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見聞(12-18)裝上一瓶沙,我要當卓瑪
----------青海行之沙島,原子城,王洛賓
丹奇(2012/5/7)
(一) 沙島
青海湖以它清澈的湖水,水天一色,純凈的空氣馳名於世。更以其深邃寬廣的胸懷記錄著青藏高原游牧民族的發展歷史。雖然海拔三千多米,我們一行基本沒有受到缺
氧的威脅。取湖水一瓢后,進過一個景區賣禮物的小攤,我貪婪地瀏覽著裡面各色各樣的小禮物。尤其是設計製作精良的藏刀,令我刮目相看。想買一把做紀念,可惜不能帶上飛機。去年在內蒙古買的一把小蒙古刀就是在機場過不了安檢而主動上交的。帶不走藏刀,咱就留影吧。於是,咱拽著攤主合影,問他名字,叫「扎
西」,嚯嚯,典型的藏族名字,記得最早聽說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小時候看了一步有關西藏農奴的小說,裡面的名字有「強巴,扎西」,還有「卓瑪」。今天終於第
一次見到了一個叫扎西的人,讓我突然感覺時光倒流了。
離開扎西和青海湖,我們一路前行,向著下一站進發。映入眼帘的是各種各樣的經幡塔,上面綴滿了色彩鮮艷的經幡。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散落著悠然吃草的羊群。氂牛也悠閑地旁若無人地在寬闊的馬路上「閑庭信步」。筆直的大馬路,向前延伸著,一眼望不到盡頭。偶爾散落在馬路兩旁的四周圍牆樹立院落是藏民們豢養牲畜之地。
汽車飛奔,只見兩旁山峰連綿,呈現出金黃和黛色相見的山體景色。卻原來是沙漠化的山頭。遠遠看去,如金黃色的綢緞般,沙漠上偶現的枯草,點綴其中,彷彿一幅自然天成的油畫。
我被這沙漠奇觀深深吸引,等汽車來到沙漠山腳,連忙叫停。來到沙地,雙手深深插入沙土,捧起一抔,任其如涓涓溪流,從指縫間漏去,那種細膩,那種滑溜,給我一種奇妙的感覺。好精細的沙子。這不正是我一直在尋找的可以用於我的項目之一的原料嗎?
一陣興奮,我又倒空了一瓶礦泉水,讓朋友用瓶子裝滿了這裡的細沙。我要帶回美國去研究,看看是否符合我們的項目需求。若如此,豈不是可以變廢為寶,為青海人民造福?
(二) 原子城
汽車在筆直的公路上賓士,穿過兩邊的沙漠,我們一行計劃奔赴午餐之約。途徑一處荒涼之地,遠遠望去,是幾棟被廢棄的房屋,殘牆斷壁,滿目蒼夷。這裡杳無人煙,為何有此遺迹?問朋友,方得知,這裡是「中國原子城」! 是誕生中國第一顆原子彈的搖籃!
我要求前往參觀。汽車繞進去,停下。望著這些樓房,心中升起一種悲壯的情緒:這就是當年發明研製中國原子彈的前輩們工作的地方。遠離繁華,遠離親人,高原缺氧,飯都煮不熟的地方,居然生活了這麼一代人,他們默默無聞,他們創造了今天的奇迹。
這些樓房據說還是由蘇聯專家設計建造的。歷盡半世紀的風雨,如今早已是人去樓空。唯有這些破舊的樓宇矗立在這裡,彷彿向世人述說著一個中國人民自力更生,奮發圖強,用自己的智慧造成第一顆原子彈,從此中國挺起了自己的脊樑的故事。
據說,前輩們住在離這裡不遠的一個小鎮—西
海鎮。要乘小火車到這個研究中心來上班。由於當時設備技術條件簡陋,許多人都暴露在輻射中,得了各種疾病而早逝。同行合作夥伴調侃我,小心啊,說不定這裡
還有輻射呢。我的心中突然湧起一種感動:為中國原子能事業奉獻了一輩子心血的前輩們都沒有因為輻射而放棄崇高的使命,我今天來這裡憑弔一下先驅,緬懷老一
輩的犧牲和奉獻精神,作為一個炎黃子孫,一直以來享受著中國從此屹立於世界之林帶來的驕傲,若是今天被輻射了,也是值得的!但是,導遊的朋友安慰說,經過
這麼多年,這裡早就應該沒有輻射了。嗨,讓咱白白悲壯了一把。
(三) 歌王王洛賓
憑弔完畢,我們便奔赴用午餐的地方---美麗的金銀灘度假酒店。結果因為不是旅遊旺季,沒有開業。我們只好繼續驅車前往西海鎮,尋找餐館。結果一路找去,甚少餐館。卻在路口看到了一尊少女騎馬的雕塑,一問,是西部歌王王洛賓筆下「在那遙遠的地方有個好姑娘」的真實原型—卓瑪的塑像。原來王洛賓就是在西海鎮發現了這個美麗的牧羊女卓瑪,而把自己放逐在這偏僻的草原上,要變成那「一隻小羊,跟在她身旁,讓她拿著那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歌王為了她就這麼在這遙遠的地方,生活著,歌唱著,浪漫著,戀愛著。。。。
在那遙遠的地方,這首流傳甚廣,廣受人們喜愛的情歌也是我最喜歡唱的一首歌,我幾乎是唱著歌王的草原之歌長大的。今天有幸來到了歌王生活的地方,看到了他傾心愛戀的姑娘的塑像,我不禁萬般感慨,熱淚盈眶,為歌王的一往情深,為他的才華橫溢,為這蒼涼之地誕生的愛情之花。。。。。。。
車前行著,我回望著卓瑪的雕像,緬懷著歌王。咱嚮往地告訴同伴們:我要當卓瑪!我也要去放羊,可誰是我的駱賓王!朋友們便一路調侃著 "丹奇卓瑪「,一路觀賞著風景,很快我們便進入了西海鎮。這裡整潔的街道和風貌令我有身處美國某偏僻小鎮的錯覺。這裡也是行人稀少,車輛不多。乾淨整齊,纖塵不染。沒有燈紅酒綠,沒有高樓大廈。好舒服,好喜歡!
忍不住要停車在這樸素的小鎮留影。下車的地方,剛好是中國原子能工程師們原來居住的宿舍樓。一排排整齊聳立在西海鎮的街道旁。我不禁遐想,這裡曾經居住著研
制原子彈的科學家們是怎樣在這個偏僻的小鎮生活的啊:沒有互聯網,沒有娛樂場所,可想而知是多麼的閉塞和枯燥無味。沒有高速公路,沒有火車,更沒有今天這
么便捷的飛機(從北京到青海西寧現在只需要不到兩個小時),一切要靠汽車運輸。不毛之地,新鮮蔬菜也吃不上,高原缺氧,飯也煮不熟,那時的條件是何等地艱
苦。但他們安心在此奉獻了一輩子,這種為祖國核工業發展而犧牲的精神讓我充滿了敬意。
西海鎮人煙稀少。我們尋找餐館遇到困難,碰巧迎面走來一位女士,與其他藏民一樣,也是戴著口罩的。上前打聽。她很熱心地為我們指路。為了不讓我們迷路,她甚至主動給我們帶路,乾脆請她上車指點。找到鎮迎賓館后,她便要自己步行回去。令大夥感動不已。多麼熱情好客樸實無華的青海人民,可惜連啥模樣都沒看見!
享用了一番西海鎮特色午餐后,我們又繼續趕路。小車駛出西海鎮,在鎮口看見了一尊雕塑,還沒來得及反應,汽車已經開過去了。問導遊朋友,方知那就是歌王王洛賓的雕塑。我心裡暗暗叫苦,沒來得及拍照,留下紀念,又不好意思要求汽車退回去補照。於是,帶著一絲遺憾,帶著對歌王的無限敬仰,我們奔赴下一個目的地。
此時,那首優美旋律,情深意長的情歌,又在我的耳邊迴響:
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她那美麗動人的笑妍,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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