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標題:
含淚射手:我和我的愛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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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葉可兒
時間:
2006-7-20 17:07
標題:
含淚射手:我和我的愛擦肩而過
南國的大學校園裡一年四季都有鮮花盛開,尤其是春寒乍暖的季節,一樹樹繁花開滿校園,很美很美。
我和南就相識在進入大學的第一個春天。那是在一次大型校園活動中,當時已是校內「著名」人物的他是那次活動的策劃和組織者。或許因為「身份」的緣故,當朋友介紹我和他認識時,他的熱情讓我感到有些不適應,後來聊多了才發現他的熱情是源自內心的,於是開始喜歡上和他聊天,天南地北、歷史政治……有時甚至會聊到一些內心深處連自己也很少觸摸的東西。就在那時我知道他也喜歡文學,有個筆名叫射手。室友們看見我們在一起就擠眉弄眼,我表面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心裡卻是甜滋滋的。漸漸的,幾天見不到南就覺得少了點什麼似的,越努力不去想,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四月的一天,我和室友齊悅從教學樓里出來,邊走邊聊著去哪兒給我慶祝生日,扭頭突然看到南捧著一束花向我們走來,迎面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暖暖地,我的眼有些迷離。
他走近了,笑著拿起中間那支玫瑰上的紅色幸運星(這時我才注意到,花上用金線系著許多幸運星)說:「Happy Birthday!希望這顆射手座的幸運星能帶來幸運。」我欣喜地接過花,全身心地欣賞著,沒有注意南做了一個手勢,然後笑著跑開了。
那天晚上我們玩到很晚,熱鬧中那顆紅色幸運星掉到堆滿雜物的床下,拿不出來了,當時我覺得很可惜。
以後幾天見到南,他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地,笑也怪怪地。每次打完招呼離開,總覺得他神情中有些失落,但自己並沒有太在意。
後來再見面時,他總是有禮貌地打個招呼,然後很快地走開了。沒等我找到機會問他為什麼時,他就閃電般地和人文學院的一個女生出雙入對了。那年的梅雨季節真的好長好長……
再後來我發誓一定要找個比南更優秀的男友,我找到了,他是計算機系的高材生,對我無微不至,我以為南在心中的位置可以被替代了,可獨處時的心痛總是提醒著自己其實並不快樂,和南在一起的感覺再也找不回來。我知道這樣對他不公平,半年後我提出了分手。我知道生命中不會再有第二個南了。
時間飛快地流逝著,轉眼到了大四,找工作、應聘,每天忙忙碌碌。我從朋友那裡得知,南決意留在南京,他的女友則選擇去了廣州,而我也將要回到千里之外的海濱小城。那些天我總是悶悶不樂,也許是因為要分別了,有些人再也見不到了吧。
離別的氣息越來越濃,室友們談論的話題也多是一些以前的事。想起南,我的心隱隱地痛。為了避免臨時忙亂,我們開始收拾東西,一天下午我整理床下的書籍時,意外地發現了那顆紅色幸運星,它靜靜地躺在落滿塵埃的牆角。我用紙巾細心地把它擦乾淨,看著它,鼻子有些酸酸的,室友走過來:「這不是那顆幸運星嗎?睹物思人?」我站起來拿起幸運星就往外走,室友一把搶過去:「別,開個玩笑嘛。」突然室友叫道:「幸運星里有東西。」我坐起來,其他人也都圍了上來,室友已經把幸運星拆開了,裡面有個小紙條,上面有一行字是自己心底最熟悉的筆跡:如果你願意接受我,下次見面時也做同樣的手勢。她們都不解地看著我,齊悅突然說:「噢,是的,南送花那天走時用雙手做了一個『心』的手勢。」
一切全明白了,我哭了。那天晚上,我撥通了那個三年沒有撥過的號碼,把一切都告訴了南。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告訴我那束花是從大行宮買來的,怕在公交車上擠壞了,他從大行宮一直走回學校;那些做幸運星的紙是他跑了很多小店才買到的,做了一個晚上才做好。他還告訴我,這三年他並不快樂,很多次遠遠地看著我,直到我消失。
沉默了一陣,我聽見自己哽咽的聲音:「如果現在我做相同的手勢,你,會怎樣?」
「如果可以,我寧願再回到那個春天。」他說,「可我們已經錯過了大學里最美好的光陰。原諒我,南已不是那個春天的南,無法再給你什麼。」我哭了,他也哭了。
如果你是含淚的射手,我就是那隻決心不再躲閃的白鳥。然而我再也沒有機會了,我和我的愛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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