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校園 揮霍青春 （連載五）

珞珈山上中秋夜

賞月品酒好時節

聯誼舞會添友情

傷感留言是畢業

9月份開學之後，研究生院組織一年一次的研究生照畢業像，地點還是那個位於珞珈山半山腰的研究生院。與幾年前報名時不一樣，當時報名時間是分開的，幾分鐘就搞定，而這次就一天，人山人海，繞了珞珈山大半圈。不知道多少人，因為全校的應屆碩士生、博士生，這麼多院系，就兩部相機。這裡，不會有人作假，因為這個照片就是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上的照片。

說起這研究生院大樓，應該是武大最高建築了，幾乎就在山頂。站在大樓頂的平台上，不僅可以看見全校的風貌，全部的教學樓、學生宿舍、操場盡收眼底，還可以看見東湖風景區，隔壁的體育學院時常有划船或帆船的訓練隊伍在湖面上。

不過，在中秋節的夜裡，這裡還不是最佳賞月處。武大最佳的中秋賞月處，是老圖書館，也就是櫻花大道一側的學生宿舍樓頂。這裡有很多古典建築的琉璃瓦尖頂，彷佛置身於唐宋時期的某個古鎮。在月色的輝映下，未名湖的湖面就像一面鏡子，珞珈山上的樹林宛如一把梳子，將長長黑髮的夜色慢慢梳理。此時，與學友一起賞月，讓人在感受蛋黃月餅、綠豆糕、啤酒美味的同時，也欣賞一把這校園的寧靜與典雅。

畢業在即，我提議舉辦一個聯誼會，活躍一下氣氛。

武漢的夏季實在是熱得人難受，多數學生宿舍裡面沒有空調，再加上大家的畢業論文已經進入關鍵階段，有一些同學的論文已經發表了，其他的同學心裡急，這時就更需要放鬆一下。後來班委會經過與本院碩士班的幾個班長聯繫溝通，一致同意搞一個舞會兼遊戲娛樂節目，說不定博士碩士之間還有什麼「火花」可以碰撞出來。

我們這一屆博士班近百人，2個碩士班也有近百人，如果按照三分之一人數參加，也有70人左右。我們的提議得到生科院學生會、團委的大力支持。接來下，就是各方提出具體方案，逐一討論。方案確定后，各小組負責人就分別組織人馬活動開了。有的聯繫場地、設計會場，有的準備節目、安排演練，有的買禮品、搞花絮；而最忙的還是4位節目主持人，他們不僅要背誦全部說詞，還要準備應付臨時事件。

晚霞中，武大校園的某舞廳已經是張燈結綵，音樂四起。我們一幫負責人提前2小時就到達舞廳，布置會場、調試燈光音響、準備氣球等節目道具，還有抽獎的紙條，放置各類瓜果、瓜子、點心、茶水、啤酒等。果然不出所料，到來的同學足有百人，其中有些還是家屬，而且還有外院外班的同學參加，這與事先在校園網路、宿舍大門以及學院大門的廣泛通知是分不開的。

一開始，是4位主持人的詩歌朗誦。在我簡短的開場白之後，一個個的小遊戲和表演節目就開始了。獨唱高手接連登場，小朋友獻出了自己的古箏表演，比較激烈的是啤酒大賽和蒙眼喂蛋糕大賽等，中間還穿插了一些抽獎遊戲，4位主持人將節目安排得十分緊湊、有序而又精彩，最後的舞會更是將整個晚會推向高潮，閃光燈接連不斷，大家合影留戀、相互祝福。很顯然，這次節目就意味著學生階段即將結束了，大家真的有點依依不捨。

不過，真正令人有點傷感的，是我們實驗室有兩位漂亮MM離開了：一個去北京某研究所的實驗室繼續做實驗（課題合作），另一個畢業並找到工作了（大家都參加了她的畢業論文答辯）。她們離開前，導師請實驗室全體去那個我們常去的欣欣酒家「搓了一頓」，當然，還有她們的「護花使者」。

我們實驗室在四樓，養魚房在對面（一個約30平米的大房間），而這個房間的樓下是空的，一直到一樓的乒乓球場地。更奇怪的就是整個空間居然沒有一根柱子，這樣就有問題了。養魚房裡面有各類養魚設施7、8套，再加上冰箱、培養箱、空調、桌子等等，粗略計算了一下，至少也有100噸！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要是哪天這個樓板裂縫了，整個掉下去，下面的人還有活命？

導師一想到問題的嚴重性，就帶我們下去看各樓層的窗戶玻璃，說是如果樓板有變形，必定玻璃先破。後來，也一直沒有發現問題。副院長說這個樓是獲得「魯班獎」的，應該沒有質量問題。導師還是不放心，讓副院長給我們換了一間下面有柱子的房間，然後就是搬家。還是人多力量大，兩天就搞定了。

聯誼會之後，照畢業相、喝畢業酒的事情就提上議事日程上來了。第一次畢業照，是在國慶節之後，當時約有70多人參加，很多人出差，沒有到齊。那天，同學們在生科院大樓前後、武大校門前，以及武大草坪上合影留念，後來還去了老圖書館、行政大樓等古色古香的建築樓前留影。第二次畢業照是在聖誕節前，人數比上次少。大家還是在幾個比較有代表性的建筑前合影，有大合影，分照，自由照等等，然後就去一家離武大校門不遠的中西合璧的餐館聚餐。事先，班委會預訂了座位，大家才得以有一個相對寬敞的餐廳能夠聚集在一起。

大家自由組合，8個、10個、12個一組，餐廳就根據我們提交的之前班委會統計的菜單做菜了。班委會成員就開始忙活了，有的負責聯繫分配飯菜，有的負責照相，有的負責安排座位，後來還來了不少家屬。待全部安排妥當后，大家舉杯的，合影的，說笑的，好不熱鬧。因為大家太興奮，吃得也必預計的要多，後來又添加飯菜。然後，很多人開始玩撲克，有一部分同學還去卡拉OK和舞廳。

當畢業歌唱起的時候，只覺得心中有太多的傷感和離別。大家也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敢也不想相信離別就在眼前。同學們聚在一起，聊所有的曾經，甚至兒時的快與不快，雖說有的同學在武大隻有3年，但很多已經有5、6年（碩博連讀），更有近10年的同學，從本科開始就在武大。心與心的融合，只能讓離別變得更加傷感。真的不敢問自己，依依不捨的是什麼？！

由於很多同學都在同一宿舍大樓里，男生女生也是經常聚會、相互走訪，那種感覺的確就是一個大家庭的滋味。雖說大家不談畢業前那種留念、憂傷的心情，但相互之間都能夠彼此理解，只是留下email和電話。我們班上的同學，多數都是已婚，或者名花有主、名草有主的，但也還是有幾對「發展中」的戀人。由於大家畢業時間不一致，最後也不知道「結果」，但願他們終成眷屬！

當年，就有30多位同學如期畢業，這讓其他同學更加感到了壓力，同時，一種莫名的惆悵越來越湧上心頭。我們的畢業紀念冊是用光碟製作的，有很多記錄大家學習、生活以及娛樂的照片，封面是我用全體95位同學的名字寫的詩歌，背景音樂是那首聽了讓人十分憂傷的畢業歌：

追飛揚花瓣

追飛走的夢

登上城堡遠望

遙岑入明眸

湖光與山色

山煙與閣樓

天邊掠過流星

身邊人無蹤

許個願就當是夢一場

遙想當年勇氣灌腸登頂望空

日日笙歌入夜人生盡歡

笑談世俗年少不知愁滋味啊

天高任我飛

痛也敢追也不悔

時過境已遷

歲月嘯耳邊

藍色女孩已成

春日櫻花夢

光陰雖無刃

抽走留傷痕

風拂城腳無聲

夜深催人冷

再登頂望皓月哭一場

還曾記否黑白相片那日樓頭

一顆心如何不向磨難低頭

再次看到風吹過櫻花兒飄落

不認識的身影在追逐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