們。我便把流氓飛哥的事跟邁克妮娜說了。邁克妮娜說上次在街上我遇到你的那些事兒，原來是他們乾的。邁克妮娜說那你怎麼不整整他們，我會幫你的。我說，沒有必要，於是我又把老伯和菊香跟我和楊輝之間的事說了。邁克妮娜說，有這麼好的爸爸這麼好的妹妹，怎麼會有這麼不爭氣的他。
??
??我說，誰說的清呀，總統的兒子也有蹲牢房的。
??邁克妮娜說，也是噢！
??
??我們說話間楊輝打來了電話，他的聲音急促，我說，別急又沒人跟你搶稀飯吃。有什麼事你慢慢說吧！我揣測是不是劉漢死了。楊輝說，劉漢沒死。我是騙你的。
??
??我說，你真不是人，連我你也騙。
??楊輝說，我也是為你好呀！不想給你們做燈泡。
??我說，你想那裡去了。
??楊輝說，兄弟，你可不能這麼說。我和袁野可指望你跟她好上，她是富婆，人也不錯，你還要怎樣？
??我本來想罵楊輝幾句的，可邁克妮娜在我身邊，我不好說什麼。便對楊輝說，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處理，不要你去瞎抄心。
??
??電話一頭楊輝喲喲了幾句，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朝我吐舌頭。我雖然看不到他，但我猜得出他那副死德性。
??我對楊輝說，你有什麼事就快說，不說我就掛電話。
??楊輝說，掛了說不准你會後悔的。
??
??我說你別賣關子了，說吧！
??楊輝說，劉漢出事是我騙你的。
??我說，就是為了我嗎？我是嘲笑的口吻。他媽的連楊輝在外面混上幾年都這麼世俗，總想讓我攀上有錢人，再靠我發跡。把我當成是什麼，生氣歸生氣，兄弟還是兄弟嘛！何況他們也希望我有錢，不算是全瞎我。
??
??楊輝說，你別看我平時跟劉漢有說有笑的，可他有時也仗勢欺人，他伯伯是隊長，好多時候我都忍了，不想惹事生非，最主要的還是不想被劉隊趕走。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輛，你們大學生在外面都難找上工作，更何況說我們這些小學畢業生？然後他便長嘆了一口。我好多時候都讓著他，做他的奴隸，吃些暗虧，想到把關係處理下去，也無悔。可是我還是生氣，只能在心裡生氣，只能把氣往肚子裡面咽。外表卻要裝得傻，得到他的開心。我本來也只是隨隨便便地開個玩笑，咒劉漢死的。
??
??我說，劉漢又沒死，幹嘛把你急成了這樣？
??楊輝說，劉漢真死了我才不急了。
??我有點急了說，什麼事你快說吧！
??
??楊輝說，劉花出事了。
??我說，你說什麼。劉花出事了。
??
??楊輝在電話的一頭說，嗯！他問我，想不到你還那麼緊張，我以為你會無所謂了。
??我說，我覺得怪奇，是不是你小子又不在騙我。
??楊輝說，這回真沒騙你，騙子你不是人。
??我說，出什麼事。
??
??楊輝說，劉花被流氓飛哥弄大了肚子，一腳把他給踢了，劉花好傷心。站在工地上的樓群上嚮往下跳，劉隊站在下面拉著臉說要跳就跳吧。劉花真給嚮往下跳。
??我說，她真跳了。
??
??楊輝說，沒有，是劉漢把他抱下樓來的。劉漢工都沒上，怕她想不通又從樓上往下跳。劉花一直哭，哭得心肺都裂了。劉漢說，花妹你別哭。那個流氓不要你了，我要。劉花對劉漢說你要我我還不想嫁你呢？劉漢一時無語。但沒有生氣，表姐就是表妹嘛！有氣當然要向他這個當表哥的去撒，所以他不生氣。
??
??我說，那她現在怎樣？
??楊輝說，她父親要他去打孩子，她不肯。她說他要找流氓去平理。楊輝在那邊咋了一下舌頭，幸好你沒跟她在一起，世界上那有那麼不懂事的女人。楊輝的口氣好像是嘲笑我，又好像是在嘲笑劉花。
??
??我說沒事你還跟我說什麼，我以為她死了。
??楊輝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當然要跟你說了，這是工地上最新新聞，我當然要向你報道。何況當事人跟你有過關係，免得你到時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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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9
?（三十九）
??我狠狠地把手捏成一個拳頭說，她找不了你，老子一定會找你的。
??邁克妮娜滿臉的驚恐，問我怎麼回事，都氣成了這樣。
??
??我一時忘了邁克妮娜在身邊，知道自己失態后，便冷靜了下來。
??我說，我以前的女朋友被我們開始遇到的那個流氓欺負了，想賴賬。
??邁克妮娜說，你想怎麼辦？
??
??我說，我要那臭小子當她的面認錯。不管是私了還是和平處理，都要她向劉花認錯。
??邁克妮娜說，怎麼私了，怎麼和平處理？
??我說，私了就是把孩子做掉，然後賠劉花錢。和平處理就是他們一起結婚，然後好好地對劉花和他的孩子。
??
??邁克妮娜說，只有這樣了。
??我本來想把這方案和不平跟楊輝說說的，沒想到他冷嘲熱諷地還說我。我知道這是他一慣的伎倆，可是當時我心裡煩透了，就沒跟他說這些。
??
??邁克妮娜說，別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冷靜。
??我坐在椅子上，把頭埋在兩手間，像個悶雷似的不動，也不說話。
??
??邁克妮娜說，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我說是的，可後來不是了！
??邁克妮娜說，你好像跟我說起過。
??
??沉默了一陣子，邁克妮娜說，是你跟流氓阿飛干架的時候說出來的，我現在想起來了。
??我說，那個叫什麼飛的流氓不是好東西，盡幹些傷天害理的事，恰恰每次都跟我過不去。我被他羞辱過，但我並不是太恨他。後來他搶走了劉花，現在又去羞辱她，我實在是氣不過了。
??
??邁克妮娜說，跟我說說你跟劉花的過去，好嗎？你們的過去一定很浪漫！
??我說，我跟劉花的時間也不長。在她之前，我沒談過女朋友，連女孩子的手也沒有拉過。大學畢業后，我便到東莞來打工。沒找上工作，在工地上干。後來被劉隊，也就是劉花的父親給辭了。劉花不顧一切地在他父親面前替我打抱不平，最後我們倆都被她父親給攆走了。最後我們什麼事都沒有了。劉花要我跟他結婚，於是我們回到我老家。我卻被母親和弟弟攆出了家門，真是禍不單行。
??
??劉花說，你的母親和你的弟弟為什麼要攆你走？
??我說，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是我母親親生的，他們怕我奪了家產。
??邁克妮娜聽著聽著，眼睛開始濕潤了起來。你真是個可憐的小男人，她說。
??
??邁克妮娜又叫起了我小男人，我們便笑了。笑聲都是勉強出來的，因為我們的笑並不是因為開心，而是因為一段沉重的經歷。
??邁克妮娜說，痛苦過去了，幸福便會到來。
??我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
??到了半夜，我才想起來邁克妮娜應該回去的，可她也忘了回去。我便對她說，你回去吧，我心情不好，沒想起這事。
??邁克妮娜說，不回去，今天我會在這裡陪你的。你心情不好，我更不能回去啊。
??
??我沒說什麼，不回就不回，只要她自己願意留下來就行。
??我收拾了一下被子，對邁克妮娜說，你睡吧。
??邁克妮娜說，還是你睡吧，我在椅子上坐坐就行了。
??邁克妮娜是什麼樣的身份，在我這裡已經是委屈她了。我怎能讓她在椅子上坐一宿呢？這點自知自明我還是有的。加上她也是女人，男人跟女人在一起，總不能不讓著女人。儘管她是一個大我十多歲的女人，但我在她的眼中，始終只是一個小男人。
??
??邁克妮娜上了床，心裡好像安靜不下來。我坐在椅子上，兩腿盤著，像練瑜伽。邁克妮娜好像還沒睡意，其實，早在上床之前她就打了幾個哈欠，還閉了會眼的。現在沒睡意，多半都是因為我沒有地方睡。我坐在這裡練瑜伽，她的心裡便不安了。心裡一不安，瞌睡就沒了。想心事的人，多半都會因為不安把瞌睡蟲趕走了，所以0就睡不著。
??她說，莫寒，我還是讓你睡吧。
??我說，你睡，我不睡，我現在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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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19
?（四十）
??邁克妮娜說，你不睡我也不睡，那我們都練瑜伽吧。
??我說，你還是睡吧。你們女人睡眠不足皮膚會變得難看的，所以你睡。
??邁克妮娜說，沒關係的，我的皮膚反正就不太好，變得難看就難看，反正是難看。邁克妮娜是故間這麼說的，她的皮膚雖然說不上是嫩如蔥，但也還得去。她這麼說只是想把床讓我給我去睡。
??
??說著邁克妮娜真從床上起了來，我趕緊走過去把她往床上推。本來她在我這裡睡這麼腌漬的床，我心裡就不好受。現在要她一個貴族女人去坐椅子過夜，我更是過意不去的。於是說，你睡吧。我是男人，男人總得讓著女人吧。
??邁克妮娜說，你是小男人。小男人就要聽大女人的話，不然就不是好男人了。
??
??邁克妮娜在床上半躺著，算了我們都在床上睡。
??暈死，沒想到邁克妮娜會說出這麼句話來，想出這麼個糗主意來。
??我想，她是不是看上去是個正派女人，實際上卻不是。那有女人不想男人的道理，更何況我是一個年輕且長得還算帥氣的男人。在我的面前她不變成一隻狼才怪，我便成了掉在樹上的一坨肉。她不流涎水才怪，難道她現在真想吃了我。越往下想我越是不敢去想了，我覺得女人真他媽的怪。有錢的女人更怪，就像邁克妮娜一樣，現在要我眼她睡在一張床上呢？
??
??沒等我回答，邁克妮娜便騰出了一塊地方，讓我也躺上去。
??我猶豫著。如果換成是別的男人，早就跳上去了。管它媽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反正只要是女人，都能讓他們把男人獸性的一面徹底從大腦里勾出來。我不同，就算我有色心也是無色膽的。更何況我對了上點年紀的的女人跟本就沒興趣。我想我沒有這麼變態，儘管她有錢，我也不會這麼變態的，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甚至是污濁自己的靈魂。
??
??邁克娜妮說，你不睡我就起來了。說著真欲爬起來的樣子，我說好吧，我睡上來。
??邁克妮娜說，這才是可愛的小男人嗎？
??我臉紅了。
??
??邁克妮娜說，不用緊張，我們同床，但不同夢的。
??我身上盡有點抖了起來，像篩糠一樣。
??邁克妮娜說，說過了不準緊張，還那麼緊張，我又不吃人的。我們睡在一張床上什麼也不會發生的。你不信？說著對我笑了笑。
??
??我咬了咬嘴唇，算是回答了她。我跟她在一起，的確是好緊張的。不知是她大我十多歲，還是她是外國有錢的女人。他媽的，就因為她這樣，好多時候都讓我緊張。真他的沒出息。我在心裡這麼罵著自己。
??
??跟劉花最初在一起的時候我跟本就沒有這麼緊張過，包括第一次眼她做愛，雖然手忙腳亂地一塌糊塗。但是我根本就沒有絲毫地緊張，而是在盡量地去做，很投入的，那知道什麼叫緊張。然後我們就燃在了一起，再然後，我們就越然越激烈了。幾乎都融在了一起，融進了對方的骨子裡。
??
??我們睡后，邁克妮娜把毯子往我身上蓋。
??我說，我很熱的。
??邁克妮娜說，蓋上沒蚊子，而且也不一定很熱。
??
??被子蓋在我們的身上成了一座座的山，山不停地顫動，像發生了地震似的，因為我渾身都在抖動。
??邁克妮娜說，我們都不亂來，你不用抖。
??
??我想，誰知道你會不會亂來。這時我想起了那天袁野給楊輝打電話的事，說一個有錢的女人晚上包了她，要他上了好多次，差一點就把他累死。再說了，女人跟男人睡在一起，不發生那樣的事，事能性很小的。我們都是有過那個的人，就算平時沒這方面的想法，可真到了那一步，就晚了。
??
??我警惕自己，千萬不能一失足造成千古恨。她有錢怎麼了，她是美國女人怎麼了。可她比我大，僅這一點，就不能讓我跟她怎麼樣？我了怎麼樣？我再無依無靠也不能這樣呀！我有青春的，我現在正青春，我不能褻瀆青春。我甚至開始後悔跟她在一起，開始悔自己這麼不自重，後悔自己答應袁野和楊輝要做服務生的。我現在和邁克妮娜的關係也算不上這麼惡劣，她說過的我們是朋友。朋友也會發生不該發生的事。很多情人和夫妻都是由朋友演變成了。我的腦子變糟糟的一片，像開水在腦子裡翻騰，想了些什麼我自己都不清楚，總之想了很多，不著邊際。
??
??邁克慢慢地移向了我，我慢慢地向外移。邁克說莫寒你不能移運了，再動就掉下床了。我不動了。邁克妮娜說，我想靠著你睡，只是靠靠而已。沒辦法，我沒說什麼？我想要靠就靠吧，那怕死了都算了。邁克妮娜說著真靠到了我身邊，緊緊地摟著我。我的心臟跳得好厲害。我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動，動得我好難受。以前劉花這樣靠著我，我很平靜的，我們一翻風雨後，她就這樣靠著我，我們很快就睡著了。
??
??可現在我怎麼都不能入睡，腦子靜不下來。渾身的血液也靜不下來，好累，好痛苦，我像是被煎熬的餅子一樣，在油鍋里撲撲騰騰慢慢地焦去。我想明天天一亮我準會死的。
??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邁克妮娜還靠在我的身上，好溫馨的樣子。我竟然睡著了，我們睡在同一張床上，而且緊緊地貼在一起，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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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0
?（四十一）
??我起床了，心裡覺得很高興，邁克妮娜擁著我睡了一夜，我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看來邁克妮娜沒我想象的那麼壞，她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女人。我現在更相信她是一個不錯的女人了。但心裡也有一點點失落的感覺，心裡又好像少了一樣東西似的，究竟少了些什麼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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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妮娜也醒了，但睡眼朦朧的樣子。她說，莫寒你去買些早點回來吧。然後又揮了一下手說算了，算了還是別去了，呆會兒我們開車去吧！我覺得呆在這裡實在沒事做，而且隔壁發出哐哐地響動聲，左邊跟右邊都一樣，競賽兒似的。很激烈，而且還有男女人發出來的快東聲。一聽就知道他們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可是他們並不怕，聲音誇張得幸福得幾乎快死掉似的。
??
??邁克妮娜也沒聽見似的，充耳不聞。我說，我還是去買些早點回來吧，呆會兒我想去功地上看看，然後去找流氓飛哥算帳。
??邁克妮娜說，她對你那樣，你還去找她，是不是自討沒趣。然後又補充道，我本不該說這些的，只是怕你一時尷尬。我說，沒事的。怎麼說，她也做過我的女人。寧願她負我，我也不會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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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租房，走過一長串過道便到了公路上的小賣部。我買了兩個包子，兩杯稀粥和一杯牛奶就回了。
??
??我回到租房裡，邁克妮娜早已洗好了臉，梳好了頭。而且描了眉，畫了淡裝，速度快得嚇人。可是我還是沒說，你梳洗畫裝的速度好快，快得有點嚇人，變法兒似的。我有這樣的好奇感，但沒有說出來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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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早餐邁克妮娜把我送到了工地上，下車之前他對我說，莫寒我陪你一起去吧。有些事情我也可以去給你參考一下，出出主意的。她一再聲名，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擔心你，因為你是我的朋友，你是小男人嘛。語氣像在開玩笑，又半是真兒似的。末了我還看到了她臉上露出了幾份擔心的樣子來。
??
??我說，我自己會處理好的。你還是先回去吧，你公司里走不開。邁克妮娜堅持要說什麼，卻被我堵住了，我說，你回吧。我自己會解決好的。然後對著她堅信地點了點頭，她也對我點了點頭。然後又對我說，有什麼事的話打電話給我，我會盡量去幫助你的。我說，好吧。邁克妮娜便上了車，車開走了。
??
??我看著車在我眼前消失掉，我頓時覺得孤寂了起來。我不知道我該不該來這裡，也許真像邁克妮娜說的那樣，我是自討沒趣罷。看樣子，邁克妮娜是不希望我來這裡的，理由很充分，她說怕我尷尬、自討沒趣。這是她的想法，是對的。她是在設身處地為我考慮，在擔心我。而且我自己也清楚，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對我真正關心外，沒有人會再注意我的。包括楊輝和袁野，他們對我好也是多半是沖著邁克妮娜來的，人都是虛榮心很強的。不然的話古人就不會說，人生得一知足也。生活中在自己身邊，熱熱鬧鬧圍著自己轉的人不少，但多半都是在逢場作戲，人生也是一場戲。看來古人的話也沒錯。
??
??我相信邁克妮娜是真心對我好的，她關心我，愛撫我。有時愛和關心來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衝動，這衝動包括愛和好的印象，而且是發自內心深處的那份衝動。從邁克妮娜的身上我可以看到這些，她說我可愛，說我小男人。大概就是我給她的印象，而且讓她衝動著，本能地關心著我，愛撫著我。而且我想這份愛和關心也只能來自女性母性般的愛，對於楊輝和袁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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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妮娜走了，我一直像在做夢。連自己也覺得生活有時太不可思議了，太變化無常了。一時天堂，一時地獄的，讓人真受不了。
??她走了，我心好像一下子空洞了起來。有點後悔，不該來這裡的。我的那些勇氣，和氣憤都一股腦兒地消失了。我真想走開，不管了這攤事兒了。可是我又不想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想心中老有一個邁克妮娜的影子，我不想這麼沒出息，讓一個女人充當心中的一把火，從而讓自己去燃燒，從而去左右自己的思想。
??
??於是我鼓足了勇氣，向著工地上走去。這段路好長，就像墜落在時空遂道里一樣。我在想些什麼，我在做些什麼。我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去勢凶凶，一定會讓工地上的人目瞪口呆起來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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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0
??（四十二）
??當我來到工地上的時候，果然不出我所料。大家都獃獃地看著我，其中一個兄弟說，莫寒，你不要找我們麻煩呀！你是被劉隊趕出工地的，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你想做什麼就跟劉隊去做吧，哪怕你殺人，都只能沖著他呀！兄弟們是無辜的。
??
??真是好笑。看樣子大家是誤會我了，不知道我是為什麼而來的。他們多半都以為我被劉隊攆出工地，來找他算帳了。想到劉花把我一腳給踢開了，雖然她跟劉隊斷了關係，但斷不了血脈的。這些賬兒都該歸到劉隊身上，一起去算。看來他們想錯了。我莫寒是這麼無聊的人嗎？
??
??見大家嚇成這樣，我便說，兄弟們，看你們說那去了。我來這裡也只是看看你們，好久不見了，過來看看也不足以為奇吧。我不想說我是為了劉花的事而來，就算他們能看出破綻兒來，我也不能說，這畢竟不是一件多麼不光彩的事兒。我來了，別人只會說我沒出息，放不下，連一個爛女人也放不下。
??
??兄弟們走過來給我上煙。他們熱乎地不得了，我也有點受不了了。我騙了他們，出去這麼久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好來看他們的，現在臨時編了個謊言，就把他們感動的，唉！我心裡慚愧極了。甚至眼淚都有點濕潤了，我發現我原來也是這麼的優柔寡斷。
??
??我接過兄弟們給我的煙抽了起來，有人問，莫寒你現在是不是跟著一個美國富婆。你真有本事，邊美國有錢的女人也能上。看來還是多念些書的好，我們沒念多少書就是有洋妞叫我們去泡，我們也泡不了的。
??
??我說，你們聽誰說的，簡直是胡說。他們說，是楊輝說的。楊輝說的還有錯嗎？你們天天都在一起，親兄弟似的。難道親兄弟還會冤枉了你嗎？我搖頭，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楊輝這人，說話做事向來都這樣，特誇張。然後又反問大家，你們不是也說說，天下的牛都被楊輝吹死了嗎？大家點頭說，是，我們是說過這樣的話。可是他也不會全冤枉了你呀！至少也有點事實存在嘛！
??
??我說，沒，一點可能都沒有。在兄弟們面前我沒有承認這一點，我現在跟邁克妮娜剛認識不久，而且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為什麼要承認這一點。楊輝也真是，怎麼能跟大家說這些呢？現在就算我有禮也說不清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
??我說，楊輝在不在，把他叫出來，我要跟他說清楚。他們說，楊輝還沒起床呢？他現在跟你在一起了，不用在工地上幹了，而且天天跟你過神仙日子。你還不承認你攀上了富婆，怕我們找你呀！我苦笑，你們真誤會了。說著，我大聲地叫了一聲楊輝，楊輝聽到是我的聲音后，應了兩聲，聽聲音他是高興的。他大概是知道我來了，就高興。
??
??不一會兒，楊輝就出現在我面前。我對楊輝說，你對兄弟們說了些什麼？我現在煩惱的事多著了，你別再煩我了好不好。楊輝說，我沒說什麼呀！兄弟們說，你說過了說過了。聲音把楊輝整個人都快淹掉了。
??
??楊輝舉起兩手說，你們聲音小一點行不行，我的耳朵都快被你們弄破了。大家不服氣，你明明說過莫寒跟一個美國富婆在一起的，現在怎麼不認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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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輝說，我是說過這樣的話。可是我沒有說過他們怎麼樣了？我有沒說過他們之間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一個大學生跟和美國女人在一起說說話，做個朋友也沒什麼呀！只怪你們自己心裡重了邪，愛亂去猜測。到了最後，把什麼都賴在我身上。楊輝裝瘋賣傻的本領還真高明，他這麼一說，大家都沒話可說了。
??
??我說，大家誤會了也沒什麼。我只不過是救了美國女人的一條狗，眼看她的狗快被飛馳而過的小轎車撞倒了。我不顧生命危險就把狗給救了。楊輝說，就這樣，後來那個美國女人還請我們到中華酒店吃了飯。大家之間就成了朋友，其實莫寒的命在關鍵的時刻還不如一條狗。你們現在還這麼說她，他也是為了一隻狗才認識那個女人的，這麼說明什麼，說明美國女人的狗，比莫寒還值錢。你們再這麼說他當然傷心了，別人請了他一頓飯，也只是為了感謝他，你們卻東猜西想，把我們的莫寒想成了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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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0
??（四十三）
??我以前從來是不撒慌的，現在我臨時又在兄弟們面前撒起了慌來。楊輝也順著我撒了謊，撒謊對他來說不是一件難事，他現在嘴很能說，而且面對這個爾虞我詐的社會環境，他早就練成了這套本領。在別人還未來得及傷及他的時候他就躺開了，或是在別人傷他之前，他早就傷倒對方了。關於這一點我不能不佩服他。
??
??之後大家都相信了我，相信了我們的這一套謊言，工地上的這些兄弟都很好騙的，他們很淳樸的，不像楊輝那樣變化那麼大，變得很塵世了。然後我又相繼給他們敬煙，這回輪到他們感動了，這次我沒有感動，我只為他們相信了我和楊輝的這套謊言而高興。他們比我被他們感動時的樣子看起來還動人，有的甚至真掉下了淚。我暈！
??
??抽煙的時候我問劉隊長呢？其實我並不想問他的，也不想見到他。他不在這裡我心裡還要受一些。但是為了引出劉花我不得不問大家了。
??
??工地上的兄弟們說，在宿舍裡面睡著了。劉花的肚子被流氓干大了，活該，都是自討的。大家好象有意替我出氣似的，見我半天不說話。覺得我心裡有點不爽快，也就不說什麼了？
??
??我說，劉隊躺在宿舍里，那劉花在那裡？
??兄弟們說在朱麗紅的房子里，睡著，跟死了一樣。
??我說，躺在那裡也解決不了問題。
??
??兄弟們說，劉隊跟朱麗紅說了叫她明天陪著劉花去醫院裡墜胎。
??我說，不行，得討回個公道。
??兄弟們說，流氓可是地頭蛇，惹著了會咬人的。
??
??說著我徑直衝到了朱麗紅的房子里，把劉花拉出了房間。劉花懶著不動，我悄用一點勁就把她拉了出來。她表面上做出了不用我管的氣勢來，其實也想我替好出一口氣的。她的肚子微微隆了起來，她站在我身邊玩弄著手，牽著衣角，不知所措的樣子。我對劉花說，你想不想墜胎，劉花說不想。我說，他對你無情無意，你還要替他生孩子。劉花點了點頭。
??
??我又一次差一點氣昏過去，沒想到劉花對一個流氓能這麼腳踏實地。而對於我卻浮雲一般，一閃就不見了，想抓都抓不住。我難道就不如一個流氓值得讓她去愛嗎？流氓飛有什麼好，要長相沒長相，要身高沒身高，要才氣沒才氣，就是爛得厲害。我只好安慰自己物以類而聚，她也是個爛女人，所以她愛他。這麼一樣我才沒有氣絕過去，如果不是我寬厚的話，我想我當場立即會斃倒。
??
??我這是不是在嫉妒流氓飛，我想我不能嫉妒他的。嫉妒一個流氓，還不如去死。這麼一想，阻繞在我心裡的那些陰雲沒了。隨之而來的便是正義，我說，你想替他生孩子，想跟他繼續生活下去的話，我去教訓他，讓你如願意以償地做上他的老婆。我口氣有點不好，半諷刺半諷笑也是全然認真的話。
??
??我去了荔園，老伯不在。老伯說，他有十多天都沒有回了。他不回還好一些，一回來就吵吵鬧鬧沒個正經的，我頭痛。他現在在外面混，混到吃了槍子彈就好了，我就可以清靜下來了。然後老伯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找他幹什麼，少跟他在一起，他不是好人，別把你帶壞了。我忙說，沒什麼，我也只是隨便問問。
??
??老伯說，你來了我高興，我喜歡你，你是我兒子就好了。
??我說，我是你的兒子呀！
??老伯終於笑了，是的，你跟楊輝都是我兒子的。
??
??老伯說，我那個爛兒子不來我還清靜一些，但你也不來，你不來我就不高興了。老伯說著還做出了一副生氣的樣子來。
??我沒時間跟他說下去，但又不好馬上走開。便應付了一陣子說，老伯我得走了，我要去找工作，馬上就面試了。
??
??老伯說，快去吧。
??我又說了謊，沒辦法，我搖著頭走出了荔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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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1
??（四十四）
??流氓飛不在，我只得走。
??老伯對我說，莫寒你走吧，不要擔擱了找工作。
??老伯這麼一說，我真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我不是誠心想騙老伯的，這是沒辦法的事，我總不能說我是來找流氓飛的吧！老伯知道了我是來找流氓飛算帳的話，他一定會當場昏死過去。他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是經不了這樣折騰的。我在心裡說，老伯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你的身體健康才這麼說的。我會把這件事做的滴水不露，然後讓你當爺爺，到時你就會高興起來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等流氓阿飛給你生了個孫子，他有再大的錯我相信你都會原諒他的，我現在只是不想讓他造孽。
??
??不過我心裡並好受，劉花本該是屬於我的，她因該是為我生孩子的。現在我也總算是想通了，劉花再爛，再浪，再怎麼樣，也不能怪她。如果我能養活她，讓她過上好日子，讓我們的孩子過上好日子，她一定不會離開我的。女人目光短牽。頭髮長，見識短。這也不能完全怪她。何況，男人跟女人要結成夫妻，還得看緣份。我們沒緣，誰也怪不了。看來我自譬以慰的本事還是有的，不然的話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冷靜，這麼理智。還瞎心劉花的事兒。我這是為了誰？
??
??我一路走，一路想心事。心事像無際無邊的大海，把我心裡弄得晦澀了起來。我不該這樣的，於是，我邊走還要注意起流氓飛來。我一定要找到他。讓他跟劉花結婚。讓他們都幸福，讓他真心對劉花好。怎麼難找，他也不會離開東莞的，就算我踏遍東莞也要找到他。這麼想著，這麼找著。沒過多久竟到了東城區，在天橋這邊，我看見對面圍了許多人。便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中國人就這樣，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喜歡圍觀在一起湊熱鬧，蚊子兒似的。我上了天橋，擠進了人群，看到了一個人倒在了地上。而且身上也一絲不掛，情形跟我那次差不多，地點也一樣，肇事者還是流氓飛他們那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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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的時候，流氓飛剛拔完那受害者的褲衩，然後他就像一條魚一樣光了身子。流氓飛見了我，便走過來想跟我說話。可這時有人在叫嚷什麼，尋聲望去，原來是警察拿著電棒追了來。他們便望風而逃。
??
??我也只得跟著他們追。這樣就形成了一個貓抓老鼠似的場面。看來今天受害的那個小子比我幸運。他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就算警察抓不到肇事者，為了不影響市容，至少會給他一套衣服的。
??
??跑了好長一段路，汗水把衣服都浸濕了。我感覺到了這一點，記得中學我打破一萬米紀錄時，跑得也沒這麼辛苦，也沒出這麼多的汗。想當時更努力一把，出更多汗的話，我的一萬米縣紀錄就更鞏固了，以後萬萬年都沒人破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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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慢和快有時也是分場合而論的，比如小偷，再跑不快的小偷看到了警察一定跑得快。像流氓他們現在就跑得很快，比我這個創造了萬米縣紀錄的運動健兒跑得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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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跑了五公里，我以為警察還會追上來的。電視里的鏡頭經常是這樣的，就算敵人跑到天涯海角，他們都會追蹤上的。何況流氓飛他們現在才跑了五公里，距天涯海角這個大得讓人想象不出來遠的距離還大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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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往後一看，後面跟本就沒人。而且前面被追擊的人也放快了步子，後來乾脆停了下來。我也停了下來，站在那裡端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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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飛見是我，便叫道，兄弟，你了來了，怎麼也跟我們出生入死嗎？
??我說，誰想跟你們出生入死了。
??他們乾脆往後走來，到了我身旁，那你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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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現在警察會來嗎？
??流氓飛說，不會的，我們經常被他們追趕的，他們只是嚇唬嚇唬我們。現在沒事了。
??我說，那你就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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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飛說，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
??我說，跟劉花跟婚。
??流氓飛瞪著眼睛看著我，為什麼要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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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因為你搞大了劉花的肚子。
??流氓飛說，我搞大了他的肚子也不能跟她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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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1
??（四十五）
??我說，你搞大了她的肚子就得眼她結婚。
??流氓飛說，肚子搞大了有什麼了不起，把孩子做掉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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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說得倒輕鬆。怎麼說你都得回去跟劉花結婚。
??我太沒有說服人的能力了，面對流氓飛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知道重複幾句現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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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飛說，不結行不行，我說不行。
??流氓飛說，你讓我考慮一份鐘行不行？
??
??我說，不行，你結婚了也好呀，孩子讓你爸帶，又不要你帶。
??流氓飛說，我考慮好了。我跟你回去馬上和劉花結婚。
??我說，考慮好了。
??
??流氓飛說，考慮好了。其實和女人在一起沒結婚也跟結了婚似的，結婚也就那麼回事。
??我說，早知道這樣就好了。
??流氓飛說，我沒想過要我爸帶孩子的，我不怕結婚，就怕生孩子。哭哭啼啼煩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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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流氓飛開玩笑，你把他們爺倆都丟得遠遠的，不就沒事了。
??流氓飛開始催起我來，走，我要跟劉花結婚。
??我說，一時就這麼急著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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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飛說，我怕她真給去做了孩子，反正有老頭子帶，不生也白不生。
??我說，這是人說的話嗎？
??流氓飛說，我不是人，是流氓，說牛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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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不經意說出了流氓飛的老頭，沒想到這句話對他起到了這麼重要的作用。急中生智就這麼一回事，想的事兒還沒有在大腦里醞釀，就從口而出。真是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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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的路上，流氓飛問我，那天跟你一起的那個洋女人可是紅森公司的老闆。我說，不知道。流氓飛說，不要說不知道了，鬼才相信了。我說，真不知道。流氓飛說，不知道還跟別人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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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飆車歸飆車，我真不知道。
??流氓飛說，你們認識！
??我說，不認識能在一起嗎？
??
??流氓飛說，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說，我也不知道。其實就是那次他們把我弄在街上時認識的，難道我就對他們說你們把我弄在街上的時候認識他們的嗎？這沒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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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飛說，又扯亂彈了。
??我說，不騙你，騙你小狗。
??流氓飛說，就算你不知道吧，不過她挺有名氣的，公司挺牛挺有錢的。
??
??我說，你就知道他媽的錢。
??流氓飛說，你他媽不為了錢，沒錢日子怎麼過。你以為我願現在這樣子嗎？也是形勢所逼。
??我說，你又吹牛了，你們家不有荔園嗎？
??
??流氓飛說，我不想干那些，沒出息。
??我說，人要有錢，都要從小一點的事做起呀！
??流氓飛不屑道，這一點我還沒有考慮過，事兒真他媽有那麼容易嗎？照你這麼就世界上就沒有沒錢的人了。真他媽的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好多事這他媽的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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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飛不跟我說什麼了，沉默了起來。很少見他這麼沉默過，他的那些囂張勢收斂了，看起來也挺可愛的。沒想到我這麼輕易的說服了流氓飛，我真有點懷疑起自己，也懷疑起流氓會這麼輕易答應這件事，而且這件事是關係到他一輩子的終生大事。
??
??事情辦太易，總讓人產生一種懷疑，而且心裡很不踏實。
??我想，我是多心了。
??現在我動不動就會有一些事兒浮現在我的腦海里，像風一樣，在裡面刮來颳去，難受的要命。這件事在我的腦子裡便成了一陣陣的龍捲風，吹得我渾身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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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他總算是想跟劉花結婚了，這對於我來說才是最最大的安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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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2
??（四十六）
??我對流氓飛說，你們的婚宴我就不參加了，可是我要跟你們一起去民政局辦理結婚手續。辦手續才是重要的，辦宴席是一種形式。
??
??流氓飛劉花和我去了民政局，民政局的人都認識流氓飛的，看來他在這一帶的名氣真不小。民政局辦結婚手續的那個中年男人說，恭喜，浪子回頭金不換，忍讓一步天地寬，小子以後踏踏實實過你的好日子去吧！
??
??一般來說，別人肯定會說，新婚愉快，執子之手，與子揩老之類的話。可民政局辦手續的人沒這麼說，包括一切祝福他的人都說了浪子回頭金不換，忍讓一步天地寬之類的話。不過看樣子流氓飛並沒有生氣，反而顯得挺高興的。在別人跟他說這些的時候他一邊點頭一邊笑，劉花了是，樣子比流氓飛顯得更興奮。
??
??看著劉花高興，我也高興。我說了執子之手，與子揩老。他們感動的差一點流出了淚水來。看樣子流氓飛也並不是太壞，人雖然牛氣了一些，但品性還是好的，看樣子他像大家說的那樣浪子回頭，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
??他們結婚的那天我沒去，一個人躺在宿舍里哭了起來。劉花本該是我的女人，現在卻跟別人執子之手，與子揩老了。我哭了，一個大男人的本不該輕易流淚的。可我還是流淚了，好在一個人在房子里沒人看見，要怎麼哭就怎麼哭了。
??
??哭了一陣子我覺得有點累了，於是擦乾淚水。可心裡仍在哭，是傷心。傷心的差不多都想上吊了。劉花現在雖然不值得我去上吊，但是我還是想到過上吊的。男人一旦用情起來，比女人還脆弱，這次我總算是領教了。不僅是為了專心的愛，更重要的還有一些方面的原因，是什麼原因我也說不清，反正失戀的男人都知道這種滋味的。就像掉進了無底的深淵，四周一片黑暗，一片冷漠，這種黑暗和冷漠足以殺傷一個人的。
??
??我哭了睡，睡了又哭。後來乾脆不哭了，因為我的淚水差不多哭幹了，哭也不僅是為了傷心，甚至感到了極度的無聊。我不知道知自己是不是真睡了過去，彷彿夢境里一樣。彷彿脫離了塵世間一樣，是一種怎樣的心境。後來，邁克妮娜出現在了我的房子里，邁克妮娜說，你哭了，我把臉側向牆壁，勉強鎮定著。然後把頭轉向了邁克妮娜，我不把頭轉向她就說明自己是哭過了。我說，沒有。
??
??邁克妮娜笑說，不信，你的眼眶都紅得好厲害，還不承認。
??我說，我幹嘛要哭，為一個不值得我愛得女人流淚，不這麼好的事。
??邁克妮娜還是笑，我相信你。不過她的完全是為了照顧我的感受才這麼說的。
??
??邁克妮娜說，往事就讓它過去，好好想想以後吧！
??邁克妮娜問我，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說，不知道有什麼打算。
??
??邁克妮娜說，給我當秘書怎麼樣？
??我驚訝，你怎麼可以要我當秘書呢，你的秘書不是女的嗎？
??邁克妮娜說，因為你是可愛的小男人嗎？
??
??我說，你別這麼說，把我說成小白臉似的，我怎麼有臉去。
??邁克妮娜說，沒那意思。
??我說，你沒有，我怕別人朝這方面去想。
??
??邁克妮娜說，別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身正不怕影子歪嘛！
??我說，好吧！
??
??我進了公司好像沒什麼事情可干，我的租房離公司好遠，每天都是趕車，然後就坐在辦公室里看報。開始我以為是公司沒什麼事，就只有看報了。可是她的女秘書，整天像跑進跑出，還坐在電腦前嗒嗒地敲鍵盤，差不得巴不得把自己當成兩個人來用了。
??
??從中我看出了端倪來，我便找到了邁克妮娜說，你為什麼不安排我做事兒。她說，你剛來，先適應幾天吧，等你適應了這裡的環境我就給你安排事做。我說，這客觀的，難道每個進公司的員工都這樣嗎？
??
??我問的邁克妮娜沒話說了，她說好吧，把我這些文件整理一下，另外今天下午有美國客戶來，你去接待吧！然後她對我笑，樣子挺溫和的，注意這客戶是大客商，我在美國的銷量全靠他們了，要注意一下形象。我辦公桌里有一套西裝你穿上吧，她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對女秘王慧說，你把西裝從我辦公桌里取出來吧，讓他換上。
??
??邁克妮娜說完急沖沖地走了，王慧丟下手裡的活兒，從電腦前走過來。取出西裝說，這是老總專買給你的，法派特幾萬塊錢一套的。我說，這麼貴。我接過衣服手開始發起抖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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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2
?（四十七）
??我長這麼大，一百多塊錢一套的衣服都沒有穿過，別說幾萬塊錢一套的西裝了。我長這麼大，穿得最貴的一件衣服就是大學畢業找工作時穿的哪身忘不了，關於這套西裝在前面已經提到過。是在批發部買來的，牌子雖然是忘不了，但是偽劣假冒的產品。不然一套忘不了，一百塊錢也是敲不定的。
??
??王慧見我神情不大對，便對我說，莫寒你怎麼了。
??我說，沒怎麼呀！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失態了。
??
??王慧說，你穿上吧。
??我說，噢，然後就走到裡間的辦公室里把西裝穿上。
??
??王慧見我從裡間辦公室里走來，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看著王慧說，你怎麼了？
??
??王慧說，你穿上這套衣服真是太好看了，比那些廣告牌上的男人還英俊。
??我說，胡說。
??
??王慧說，真的，沒有騙你！
??我說，算我相信吧，我大學時穿著一身偽劣假冒的贗品，低價便宜，可比那些穿著真正名牌的男人還好看呢？
??
??王慧說，大學的時候圍繞你轉的女生一定不少吧！
??我說，沒有！我在大學里沒戀愛過。
??
??王慧說，不信，如果我跟你是大學同學的話，我一定會戀你的，即使你不戀我！
??我說，不騙你！我大學的時候經常到網吧里上網，經常逃課的，班上好多同學到大學畢業的時候都還不認識我呢？其實我這是騙王慧的，我大學的時候雖然愛上網，但也不至於班上的同學還有不認識我的。我在班上少說也是一個風雲人物，瘋得都有點不行了，還喜歡上網。班上的就算我不認識他們的，他們也會認識我的。別的不說，就說我當時逃學逃得厲害，在學校都出了名兒，可是每次考試，在班裡都是出類拔萃的。所以班上沒有不認識我的，他們不光認識我，而且都對我很崇拜。其中也有不少女生喜歡我，想跟我戀愛的，可都一一遭到了我的拒絕，因為我那時把上網比起談女朋友來看得更為重要。
??
??那些虛擬的，夢幻似的東西，覺得比起生活中的人與事來，更為刺激，每天就坐在電腦室里揮動著鍵盤跟各種人說話。可以亂說，無所顧忌地去說些平時不敢說的話。說出來心裡就覺得痛快，而且挺有意思的。難怪有這麼多無知稚氣的孩子去上網，有那麼多失戀的或是內心痛苦的想發泄的人去上網。上網是屬於那些有著幻想和心裡隱忍痛苦的人。
??
??看來大學時代的我還沒有長大，還很幼稚，成天就在幻想虛度光陰。現在的我雖然痛苦，但並不想把這些痛苦寄托在上網這個虛幻的平台之上，我知道這樣的結果只能讓自己更痛苦。上網對於那些把痛苦寄托在上網這個虛幻平台之上的人，把上網當成了是一道麻醉，等麻醉過了，就痛苦，加倍的痛苦。
??
??王慧說，看得出來，在大學時你是很調皮的！
??我說，怎麼這麼說。
??
??王慧說，你很聰明的，聰明的人往往都會把自己的智慧用在不智慧的事兒上來。然後她又說，當然是指那些半天的屁孩。
??我說，好笑，自己還是一個屁孩，還說別人屁孩呢？
??
??王慧說，我都工作兩年了，還屁孩？
??我說，你工作兩年了又怎麼樣，還是像個屁孩。王慧開心的笑了，這說明她還是挺年輕的嘛，說他屁孩她幹嘛不高興呢？
??
??王慧說，你這樣的人我看多了，只想討取漂亮女孩的歡心，才說出這麼好聽的話。
??我說，這樣總是很好的吧，難道你要我說，你還沒結婚就跟老太婆似的。
??
??王慧哭笑不得，想抬手來打我。
??我說這可是辦公室，不能亂來的，何況我們什麼都不是，就算不在辦公室什麼也不能亂來的那一類。我們只是同事，要有同事的樣子嗎？
??
??王慧這才覺得自己也失了態，臉一紅，對著電腦整理文件去了，對我倒是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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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3
??（四十八）
??下午邁克妮娜和我去了深圳新王朝大酒店，客商是美國的一名男子四十多歲的樣子看去很時尚很帥氣。我們在預定好的一個包廂里進入洽談，桌上擺放著豐盛的菜肴，還有各種飲料和酒。
??那男子在說話和吃東西的時候時不時地用一種近乎暖昧的眼光看著邁克妮娜，看得我心裡極不舒服。邁克妮娜現在雖然跟我扯不上什麼關係，但她是我的上司，我想我不是在吃醋，只是討厭那些有錢的男人，把女人當一隻綿羊想吃了似的那副德性。
??
??而且他旁若無人地樣子，實在讓我生氣。我真想站起來把他揍了，可來這裡的路上邁克妮娜對我一再提起，不能把這事搞砸了，公司的一些出口還得靠他，他是公司的大主子，沒了他，是不行的。想到了這些我才把氣咽了下去，才裝得跟沒事兒一樣。坐在那裡根本沒什麼話說，只是胡亂地吃東西。
??
??我終於知道了邁克妮娜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了，我是一個男人，帶在身上多少會有些安全感的，假如她帶上王慧來，沒準別人就會更肆無忌憚了。
??
??邁克妮娜其實也是不容易的，要做好一件事是不容易的，更何況她現在打理的是一個大公司，儘管現在是開放時代，可女性交際上還是有所不利的。這時我無比的同情起女性來，同情起邁克妮娜來，雖然我只是一個被她撿到公司來的一般職員，但是我還是免不了有這樣的想法。
??
??我們在包廂里聊了足足兩個小時，東西也吃了不少。可是他還沒有跟簽約的意思，我們又在那裡傻傻地坐了半個小時，沒話說。氣氛有點凝固了，那個美國中年男子叫喬爾，會說一些漢語，可不流利，在說某些漢語的時候還上夾上中文。在大學時我英語雖然過了六級，在這進而也排不上多大的用場，因我連喬爾夾雜在漢語裡面的一些簡單的單詞我都聽不懂。看來學英語也是有方法的，沒方法學得再好也沒用。
??
??本來我也會說一些簡單的英語，憑我的能力，再加上手勢也不是跟他溝通不了的。可是喬爾不樂意跟我說話，更不會跟我打手勢了。
??
??空氣凝固了一陣后，邁克妮娜對我說，莫寒你先回吧，我馬上就回。
??我說，我得等你。
??
??邁克妮娜說，不用了，你還是先回去。
??邁克妮娜的語氣幾乎是命令。
??
??我說，我還是等你吧。
??邁克妮娜說，沒必要。還是你先回吧，我還有一些事得跟喬爾單獨在這裡談談。
??
??我沒話說，只得先回家。
??一路上我都擔心著邁克妮娜，在知道她在那裡會怎麼樣，會不會跟喬爾去睡覺。喬爾有這方面的意思，如果邁克妮娜不跟她睡，公司的貨源就少了一些搞出的出會。不知道邁克妮娜會怎麼樣？一想到喬爾就讓我生氣，真恨自己不能把他揍了。
??
??晚上我一夜都沒有睡好，一直都在擔心邁克妮娜。實際上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就算邁克妮娜真跟喬爾睡了，也不管我的事，我跟邁克沒一點聯繫。她是我的女上司，她說過的只是我的朋友。我沒有必把自己弄得這麼靈魂出竅似的難受。可是我還是難受，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難受。
??
??我在租房裡，一會兒睡著一會兒躺下。事先我知道自己的心情不會好的，在回家的路上我就買了包大中華，準備晚上抽。不能入睡的日子沒有煙的相伴，是件更為痛苦的事，所以我買了煙，買了兩包大中華，再怎麼心情不好，再怎麼不能入睡，這兩包煙夠我抽到天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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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3
?（四十九）
??天亮了，我感覺到很累很累，因為睡不著，經過一晚的思考就像開了一晚的夜車，真的像死了一樣。
??
??可是我想，我不能這麼一股死相地躺在租房裡，我得馬上去公司，我得馬上見到邁克妮娜。看看錶才六點鐘，六點鐘更好。雖然離上班時間還長著，但我更想早一點到達公司，邁克妮娜經常在六點之前趕到公司的，我想在公司里碰到她。在同事們都還沒有上班來之前碰著她，這樣，我覺得碰上她才會更有意義，彼此的空間也會自由一些。我可以問她更多的話，她說過的她是我的朋友，做為朋友我該這麼去做的。
??
??我不能再拖延時間了，我洗漱完畢，穿上衣服，帶上門。就走了，行色匆匆，如果換成是以前我一定會到對面的米線店裡吃上一頓東西，然後再去上班。可今天我把這事兒給忘了。以前在我光落難的時候米線店的老闆關照過我，免費不要我的錢。說是我是活動的贏家，我知道那些都是借口，因為他完全可以不說這根本就是活動。以致於我到現在為止，都固執地肯定那不是活動，只是老闆不讓我餓死，又理直氣壯地吃下去，給我的一個借口。世上真是好人多，米線店的老闆，還有荔園裡的老闆。因為他們，我才繼續在東莞活了下來。我運氣還是不錯的，如果倒霉一點的話，我早就作故了，還能在這裡寫下這些活蹦亂跳的文字嗎？生活有時也是戲劇性的，我的遭遇讓我有一這樣的體會。
??
??我發誓，等我那一天有錢了，我會報答他們的，讓他們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哈！別笑我了，我真是這麼想的。不騙你！人有時一真誠起來，就讓人覺得好笑，笑他們的天真，嘿！你別笑了。真心好歹也是件感人的事嘛！）
??
??我趕到公司辦公室的時候才六點四十鍾，公司里還沒有什麼人。邁克妮娜如我所料的那樣，坐在辦公桌前。我徑直進去跟她打了招乎。看樣子，她還是好好的。事先我就想過了，如果邁克妮娜在我事到之前在辦公室的話，就證明她還是很好的。如果不再，就糟了。一定被那個死喬爾纏得不行了。現在看來就算是被喬爾纏過，事情也不會比我想像中的更糟。
??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
??邁克妮娜說，昨天的活動簽了，她高興的看著我。
??
??邁克妮娜看上去是個斯文的女人，可是在工作上我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女強人了。自從她的男人死後，她把公司打理得有理有條的，而且還合併了兩個小公司。換成是別的女人，不敗了這些業績，把東東揮光才怪呢？
??
??我在心裡不得不敬佩起她來。
??
??邁克妮娜說出了那件讓人振奮的事來，可是我沒有什麼怎麼振奮起來。
??邁克妮娜看著我，發現我的表情有點不對，便說莫寒你怎麼了？
??我說，我好擔心，怕你出了事？我不該把這隱藏在心裡的話說出來，可我現在說了出來。我臉一下子熱了起來。該死，我在心裡這麼罵了自己。
??
??邁克妮娜卻笑了，你原來是擔心我呀！夠意氣的，我沒有看錯人，我喜歡你這樣的朋友。邁克這麼一說，我的臉更熱了，我想我的臉現在一定比塗上了女人的口紅更紅。
??
??接下來邁克妮娜說了一句讓我意想不到的事，莫寒，我決定讓你現在去做項目部主管，等你做得熟了，再做項目部總監，然後再回來做副總兼秘書。
??
??我不知道說些什麼，知道是邁克妮娜有意要培養我，才這麼做的。
??邁克妮娜說，你得從下面一步步做起，只有熟悉了整個公司的業務性質，才能做的更好。
??我說，好吧，我知道你是有意培養我的。
??
??儘管邁克妮娜有意培養我，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激動。我只是毫無見識地想，邁克妮娜是個不容易的女人，不管她怎麼培養我，我再怎麼的有能力，我都要把自己當成是她的一名保鏢，我隨時都有保護好她的責任。
??
??跟邁克妮娜接觸了一段時間，我發現自己一下子成熟了，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了。開玩笑的時候她老叫我小男人，她現在雖然仍在叫我小男人，可她一定不會不再認為我是小男人了。不再是那個毫無責任心，拈花惹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男人了。環境可以改變人，的確是這麼回事，如果讓我在工地上干一輩子，如果讓我在社會上隨波逐流著，我想我永遠都只會是一個毫無見地的小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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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3
??（五十）
??我正在辦公桌前的電腦前設計一方案，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按了接聽鍵是楊輝的聲音，你小子現在在那裡，我找了你一個上午都沒見你的鬼影，跑那去了。是不是跟邁克妮娜在一起。
??
??是的，我在她公司辦公室里。
??什麼，在她公司辦公室里。現在在她那裡幹了。
??
??我說，是的。
??楊輝唏道，怎麼樣？我當初用心良苦，也不是為了你好呀！不然的話你現在沒準就餓死了。
??
??我說，你找我什麼事。我心裡很感激楊輝的，說到底他真是為了我好。也不是我真么想攀邁克妮娜了，畢竟我讀了大學，學有所用，對我來說是個莫大的安慰。
??
??楊輝說，兄弟兩個我也不蠻你說了，我現在是個浪子，沒事做，他媽的煩著呢！你看看能不能讓我也進你們公司來。我是個粗人，進來了也不指望怎麼樣，做些粗事就行！混口飯吃吧！不然的話你小子就得給我收屍了。
??
??我說，我跟邁克妮娜說一下，看行不行。
??楊輝說，多半能行的，只要你肯說。何況她也認識我的，對我的印象也不會差！
??
??我說，行。
??
??下午下班后，我沒有以最快的速度回家。自從我進了公司后，工作上還算勤懇。不是我想做個工作瘋，最主要的原因有兩點：一來我在東莞經歷過生與死的較量，這份工作來得不容易，再者我的上司是邁克妮娜，她把我弄進公司來，我不能讓她對我留下不好的印象，何況她很器重我的。工作了不比上學，上學可以逃課，沒人不給你飯吃。工作了就不同，不好好工作，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加上邁克妮娜對我很照顧，我想用自己能力去證實自己，實際上我也挺不錯的。
??
??經過一小時的加點，我的設計方案弄了出來。眼睛都開始冒金花了，頭腦也脹了起來。沒心意多猶豫，想聽聽邁克妮娜的意見，然後再修整。
??
??來到了邁克妮娜辦公室，外間的王慧走了。裡面安靜極了，我推開裡間的辦公室，邁克妮娜也埋伏加著班。我進去站了足足兩分鐘她才發現了我，對我一笑，你什麼進修進來的，怎麼也不叫叫我。
??
??我說，你太忙了，我不忍心打斷了你的思路。
??
??然後，我把自己的方案遞給我邁克妮娜。她接過方案看了，很沉思的樣子。接下來就是點頭，不斷地笑。看樣子她對我的方案挺滿意的。我沒想到她會用這麼滿意的神情去看我的方案，我還以為她會斃了我，指指點點一翻后，叫我重新再做一遍。於是我的心裡一下子輕鬆了下來。
??
??看后，邁克妮娜說，不錯，對於一個初步涉及方案者來說，能有這樣的結果挺不容易的，雖然不是特別的成熟，但很有創新。看來你是這塊料兒，好好地干，一定會幹出成績來的。
??
??說完邁克妮娜用鼓勵的眼光看著我，我點頭。
??然後，她便把方案文件放進了方案簍里。說，我會再好好地看一看，然後再完善執施。
??
??邁克妮娜說，你回吧，我還要呆一會兒。
??我還是站在那裡不動。
??
??邁克妮娜說，還有別的事嗎？
??我說，是的。
??
??邁克妮娜說，有什麼，你說吧。不要客氣。
??於是我把楊輝的事說了。
??
??邁克妮笑說，我還以為有多大不了的事呢？這樣吧，這事就交給你自己去做，你把他安排在你的手下，怎麼樣都行。
??我又站了一會兒說，那我走了。
??邁克妮娜說，這段時間有點忙，等忙過了，我請你吃飯。
??
??之後，我說，那我先走了。我便開了門想走，突然被邁克妮娜叫住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說著她走過來把一卡片給了我，又送了我一把鑰匙。這是我跟我老公以前的另一棟房子，我們也常去那裡小住的。現在我用不了了，自己守著一棟空房子都覺得好安靜，再讓我去那棟房子我會晚傷心寂寞的，你暫時就住那裡吧。
??
??我囁嚅道，這怎麼行！
??邁克妮娜說，別婆婆媽媽的。然後把我推出門外，關上了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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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4
?（五十一）
??禮拜天我沒去公司里，因為我要忙著搬家。給我搬家的粉絲一長串，排成隊都快一個連了。當然我這裡說的一個連指的是該來的人都來了，我邁克妮娜王慧楊輝還有新婚之喜的劉花和飛也來了。
??
??後來菊香也來了，我對菊香說，有著書好好地不念，跑到這來幹什麼。
??菊香說，到東莞醫院實習，用不著上課的。
??
??我說，你當初那麼刻苦不考研了。
??菊香說，不考啦，還是先工作的好。如果真是找不上工作的話就考。
??
??我說，你也挺現實的嘛！
??菊香說，本來就是，讀研出來的也得找工作，而且現在的工作是一年比一年難找，說不定我研究生畢業的時候，還不如我現在大學畢業找工作容易呢？
??
??我說，這倒也是。不過像我這樣的大學生一點用都沒有，連工作都找不上。說著臉上露出了無奈。
??菊香說，現在不是很好嗎？先苦后甜，你現在就擁有了甜密。
??
??我說，我這隻算運氣不錯，被邁克妮娜撿了去，不然的話，我准死。
??菊香說，東莞的人都沒眼光，不能識別千里馬，只有邁克妮娜才是伯樂。
??
??說是搬家其實也沒什麼東西要搬的，我所有的家當只有一口皮箱，皮箱都落了好多的灰塵很舊了。另外還有很多書，最折騰人的也就是書了。厚厚的一摞，每個人都足以當一回事了。百無一用是書生，四書五經談何用,皇帝教化真愚人,社會工程豈兒戲,人人一生哪空度。我說，有時真想把這些書扔了，可最終還是捨不得。
??
??邁克妮娜說，古人千年前說的一句「百無一用是書生」其實說的很好,只是大家都誤解了本意,是百(種天賦)都無(沒有)的人只有一(個)用，是去當書生，你明白了嗎?本來我是知道是這麼一回事，但是現實讓我低下了，變得麻木了，所以就以誤為訛了。
??
??大家來幫我搬家的目的也不是搬家，而是想來製造一下氣氛的，喜慶喜慶。大家也可以不來的，說是搬家，還不如說是暫住，這又不是我的房子，只是邁克妮娜的房子。不過大家有這樣的心意，我心裡還是挺樂的。我幾乎都快淪為乞丐的人，現在擁有這樣的友誼，跟這些萍水相逢的人能親人兒似的，我心裡當然是開心不過啦！
??
??開心得我都流出了所謂的幸福之花，這花就是淚水。
??
??搬進了房子，我的箱子和書就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了。這房子的豪華程度只有我在西片里見過，實在是豪華的不得了。二層樓，靠海，樓頂琉璃瓦，奇形怪狀的，不過看上去很舒服很有格調。這樣的房子只有在小孩子積木里見過，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時尚，個性。
??
??房子里什麼都有的，電器和傢具都超前衛。我們的晚飯就是在這裡吃的，邁克妮娜說，以前她跟他丈夫經常也來這小住，自己弄飯，很溫馨的。還說，今天特意要給我們弄些美國特色菜給我們吃。
??
??後來邁克妮娜真做出了好多樣菜來，看上去很美觀，吃起來味道也挺好。牛肉餡餅，牛排，燉牡蠣、青椒蘑菇奶油雞。
??
??楊輝對邁克妮娜說，你是美國人，英語一定說得很好聽，說幾句讓我們聽聽看。
??邁克妮娜說，好多年不說英語了，我都快忘了。不是忘了，是好久沒說，都不敢說出來了。然後，她說了一句，Chickenalaking,that＇stoorich楊輝和飛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不知所措地看著大家笑。
??
??劉花上過高中也聽得莫棱兩可，便問邁克妮娜，你說什麼太油了。
??菊香說，是說青椒蘑菇奶油雞太油了。
??劉花這才恍然大悟。
??
??劉花說菊香你和莫寒上過大學的，還是比我懂得多。
??Whatwillyouhave,Mrs?
??Ldon＇tknowwhatfoodwillhavetoday?
??Whynottrythebeefpotpie?
??No,l＇mhungry.
??
??這是劉花跟邁克妮娜的一翻對話，邁克妮娜問劉花想吃什麼，劉花說，今天不知道有什麼好吃的。邁克妮娜說，你可以試一試牛肉餅。劉花說我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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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4
?（五十二）
??邁克妮娜對菊香說，菊香你到我公司里來干吧，我開你在醫院的三陪報酬請你怎麼樣？
??菊香說，謝謝你的好意兒，不過我還是想干本行。菊香看了一眼飛說，我想我哥哥能進你們公司就好了，他整天在街上混，現在成了家，有了孩子就得做正經事兒了。
??
??邁克妮娜說，好吧，你哥和你嫂都進我公司得了。招別人也是招，還不如用自己的人。
??聽邁克妮娜說還不如用息怕人的時候，我又一次差點暈倒了過去。她是那麼的重情重義，溫柔賢慧得讓人有點受不了。
??
??這樣總之也是一件好事，我和楊輝以及飛這樣的爛人，被邁克妮娜變廢物為至寶了。就別提我們心裡對她存在的那份感激和友愛了。
??
??公司里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人，邁克妮娜把他們都安排在了我的手下，讓我管他們。楊輝說假如我當年多讀一點書的話，現在你就管不了我了。飛也後悔自己讀書太少，倒是劉花念過高中的，只是對電腦一竅不通，她現在正下苦功學電腦。
??
??我搬進別墅樓以後，邁克妮娜跟我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了。公司這段時間在趕一批貨，我們僅僅就在辦公樓里偶爾相遇，話也不是太多。有時是我給她交方案的時候討論一些問題，現在邁克妮娜很器重我，對我的各種方案都很滿意，說我有創新有意想。
??
??我覺得自己也有這方面的天賦，上大學的時候學的是漢語言，現在雖然在專業上談不上是對口，但我相對適應得很快。一邊自學，一邊實踐，還有像邁克妮娜這樣的良師指導，要出現在這樣的成績當然就不難了。
??
??這段時間雖然忙得讓人感覺疲憊不堪，可是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安慰。不像過去那樣無所事事，整天空虛得發慌，另外就是不知道自己能支撐多久便會餓死，前前途一片渺茫。
??
??所得到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所經歷的一切像夢一樣發生著。我還是覺得幸福，我想正因如此，我更得好好地工作，擁有現在幸福的一切。
??
??這段時間裡連楊輝都很少來我這裡，偶爾來了也只是說一陣話就走。偶你也會跟我同床異夢，我發現現在楊輝和飛他們都有了很大的改變。不像以前那樣整天懵懵懂懂的過，現在他們也有了目標一樣，知道了該好好去生活。楊輝說，我得好好工作，嶄一些錢，然後結婚生孩子，像飛一樣。
??
??飛結婚改了良以後，我們不再叫他流氓飛了，而叫他飛。
??
??想當年我在工地上的時候楊輝要我把褲子脫了，看我是不是處男。想當年他還常去酒樓里找妓女。多麼囂張的歲月，如今他收斂了很多，幾乎又快變成了我們同學時代的楊輝了。楊輝說，他得學習，利用業餘時間學一些東西，不管學得怎樣，他都得去學。他說學總得比不學的好。
??
??我說，你跟我一起住吧，我們也相互有一個照應。
??楊輝說，不了，那是女老闆送給你住的，這點自知自明我還是有的。他以半認真半玩笑的口吻跟我這著這話。
??
??我想楊輝是多想了，或許不是，我也不想再多想，也不再留他了。總之大家現在都知道上進了就好，別的什麼都無所謂。
??
??我還真喜歡大家這種沒完沒了忙碌著的樣子，這樣的日子過起來有滋有味的，雖然體力上覺得疲憊，可心裡很爽。我願這樣一直忙碌下去，這樣的話時間就會過得好快。這樣的話才叫活著，人活著就得忙碌，不忙碌的人生多沒意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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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4
（五十三）
??一天，我正在房子里看書，外面的門響了。我以為是楊輝來了，趕緊跑去開。開門一看，原來是邁克妮娜，我一時沒想到會是她。
??
??開門后，邁克妮娜在門外愣了老半天，我也呆住了。原來我只穿了一條三角褲，還赤著身子。等我反應過來后，也沒有馬上跑去穿衣服，而是紅了臉。
??
??之後，邁克妮娜笑了，瞧你，沒出息的樣子。就是裸著身子讓我見了，也沒什麼關係的，小男人。
??
??她又叫我小男人了，她好久都沒這麼叫我了。在公司里她叫我莫寒，從來沒這麼稱呼過我。她一下子又這麼叫起我來，我感到親切了很多。雖然這樣的稱呼談不上什麼貶或褒，可我還是喜歡她這麼稱呼我。因為她說過我可愛，我想是這麼回事吧。
??
??她仍是笑，何況我在街上見過你這樣子，你那時也沒有羞成這個樣子呀！你都快叫我阿姨了，讓我看看有什麼了不起的。
??
??多半是為了避免尷尬，邁克妮娜才這麼說的。可能也有玩笑的意思存在。她這人就這樣，做正事的時候很認真，玩的時候就快樂得像個調皮的孩子。我很欣賞她這點。醫學上說，擁有這樣心態的人，心理健康，也不容易老。
??
??我一直愣在門口不知道動了。還是邁克妮娜走進去，把我的牛仔褲和T恤取了來。我這才穿上。
??
??小男人，真好笑，看著你這獃頭獃腦的可愛樣子，我就想笑。
??我只是感覺到自己的臉仍是紅著，卻不跟她說話。每次跟邁克妮娜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我真沒什麼話說。可是在工作場合，我跟她的話還是挺多的。
??
??邁克妮娜坐下了，我給她倒了一杯牛奶。
??她問我，住這裡習慣嗎？
??我說，挺好的，天堂似的。
??
??邁克妮娜說，這段時間太忙了，我沒來這裡看你！
??我說，我知道，大家都挺忙的。
??
??邁克妮娜問我，楊輝他們怎麼不來你這，他們沒住處，你也可以收留他一下的。
??我說，我叫他住這裡，他不想，就沒住了。
??我想，她問這幹嘛，根本就是在試探我嘛！我的那些邪念兒又從腦海里閃了出來。我聽出了她的話不是在責備我，不然，她不會用收留這個詞了。這麼說，這房子倒像我的似的。或者她不想他們在我這裡住？天啦，我越是想，心裡就越緊張。我的心眼都快跳出喉嚨來。我越想越不敢再往下想了。
??
??我只有說，我想學習，楊輝也想學習，大家在一塊兒了就學習不好了。像現在這樣好，獨個兒學習，才能集中全部的精力和思想。
??不管怎麼說，在邁克妮娜面前，我不該像現在這個樣子。就算她對我有什麼想法，我也不該這樣的。我又沒想什麼，用不著這麼瑟瑟縮縮的。不過，想著那夜在我的房子里我們同床的事兒，我的想法又改變了。那夜我們雖同床，而且是貼著身子的，可最終什麼也沒發生。
??
??想來想去，有這些想法的還是我自己。不然的話，我在她面前怎麼沒話說了。不然的話，我為什麼瑟瑟縮縮的呢？天啦，想到了這一點，我差點斷氣。
??
??不過，我還是說服了我自己。因為我肯定了一個觀點，因為我太提防自己了，太自作多情了，所以才產生了現在這樣的心理。作繭自縛，都怪我自己不好。想得多了，才會這麼痛苦，才會在邁克妮娜面前這麼沒話可說。邁克妮娜可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我不能混濁了她。這時，我覺得我的想法好齷齪好齷齪。太對不起邁克妮娜了。
??
??邁克妮娜說，莫寒（這次她沒叫我小男人了）。我挺喜歡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善良聰明又有上進心，真是難得。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善良。邁克妮娜現在卻給我下了一個定義：善良。我一下子懵了，因為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說我聰明有上進心，我不得不承認。因為我喜歡書，喜歡胡亂地看些亂七八糟的書。在學校的時候，就是為了上網和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才學會逃課的。說我聰明的人很多，大學的時候，崇拜我的人也大有人在。可說我善良的人，邁克妮娜還是第一個。不過，敢肯定的一點是：沒人說過我壞。跟劉花戀愛，是她甩我，而不是我甩她。想到這一點，我還是覺得自己真有點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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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5
?（五十四）
??那天，我跟邁克妮娜說了很多話。也許是心情比較好，公司好大的一批貨走勢很好。邁克妮娜也勞累了好長一段時間，看上去很輕鬆的樣子。在公司里，她穩重、幹練。生活中的她就完全不同了，端莊、大方而且特別的溫柔，尤其在我面前，很天真似的。
??
??人都有各自的追求和生存方式。也許她活累了，也許她厭倦了在公司的那種活法，想換一種方式。在公司，她活得過於嚴肅，過於呆板，而且過於俗套。所以在生活中，她就很想活得與世無爭一些，活得寬容，有內涵，天真大方一些。
??
??邁克妮娜一邊喝水一邊笑說，傻獃獃地坐在那裡幹嗎？我帶你出去吃點什麼好嗎？
??我說，好吧！雖然廚房裡餐具俱全，可我從來沒有在這裡做過飯。自從邁克妮娜上次在這裡做過飯所后，我連廚房裡的門都沒有跨一步。一來是因為太忙，二來是因為我不想把時間耗在了吃的上面。現在還年輕，亂吃一點就成，最重要的還是方便，不餓死能把事業搞好就成。或許是男人的懶筋又抽動了，反正事實就這樣。
??
??邁克妮娜和我去了一家小吃店，吃了飯就出來了。本來她說要去中華樓的，可是她問我的時候，我卻說就去餐館吧，隨意。我們便到了路邊一家小餐館把飯給吃了。
??
??吃飯的時候邁克妮娜對我說，每次在家裡上班太忙，家裡雖然有保姆，但也沒正兒巴經地在家裡用過餐，每天都是匆匆匆忙忙地出門，然後是很晚了才回家。每天都泡速食麵吃，連盒飯都懶得去叫。
??
??邁克妮娜說，如果一直這樣忙下去的話，準會因為缺少營養而死掉的。現在她就貧血，有嚴重的貧血症，一次她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從T一直滾到B，身上都於了。那天下班得很晚，沒人看見，當時她都昏了過去。等她蘇醒過來的時候都十二點多鐘了，幸好不是冬天，若是在冬天早就凍死了。在地上足足睡了二個多小時，她心裡暗自高興沒人看見，如果有人看到了她這醜陋的一面，她一定會不好意思的。
??
??我說，你這是什麼醜陋，只是體質不好。
??邁克妮娜說，我當時的樣子夠醜陋的呀！我情願死了，也不要別人看見我當時的醜態兒。
??
??我說不過邁克妮娜只好不說了，她心裡或許在想自己作為一個女老闆，卻從樓梯上摔了下來，而且當場昏迷了兩個多小時，別人知道了她就沒面子了。作為一個上司能有這樣的想法是不難理解的，可這事落到了與世不爭的邁克妮娜身上沒想到也會這樣。
??
??邁克妮娜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人，通情達理，善良得簡直有點不行了。可我有時把她想得比仙女還完美，有時把她想得很壞。我想這都是我個人的思想在作怪，在我有那些不好想法（把邁克妮娜想得很壞），把邁克妮娜想得很壞的時候，我都想摑自己幾耳光了。如果沒有她，我早就死在廣東了。如果沒有她，我的朋友們現在也沒這麼好的日子過。何況到現在為止她除了對我很真誠的那種好以外，什麼都沒對我做過。我有這些想法，也太對不起邁克妮娜的一片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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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飯，我們在一片寬闊的草地上開車玩。邁克妮娜問我騎過摩托車沒有，我說有過。她說，你會騎摩托車的話，學開車也挺快的。現在我就教你開車怎麼樣？我還沒回答好，她就開始給我講駕駛車的一些要領了。靠，真有點受不了，對我他媽的太好了。
??
??只幾個回合，我真學會了開車。不過坐在駕駛室里還是有點不習慣，外面的路面總是在眼前晃蕩。邁克妮娜說，等習慣了就好。不過我心裡還是挺高興的，原來學一件事還真那麼容易，什麼事等著你學了，其實也不是很難。
??
??我學得很晚，等邁克妮娜把我送到家裡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剛剛才學會開車，我很興奮，儘管操作得不熟練，坐在上面握著方向盤，感覺很好，輕鬆又幸福。生活中原來有很多讓我們享受的地方，只要你留意，做起每一件事來都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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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5
??（五十五）
??到了我房子里邁克妮娜說，好累。玩得時候是不知不覺，一旦停止了玩渾身的疲勞都相擁而來了。我給邁克妮娜倒了一杯茶說，你先坐坐我渾身都是汗，汗幹了身上都是鹽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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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茶還冒著騰騰熱氣，還是滿滿的一杯沒有動。再看看床上，邁克妮娜卻睡著了。腳支在地上，身子隨意地倒在床上。看上去她的確是很累，她這個工作瘋，工作的時候不要命。玩得時候，也快玩得瘋了去。中間沒有好好地呆在家裡休息過，不累成這樣才怪，除非她是個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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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驚動她，大不了睡在沙發上。
??我把她的鞋子脫了，然後把她的腳往床上移。把腳支在地上睡覺是很難受的，第二天起床時，腳會因血不貫通而導致麻木，讓人像泥人一樣鬆軟得散架。
??我剛剛把她的腳移到床上，好卻醒了，昏迷著從床上爬了起來，看錶：已經十二點多鐘了。她說，我得趕回去。然後起身準備匆忙地往門外趕，可沒走上幾步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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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過去扶她問，怎麼樣了？
??她搖了搖頭，腳腳，她指著她的腳說。
??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的腳已經開始麻木了。幸好沒這樣睡一個晚上，如果這樣睡上一個晚上，腳一定會從身上解離開去。
??我把她扶到沙發上，她不斷地嚷嚷著。麻木的不行了，而且她的臉上白一塊，紫一塊的，看上去幾乎變成了另一個人。
??
??我說，你沒事吧！
??邁克妮娜說，沒事，坐坐就好了。
??
??我說，我還是出去給你買些葯回來吧。
??邁克妮娜說，都這麼晚了，店子都關了，你還去那裡給我弄葯。更何況我也沒什麼，坐幾下就好了。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有你買葯的時間，我的腿早就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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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邁克妮娜那痛苦不堪的模樣兒，我說，算了你今天就別回了。天這麼晚了，明天還得早早去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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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妮娜看著我，臉上露著溫和的笑容，也好。她答應得好乾脆。反正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同床了共枕了。還是半玩笑半認真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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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熱辣辣的，不支聲。
??邁克妮娜說，以我們的年紀來衡量，你得叫我老大姐，要叫我老大媽也行。你二十二歲，我三十七歲，大你整整十五歲。不過按你們中國人早婚的慣例，也差不多可以做你的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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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那都是什麼年代了。現在有十五歲就動婚姻的女人嗎？我看還是少有的。十五歲的孩子初中都還未畢業呢？怎麼就當媽媽了，我看他們還都只是一個在媽媽面前撒嬌的孩子。不過把事情拉到舊社會，我跟邁克妮娜的年紀差距的確可以算是母子之間的差距。但更大的可能還是兄妹關係，因為早婚，子女之間的年齡差別也就更大，有兄弟姐妹間相差幾十歲的都有，有的兄姐的孩子比自己還大的也不是沒有的。
??
??我說，你別逗了，別把自己說得這麼老，其實你看起來比我還年輕。
??邁克妮娜看起來卻實年輕，如果二十二歲的男子顯老一點，看起來絕對比她大。不過我也不是太顯老的那類男子，我雖然有二十二歲了，看上去還像個學生，用邁克妮娜的話說就是陽光、可愛。
??
??我最最顯老的那段時間，還是在工地上幹活的那段時間，整天對著風雨干。曬得很黑，不過看上去也不像二十二歲以上有男子。不然的話當初邁克妮娜能發現我是陽光的，可愛型的男子嗎？能成為我的朋友嗎？可見在男人堆里，我還是比較出眾的。
??
??邁克妮娜說，你別逗了，你看上去還像個學生。難道我看上去也還像個學生嗎？如果我冒充著是學生，走到學校里去，一定會被轟出來的，可你卻不會。
??我說，你看上去真的很年輕，別說是學生。也就二十六七歲的樣子。
??
??邁克妮娜說，我相信你說的是實話。你也不顯老，比實際年紀看上去要年輕四五歲。
??我說，我也相信你的話，不過我不是刻意要自己這樣的，是它（自然）要這樣，沒辦法。我跟邁克妮娜說的是實話，我不喜歡自己這麼學生氣的樣子，永遠都長不大似的。我心目中的自我模樣是滿臉的絡腮鬍，特高特大的那種類型，而且永遠都保持覺默的那處男人。
??
??邁克妮娜聽我這麼一說，笑道，我還是覺得你這類型的好，人都是這樣，自己總是看不到自己的優越感，一旦陷入另一局面，才會想到自己過去的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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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6
?（五十六）
??邁克妮娜沒有回，她在浴室里洗了澡后說是要睡沙發。
??我說還是我睡沙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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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妮娜說，真的很喜歡睡沙發。
??我覺得她是女人，加上貴族級別的身份，睡上去總覺不妥。
??
??後來她把我從沙發上趕到了床上，沒辦法只有委屈我們的女上司了。她趕我上床的充分理由是，上次在我租房裡坐了一夜的。我說，不記得了。我說好像是我們兩個一起睡的。她還是肯定的說，是的，我摟著你睡的。再一次，楊輝也在，你不記得了，那次我就是坐著睡的。
??
??我想起來了，那天她眼睛都熬紅了，後來我好像還到外面買了包子吧。噢，大概就這樣。我想起來了，沉默著，不說想起來了。
??
??邁克妮娜說，怎麼想起來了吧。
??我低俯著頭，表示默認。
??
??她說，睡沙發比起坐來要好多了吧，更何況我喜歡睡沙發。然後愣愣地看著我，真的不騙你。
??沒法子我只有睡到了床上。
??
??睡了一陣子我還是睡不著，我身體向來很健康，沒有失眠症什麼的那些把人能折磨死的不眠病。可是我今天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裡膨脹著，不斷地膨脹。實在是難受，女上司在我這裡睡沙發，讓我感到很不安。儘管是主她自己主動要求去睡的，儘管她說有睡沙發的癖症。我心裡還是不安，不安地睡不著覺。
??
??窗外的路燈把屋子裡照得很詭異，灰白灰白的光線很慘淡。如果是一個膽小的女孩子身居其境的話一定說會擔心有鬼的出沒。可是對一個膽大的男人來說，這樣的環境很朦朧。朦朧得讓人想出一些詭異的事來。
??
??不著邊際的想了很多，我覺得很煩。我想把腦子想累了就會睡的，可是我想了好多事都睡不著。到最後這燈光讓我聯想到了劉花，我跟劉花第一次在工地宿舍外做愛時，也有一些朦朧的燈光照著我們，劉花在燈光下像仙女一樣漂亮。我把像仙女一樣漂亮的劉花給幹了，她簡直要了我的命，我幸福的什麼都忘了。
??
??我想這麼想下去，我還是不會累的。就算會累也在五個小時之後，五個小時之後天就亮了，上班的時間也到了。我真想有著充沛的精力去上班，可是我怎麼也入睡不了，真他媽的痛苦！
??
??房子里安靜極了，有一顆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的。其實最安靜的時候就是一個人在夜裡胡思亂想的時候，感覺自己的經脈跟夜連在一起。聽覺能力就變得出奇的靈敏。
??
??邁克妮娜其實也沒有入睡，她跟我一樣不安地動來動去。卻佯裝著是在做夢做出翻身的假象。房子里發出了窸窸窣窣聲音，這聲音雖然很小，但在這個時候聽起來卻不一樣了。它可以讓人緊張得透不氣來。
??
??我在這樣的氣氛中掙扎著，想著那次邁克妮娜摟著我，把身子貼在我身上的感覺真好，雖然我們什麼都不做。當時沒什麼感覺，事後也沒什麼感覺，可是現在她躺在沙發上，離我幾步之遙的沙發上，什麼感覺都出來了。我顧不了這些了，我顧不了不想這些了。
??
??我甚至能聽到邁克妮娜那局促的呼吸聲了，我整個人都快爆炸了。以前我不相信人是獸性的，現在不得不信了。人有時就是獸，理慧戰勝不了獸性的一面。我終於受不了了，坐床上坐了起來，對邁克妮娜叫了一聲，你過來吧。我們一起睡。
??
??邁克妮娜果真沒有睡著，她也從床上坐了起來。甚至真下了沙發想走過來，可是她又一陣驚悚，往後面退了退說，不不不！我們一時都沉默了下來。只有夜色依舊，我模模糊糊地看著對方，她也同樣地看著我。
??
??一時我的腦子清楚了，感覺被刺骨的冰給涼了一下。獸性的一面才徹底的沒了。我說，我們睡吧。邁克妮娜說，我們睡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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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6
?（五十七）
??不眠之夜很漫長，我們雖然快兩點鐘了才睡，離天明也就短短几小時之差。可是每一分一秒都很難挨過。
??
??過了一陣子，邁克妮娜終於鑽進了我的被子。她身子光溜得像條魚，我說怎麼會這樣？
??邁克妮娜說，我把衣服脫了。
??
??我的聲音在發抖，我的身子在顫動。
??邁克妮娜說，用不著緊張。接著她又說了一聲，睡。
??
??我們都躺下了，我還是不能進入睡眠的狀態。邁克妮娜也是，我感覺到了這一點。我的獸性又上身了，可腦子裡的那個女人不是邁克妮娜，而是劉花，或許誰也不是。但腦子裡的那個女人卻跟躺在我身邊的邁克妮娜一樣，渾身光滑得像條魚。我的手騷癢了起來。真想觸摸一下那樣光滑的魚體呀！可望而不可及的身體。越是這麼想手越是癢得不行了，心也越發地痒痒了。
??
??我努力地抑制著自己，心裡像被水燙了一樣難受。越是難受卻越是想著那魚般光滑的東西。我雖是個很傳統的男人，可一旦有這樣的女人送到我手上來，我還是會禁不住要去撫摩對方的。劉花第一次跟我做那種事的時候就如此，是她用自己光滑的身子把我給淹沒了，於是我就融入了她。
??
??我想我這種想法是不是太齷齪了，可是女人這樣跟自己接近，沒有這樣的想法才不正常呢？可是，邁克妮娜這樣的跟我接近，就算我又這樣的想法。也沒有要融入她的衝動。我只會由她想到劉花，或是一個虛擬的女人。我對她只有崇敬，我對自己崇敬的女人提不起興緻。如果對自己崇敬的人都有非分之想的話，就沒意思了，這點意識我還是有的。
??
??你睡不著？
??嗯！
??我也是。
??
??我能不能再摟著你睡。
??我說，好吧。我嘴上雖是答應了，心裡卻一百個不願意。我怕自己最後的一點意識提防決裂了。
??
??邁克妮娜把我摟緊了，緊了。緊得我幾乎都不能呼吸了。她身上的柔軟和溫度都傳進入了我身體。我被電擊了一樣，渾身麻酥酥的。
??
??邁克妮娜躺在我懷裡，我感覺又水浸入。她哭了，抽咽得身子在晃動。
??我又一次清醒了，一切邪念沒了。我問她，你怎麼了？
??
??邁克妮娜說，我害怕。
??我說，沒什麼好怕的，我們睡吧！
??
??那一夜我們都無眠。
??邁克妮娜躺在我懷裡淌了一夜的淚，默默地。
??
??那一夜，我觸摸了到了她的身體。魚一樣光滑的身體。
??我觸摸著她，她一直流淚。
??
??她為什麼哭，我不知道！
??天亮后，我問她為什麼流了一夜的淚。
??她說，高興！然後沖我笑。
??我真相信了，她流淚是因為高興。
??
??她的回答讓我驚奇，暈，女人真他媽的怪物，一高興流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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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6
??（五十八）
??邁克妮娜在工作上是個頑強的人，工作的時候除了賣命，什麼都管不了了。也許這是他男人以前經營起來的公司，他要把他男人的產業繼承並發展下去。才這麼做的，後來，邁克妮娜把這事兒告訴了我，我的估計也不是完全沒道理的。
??
??邁克妮娜說，這公司是他男人和她苦心經營的結果。剛來中國的時候他們的資產不過人民幣一百多萬。她還跟我講了他們之間的經歷，一段很感人的經歷，我聽得淚流滿面。能讓一個男人淚流滿面的經歷，想必會動人的不得了。
??
??她說，他們念大學的時候都相好了，好得快不行了。她們除了上課，就是瘋狂地ML。她的男人是貴族家庭出身，他爸爸是美國猶他州的一個高級官員。大學畢業后，他們準備結婚，卻遭到了他父母的反對，他們自己卻舉行了婚姻。在教堂里，高朋滿座，一對新娘和新郎在眾目睽睽之下在主的面前許下了愛的誓言。鮮花、掌聲把他們的婚姻裝扮的很幸福。
??
??可是那些掌聲和鮮花不是屬於他們的，可他們卻分享到了。他們偷偷地躲在殿堂里，跟那對新娘和新郎一起在主的面前許下了愛的誓言。在他們看來，這場婚姻是屬於他們倆的，他們倆比那對真站在主面前的那對新娘和新郎還要快樂！這就是邁克妮娜和他男人的婚姻。
??
??他們在紐約找了工作，他的男人在夜總會裡出台唱歌彈吉他。而她卻在一家酒杯店裡給別人洗碗，工作雖是艱辛了，但有愛情在，他們仍是快樂。男方的父母以為他們在兒戲，以為沒有生活保障的生活是危險的，以為兒子會回到他們的身邊。可是幾年下來，他們的日子也過了過來。他的父母再也忍受不了了，要把他捉回去，跟另一高級官員家的女兒結婚。
??
??後來，他的男人真被捉了回去。他只差瘋掉，而她打算投河自盡。她投了哈得遜河，醒來卻發現被別人救了。於是，她痛哭，哭自己沒有死掉。她說她只是在教堂里被人養大的一個野孩子，死了就死了。她是一個有真愛，卻要與愛人永不相守。所以，死了就死了，她沒有一點留戀，她只是紐約街頭的一顆塵埃，消失了也就消失了，沒人會注意她的來去。除了她的男人，現在她的男人不在她身邊了，她當然只有一死。
??
??當然邁克妮娜在描述她丈夫的時候一直都是用GG這個詞的。GG是她的丈夫，跟她一起演繹過那一幕幕讓我如此感動故事的男主人公。話這麼說也不過份，因為我一直都是在邁克妮娜給我描述的過程中，發揮著我這驚人的想像，把故事想得很美，很憂傷。
??
??GG怕邁克妮娜出事，就從家裡逃了出來。接下來他們就逃到了中國，邁克妮娜說她從小就知道了中國，一個文明有著古典美的國家。再後來，她的丈夫死了。她的故事也了改變，我便出現在了他的故事裡，有了我的現在。
??
??邁克妮娜說，知道他們故事的人並不多，只有我一個。她早已把這故事封塵在了自己的心裡，好告訴我是因為把我當成了知己。
??
??生活中，邁克妮娜是一個很講原則的人。在作風上也不是那種很隨意的女人，這點我是相信的，袁野他們那幫年輕男人怎麼去誘惑她，她都不動春心。反而變得嚴肅、冰雪美冷了起來。
??
??她能接受我，多半都看我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單純得近乎可愛。這點我想應該也是這樣的，可愛的男生沒人不愛的，何況邁克妮娜說過我很陽光很可愛，這是她的真心話，也是她憑白無故對我好的原因吧！
??
??我們到了公司后，我想讓邁克妮娜先走，然後我再進去。可邁克妮娜都沒這種想法，我說了出來，怕她反而有想法。我只得硬著頭皮跟在她身後，辦公樓里無數雙眼光向我們射來，我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可地上沒地洞。
??
??他們的眼光多半都是羨慕的，因為邁克妮娜是一個他們心目中的好上司。當然也有鄙夷的，說白了是對我的嫉妒。實際上我沒他們想象的那麼猥瑣，他們不用羨慕我的。如果讓他們知道我跟邁克妮娜同床過，卻沒別的什麼深入的話，他們一定會罵我傻B的，現在的人就這麼現實，而我卻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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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7
??（五十九）
??對於邁克妮娜的事兒，我知道的很多。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她比我知道的更多。她的什麼事兒都跟我說了，她說，我是她的朋友，我看果真如此。她真把我當成朋友了，而且是很知心的那種，這讓我感動。
??
??公司里的人確實對我和邁克妮娜有了看法，首先是飛和楊輝問我，你真跟邁克妮娜好上了。我說，什麼好上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怎麼樣，還這麼問我。楊楊輝和飛說，知是知道，你們總是在一起，總會發生一些故事的。然後，詭秘的對我笑。我說，別胡說。楊輝和飛說，你當我們真是兄弟的話就說說實話也沒什麼，我們會為你保秘的。我說，什麼保秘，你們就愛胡說。
??
??然後，就是公司里的一些人對我說，當然那些人也算是我的兄弟，比如張明和王蕭他們這些兄弟都問我，莫寒，老闆跟你KS上了，老闆是你的GF嗎？還有的話更甚，竟然有人跟我說，你跟老闆ML（做愛）了。我說，別胡扯。他們卻笑，笑的內容好豐富。我說，你們再說，我就打死你們！
??
??我當然不會打死他們的，敢跟我說這話的人都跟我很要好。比如我我們部門的主管張明和項目部副總監。我們都是同穿一條褲子的那類型朋友，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也不算過份。就算我不跟邁克妮娜在一起，他們開開我的玩笑也算正常。何況我現在跟邁克妮娜經常在一起，還一同上班呢？他們不說我幾句才不正常。可是話說回來，玩笑雖是玩笑，可也有真實的水份在裡面。這水份指的是，兄弟們的真實想法。
??
??他們都這麼想，公司里的人也會有這麼想的。他們這麼想當然不會跟我說，只在暗地裡說，而且越說越不著邊際。這就叫人言可危。想想真他媽的嚇死人了，臉上突然間冒出汗水來，怎麼擦都覺臉上熱得想冒水。
??
??只有劉花跟我這種關係的人，才什麼都不會說的。劉花平時也算活潑的女人，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那樣。跟飛在一起，結婚了也一樣。也許是她太過於開朗，過於活潑，而且又有點玩世不恭（或許更為貼切地說是世俗），所以沒跟我在一起，而跟飛結了婚。開始的時候對於這件事，我更是想不通。可是現在沒什麼想不通了，飛雖然沒什麼文化，而且當時還是一個爛人，長得也不是太帥。可是他很有男人的魅力，給人的感覺就是冷和酷。儘管他是在跟你笑，那笑，看上去又溫和又冷漠。比起我的一切優點來，劉花愛的卻是飛。我雖然好處多多，可看上去還是個奶油小生樣，她當初喜歡我，是因為我是大學生，有文化，而那卻不叫愛。後來，她見了飛，卻不明不白地愛上了他。從我身邊不顧一切地走掉，就像當初我帶著她從他父親那裡走掉一樣。看來飛的男人魅力卻實很大。
??
??飛大概也是愛著劉花的，劉花跟我同居過。而他們在一起后，飛卻改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鬥雞走狗，花街柳巷的爛人了。他們現在是幸福的，是相愛的。他們能這樣，對我來說是種莫大的安慰。我甚至為他們在一起而感動過，我想，劉花要真跟我在一起，能有現在這樣幸福嗎？我一直以來，看去是個斯斯文文，一副臭讀書人的模樣。真要跟劉花在一起，說不定還比不上飛。我這個人很情緒化，而且容易衝動。男人最大的弱點就是衝動，衝動了有可能什麼事兒都做不好。比起那些爛人來，也許這衝動更能算是男人致命的弱點。
??
??晚上下班后，當我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看見邁克妮娜的車在等著我。我跟劉花飛和楊輝他們走在一起的。邁克妮娜打了我的手機，就坐在車裡看著我，跟我說話。她要我去坐車。我說，不了大家都在。邁克妮娜說，大家都一起坐吧！
??
??掛了手機，我對大家說，老總叫我們坐車回，他們把大家一個一個的送回去。飛和楊輝動了心，真的。今天讓老闆噹噹車夫了。可是劉花卻不高興，她說算了，要坐你們去坐。我走，我走回家去。她這麼一說，好像是提醒了飛和楊輝似的。楊輝和飛臉上的笑立刻消失了，他們說，算了，你去，我們還是坐公交車吧！然後，跟我揮說，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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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0-29 20:27
（六十）
??上了車，邁克妮娜看著我鬱悶的樣子便問，怎麼不高興？
??我說，沒有。
??邁克妮娜說，看樣子你就是不高興，不要騙子我了。
??
??我說，我們老是呆在一起不好，公司里的人會說什麼的。何況你死了丈夫，現在又是女老闆級別的人物。讓別人這樣說，很不好。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說，這是我心裡話。可根本就沒想過要跟邁克妮娜說的，不過現在說了出來，心裡反而覺得痛快。才覺得因該把這事兒說出來的，說出來是無傷大雅的。
??
??邁克妮娜說，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怕什麼怕，反正我們影子是正的。
??在邁克妮娜面前，我一時口塞了起來。在她面前我總是這樣，她只要說一句話，就能把我堵住，儘管說的話很平淡，說服力卻是極強的。就像鋤草劑把我的思想，完全的鋤掉，讓我在她面前變得像啞吧一樣。
??
??是的，我跟邁克妮娜什麼都沒有，事情都這樣了，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每天都在一起嗎？在一起又怎樣了，在一起就不是件好事了嗎？難道自己就真怕什麼旁言亂語了嗎？只要自己沒做什麼虧心的事，就什麼都不用怕。
??
??想著想著我心情似乎又好了起來，邁克妮娜說別胡思亂想了，我都是你的老大姐了，我對你好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更因為我把你看成是我的小弟弟。我這麼說你總算滿意了吧！
??邁克妮娜的話讓我感動得眼睛都濕潤了，這句話的感染力太強了。她一個美國女老闆能對我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說出這樣的話，再沒心肺的人也會感動的。何況我天生就很情感化，一感動我就撲過去，緊緊地把邁克妮娜摟住，團緊。直到對方出氣都很急促了為止，我的心在跳，她的心也在跳。我們一下子離得很近，邁克妮娜雖然大我十多歲，但很美，這是我出自內心的想法，我可以發誓，真的！
??
??我兩手緊緊地鉗住她，只想鉗緊再鉗緊。我心裡好感動，感動得一塌糊塗。
??邁克妮娜說，莫寒你弄痛我了。
??我這才發現我一時激動得稀里華啦了。
??
??我這才把邁克妮娜鬆開，對不起對不起，我說。
??沒事的，你用不著這麼緊張。
??本來我很緊張的，本來我很自責的，可邁克妮娜這麼一說，我不緊張了，我不自責了。是邁克妮娜的安慰讓我變得這麼平靜了下來，是她的話讓我的思維有了邏輯性的推理，她不說我也能猜出，是我們朋友的身份，讓我心安理得了起來。是的，是這樣的。
??
??邁克妮娜本想帶我去中華樓吃晚餐的，我現在沒有一點食慾。只想隨著車一下子飛起來，飛得高高的，飛得遠遠的，飛到離地面很遠的地方去。那樣什麼就不用想了。
??
??我對邁克妮娜說，我們不去中華樓了，你帶著我一直走，行嗎？邁克妮娜說，沒問題，我也想玩刺激呢？邁克妮娜說完，便又對我說，還是你來開吧，我說好的。
??
??我坐到駕駛坐上，手握著方向盤。外面是漆黑的夜，黑得沒盡頭。只有車前的燈光，在不斷地隨著車速移動，偶爾也有一些人家，燈光像星星在黑夜裡的另一頭閃爍。
??
??我覺得自己到了天空一樣，又像掉進了黑洞，這感覺真得讓人心跳，玩得就是心跳，這是王朔說過的話，我現在也這麼說。真的，不騙你。在這個時候人是沒思想的，只有心跳。一點都不覺得累。
??
??直到第二天，我把車開到了韶關。邁克妮娜說，你累不累。我說，你呢？邁克妮娜說，我在車上睡了一長段路，夢中一直在往一個深淵裡掉。我說，你不是往深淵裡掉。而是根本就沒有睡著實，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車駛得太快了。
??
??邁克妮娜說，你累不累？我說開車的時候不累。現在一停下來就累了。累得不行了。
??邁克妮娜突然叫了一聲，我們昨天晚上本是想吃晚飯的，可開卻開了一夜的車，肯定累了。我們還是先吃飯，然後再找一處地方好好地睡一睡。就不會累了。
??我說，我還是要睡，等醒來再想吃飯的事。
??
??我在車靠在車坐上倒下，然後就睡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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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YuLG    時間: 2006-11-1 00:51
厲害；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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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1-2 07:56
?（六十一）
??我醒來的時候，邁克妮娜還坐在車裡。我問她你不睡，她說睡過了。我只噢了一聲，沒再說下去。
??邁克妮娜說，現在怎麼樣？我說有點餓。
??邁克妮娜說我們先去找一個地方弄點東西吃。
??
??我說好。
??邁克妮娜和我在韶關街上轉了一轉，還是沒有找到一家合試的飯館。本來我們是找館子的，可是我們轉著轉著就忘了找館子。反而在街上溜達了起來，韶關雖不是一座很大的城市，但很乾凈，給人的印象很隨意。車是我開的，所以邁克妮娜坐在車裡也沒說什麼。
??
??邁克妮娜說莫寒，怎麼了沒一家你想進的館子了嗎？我說，這裡的館子都不錯，我都不知道進那一家了。我沒把忘了進館子的事告訴她，我不想讓她看出我這三心二意的樣子來。更何況我現在真是餓了，她知道了說我餓傻了倒沒什麼。重要的是不要讓她認為我真的很笨，餓了都還擇食，這樣的德性才叫可悲呢？實際上我也不是這德性。
??
??邁克妮娜說出了這話，我還真覺得餓了。我說，好吧，我們就進這有飯店吧。我把車停下來，說這裡最近了。
??邁克妮娜說我們下車吧。
??
??下車后，我的手機響了。
??我在口袋裡找手機，找了半天也不見手機，可響聲卻急促的向崔命鬼。
??
??邁克妮娜豎起耳朵說，手機好像在車裡。你還在身上找什麼找？
??我打開車門一看，手機果然在車裡。
??我對邁克妮娜說，我一急就胡塗了，原來手機掉在了車上。
??
??電話是楊輝打來的，楊輝說莫寒你在那裡。
??我說，我在家裡。
??楊輝說，這就好了，你快點趕過來。
??
??我說，有什麼事？
??楊輝說，劉隊死了。
??我說，你恨他也不至於這麼去咒他，他現在跟你是井水不犯河水了，你還恨他呀！我正準備說，他以前那對我我都不恨他了，對你楊輝也沒怎麼過份，你卻這麼恨人家。我打算以這種口氣說說楊輝的，說他得饒人處時且饒人，不要這麼沒氣度。
??
??楊輝見我疑惑，便補充了一句，莫寒你不信么，誰騙你的話是狗日的。這回你總得信了吧。
??我說，好好的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
??楊輝說，電話里不好說，等你回來了我再告訴你吧！
??我還是感覺到狐疑。
??
??楊輝說，莫寒你不信的話你跟菊香說吧。
??我說，菊香也在呀！
??電話滾出了菊香的聲音，有點沙啞。莫寒哥，真的輝哥沒有騙你。
??
??電話里有響起了楊輝的聲音，一定是他把電話又從菊香的手裡奪了回來。這回他大大咧咧地說，這回你信了吧！
??我說，我過來。不過要等一些時候。
??楊輝說，你不是在家裡嗎？
??我說，你別管這麼多，我速回就行了。
??楊輝說，你一定跟邁妮娜去了那裡。
??
??我說，我沒時間跟你開玩笑。
??說完我便掛了手機，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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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1-2 07:57
?（六十二）
??熬了一夜磕睡，本來是很累的了。可是接到楊輝的電話后，由於心裡太衝動，一時又不知累了。
??邁克妮娜問我，莫寒出什麼事了？
??我說，劉隊死了。
??
??邁克妮娜說，是劉花的爸爸吧？
??我點頭。
??
??我說，我得馬上趕回去。
??邁克妮娜說，好的。
??
??邁克妮娜說，你駕了一夜的車了，還是我開車吧。
??我說，沒事的，還是讓我來吧。你同樣一夜沒有睡。
??邁克妮娜說，你還是休息一下子吧。
??
??我堅持不肯。
??邁克妮娜說，算了，我開一會兒，然後你開。
??我說，那好吧。
??
??於是，我坐在副駕室里，邁克妮娜開車。
??坐去沒幾下子我就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邁克妮娜卻把車開到了工地上。我是這麼能睡的，一覺盡睡了這麼久。心裡便愧疚了起來。
??
??我對邁克妮娜說，不好意思我睡了這麼久，辛苦你了。
??邁克妮娜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死者再說吧。
??
??我們進了院子，裡面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哭。楊輝見我來了不斷地埋怨說我怎麼才來，都一夜了才趕來。我說，我一直在趕路的。楊輝說你做什麼鬼事去了，去那麼遠。我說，你別問，跟你沒關係的。
??
??楊輝說不問了，便把我拉到一邊說。劉隊是X女人死的，楊輝這麼說我並不感到意外，不過還是覺得有點好奇。看著楊輝那結結巴巴的樣子，我說你別緊張慢慢說。楊輝說，他死的時候＊＊＊＊＊都還插在女人的B里。我一聽直想笑。楊輝說，你還記得以前在窗外性交的那兩個狗男女嗎？我一時想不起來了，搜索著記憶。
??
??楊輝說，當時你挺害怕的，跑過來跟我睡，你不記得了。
??楊輝這麼一說，我真想起了那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來，腦子像放電影一樣，出現著當時的景況。
??
??楊輝說，劉隊本來在睡覺，可是晚上跑出去跟那女的幹了。說來也是該死自己是有女人的（朱麗紅），卻還要跑出去饞。
??我說，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
??楊輝說，他呀，年紀都這麼大了，色得不行，說實話死了也活該。
??我說，他死都死了，你還咒他死。他再怎麼不好，別人都死了，你還是放過他吧。
??楊輝說，我只是這麼說，沒什麼壞心眼的，如果我真那麼壞的話，決不會給你打電話的。
??
??說著楊輝向周圍瞄了幾眼說，你知不知道劉花一直都還沒有出現。我說，這麼丑的事，換上我，我也不會出現。一點做父親的樣子也沒有，太給兒女丟臉了。
??楊輝說，你不是說不咒死人的嗎？現在自己也咒起死人來。
??
??我說，我沒有咒他，只是實話實說。我也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把目光盯在死屍上，他用白布遮住了，躺在一塊門板上。其餘的人也不再評長論短了，都離死屍很遠。只有朱麗紅，呆在他的身邊，輕輕地為他掉著眼淚。這讓我很感動，一個紅塵中女子，能為劉隊的死流淚，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那怕她的眼淚是騙周圍人的，同樣讓人感動。
??
??然後我又把眼光移動了起來，真沒見到劉花在場。不過飛卻在，他站在院角里獨自抽悶煙，吸一口，吐一口白氣，很鬱悶的樣子，沒有一點傷心的意思。
??
??楊輝沒有把劉隊的死從頭至尾地說清楚，不過我也不想再問下去了。反正人現在已經死了，問下去又有什麼用呢？我對楊輝說，你把劉花叫來，我們還是要辦喪事的。楊輝說，我可叫不動。我說，你叫她要理智一些，就說是我叫你去叫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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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1-3 08:10
?（六十三）
??劉花出來后，我對劉花說，得想個法子把劉隊給安葬起來。
??劉花說，我跟他已斷了父女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最開始還是為了你的。
??我說，話是這麼說，難道他現在不是你父親了嗎？人都死了，你也不要這麼橫了。
??
??劉花說，他活著的時候沒有一點做父親的樣子，整天泡女人，泡酒。讓我母親都氣出了病來，我恨他。
??我說，恨歸恨，畢竟他生了你。他死後你就得安葬他。
??劉花說，好，我聽你的。你說怎麼個安葬法？
??
??我說，你先給你母親打個電話回去，先看看她的意思。
??劉花說，我不敢，我父親雖然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他要真死了，我怕我母親傷心地也活不了了。
??
??我說，沒法子，你總得告訴你母親吧。你要問她把你父親安葬在家鄉還是東莞。
??劉花沉默了一陣，然後用肯定的語氣對我說，把他埋到家鄉去。在工地上弔唁兩天，外後天就出發，不要驚動我母親。
??
??沒想到劉花會這麼果斷地做出決定。我說這樣最好不過了。飛也說這個安排很不錯。至於錢，那是不成問題的。包個車，兩天一夜就到家了。趕回的時候，早早地就把父親給埋了，不聲張，沒人會知道的。然後，就馬上回到東莞。
??說完這些后，劉花便跟大家解釋，至於父親死的事，其實最該先讓母親知道的，可她害怕母親接受不了，只有等以後時機成熟了，再慢慢地告訴她。
??
??邁克妮娜說，錢沒問題，不用找飛的父親要了。她問我們，開張十萬元的支票夠不夠？我說，夠了，足夠了。
??劉花向邁克妮娜鞠了一躬說，不用了，謝謝你，這是我父親的事，還是我自己解決的好，不然我心裡會很難受的。
??邁克妮娜說，現在一時也不方便，你先用著，以後你再還我就行了。
??
??劉花說，好吧，以後我會還你的。就算我先借上的吧。
??邁克妮娜開了一張十萬元的支票，叫菊香去銀行里提款。
??真沒想到，劉花還這麼孝順。氣是氣了些，還算是理智的。而且在金錢問題上，也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邁克妮娜給她十萬元她都不要，看來她還是挺有骨氣的。可當初她為什麼會背叛我而愛上當初還是流氓混混的飛呢？也許她真是愛他的，她知道他的秉性並不壞，所以就愛上了他。
??
??雖然我跟飛都不錯，看上去也都帥氣，可畢竟他是他，我還是我。劉花愛的是他，而不是我。她愛的是他的人，熾熱地想跟她融在一起的那種愛。而對於我，只是羨慕我是個大學生，這只是一種好感。她雖然幾度為我瘋狂過，可那只是衝動，不叫愛，僅此而已。
??
??劉隊的遺體在工地上放了兩天。按著家鄉的習慣，劉花還請來了樂鼓隊，轟轟烈烈地敲打了一回。回去出葬的那天，邁克妮娜本想去的，可她折騰了兩天，憔悴得實在不行了。臉上白得像一張紙，沒一點血色。她跟我們說，烏鎮我是去不了了。我等你們回來。幾天之間，她似乎蒼老了很多，像冰霜中挺立著的松柏，仍舊很美，高雅之極。可看著被冰霜滌盪過的她，我心裡竟莫名地心痛了起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種心理，很亂很糟，說不清。
??
??回去埋葬劉隊的途中，我一直都心神不安。我不知道我在擔心一件什麼事，好像被一種不祥的預感濃罩著。我真有想見到邁克妮娜的衝動。一路上，我想著跟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竟可憐起她來。她是異國人，在中國儘管有著巨大的財富，但她還是孤獨的。我開始憐憫起她的這種孤獨來。我想，那種不祥的預感大概是出自於這種擔心吧。其實她會很好的，我安慰著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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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1-9 08:32
?（六十四）
??經過兩天一夜的奔婆大家都很累，車在大半夜的時候就到了烏鎮。為了不驚動烏鎮的人我們沒有鳴炮，沒有敲鑼打鼓，也沒有人哭喪。
??洞穴是我飛和楊輝我們幾個挖掘的，經過一路的折騰屍體都有點發臭了。在東莞的時候我們向劉花提過建議，叫他把劉隊火化后帶回家，這樣的話屍體就不會發臭了，送回去也方便一些。
??
??但劉花堅持不肯，劉花說我偷偷地把老頭子埋了，母親知道后不會說什麼的，她知道我是為了她。可她知道我把老頭子化了，一定不會饒恕我的。烏鎮沒這種先例，她一定、接受不了。何況母親很迷信的，她知道我燒了老頭子，她一定也會燒了我，把我活活地燒死。家鄉的人死了，那些打岩坎死的，被車撞死的，死得沒個人樣的，都要去整容，讓他們有個好的死。如果我真把老頭子火化了，母親一時想不能，我就會死。
??
??大家覺得劉花的話也不無道理，就算再麻煩也只有想辦法把劉隊的屍體弄回家。我們把劉隊的屍體處理后，大家站在山嶴上沉默著。劉花說，我們先各自回家一趟吧。在家裡呆一天，明天回東莞。
??楊輝說，我不回去，我實在是累得不行了，回去是睡覺，睡上一天，明天就回東莞，家裡人難受，自己也難受。他說，我乾脆在這山嶴上躺一天算了，明天你們走得時候打我的手機。
??
??我也想回去看一看，儘管我被母親和兄弟趕出家門。畢竟我在那裡生活了一二十年，對那個家還是充滿感情的。可是再想想還是覺得不好意思回去的，就安慰自己算了，等下次再回吧。
??我說，我也累了在這裡躺著，跟楊輝在一起，你們走得時候呼一下。
??
??接下來好多兄弟都說不回了，這樣下來，大家只好說是在這裡等劉花了。因為直到最後，只有劉花一個人回去。
??劉花說你們都呆在這裡吧，我得回去。老頭子死母親不知道，我還是得回去看看她老人家，這樣我心裡會好受一些的。
??我們說，你去吧。
??這次劉花流淚了，劉隊死她沒掉過一滴眼淚。這次為了回去看一看母親，她卻流淚了。
??
??劉花自從那次為了我跟劉隊斷了父子關係后，就再也沒有叫過他了。現在就用老頭子這個詞來代替對他的稱呼，他死了，也沒有叫過他父親。可見劉花對劉隊是痛恨在心的。劉隊在世時，對她和她的母親都不好，死了，劉花對他這樣，已經算是孝順了。
??
??如果我沒有一點寬恕的心理，劉隊死後，我完全可以不管這件事的，如果不是我有可能也喚醒不了劉花的理智，劉隊死了也沒好死的。劉花一時想不通，不想把他弄回家，等他想通的時候，劉隊早已成了一大堆蛆。這次能這麼果斷的把劉隊的喪事處理好，跟我還是也有一定的關聯。
??我在這裡提這些，不是說我怎麼的好。只是回憶過去，想到了劉隊，也想了想自己。不免發出的一些感慨。
??
??說是在山嶴上睡，可大家沒有一個人能睡得著。兄弟們都躺在那裡抽煙，不說話，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最多的莫過於就是想家了，來到了烏鎮，都不回，有一個最大的理由，就是短暫的相會，只會讓家人更傷心，自己也會更傷心。大家很累，不想讓家人看到自己這狼狽的樣子，因為大家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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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1-9 08:32
（六十五）
??回到公司好一段時間，都沒見著邁克妮娜。秘書王慧說邁克妮娜去了美國，我也沒說什麼，只了一下頭說知道了。邁克妮娜在美國雖沒有什麼親人，回美國一趟也並沒什麼。在生意上她跟美國一些公司還是有來往的。
??
??我心裡還是有點失落感，邁克妮娜什麼話都跟我說的。雖然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話少了一點，可是她還是喜歡跟我說話，什麼話都跟我說，知音似的。但她這次去美國，沒有跟我說，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很不習慣。以前我很計厭她跟我說這說那的，她是領導，在我面前很低調，這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就是不想她在我面前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話，這讓我很累，這是一種很怪的感覺，究竟怎麼個怪法，我也說不清。
??
??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想這麼多。後來，越想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想不的是邁克妮娜如果真去了美國，一定會如實的對我說。關於這一點我是敢肯定的，就算有特殊的原因，到了美國她也會給我來電話的。
??
??我想，她會有什麼事呢？想到最後，也猜不出她有什麼事！越是想不到她在幹什麼，心裡就越是擔心起來。這時候我才突然的意識到，邁克妮娜不在我身邊，我會變得這麼六神無主，坐立不安了起來。
??
??我把王慧叫了來，王慧來了。我對王慧說，老總真去美國。王慧說真的。我狐疑地看著她不說話。王慧也有點不安了起來。王慧說，你不信？然後很肯定的說，老總說她不想把去美國的事告訴你，是想讓你安心的工作。希望你把公司打理的有井有條。王慧這麼一說，我的心全放了下來，我對王慧說，你出去吧。王慧退了去。
??
??王慧是邁克妮娜的秘書，我現在是總監，除了邁克妮娜外，我算是最權威的了。公司的員工們都很配合我，工作進程還算順利。我希望有一天，把公司發展的更好，這樣才算對得起邁克妮娜對我的一番栽培。
??
??王慧說的話，並沒有讓我產生任何的想法。王慧這麼一說，我知道，那是邁克妮娜一向做事的風格。對於我，向來都是關心有加的。她對我如此，不免引來一些流言，這點我和邁克妮娜都不在乎。因為流言的背後，他們多半都是妒忌。不是因為我們是他們的上司，不把他們放在眼裡，而是因為，大多數人都知道我們的人品，嘴上是說了些什麼，打心眼裡還是挺服從我們的。這樣，我就滿足了。
??
??我心裡安定下來后，便是工作。勤勤懇懇地去工作，我只有把工作做好了，才對得起邁克妮娜對我的垂青。可是工作的時候我還是突然間會想到他的，我在心裡罵自己，沒出息，為什麼要想她，儘管她是我的大恩人，可又不是我的情人。是我的恩人我只得好好地去工作，不一定要去想她的。可我還是忍不住，時不時地要去想她。
??
??我給邁克妮娜打電話，打不通，一連打了幾天都不通。我想這就怪了。我再次把王慧叫了來。王慧還是同一種說法，很肯定的。我也沒轍了。我只有一遍遍地拔她的號碼，還是不通。我都急地快工作不了了。後來還是邁克妮娜打來的電話，她說她在美國，過一段時間就回的，然後沖沖地掛了電話。之後幾天我的心又平靜了下來，接下來就是認真地干工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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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1-9 08:32
?（六十六）
??一天我正在辦公室里工作，菊香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菊香今天打扮的特別漂亮，穿了一件米白色的中長風衣，套了一件牛仔繡花靴褲，一雙看上去很雅緻的靴子。她一來到辦公室就叫我寒哥哥，我抬頭一看原來是這瘋丫頭。便站起來在她鼻子上掐了一把。
??
??菊香說，寒哥哥你把我的鼻子掐痛了。
??我說，這麼捏一下就痛了，沒用。
??菊香說，讓我捏你一下看你痛不痛。
??
??不過菊香並沒有捏我，卻說寒哥哥好久都沒見著你了，我要好好地跟你吃一頓飯。我說好，今兒寒哥哥請客怎麼樣，菊香幾乎高興地快跳了起來說，好好好！很激動的樣子。
??
??菊香經常時不時地在我面前撒嬌，小妹妹似的。我跟她還真有默契，她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妹妹，但我感覺她就是我的親妹妹。也許她也有同感吧，她常跟我說，寒哥哥我哥要有你一半好就好了。以前她跟我說這話我只有沉默不語，現在她跟我說起這話來，我卻有得說了，我說你哥挺不錯的，都改邪歸正了。菊香說我就是要你這樣的一個哥哥嘛，我便說，好了不準撒嬌了，我就是你的寒哥哥。這樣，我就真是菊香親哥哥似的。而且老伯一直都把我當成是他的親生兒子，以前是這樣，現在同樣也是。他總是對我說，莫寒你真好，你讓我們家的飛改邪歸正了，他是我的親生兒子，你也是。
??
??我們從辦公室里出來了后，便去了街邊一家不太出名，生意卻很紅火的火鍋店。服務生上了菜后，我們就吃了起來。我關心地給菊香夾菜，盡量做出大哥哥關切小妹的樣子來。菊香一邊吃，一邊燦燦地笑。挺可愛的小傢伙。
??
??吃飯間我問菊香，老伯近來身體還好吧。最近我工作很忙沒有過去看他。
??菊香說，其實我也很少回去的，一般來說都在醫院裡侍候別人來著，也沒時間。不過常給爸爸打電話的，加上哥嫂都在身邊，也不為這事擔心。
??
??我說，的確是這樣。不過我還是想抽出時間去看看老伯，我挺想他的。
??菊香說，還說呢？我每次打電話回去，他都問到你，好像我跟你天天在一起似的，問你這問你那的，我都說好得不得了，敷衍一下他。然後菊香搖頭說，沒辦法呀！
??我說，我真的挺好，不是嗎？聽菊香這麼一說，我感動得要命，真想馬上見到老伯。我一時興起對菊香說，我們現在就去老伯那裡好嗎？菊說，好。
??
??我們打了一輛的士準備去荔園，路上菊香隨意地跟我聊著一些事兒。我覺得很累，欲睡不睡地把身子靠在椅靠靠上。菊香說，邁克妮娜到醫院裡情況並不好。菊香的一句話差一點把我嚇暈過去。我悚然一驚，什麼，邁克妮娜在醫院裡。
??
??菊香把嘴捂上了，沒有沒有？她說我說的是一個同學，也叫————她吱唔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最後補充了一句，也叫邁克妮娜，是她的外國名。
??我說，你騙人，你老實告訴我，這事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她讓你蠻著我的。
??菊香急得快哭出來，我說，你告訴我，沒事的。
??
??菊香說，是的，邁克妮娜不讓我告訴你。其實她病得並不嚴重，所以不想告訴你。
??我對計程車司機說，調頭去市醫院。計程車司機把車頭調了過來。車去了跟原先相反的方向。夜很靜，車開得很快。我跟菊香都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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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格雷賽特    時間: 2006-11-14 02:29
你就大膽的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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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1-21 12:58
?（六十七）
??到了市醫院我徑直來到邁克妮娜的病房裡，邁克妮娜臉色憔悴、蒼白，穿著醫院的病服，看上去輕飄地像一張紙。
??一進病房我沒有問她好了些沒有之類的話，而是用怪罪的口吻說，你不是去美國了嗎？幹嘛要騙我。我不清楚知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衝動，我感覺得到我的眼睛幾乎都濕潤了。
??
??邁克妮娜含笑著對我說，我覺得沒事，不想擔擱了你的工作，我不能在公司上班心裡就亂鬨哄的，如果你知道我病了也不安心的，這我知道，所以我不想把這事告訴你。何況我要出院了。
??邁克妮娜的笑像漣漪一樣，輕輕的，柔柔的，我的心都快醉了。我的心都痛了，看著她那柔弱的身軀，想著她是異國它鄉之人，心裡竟升起無限地惆悵來。
??
??看著她那柔柔弱弱的樣子，我的心一下子也軟了下來，我開始後悔自己來不來就沖著她發怒。她是我的上司，我們是什麼關係。她是一個巨富，我是什麼？一個窮書生。我是沒有資格對她發這種兇惡的太度。可我這麼做了，我們是知音的，知音是不要什麼關係，沒有窮富之分的，所以我這麼做了。邁克妮娜也堂而皇之地接受了，就像接受丈夫的責備一樣，我看見她留下了淚水，因該是幸福的。
??
??邁克妮娜見我的眼睛濕潤了，竟一下子衝過來，把我緊緊地抱住。我一把將她鉗緊，鉗怪，我感覺到了她的心跳和她血液的燃燒。菊香站在一旁也感動地一塌糊塗，見此她只有拉緊病房的門，出去了。
??
??一陣擁抱之後，我們幾乎都顫慄地都快暈倒過去。忙亂中我找到了邁克妮娜的嘴唇，緊緊地把它吮進自己的嘴裡。她也一樣，用舌頭糾纏住我的舌頭。我們連在了一起，這種感覺很強烈，像火山噴發了一樣。
??
??出了醫院，我駕車。把邁克妮娜送回到她的別墅里，我對她說，不准你去上班，你先在家裡好好地休養一段時間，到時我再帶你到廣州去複查一下，等我完全放心了你再去公司。邁克妮娜調皮的說，好啦，我聽你的，公司里有你去打理，我當然放心。然後溫柔地沖我笑，生活中的邁克妮娜跟工作中的她完全是兩個人，生活中的她是一隻羊，很溫順很柔美。工作中她完全是兢兢業業，一絲不苟的。
??
??到了房子里，邁克妮娜直接去了卧房。傭人問她，太太需要什麼不要？邁克妮娜說，不用了，我想早點休息，別打擾我。後來傭人就沒有再出現過。邁克妮娜說，莫寒你緊張嗎？我說緊張什麼？邁克妮娜眼前充滿了對回憶的嚮往說，記不記得我們同居同房過，睡在一張床上，什麼也沒有發生，這是多麼美好的事兒呀！
??我說，我們是朋友的，朋友跟朋友在一起有一種隔膜叫幸福，編織隔膜的東東是愛和關懷，你說呢？
??
??邁克妮娜說，莫寒你說得很對。我很幸運把你從街頭撿了回來，本來我是孤獨的，可憐的，自從你來到我的身邊后，我便有了幸福。你就是我的幸福，真的。說著說著，邁克妮娜又流出了眼淚來。邁克妮娜看上去雖然溫柔有時也剛烈，在公里里遇到再大的挫折也沒見她流過淚，可是現在她只要一跟我說話，淚水就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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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1-21 12:59
（六十八）
??邁克妮娜對我說，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很想念一個人，很想念很想念，馬上就想見到他。她說她很累很累，很想休息，想閉上眼睛永遠都閉上。
??邁克妮娜平時不是這樣的，也許是她太虛弱了，所以說著這些不著邊際的話。她平時看上去是個柔和的女人，其實她很堅強的，有什麼過極的想法也不會跟我這麼直來直去地說。我想她一定是太虛弱了，人一虛弱就這樣，再堅強的人也會說一些平時不想說的一些話。
??
??我對她說，你別這樣說，你身體馬上就會恢復過來的！你只是身體太虛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邁克妮娜搖頭說，不會的，不會的。然後又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是的，你說的對，我馬上就會恢復過來的，不說這種喪氣的話了。我說，很好。
??邁克妮娜說，莫寒我想去松園裡看看他，你能陪我一起去嗎？我說，好吧，我陪你一起去。我駕車，邁克妮娜坐在副駕里，看上去仍是很虛弱的樣子。不過從她的氣質來看，覺得看不出她是一個剛剛出院的病人，就像冰霜里的秋菊能傲霜似的，這就是虛弱中的邁克妮娜對我印象。
??
??到了墓地，邁克妮娜給丈夫的墳前上了些香火，然後放了一束金盞，這是他生前最喜歡的花，他說過的金盞燦得像火，他就喜歡金盞開放時的樣子。邁克妮娜以前沒有特地的喜歡過一種花，自從知道丈夫喜歡這種花后，她也就喜歡上這種花了，發自內心的喜歡。
??邁克妮娜在她丈夫的墳前流淚了，這點我是發現了的，她並沒有哭出聲來。只是眼睛潤潤的，紅紅的，如果沒人在這裡的話，她一定會哭得暈倒過去。幸好有我在她身邊陪伴著她，不然的話那可危險了。尤其是現在，她剛剛從醫院裡出來，經受不了那樣的折騰。
??
??回去的路上，我們無語。一路上她一定在回憶她跟丈夫身前的一些事吧。看她的樣子，迷迷茫茫的，往事就在她眼前。她一定會傷心，會痛苦的。也會開心的，因為她和他的丈夫很相愛，雖然她丈夫死了，但他們曾相愛。這愛是永永遠遠的，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的。就算她也死了，他們的愛也會存在的。大概她自己也被他們的愛感動著，她一路還不斷地流淚，她會覺得自己很幸福也很痛苦。
??
??過了幾天邁克妮娜的精神狀態看上去好了起來，又跟從前一樣。但她沒有馬上來上班，我從公司回去的路上，繞道去了她那裡。她一見到我就笑了起來，還跟我開玩笑說，莫寒看見你那風風火火的樣子，我就想起了我跟他的從前。
??見邁克妮娜高興的樣子，我也高興了起來。我說，是嗎？邁克妮娜說，當然。我們說了很多話，也有關於她跟她丈夫的一些話題。但這次她沒有流淚，看上去很堅強的樣子。我說你身體恢復了就好。邁克妮娜說，我是鋼，不會那麼輕易地倒下。然後我們都笑。
??
??邁克妮娜說的一句話對我印象特深。她說莫寒，我這一輩子最深愛的兩個人是誰你知不知道？我說一個是你的丈夫，另一個是誰我就不清楚了。其實我心裡隱隱地想另一個人會不會是我，但我沒說我。
??邁克妮娜說是的，我愛我的丈夫，這你是清楚不過的。不過，另一個男人就是你。你們倆個都是我深愛著的男人。我愛丈夫，因為我們曾深深地相愛過，還經歷了一些戲劇性的生活，有悲也有樂。現在他雖不在人世了，但我對他的愛沒有一點改變。因為我是他的女人。
??
??我愛你，是一種很朦朧的愛，但又很深切的那種，說不清的那種，很美好的。也許是太留戀過去的原故罷，如果我要是再年輕二十歲，沒有遇到我丈夫的話，我就會嫁給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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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1-21 13:01
?（六十九）
??這段時間邁克妮娜的精神狀態的確恢復的很好，她每天早上都堅持晨跑，晚上還去健身俱樂部。整天都穿著貼身的健美衣，看上去像青年人一樣地陽光。
??我現在跟邁克妮娜在一起不像以前那樣老無話可說，現在跟他在一起我也很能說了。而且比她的話還多，我想很多人在結識一個真正知音朋友的時候都會跟我一樣。不然沒有一點過程，沒有一點阻礙就成了知音，那樣的友誼還不一定長久呢？什麼事都有個過渡的好。
??
??每當邁克妮娜提到他去世的丈夫時，我都會感動的一塌糊塗。她每次提及到她丈夫的時候也要提到我，我同樣的感動。我發誓，我會加倍的對她好，從現起加倍地關心她，努力地去工作。我說不清，我對她的感情是一種怎麼樣的感情。我問自己是不是愛上她了，可是又不像，說不像倒是時不時地又會想她。想著她的溫柔，想著她的善良，想著此時此刻她過的怎樣。我有時慰藉自己，我跟她的感情處於朋友跟情人之間，那就只能是知音了。就算我真愛她的，我寧肯這麼去認為。
??
??我以前是有過愛情的，就是跟劉花。愛來得很快，消失得也快。傷也來得快，去得也快。我現在對感情這方面的事情應該好好地去考慮一下了，不能盲從，不能不理智。當邁克妮娜的嘴跟我的嘴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儘管我的頭腦發熱，我還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我們並沒有下一步的糾纏，假如我無理智地要糾纏下去，進一步地糾纏下去的話。我想邁克妮娜也會配合我的。可是我沒有那麼去做，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愛情有時候還不如友情的，我想保持我跟邁克妮娜的那份純潔的友情，所以我不想把我們的友好玷污了。
??她在我印象中的形象，像荷花一樣純潔，像藕一樣地出淤泥而不染。我不想破壞對她的形象，所以在我們的感情浪潮一次又一次來臨的時候，我還是很理智的。
??
??邁克妮娜對我的感情更不用說了，可以說她把我當成了她自己，對我很信任。現在她身體雖說是恢了，但她沒有到公司來上班。她把公司里的事幾乎權權都交給了我。她對我說，莫寒我現在可要考驗一下你，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得好好地磨練磨練，如果有一天你擁有了這麼大的公司，也就不會束手無策了。
??我說，你別胡說了。我一輩子都是打工的，做你的將官。邁克妮娜說，假如有一天我把公司送給你了也沒準，那你不就成了老闆。你不要說，你不要？
??
??我說，我不會要的。我寧肯給你打工，也不要自己當老闆。
??邁克妮娜說，有些事是說不清楚的。說不定那天你真擁有的自己的公司呢？總之，我對你是有信心的。
??
??邁克妮娜說把公司給我，這話可以說是認真的，也可以說是玩笑話。自從他丈夫死後，她把工作只是當成了一種寄託，並沒有希望怎麼輝煌。公司如此輝煌，是因為這份寄託對她來說太沉太沉。可在感情來說，她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我能進入她的感情世界，對我們來說都是一種超越。尤其對邁克妮娜來說。
??
??在我們這份深藏起來的感情面前，邁克妮娜是完完全全地投入的。我也是。沒任何欺騙，對我來說更沒有錢的誘惑。最後升華到沒年齡，也沒國度上來。我們的感情不說是愛情，起碼來說還超越了愛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我不清楚，也不想去定位。我想至少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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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1-21 13:02
（七十）
??邁克娜妮的身體恢復過來了，我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放了下來。不過我還是堅持要她去大醫院裡險查一下，她卻不肯。她說，有沒什麼大不了的，有什麼好檢查的，那些檢查的器械對我們這些健康的人反而有害無利的。
??我說，你去查一下我就放心了。你這是在中國，我得去關心你。如果你丈夫在的話也會要你這麼去做的。邁克妮娜說，沒關係的，一點小病小痛用不了這麼大驚小怪。如果真是那麼嚴重的話，我能恢復得這麼快嗎？
??
??面對邁克妮娜的措辭，我無語。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把這事兒給忘了。公司里的事太忙了，最近在策劃一項目，整個過程都還在緊密鑼鼓地准奮中。我有時十二點鐘才回家，有時一連幾天都在辦公室里過夜。餓了也就泡一碗速食麵，這段時間我她好幾天沒有出公司的門了，一直在設計方案。有很多公司都在崔交貨，再不忙一些，到時加工不出東東來，那就麻煩了。所以我只有在這裡不顧一切地加班加點了，利用好每分每秒地去趕工。
??
??員工們也換了二班倒，白天晚上都得上班。怕影響到他們的身體健康我沒有向別的公司一樣，把工人們當機器使。沒日沒夜地去干，而是採用了二班倒。一天我正在車間里抽樣調查時，邁克妮娜帶著菊香來了。
??回到辦公司后，菊香說，寒哥哥你看看你的鬍子比老子的都長，幾天不見你至少蒼老了十歲。
??
??我一時沒有反映過來，對菊香說，老伯是不長鬍子的。
??菊香說，怎麼沒長。
??我說，我乾爸爸那長鬍子啦！
??
??菊香說，我說的老子不是我爸，是一個有著大學問的那個老子。
??我這才知道她說的老子是李耳，我埋怨說，那不早說。
??
??邁克妮娜說，都是我不好，讓你一個人忙裡忙外的，把公司里的事都交給你一個人，苦了你。我對邁克妮娜說，你可別這麼說，苦是苦了點，可我還是樂意著，因為我喜歡這些忙忙碌碌的生活，如果我不忙碌對公司也沒什麼好處，所以我還是喜歡這種生活，即便是天天如此，日復日，年復年，我也挺樂意的。我說我希望像滾雪球一樣，把公司的資產越滾越大，這樣才有意思呢！
??邁克妮娜說，多虧了你，沒你在我身邊的話，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我說，你別這麼說，我只是儘力地去工作。你開我工錢，我工作，你用不了說這些話的。
??
??邁克妮娜說，當然要說，你把你的心思，把你的智慧全都用了上來。我當然要說這話，換成是別人，除了想怎麼從我這裡撈些外，不會這麼死心踏地給我干。
??我說，那些人有神經病。
??菊香說，按你的意思，沒幾個人沒神經病了。
??我說，我可管不了別人。
??
??這次我們沒有開小轎車，車放在公司的大院里。我們出來的時候，只顧著說話沒打算坐車的。說著說著我們就到了一家中西結合起來的餐館，邁克妮娜說，我們好久沒有再一起吃飯了，今天我們還是一起進去吃吃飯，說說話兒怎麼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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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1-21 13:03
??（七十一）
??吃飯的時候，邁克妮娜說菊香這好那好的，還說她年輕漂亮。邁克妮娜問菊香個人問題處理得怎麼樣了？其實就是問她找對象了沒有。菊香裝不知道說，什麼個人問題？邁克妮娜說，就是找男朋友了沒有。
??菊香說，就你誇我這好那好的。我在別人眼裡只是根草，誰要呀！邁克妮娜說，不是沒人要，而是沒人敢要，沒幾個男人能配得上你的。菊香說，你看你看，你又把我抬得老高了。邁克妮娜說，我這可是實話實說，沒有一點誇大其詞的。
??
??邁克妮娜把菊香說得不好意思了起來。菊香羞答答地，弄到最後，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然後，邁克妮娜又說我這好那好的，說我有男人氣，說我聰明能幹又能吃苦。總之，把天底下能形容男人好的詞差不多都搬了出來。而且她說我的時候，那股子幸福的樣兒，讓人看了都幸福。我說，你把我說成什麼了，聖人，我可不是聖人呀！
??邁克妮娜說，差不多是聖人啦！
??我說，我可不是聖人。
??邁克妮娜說，你不是聖人里的聖人。這回總算可以了吧。
??
??菊香聽得發了愣，臉紅到耳根了。我能猜測到邁克妮娜要說些什麼。跟她相處這麼長時間了，她的個性我是最清楚的。她一定會說菊香跟你莫寒哥哥過一輩子算了，你們都不錯的，日子會幸福的。她準會這麼說，從她的性格和她說出來的話，要猜到這一點也不奇怪。
??她雖然愛我，但我們的愛超越了愛情。對於像我們這般特殊關係的人來說，她把我們的感情升華到了親情上來，她大概把我當成了她的弟弟。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再與我在感情上產生任何矛盾，才不會對我變得自私，才能夠把我的幸福當成是她自己的幸福。
??
??說她的心裡不矛盾是假的，說她不愛我也是假的。可是她想跟我一樣變得理智起來，儘管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顯得很開心，可是她並不開心，她是痛苦的。可是她還是做了該做的事，說了該說的話，看來她還是理智的，也堅強不過了。
??邁克妮娜對菊香說，算了，你們都不錯。菊香，你就跟著你莫寒哥哥過一輩子吧，你們會幸福的。邁克妮娜終於說出了這句在我心裡早就猜測出來的話。看來，我對邁克妮娜還是很有默契的，難怪我們的情感會變得這麼纏纏綿綿。原來我們的靈性相通，是我們的靈性，讓我們變得那麼纏綿，變得那麼不管不顧地。
??
??起初邁克妮娜要說的那些話，我心裡猜測出來的時候，我沒有什麼反應。一旦這些話從她嘴裡說了出來，我心裡就滿不是滋味了。我說，你別胡說好不好。菊香好是好，我只把她當成是我的妹妹。哥哥和妹妹是不能說這些的。
??一時，邁克妮娜呆住了。菊香也呆住了。她們像在做一場夢，一場讓她們意想不到可怕的夢。等她們從夢中醒來的時候，菊香已經早已跑出飯館，不見了蹤影。
??
??邁克妮娜說，都是我不好，把菊香趕走了。
??我說，你別自責了，趕走她的人不是你，是我。
??邁克妮娜說，你還不趕快去找她。
??我說，沒事的。我是她哥哥，同樣了解她。她一生氣就睡覺，現在一定是回醫院了。
??
??其實，我也不清楚菊香一生氣是不是就睡覺，也不清楚她現在是不是回醫院了。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見著可愛活潑且善良的菊香生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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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1-21 13:04
??（七十二）
??邁克娜妮和我開車回到市醫院菊香的單身房時，菊香正坐在房子里把門開的好大，獃獃地坐在那裡。我們走進去，我說菊香你沒事吧，菊香說沒事。邁克妮娜說，菊香你沒事吧，菊香說沒事。
??看著菊香臉上甚至露出了笑容來，我和邁克妮娜才鬆了一口氣。她臉上的那種笑，很自然，像盛開的花朵一點。別人說花兒怒放，可她的笑一點都不「怒」。我和邁克妮娜便知道她的確沒什麼事了。
??
??菊香平時雖然很依賴人，尤其是我。但她實際上也是個特別堅強的人，在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同學成績跟她相當，每逢考試不是她拿一等獎學金，就是那個同學拿。後來菊香跟我說，她要次次都去拿一等獎學金。她還向我解釋說，她不完全是為了奪得第一，最主要的還是想磨練一下自己的意志和信心。再後來，菊香真每次考試都拿一等獎學金。她每次拿獎學獎后，都把家人請去吃夜宵。她把我和楊輝當然也列入了他們家的一份子，所以每次我和楊輝也去。直到增加了劉花，等增加了她的兒子的時候。菊香大學畢業了。
??
??說白了，菊香看上去是個很依賴親人的人。但這完全是因為她外柔內剛罷了。看菊香完全沒事的樣子。我便逗她說，真的沒事。菊香說，沒事，騙你是小狗。她這麼一說我心裡反而有一種失望的感覺，我不是說要她去愛我，或是希望她去愛我怎麼的。反正有這麼一種感覺。別人都說人是怪物，腦子複雜得要命，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不得不信了。
??菊香說，莫寒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只要你開心我就開心。你不開心我做妹妹的又豈能開心呢，如果我不開心，讓你擔心，我就不開心了。所以想來想去，我還是不想讓你擔心。
??
??天啦，菊香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像情話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了，當妹妹妹的跟哥哥說這樣的話也沒什麼。可說到底我不是她的親哥哥，即使感情再好，也不得不讓我去多想。邁克妮娜說，菊香你高興就好了，我們真的擔心的要命。
??菊香說，邁克妮娜小姐擔心了，我也是愛你的，在我所有女朋友里，我最愛的就是你。你是一個優秀的女人，我可要向你學習學習。
??
??這話聽上去好像帶有幾份諷刺的意味。但從菊香嘴裡出去，絕對沒這樣的意思。從她的表情，從她說話時的語氣，從她那天真的樣子來看。她很真誠。邁克妮娜幾乎是感動了，她說，菊香你也是我一生中最喜愛的女孩子，你冰雪聰明，人又漂亮，真的我很喜歡你。如果沒莫寒叫我姐姐的話，我一定會認你是我的乾女兒。
??我靠，我什麼時候承認過她是我的姐姐啦。不過我也不再呼，她把我看得很重，她喜歡怎麼說就怎麼去說吧，她怎麼說都會令我感動的。
??
??菊香說，那樣的話，別人會說我們是兩姐妹的。邁克妮娜說，那樣更好，你有一個年輕的媽媽還不好吧。菊香說有意思，然後就開心的笑。我和邁克妮娜也笑。笑到最後，菊香說我還是覺得叫你姐姐好一些。邁克妮娜說，是的，這樣看起來我好像會年輕一些。不過你叫我媽媽我也會很樂意的。
??菊香知道自己上了當，然後用手去擂邁克妮娜。邁克妮娜舉起雙手一邊咸著投降，一邊往我身後躲。我站在那裡成了她們之間的擋盤了，不過我還是高興地笑著。
??
??有驚無險的，我想，這是一場有驚無險的戰爭。幸好不像我遇料中的那樣天地都倒了過來，那樣的話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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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2-14 00:09
（七十三）
??回到睡房裡以後，我給菊香打了個電話。我說，菊香今天的事你還恨你莫寒哥哥嗎？菊香接了電話說，什麼今天的事，我都忘了。我說，忘了就好。菊香說，不過改天我要你請帶我出去玩。我說，好的，一定。
??菊香說，寒哥哥，我磕睡了。不跟你說了，明天我還要上早班。我說，好吧早一點睡就是了。說著我們擱了電話。頓時我心裡輕鬆了下來。菊香大而無化，冰雪聰明，但太純真。幸好他一下子就好了，不然的話我心裡就會一直難過下去。或許她心裡會覺得很委曲，不想讓我擔心，就裝什麼事都沒有了。她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關於這一點我是很清楚的。
??
??我躲在床上，腦子裡正沒頭緒地想著一些事。這時電話又想了，我以為是菊香打來的，以為她又要跟我說什麼了。可是我接了電話，聲音很陌生，是一個老年人的聲音。對方說，莫先生嗎？不好了，邁克妮娜太太不舒服，還吐，就是不肯去醫院。一聽我急了，還沒等對方把話說完，我就趿上鞋子，邊下樓邊穿衣服，然後叫了一輛的士往邁克妮娜的別墅方向駛去。
??
??到了房子里，我邁克妮娜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看上去好像在等我，不像病了的樣子。傭人見我來了，就走了。我問邁克妮娜怎麼了，邁克妮娜說，小事，你沒必要來的。都怪老媽子不懂事，驚動了你。我剛才還在說她呢？我說，你真沒事嗎？邁克妮娜抖擻了一下精神，看著我說，我像有事的樣子嗎？我說，老媽子說過你吐得不行了。邁克妮娜說，是的，我經常這樣，因為有時工作太忙，我就這樣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這算是正常現像吧。我說，老媽子也是擔心你，你不要說她了。
??邁克妮娜說，不說了，我也知道她是為了我好，只不過讓你擔心，我心裡過意不去。
??我說，你別這麼說了，這麼說就沒意思了。
??邁克妮娜說，是這麼回事，只是覺得公司的事你都忙不過來，還要抄心這些小事，我心裡有點不忍。
??
??我說，沒有，我覺得這樣過得很充實，我很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跟我過去的生活相比，我覺得自己很幸福，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這樣，我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邁克妮娜說，年輕人是要有些報復，你年輕，有才華，未來是屬於你的。
??我沒作聲。心想，我都來了，還跟我說這些話，也不提提自己的身體。工作固然重要，可是我覺得邁克妮娜的身體更為重要。我納悶。
??
??邁克妮娜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似的，莫寒你別擔心我的身體了。我身體恢復得很快，本來我是可以去上班的，可是我搞了這麼些年，覺得好累。一休息下來就不想去了，總想休息下去，大概是太疲了吧。我想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態，好好地有個心裡准奮以後再去公司里，以前工作的時候沒這麼感受，現在有了，想信以後我也不會有的。
??我說，是的，就像念書的時候，暑假和寒假過去后，老不想去上學。也是一個道理，到里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
??邁克妮娜點頭說是，我說，沒什麼事，我就回了。
??邁克妮娜說，好吧。
??我們的眼光相遇，我還是擔心著什麼似的。可我說不出。
??我說，算了，我還是留下來，睡沙發。
??邁克妮娜的眼光里有溫柔，有不舍也有些讓人我見猶憐的成份在裡面，所以我留下了，我擔心她出的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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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2-14 00:10
?（七十四）
??好長一段時間，邁克妮娜都不在接我的電話了。我去過她的別墅也沒能見著她，老媽子說，她去了美國。我說，騙人她又去了美國，上次不也這麼說嗎？老媽子說這次她真是去了美國的。要好長時間才能回來。
??說著老媽子拿出一封信來給我，我一看是邁克妮娜的筆記。邁克妮娜在信里說好長時間不曾回美國了，想到美國住上一段時間。也許是一個月，有可能是半年。反正是很長一段時間，說是把公司交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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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妮娜在信中還說，公司離不開我，不然的話她也帶著我去美國的。到美國住上一段時間，她對美國的紐約熟悉不過，如果我去的話，她可以給我當導遊的。最後她說以後一定帶我去。叫我不要想她，要好好地工作，整個公司的重任都落在了我的頭上，不准我胡思亂想。
??現在我對公司的管理和業務都很熟悉，一開始我就從基層做起，每個部門，每個車間，每個營銷部我都熟悉。很多人都認識我，跟我同事過。關於邁克妮娜有的小部門的人還不一定見過她。公司有成千上萬的人，沒見過女老闆也是很正常的事。大家對我的工作態度和作風都有過目睹，沒人不說我踏實上進而且聰明能幹的。所以我管理起來也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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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老媽子，她去的時候除了留這封信以外，別的還說了些什麼。老媽子說，沒有，她只說自己這次要回去很長時間，叫我把房子清理好，花草也要按時去剪，她會給我加薪水。另外好像沒說什麼了。我知道邁克妮娜也不會跟老媽子說什麼的，正欲走，老媽子說，她好像留了美國的電話號碼，說你來找的時候就把電話號碼給你。
??我說，你為什麼不早說。
??老媽子說，都怪我記性不好。我真把這事忘了，主人不但不給我加薪，還要罵死我的。
??我說，不怪你。
??
??老媽子把電話號碼給了我以後，我就打了她留給我在美國國際長途。電話響了起來，響了好長時間也沒人接，我想邁克妮娜一定是出門了。等一會兒再打。
??我邊打電話邊出了門，心想她一下子也不會回來的。可是我無意中卻一次又一次地拔打著電話。那邊仍響徹著一遍又一遍的鈴聲。直到我的辦公定為止，我發現我一路來忘了坐車的，竟從邁克妮娜的別墅走到了公司。一路上我都在拔打著那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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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在辦公室里招開人事會，突然我的電話響了。我一看，是美國打來的那個邁克妮娜給我號碼。我迫不急待地走出去，接了電話。
??邁克妮娜在電話那頭說，喂莫寒。
??好熟的聲音呀，我的心在狂跳。
??我說，你什麼時候走的，怎麼說都不說一聲。我埋怨。
??邁克妮娜說，本想告訴你的，可是我怕傷心，就乾脆不跟你們說了。
??我說，有什麼好傷心的，去一段時間就回來，你是去那邊玩來著，又不是永去不回，別忘了，你現在可是中國人了。更何況你的老公還躺在中國呢？我跟她半玩笑半認真地說。
??邁克妮娜說，就算是離開你們幾天我也會傷心的，所以不想告訴你們。然後她對我說，今天我上街逛商店了，所以沒接著你的電話，回來了我就打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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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2-14 00:11
（七十五）
??我和邁克妮娜是怎麼樣的一種關係，連我自己也說不清。說是情人，跟本就算不上。說是母子之情，也算不上。說是姊妹情，更是談不上了。那就只有歸納於這些之間了，或許什麼情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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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彼此尊重，彼此關心，彼此戀戀不忘的。
??她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我會魂不守舍地想著她。
??她在的日子會給我母親般的關心和愛。
??也會給我情人般的溫暖和在事業上的自信心。
??我離不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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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她身邊的日子，她亦也如此吧。
??或許比我還要痛苦，還要憔悴的。
??我是她的一塊心病！
??怎麼割都割捨不掉的，她對我的關心有對丈夫和兒子一樣地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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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走到那裡她都忘不了我的，自從她在東莞街頭看到我的那一刻起，從她把我領到她的公司起，她把她所以有愛都傾注在我的身上了。她覺得我該是她愛著的那個人了。
??我也一樣，除了拚命地工作，還是工作。想好好地去報答邁克妮娜的。是她給我了希望和勇氣，是她把我從廢鐵堆里挖掘出來變廢鐵為寶的。我對她的這種情感沒有一點勢利的端倪，是出自內心的。儘管我們現在都變得一無所有了，我同樣會對她生出同樣的情感。我不知道對她的愛是怎樣的一種情感，或是這種情感是很矛盾的，但不管怎樣的矛盾，它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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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辦公室外快打完電話的時候，我對邁克妮娜說，我還是到美國來陪你玩一段時間吧，公司固然重要，但是我出去幾天也沒問題的。
??邁克妮娜說，不行，現在公司里的一切都由你全權負責。你想想，我負責打理公司的時候除了出差之外，不一天都呆在了公司里嗎？
??想想也是，那時邁克妮娜的確很辛苦。通常都是在公司熬夜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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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妮娜大概怕我心裡有什麼想法，便又對我說，莫寒你現在就安安心心地工作吧，等以後有時間了，就到美國來，多住一段時間，我給你在美國買一套別墅，或是你想要美國綠卡都成。問題是你現在得好好工作，到時什麼自然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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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得說，那好吧。
??可我心裡還是犯嘀咕。我懷疑邁克妮娜是不是到美國去見那個跟他有生意來往的老頭去了，可是仔細想想，不可能，也沒這個必要。我們現在在中國市市場的名聲顯赫，國外一些生意商要提貨還要提前向我們訂貨。
??我這麼去懷疑邁克妮娜，連我自己都感到吃驚，怎麼會有這種邪惡的想法呢？
??
??邁克妮娜在國外也沒有什麼親人，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只說過她這一身最最感謝的人就是孤兒院的米切拉院長了，還讓她上了大學。所以當她在中國有了事業以後，每個月都寄相等於一萬美金的人民幣給她，作為孤兒院的開銷。以報答她的養育之恩。另外跟她們也沒過多的往來。
??不過既然到美國去了，她一定會去看她的，而且把她當家人一樣地去依靠，到自己的古土裡找到一種家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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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2-14 00:11
（七十六）
??以前邁克妮娜老叫我小男人的，現在不這麼叫了。
??她每天晚上都從美國打電話說，莫寒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找個女人過日子了。
??我說，不急，找女人又不是能急的事兒。
??
??邁克妮娜說，好女人多的是，你身邊就有。
??我知道邁克妮娜說的是誰，我故意把話吱唔了過去。
??但她還是說，你看菊香多不錯，年輕漂亮又上進，你們真是天生的一對兒。
??
??我說，你知道的，我只把她當成是我的妹子，我們不可能戀愛的。
??邁克妮娜說，好女人是多，但像菊香那麼好的女人我看現在還是不多了。人有時很賤的，好好的東西擺在你眼前的時候不知道珍惜，一旦失去的時候，你又覺得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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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邁克妮娜說，不會的，我把她真當成是我的親生妹子。你別提這事兒了。
??邁克妮娜在另一端只好嘆了一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
??然後只好說，你要注意身體，工作固然重要，但身體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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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也像邁克妮娜在公司的時候一樣，把所有的心意和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有時也是在辦公室里過夜的。有好多次我都忘了關電腦，自己在辦公桌上睡著了，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在辦公室里。
??
??後來，我乾脆買了一張床，放在辦公室里的一間小房裡作為自己的卧室。不分日夜的勞作了起來。有時白天睡睡午覺，晚上熬通宵。
??一天楊輝到我辦公室來找我，看他的樣子有些倉促，我些急燥。
??我問他，這麼匆匆忙忙地來找我有什麼事。
??
??楊輝說，他遇到了麻煩事。
??我好久沒有跟楊輝在一起來往了，心思都用在了工作上。也不知道他的事兒。
??楊輝說，還有什麼？
??
??我說，多半都是為女人的事吧。
??楊輝說，哥們還是哥們，你說對了。
??我說，道理出了什麼事。
??
??楊輝說，我把一個女的搞出事了。
??我說，出事了就出事了，要麼結婚，要麼把孩子做了。
??楊輝說，我當然希望把孩子做了，我一點都不喜歡她，跟她結什麼婚。
??
??我說，狗改不了吃屎，你還老樣子，遲早會吃女人虧的。你別忘了楊隊是怎麼死的。
??楊輝說，你揍我。
??我說，沒有，我只是提醒你。
??
??楊輝說，女人嘛，不喜歡就玩玩，等遇到喜歡的就結婚。
??我說，你真是，不喜歡別人還跟別人干，畜生似的。我有點不耐煩了，也有點看不慣他的這些不良習氣，以前這樣，是因為年輕不懂得什麼。現在還這樣，就有點讓人不可思意了。
??
??我說，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找個女人結婚了。還飄來盪去的，一點事兒都不想。
??楊輝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是沒合適的對像跟我結婚。
??我說，算了，你就跟她結婚了算了，別人都有了你的種。
??
??楊輝說，不行。他的態度好堅決。
??我說，你是男人得負起男人的責任來，把別人搞出事了，就得對別人負任，不喜歡也得結婚。
??
??楊輝說，那女人也是這麼說的，沒想到你也這麼說。不管怎麼樣我得找你借五元塊錢，把這事擺平罷了。
??我說，是我們公司的吧，楊輝說是的，營銷部的，長得不懶，就是不喜歡別人。她跟我說了，要麼跟結婚，要麼賠償她五萬元錢，作為精神損失會和情感作害費。
??我說，我不會借錢給你的。除非你跟她結婚，我送你十萬八萬的去買房子按揭什麼的都行，可是你要把孩子做了，給女人錢，我是堅決不同意的，除非你不在我這裡借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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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6-12-14 00:11
?（七十七）
??我向來都討厭那些在外面花街柳巷，淫蕩無度的人。向劉隊，在外面安安心心地打工，不想那些歪七八糟的事，那會死。楊輝出來得比較早，一直又在工地上干，跟工地上的那些人學壞了。
??到公司上班來后，收是收斂了些，可有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脾氣。我一心工作，跟他相處的時間也不多，他也很少來找我的。連在公司碰面的機會都比較少。
??
??飛哥現在倒是浪子回頭了，結了婚有了孩子，人也上進了起來。有時長時間不見還會來看我的，或是打個電話問個平安什麼的。我們都不再提過去的事了，他跟以前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了。我有時也到他們家去，跟老伯菊香和飛哥他們相聚吃一頓飯什麼的。
??
??令我頭痛的還是楊輝，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不想一點事，到處玩女人。
??楊輝到我這來的第二天，菊香到我這來了。
??菊香說，輝哥得了那病，是性專科的劉江水說的。
??
??劉江水是性專科的主任，他知道楊輝是菊香的哥，就把這事說了。
??菊香說，寒哥哥，輝哥一點事都不想。你看飛哥現在結了婚，有了孩子，都收心了。他以前在東莞可是地頭蛇的，性子爛得也不行了。現在都變得像個樣子了，我看我們還是謙他結婚了算了。
??
??我說，我謙過他，他跟本就不聽我說。
??菊香只有搖頭。
??
??菊香走後，我給楊輝打了電話，問他是不是得了那病，他說是。
??我說，你也是，在外面亂搞。
??
??他說，他現在好苦惱，一邊要治病。那爛女人還死死得纏著要他跟她結婚，她堅決不做孩子。
??我說，你要錢我給你，你先把病治好。然後跟那女的結婚，你不能害別人，再者看樣子她是真心愛你的，這樣的人你去那裡找。
??
??楊輝說，你上次跟我說這事後，我也想過了。結婚就結婚，反正是要結婚的。我就按你說的去辦吧。我說，你中午到我辦公室來拿錢吧。然後就掛了電話。
??
??我在電腦前工作了一陣子，感覺頭昏腦漲的。我把手支在辦公桌上，揉著太陽血，腦子裡湧現出一些事兒來，來東莞快五年了，除了那次跟劉花回去之外，我沒再跟家裡人有過聯繫。一直以來我都在生家裡人的氣，我發泄一輩子都不再理他們了。
??可是現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好多以前想不通的問題，現在都看透了。而且世界上的一些事，自己把它看得平淡些，也就什麼事都沒了。錢我現在是有了，有的事只要有了錢就好解決。錢也不是萬能的，親情友情比錢都重要。雖然很多事都因金錢而導致過使我不愉快的事，但在一定的條件下，這是一種必然。現在我要把這種矛盾化解，我愛我身邊的每一個人。我的養父母，我的兄弟，還有邁克妮娜劉花飛哥楊輝和老伯，他們我都愛，我離不開他們，金錢有時是重要，但比起這些來，我看親情更重要。我不能沒金錢，也不能沒親情，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我要儘力去做好身邊的每一件事，善對身邊的每一個人，僅此而已，我也就開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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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northredriver    時間: 2006-12-15 10:07
feel sick! looks like a make-up story, probably the authour hopes it is 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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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7-1-23 11:04
?（七十八）
??劉江水，男，現年三十二歲，碩士生。
??他比菊香早兩年分進同一所醫院去的。
??長相文弱，看去一副書生的模樣兒。鼻樑上架著一副高度眼鏡，人瘦瘦高高，看上去很容易想到扁擔什麼的東東。
??
??他一直以來就喜歡菊香，但是又不敢跟菊香表白。不過經常很照顧菊香的，中午吃午餐的時候把飯打好了就等著她，過節日的時候常常送菊香玫瑰花，發簡訊問候。
??可菊香一直對她都不理不睬的，不想接受他的等待，不想接受他的玫瑰，不想接受他的問候。但是又不能太絕情了，畢竟大家都是同事，劉江水也不壞，她不忍心過度地去傷害他。所以在反感他的同時，也只有接受著這些她不想接受的東東。
??
??不過菊香跟他說過，劉江水，你對我還是死了心吧，我不愛你，不想擔擱了你。我只能把你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朋友去看待。因為我有自己愛的人了，請你原諒。
??劉江水聽了菊香的話只是笑，仍在食堂里等她吃飯，仍給她送花，發簡訊問候。菊香也弄得沒辦法了，只有繼續接受她不想接受著的東東，不過，她還是對劉江水說我是你普通的朋友，儘管你每天都等我吃飯，時常送花給我。
??
??劉江水除了關心等菊香吃飯，送花和每次節氣問候她以外。另外還關心自己的工作，他經常跟我一樣，是個工作狂，幾乎每天都呆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看書，診斷，手術。他由於工作特別出色，加上學歷又高，所以才工作五年就當上了性病專科的主任，真是年輕有為呀！
??
??這麼一個好條件的男人，菊香也不喜歡，人品才氣都有。不知道她還喜歡怎麼樣的男人。關於這一點，我是很清楚的，菊香對我一直都有好感，她敬我，愛我。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就連大伯也知道，大伯雖然把我當成了兒子，更大的心愿也巴望我跟菊香百年好合，這樣他的心才會真真地踏實。可是，我當真把菊香當成了是自己的妹妹。連邁克妮娜都想搓合我和菊香來著。大伯有這樣的想法我一點都不奇怪，也不怪他。可是邁克妮娜也這樣，讓我很傷心，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傷心。
??
??我還沒考慮過要跟誰結婚的，也沒想過要跟誰去戀愛的。不過對於邁克妮我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不是要跟她戀愛，也不是要跟她結婚。不過我不戀愛不結婚是不是跟她有關，這個問題，連我自己都說不清。也許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
??邁克妮娜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她要我對菊香好。看來她也不想擔誤我的青春了，想讓我死了心，沒有這些不著實際的想法了。我們雖然都沒說過這些，但都是心照不宣的，都明白這一點。
??
??我現在覺得很空虛，儘管工作很如人意。身邊的朋友都無時不刻地想著我，錢對我來說也不是問題。或許是因什麼都擁有了才會有這種感覺，自己在得到的同時也失去了很多。我的母親把我趕出門后，也沒有跟我聯繫過。她現在或許知道我在外面混得人模狗樣的，可是當初她對我的狠心，讓她愧疚得不敢面對我。
??一定是這樣的，楊輝回家去的時候，她問過楊輝關於我的一切，楊輝也都如是說了。甚至我的聯繫地址和電話她都記下了。可是從來沒有跟我聯繫過，我一直在跟她堵氣，說這一輩子都不認她了。我不是她親生的，她不把我當人，我也就跟她沒任何的關係了。
??
??可是現在想想，這是多麼愚蠢的事。想到了這些我全身直冒冷汗。我不可以這樣的，不可以，決對不可以。我太小氣了，太沒度量之心的。便何況她把我養這麼大，還供我上了大學。她為我做了這麼多已經很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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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7-1-23 11:04
（七十九）
??下班了我不打算回宿捨去睡，我打算在辦公室里的休息間過夜。休息間有一小張疊床，是我工作累了的時候的歇息地。我每次加班的時候都在這裡過夜，在疊床上睡。
??今晚我並沒有加班，就是不想回去，我覺得好累，不想回家。休息間有罐裝魚和乳豆腐另外還有速食麵。吃速食麵本可以不吃乳豆腐的，可是這東東我從小就喜歡吃，面且那些乳豆腐是我養母親自做的，那時我跟弟弟的關係還好，我很懷念那段時光，所以我想吃這東東了，從到東莞來一直到現在幾乎天天都吃的，我也知道這種東東吃多了不好，有莓素的，但是我就愛吃，現在看來我完全是為了回憶那段時光才這麼做的，真的我很懷念我小時候的生活時光，無憂無慮的，弟弟也天真爛漫，我們沒有一點隔閡，很好，不像現在這樣，他很排斥我，不像現在這樣，養母為了弟弟為了不爭她的財產，把我趕走了。
??
??養母一直對我寄予希望，以為我會出人頭地的，但是我沒有。
??現在我總算是有一些出息的，可是她以前的做法讓她懺悔不己。
??我想想自己的命還是很賤的，如果我沒有現在一切的話。我想我的一切都不知道怎麼樣了，也許早就死在廣東了，像一條狗一樣的死在了廣東。或許什麼樣的可能都有，要麼是男妓，跟袁野一樣早就成了男妓了，這種可能性最大。如果邁克妮娜不拉我一把的話，我真就成了男妓。說不定，做男妓做著做著，我就鬱悶而死了。
??
??前段時間還聽楊輝說過，袁野的那東東潰爛的厲害，SV都那樣了，也掙不了錢了，他現在正急著救疹了。具體的怎樣我也沒問楊輝，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這事讓人一想，渾身就起雞皮疙瘩。還有楊輝，也得過性病，不過現在看來是癒合了，幸好現在的醫藥治療條件比較好，不然的話楊輝早就沒救了，故時候把性病叫花柳病，連皇帝得了都沒治，那些淫亂的皇帝，在民間青樓里尋樂，最後死於這病的也不少。假如把楊輝放在過去的話，他不死才怪呢？
??
??不過，我還是原諒了我的養母，何況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能把我養大盤上大學已夠不錯了。就算她是我的親生母親這樣做的話，也可原諒。我還有什麼不能原諒她的呢。
??我決定今晚給她打個電話，然後就什麼都不想了，好好地睡上一覺，我好長時間沒有安安穩穩地睡過了。加班很累人，加上這段時間一直惦著邁克妮娜的。我今天不想想她了，我要給母親打個電話，然後就睡了，什麼都不想。
??
??我猶豫了好久，終於拔通了老家的電話。這個電話號碼我很熟悉，我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家用得就是這號碼。我以為現在不用了，可是我拔了這號，想不到還是拔通了。
??過了一會兒電話響了，接電話的是個女人的聲音。我心裡很緊張，她問我找誰，我說找我的母親，她說你等一會兒。我在電話里聽到一聲叫媽的聲音，我媽便來了。我想那個叫我媽的女人一定是我的弟媳了。
??
??我媽接過電話，半晌沒有說話。我聽到了咽哽聲。
??我叫了一聲媽，那邊好久才應了一聲。
??接下來我的眼睛也濕潤了。
??
??我媽說，寒寒你終於肯原諒媽了，我終於等來了你的電話。
??我答非所問，媽你還好嗎？
??嗯，好。就是後悔當初那樣對你。我連給你打電話的勇氣都沒了，我沒臉面對你。
??我說，你都說那去了，我不會怨你的。
??
??說到這裡，我早已淚流滿面了，其實我也挺傷心的。不過我媽現在這麼說，我又很感動。為了不讓我媽聽出我在哭，我偶爾把話筒壓上。然後調節好心緒，又跟她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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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7-1-23 11:05
（八十）
??我和我媽情緒太激動沒說幾下話，我們就掛上了電話。掛上電話后，我還在流淚，無聲地流著淚水。我心裡隱隱在作痛，為自己，也為我媽。路再坎坷我還是走了過來，而且運氣還不錯，現在總算在事業上有了一點成就。
??關於我媽，我現很有自信跟她相認了。她把我大學盤畢業，我出息了，她也會高興的。這是很自然的一種事。
??
??掛上電話后，我坐在辦公桌前抽煙。一支接一支地抽，整個房間里煙霧瀰漫。過了一些時候，菊香和楊輝在我辦公室外敲門。菊香喊著寒哥哥，楊輝直呼其名，莫寒莫寒。他們以為我睡著了，叫得好大聲。
??我振作了一下精神，把臉上的淚水用濕巾擦乾。然後去開了門。
??我問他們，這麼晚了還來這裡幹什麼？
??菊香說，我們去過你的住宿，你不再，我們想，你一定就在辦公室里了。
??
??你又不加班為什麼不回去？
??我說，在辦公室呆習慣了，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就沒去了。
??楊輝說，你抽那麼多的煙，你平時不是很是抽的嗎？
??
??我說，一個人無聊來著，就抽煙。
??菊香說，寒哥哥，輝哥要結婚了。
??我說，那恭喜了。
??
??我說，什麼時候。
??楊輝說，就星期天。
??我說，這麼快。
??
??菊香說，別人是雙喜臨門，奉子成婚嘛！
??我說，好，你終於想通了。
??楊輝說，你也是為我作想，我還得感激你呢？
??菊香和楊輝玩得很晚，走的時候楊輝跟我說，袁野玩了，那東東漬爛掉了，一時想不通就服藥了。
??
??我說，那有什麼想不通的，自己做了那些事，還有什麼想不通的，又不是別人逼著去做的。
??楊輝說，那是他的武器，沒武器了，你叫他還怎麼活，他過慣了那種糜爛的生活，你要他再過這種正常人的生活，比要他的命還厲害。
??
??我說，你說得對，他雖然做那事，也是無處於無賴。但深入進去了，一時也退不出來。
??我和袁野也不是太熟，只是有那麼幾次的來往。都是在走途無路的時候，叫他介紹我去俱樂部工作。沒有他我也認識不了邁克妮娜，邁克妮娜雖然不是他介紹的，但是不認識她我不會有跟邁克妮娜在廓廊上的再一次相遇。
??
??我問楊輝，袁野現在在那裡。
??楊輝說，在菊香她們醫院的太平間里。
??我說，我明天就去。
??
??走的時候我對楊輝說，你把菊香送回去。我好累了，不去送她了。
??楊輝說，好的，這你放心，我會把妹妹安全地送回家。
??我說，好吧，去吧去吧。
??
??菊香說，寒哥哥，那你休息吧我們走了。
??如果是在平時，菊香一定要纏著我去送她的，不知是不是他看出我今天心情有點不對頭，就沒叫我了。噢，不想這些了，還是睡了。明天要工作，還要去醫院看死去的袁野。想到了袁野，我就想到了他的模樣來，帥帥的樣子，挺青春，挺朝氣的。沒想到他會死了，我有點不相信，明天見到的他就永地那麼去了。想到這裡，我很傷心，人生苦短，浮生如夢。生活就這麼的現實和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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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7-1-23 11:05
（八十一）
??第二天我去了市醫院，袁野的屍體還在太平間。去醫院的人除了我和楊輝外，還有跟袁野在俱樂部做事的夥伴。他們看上去都挺年輕的，個個都正值青春年華。他們都顯出很難過的樣子，因為他們都同行，雖然看到的是袁野的死，也說明了自己命運的悲哀。
??
??我看了心裡也好難受的，因為我們都是天崖淪落人。當初我沒遇上邁克妮娜真走上這步的話，我想我的一生也就完了。現在是怎麼樣的情形也難說，說不定也跟袁野一樣。想到了這些，我的淚水就涌了出來。打工的人他媽的一樣，人在他鄉，都憑自己的命氣去闖了。有的人闖的頭破血流，到了最後也是一無所有。在外面這樣的人佔多數，像我這樣運氣不錯的，畢竟還是少數。我小說寫到這裡，別人以為我裡面的事太不著邊際了，太不現實了。生活就這樣，有時現實的東東反而顯得不現實。不現實的東東反而顯得現實，關鍵要看看是怎麼一回事了。
??
??聽太平間的守衛說，晚上有女人來過。他們每人送他一束花，然後在裡面哭了一陣子就走了。其中有一個女的還親了袁野的嘴，她的哭得嗡嗡的，沒差死去。老頭子在太平間里對大家說。大家沒有心情跟他說話，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的。
??袁野是干這行的，有女人暗中喜歡，或是有女人對她情深義重的，也是很正常的事兒。那些女的一定是生前跟他有過關係的女人了。
??
??袁野生前留了一筆錢，他對楊輝說，看來我的死期到了。你把我身上的這筆錢給我的母親，足夠她生活下去了。我死後，你不要把這事告訴我媽。你每個月都以我的身份去給她老人家寄一些錢，她就不知道我死了。
??楊輝說著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哭出了聲來，他身邊的蕭蕭早已成了一個淚人兒了。蕭蕭就是她弄出孩子的那個女人，這是我跟她第一次見面，長得小巧靈瓏，還蠻可愛的，配楊輝還是綽綽有餘的。不知道楊輝為什麼還嫌她這那的。
??
??楊輝還說，袁野說等他死了。把他就葬在廣東，他一生做了無臉見人的事，沒臉回家。死了也一樣。所以必須把他葬在廣東。
??我想，這是一回事。不想讓她媽知道也是一回事了。這話他自己沒說，想一想也能明白的。
??
??在辦理袁野喪事的過程中，邁克妮娜也來過電話。她問我袁野死了嗎？
??我覺得很奇怪，問，你怎麼知道？
??她說，我有耳報神的？然後解釋說，她給菊香打過電話的，菊香給她說了這事，她當然就知道了。
??
??她問我喪事處理的怎樣了，我說，完了。
??她嘆了一聲。然後問我，楊輝是不是要結婚了，我說，是的。
??邁克妮娜說，我也沒什麼送他。你送他什麼東東。
??
??我說，我想送他一套房子。
??邁克妮娜說，你就從公司里提一部分出來，以你的名譽給他買一套房子把，你們都兄弟倆，出手得像樣一些。
??我說，我不想動用公司里的錢。我身上的錢雖然少了一些，但是我會想辦法的。我送他的東東，就必須是我自己的。
??
??邁克妮娜說，這樣也好。
??那你從公司里抽出兩萬塊錢來，算是我送他的紅包。
??我說，好的。
??
??話說到這裡，停了好一陣，我們都沒有說話。我不知道說些什麼，或是要問的話太多了，一時不知道從那裡說起。
??邁克妮娜在電話的那頭問我，怎麼不說話了。
??我吱唔了半天說，你什麼時候回中國。
??
??邁克妮娜說，還有一陣子。
??我又說了聲噢。
??
??邁克妮娜也許也覺察到了這一點，小男人，不跟你多說，你忙你的事吧。等你有時間了，我再給你打電話。再不打電話給你，你都不會跟我說話了。然後又說了些注意身體的話，我們的說話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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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7-1-23 11:06
（八十二）
??邁克妮娜最初叫我小男人，是剛剛認識我的時候，他老這麼叫我。我們混熟了之後，她沒有這麼叫過我，現在又這麼叫了起來。其實我也不小了，都快三十歲的人了，而且飽經滄桑，在事業上也有了一點點小小的成就。只是還沒有GF，她為我犯急，才這麼叫我的。
??處理完袁野的喪事，從公墓山回來。我很累，先睡了一覺，然後給邁克妮娜掛了個長途。她接電話后，很高興。我說米斯什麼時候回來，我們都挺想你的。你不回來，公司里的人都要抗義了，都沒心思做工作了。
??
??邁克妮娜說，你別說的這麼誇張好不好。你正值年少，我把所以的事都交給你了，你得大顯伸手一翻才是。我是放心你的，公司里的員工一定很服從你的。沒問題，你不要說這說那了，讓我在美國好好的住上一段時間。然後，我就回來。
??我說，你身體好吧。
??好。
??我說，你在那邊開心不？
??開心。
??我說，這樣就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
??誰讓你擔心啦，自己都還是個毛孩子，我放都能放心得下你。你反倒不放心我起來。說著邁克妮娜笑了。
??我說，米斯，我最近給我媽去過電話的。
??我單獨跟邁克妮娜說話的時候就叫她米斯，這已成為習慣。
??
??她說，很好，怎麼想通了，我以前老叫你打你不打。現在沒人叫，反倒想通了。
??我說，我也說不清楚，所以就打了。
??邁克妮娜說，再怎麼著，是她把你大學盤畢業的，別的不說，僅這一點，你就該對她好一些。
??我說，米斯，我會的，我現在想通了。
??
??邁克妮娜說，我們的小男人看來，今天完全長大了。
??我說，我又不是小男人，都快三十歲了，還這麼叫我，我聽了都臉紅。
??邁克妮娜說，你三十了又怎麼樣，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沒經過婚的男人都是小男人，誰叫你還不經婚，你不結婚等你一百歲了，我還這麼叫。
??
??我說，我投降了，算我怕了你。
??邁克妮娜說，你看楊輝那樣吊二郎當的人都知道結婚了，就你腦子還不開竅。
??我說，他是我逼的，他把別人的肚子弄大了，我就要她跟別人結婚。他就結婚了。
??
??邁克妮娜說，你是楊輝的上司，他都這麼聽你的。我是你的上司，你就不聽我的了。
??我說，那不是誰聽不聽誰話的問題，問題只是他做了那樣的事，該對別人負責任。
??邁克妮娜說，你這樣說，我就沒話可說了。像你這麼好的男人，我是不敢說你什麼的。
??
??我和邁克妮娜說了好多，沒有一句是有關工作方面的事。因為關於工作方面的事，我處理得還得心應手，這她對我是完全放心的。
??而且這次還是邁克妮娜主動說，那我們就說到這裡吧，我都累了，困了。你明天還要上班，不打擾你了。我們都累了，困了，該睡覺了。這樣，我們都掛了電話。
??
??掛了電話后，我又給我媽打了電話。然後，又急著掛了。我想，我媽早就休息了。就突然又把它掛了，如果我媽沒睡的話，也能聽到電話聲，她一定會猜想是誰打的。有可能也知道是我，但我還是掛了。只要我媽能想到這些，我心裡就暖和了。
??我躺在床上，想著生命中跟我有關的兩個女人，一個是我媽，一個是邁克妮娜。是她們拯救了我，想得我心裡感動得一踏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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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nt    時間: 2007-1-23 11:07
（八十三）
??我生命中的兩個女人對我是有恩的，一個把我扶養成人，一個拯救了我的事業。一個在我快要餓死的時候給了我一個溫馨的家，讓我有得吃，有得穿，還有學上。一個在我窮途末路的時候，給了我希望。
??對於她們我用一輩子的都感激不盡的，她們像注入了我的生命一樣，跟我的生命同在。我愛她們。對於我的養母，開始的時候我是恨她的，其實這都是我的錯，我有什麼理由去恨她呢？我好後悔自己有過這樣的舉動，那隻能說明我太小氣，太沒男人的寬容之心了。
??
??男人，就應該大氣一點。就應該寬容忍讓一些，最最重要的一點還應該堅強自立一些，這些我都沒能做到，還算是個男人嗎？現在我清楚了自己該怎麼去做，就要求自己怎麼去做了，我想做個好男人。
??我甚至還奇怪地想了一個問題，劉花是不是我生命中的女人呢？
??最後，我給了自己一個很明確的答案，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僅此而已。她現在已為人妻了，是別人的妻子。我們在一起時做過的事，在我的生命中恍若一夢，一個很美也苦楚著的夢，一個很能讓人忘卻，也只能忘卻的夢，因為我跟本就不想再回味它。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她幸福，能成為一個別人的好妻子。她如我願了，我心裡也就放心了。
??
??關於菊香，我也想過。她也不是我生命中的女人。她只是我的妹妹，我也是愛她的，我對她的愛是天底下最純潔的一種關愛，她像一道陽光一樣，在我的心裡閃耀，她甚至可愛的讓人憐惜，這樣，她在我心裡就是妹妹了。
??菊香給我發過簡訊，歸終起來，還算是情書吧。她說，寒哥哥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個男人，你點亮了我的激情，你讓我的心狂跳不安，我好想你，好想你，每分每秘都在想你。我想把你容進我的生命里，我想你想得都快死了，但我幸福極了，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人。
??
??沒想到我菊香的心目中有如此重要的位置，我想我不能傷害它。
??那次我們在飯店裡，我卻傷了她。她傷心了，一個人獨自跑回醫院單人住房裡，自給添舐著自己的傷口。那一刻我感動了，我流淚了。我太不理智了，太對不起她了。
??
??事後，我發簡訊去安慰她。她卻說，沒事的。我不愛她，他會愛我的，她可以等待，但不會放棄。她可以等待，可以等待一輩子的。我看了簡訊后，心裡痛得要命，我想，我不是一個好哥哥，事情幹嘛會這樣呢？
??劉江水對菊香一直都死心踏地的，很耐心。
??我勸過菊香，劉江水是個好男人，你可以考慮一下子，他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
??菊香說，寒哥哥，我知道他是個好男人，可我不愛他。不愛他我就不能跟別人在一起，那樣我會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的。說到最後她咬了咬嘴唇說，我一輩子都不想嫁人了。
??我知道她是在生我的氣，我不該跟她說這些的。我知道她心裡是只有我的，卻偏偏還要說她嫁給別人的話。除了這樣，我也是毫無辦法的。
??
??菊香在我面前，把我看成是哥，不會跟我說那些恩恩愛愛的話。最多就說是愛我的。但在簡訊里，她把什麼都說了。當她把這些都說了后，見了我不像先前那麼活蹦亂跳了，總是很鬱悶的樣子，讓我看了就心痛。我只怪自己不能分身術，要是我能分身術的話，把一個我給她，另一個我，還是現在的我就好了。
??
??晚上菊香又到我這裡來了，她說，爸叫我給你帶了些荔枝。
??站了一會兒，菊香說，寒哥哥，我走了。
??坐會兒，跟寒哥哥說些話。我說，怎麼越來越害羞了，喲，我忘了人家都大姑娘了嘛！其實我心裡清楚為什麼會這樣，還不是我不理她的那份情了（愛）。
??
??她坐了下來，低著頭，看著地板。
??我說，香妹，你跟劉江水怎麼樣了？
??菊香說，我跟你說過的，還能怎麼樣？你麻不麻煩？
??
??我說，我非要說這個問題不可的，他是一個好男人，你跟著她會幸福的。不管你怎麼看我我都要說這個問題，我都希望你不要放過這機會，別人也等你等的夠辛苦啦！
??我不要聽。
??我說，我也是為你好才這麼說的。
??
??菊香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怎麼樣的？就算你不領我的情，我不嫁人還不行嗎？
??我說，我是你哥，我跟你不能戀愛的。想到我們的關係，關非嫡親。我又說，你寒哥哥，這輩子是毀了，我不能愛人的，我不會結婚的，我不能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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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swolf    時間: 2007-1-31 17:54
精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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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三炮的    時間: 2007-2-4 09:00
ding ding d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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