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做過統計,在美國網際網路上討論政治話題,不出三十個回合,一定會出現希特勒的字眼,一定會有一方大罵對方是希特勒。
在討論六四這個最容易激起感情和義憤的話題的時候,更是很難完全理性地辯論或傾聽。
但是,請大家不要忘記,六四運動的精神就是和平理性,就是爭取民主和自由。現代最高級形式的民主早已和最原始的古希臘簡單多數民主不一樣了,它首先要保護所有人發表自己政見的權利。也就是說,現代的民主,是保障了自由的民主。我們紀念六四,也要秉承六四的精神。讓我們練習和學會和平理性地爭辯。在討論政治問題的時候,不要輕易地質疑對方的良知和動機,更不能侮辱對手的人格。
為殺人兇手辯護沒有什麼。在美國,政府還給殺人犯免費提供律師呢,法律也要求每個嫌犯都要有懂得法律的專業人士來代表。殺人犯也享有一定的權利。
柯林頓曾經因為一系列性醜聞,特別是小萊事件,受到共和黨人無情的傷害,但他在多年之後,為希拉里助選的時候,對選民這樣說過:「我知道共和黨人中大部分是誠實正直的人,他們誠實地相信他們的辦法是對的,是對國家好的。我們只是相信我們的辦法比他們更對,更好而已。」
這些話,放在絕大多數不同政見的對手身上都是合適的。特別是六四問題。六四之後發生的前蘇聯,東歐的共產世界垮台,使得前蘇聯從第一世界迅速下降到第三世界,國土版圖立刻削減很多。而中國,卻在六四之後,經濟依然穩步增長,取得了巨大成績,使幾億人脫貧,國庫充盈。這一切都令許多人,甚至包括當年親身參加過六四的大學生,對六四開槍有了新的看法。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前蘇聯的瓦解主要是因為它的國民經濟當時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加上長期的民族矛盾,整個帝國早就是搖搖欲墜,戈巴切夫的改革是不得已而為之。中國經濟上的成功完全是鄧小平開槍之後,依然堅持了改革開放,堅持了市場經濟,抵制了鎮壓之後出現的黨內一大批左傾勢力否定經濟改革,向計劃經濟倒退的巨大壓力的結果。
六四議題,有許多可以討論,交流的東西。如果說,六四會給我們帶來更深刻,更豐富的思考,那麼為什麼不能傾聽各方各面的意見呢?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專制和獨裁,而不是持不同政見的網友。讓我們在悼念歷史悲劇的同時,繼承那些寶貴的遺產。那就是,自由,民主,和平,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