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往事隨便說說3

作者:男生純子  於 2007-8-27 11:59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酸葡萄|通用分類:其它日誌|已有5評論

跟著老王混了一個星期,除了每天坐辦公室喝茶就是被別人請去酒店吃飯,偶爾晚上也在社區巡邏一把,總之就是閑得很。老王估計是看出了我的不耐煩:「小劉,公安工作性質就是這樣,忙起來一天到晚不歸家,閑起來成天不知道該做什麼。」我一笑了之。
   東城這塊搞開發,外來人口多如牛虻,這外來人口一多,治安狀況肯定就複雜了。派出所從所長到內勤每天忙得跟什麼似的,但就老王和我清閑。
   我認為老王精得很,混了這麼多年公安口,他知道什麼叫歲月不饒人,懂得如何保護自己。要說升職,現在都講究幹部年輕化,就他那快奔五張的年齡了,再提升能提到哪去?忙還不是白忙一場。如果辦案時得罪了某人,他退休了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因此,他對一些案件能推就推,不能推就拖。
   某次我在辦公室聊QQ,正跟一本城女網友聊到興頭,只聽身後一聲咳嗽,回頭一看,竟然是張所長。張所長笑了笑說年輕人還真現代化,發展特情還是了解案情啊?
   我滿頭大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張所長問老王呢?我回答說剛剛出去辦事去了。他問我怎麼不跟著去?我說:「老王不讓我跟去,說是見一朋友,我去了不方便。」張所長似乎有點生氣:「不方便?你是跟著他學東西還是給他行方便的?」
   我委屈得要死,但還是唯唯諾諾地檢討。張所長揮了揮手,回頭看了看門外,然後壓低聲音交代我:「以後他去哪你也跟著去哪,記住了?」我說是。他又說:「別和老王說是我交代的,這樣不好,免得他以為我整天盯著他。」
   張所長前腳剛走,老王就打電話給我讓我到內勤那領把槍出來,「要54的!」老王那邊歌舞聲混雜得很,我為難地說按規定我領不到槍......
王叔榮說什麼規定不規定的?五條禁令還不許打牌呢,誰不是照樣打?「你找李麗,就說我用槍,填我的名字就行了,領到槍就快點送到『又一村』來!」
   我替老王領槍時,內勤李麗正在打毛衣,她對老王這種做法表示了極度的不滿:「老王這不是成心為難我嗎?這樣操作可是違歸的。」我賠著笑臉說他可能有緊急公務,請李姐通融通融,要是立了功就請她去四川魚頭吃火鍋。李麗馬上換了副笑臉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哦。
   我說:「就算是千里馬也追不上,駟馬算個球。」
   李麗笑呵呵地在我臉上輕輕擰了一把說看你這張小嘴,真甜。剛來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個女人騷得可以,一雙狐狸眼珠儘是圍著我打轉,後來在辦公室閑聊時聽某大嘴婆介紹,這個女人以前在市局干預算,有名的肥缺,後來由於私生活混亂,才被人家給下放到所里來了。某人介紹完了又透露:「你們都曉得吧?李麗跟『陽頂集團』的趙副總有一腿。」陽頂集團的老闆正是趙家強他爹,我想下次遇到趙家強得問問他有沒有這回事。
  
李麗別看已經是三十歲的女人了,但是除了眼角有些皺紋外,整體水準還是過得去的,若非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可能我會考慮在某個夜裡給她老公戴一頂綠帽子。
前幾天一位號稱「二哥」的中年男子請老王去那吃飯,順便把我也給捎上了。原本我不想和這些來歷可疑的人拉上關係,剛想拒絕,老王就拉下了臉:「小劉啊,吃咱們公安飯的可不能閉關鎖國喲,老部長不是教導我們嗎?要多貼近群眾!」
   我看了看二哥手腕上紋的那隻蠍子和臉上的刀疤,心裡說這打扮和群眾也差得太遠了吧?
   「又一村飯店」主營豆花,老闆娘是位女同胞,很有幾分姿色,迎來送往中似乎有些舊社會妓院老鴇的架勢。二哥似乎和她很熟,打情罵俏后便說:「今天我請王哥和小劉吃個便飯,安排個包廂,上幾個妹子,包廂要大的,妹子要漂亮的知道不?」老闆娘嘻嘻地笑:「要得要得,三位裡面請。」
   一碗豆花28元、一瓶不知道什麼鞭泡的土酒300塊,外加幾個精緻小炒另三位貌似只陪酒不陪身的姑娘,這頓便飯至少也得上千。我有點緊張了,一道上的人,請倆警察吃飯,一甩手就上千,這可不是好兆頭。
  
老王倒是安逸,喝完豆花就喝酒,酒至半酣便與他身邊的妹子猜類似「什麼東西兩邊有毛,一插就流水」的謎語。猜到興起,甚至開始給那位羞紅了小臉的妹子診斷是否有乳腺癌這樣技術性的問題。二哥在旁邊陪著笑說王哥真箇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學問!
   老王謙虛地笑了笑,然後讓那三個妹子退席。等她們一出門,他問二哥:「酒也喝了,哥哥交代你的事辦好了嗎?」二哥露出為難的表情說:「王哥,咱兄弟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了,小三他年輕不懂事,要是得罪了王哥,老二給您賠罪了。」然後端起酒杯作勢欲飲。老王一把打下的酒杯:「日你媽的!你算個什麼東西?!」
   二哥嘴角抽了抽,繼續賠著副笑臉問:「王哥,用不著動這麼大火氣吧?小三他好象沒得罪您吧?」王書榮冷笑:「交人,或者是跟我去所里,把你那點破事都兜出來,也好讓老子弄個功勞。」二哥渾身抖了抖,然後垂頭喪氣地說:「你等我信。」



高興

感動

同情

搞笑

難過

拍磚

支持

鮮花

發表評論 評論 (5 個評論)

回復 男生純子 2007-8-27 12:01
酒足飯飽后,老王吩咐我:「小劉,你去結一下帳,別簽單。」我剛要起身,二哥忙攔住我:「這怎麼行呢?說好我請客的,我來我來。」老王呵呵一笑說,讓你破費了。    事後老王說:「小劉,今天的事你就當沒發生過,不是王哥不信任你,過幾天你就什麼都明白了。」我在心裡將他那早已作古的母親翻來覆去姦汙了十幾遍,嘴裡卻說工作上有些事確實要保密的,王哥,我懂規矩。    保密個屁,既然不信任我,就別叫我一起來吃飯。我忽然覺得老王有點讓人琢磨不透。       我開著所里那輛無人問津的破五凌麵包車直奔又一村而去,腦海里一直在設想老王為什麼急匆匆地拿槍,如果是有要動槍的重大案情,他應該向所里的領導通報,而不是單槍匹馬耍個人主義。    市局刑警支隊就曾有位民警耍個人英雄主義而被匪徒殺害后搶走槍支。想到這裡,我害怕了起來,槍是我領的、字是我簽的,萬一出類似的事我算是毀了。 有道是弓在鉉上不得不發,快到又一村時我打電話問老王他現在的具體位置,老王說你到又一村對面,我就在那。    又一村飯店對面是一家冷飲店,如今已是深秋,生意自然是冷淡得很。我剛把車停好,身穿運動裝的老王就從裡面走了出來。他上車后我就把槍遞給了他,老王檢查完子彈后把槍又還給我:「你先拿著,興許用不上,我沒帶包,沒地方放。」    我問他究竟是什麼事?老王點了根煙,狠狠吸了一口,恨不得把那股煙霧吸到直腸里去。過了一會他才說:「抓個人,就是前幾天那個老二的兄弟,綽號叫老三。」    我舒了口氣,原來只是對付一個小混混,把氣氛弄得這麼緊張,我還以為是抓某個逃犯呢。去年我在分局實習的時候,也跟隊抓過幾個小混混,臨出發時我激動得像個要上戰場的兵,在心裡設想了N遍那些混混遇到警察後會是如何的反抗逃竄。沒想到抓捕時就跟叫他們去喝茶一樣容易,一個個乖乖地抱 個個乖乖地抱著頭蹲在地上,我後來和一民警感慨:「這些人怎麼這麼老實?」民警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他們敢不老實?這些渣滓哪個不是在派出所、看守所三進三出的,自然是懂得越不老實被逮抓后吃的苦頭越多。」       趁著抽煙的工夫,老王簡單介紹了情況:那個老三是老二的把兄弟,兩人在本市聯手做過了幾起偷盜搶劫的案子,這兩人在號子里的時間比在外頭的時間還長。尤其是老三,不僅手辣心還狠,前幾年犯了事剛進去,出來后沒幾個月又不安分了。「我聽一靠得住的人透露,陽頂集團老總的車就是被這小子偷了的。」前段時間,趙家強也確實和我說他老爸的賓士600被人給偷了,我得意起來,要是我把他老爺子的車找到,那小子還不佩服死我?賓士600,折價怎麼也得值個7、80萬吧?這可是大案子。老王說:「這事我可沒跟任何人說過,你小子算是走運,剛進所里沒幾天就要跟著我立個功。」    我咧嘴笑著說多謝王哥提攜。    老王看了看錶,然後帶著我下了車。下車后他又讓我把槍帶上,「萬一出點事也有個防身的傢伙。」    我們徑直走到又一村飯店裡,上了四樓。在408房門外,老王示意我在門外先等著,然後他推開門走了進去。我伸頭往裡面看去,房裡只有「二哥」正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瘦得跟猴似的男子在吃飯,二哥見老王進來了,拍了拍身邊目瞪口呆的瘦猴:「老三,不是二哥不幫你,二哥是有心無力啊。」說完就夾著包出了包廂,路過我身邊時他討好似的咧嘴一笑,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老王招呼我進來,然後把門鎖上。我站在門口,而老王坐在老三旁邊。老三也是久經考驗的油條,他堆著笑說王哥,您這是幹嘛?老王笑了笑說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想你了。他和老三扯了幾句淡后突然問老三:「那車出手了沒有?」    老三楞了楞說王哥,哪輛車?老王說你小子手頭還有不少車是不是?趙總的賓士,高檔車啊,開的肯定比你那夏利強。老三忙搖著手說王哥您可別拿小弟開玩笑,那單買賣真不是我做的,我哪有那膽子去偷趙總的車哦?
回復 男生純子 2007-8-27 12:02
王書榮突然一把掐住老三的脖子,用力地把他的頭撞到桌沿上,砰砰的聲響和老三的慘叫使我不由自主地轉過頭。那刻的老王,更像一隻發怒的獅子,他用拳頭擊打老三的腋下,咬牙切齒的,和那個穩重的王書榮判若兩人。    毆打持續了一分多鐘,老三的哀求聲由大漸小,我心想再打就出人命了,剛想過去制止。老三突然大吼一聲:「我日你媽的!」沒料到瘦弱的他竟然把老王一把掀在地上。老王咒罵著從地上剛爬起來又跌倒在地上,他的右手手臂上赫然扎著一把匕首。我下意識地從包里掏出那把五四手槍,拉動套筒上膛瞄準老三。    老三慌忙舉起手,張嘴想說什麼,王書榮忽然大聲說:「他口袋裡還有槍!」而老三飛快地把手伸向褲袋,我在那瞬間扣動了扳機,「砰!砰」兩聲槍響,老三像條死魚一樣摔倒在地上。我的腦海一片空白,連呼吸和心跳都那麼不真實。    我像具木偶一樣轉到酒桌對面蹲在老三面前楞楞地看著他逐漸失去血色的面孔,我摸遍了他全身,別說槍,連把刀都沒有。嗆人的火藥味瀰漫在我的周圍,我的胃甚至開始抽搐,還是坐在地上的老王提醒我打120幫他叫救護車,打110彙報案情。「別看了,他活不了了。」    在等領導們和救護車來時,老王一個勁地向我說對不起,他解釋說在和老三「搏鬥」時,確實是以為老三褲袋裡有把槍。我冷冷地說可是他沒槍!    王書榮把老三的手指掰開,然後把匕首從自己手臂上撥出來,塞到老三手裡。「小劉,都怪我一時失誤,這樣吧,到時候你就和領導說我們在對犯罪嫌疑人取證時,他突然抽出匕首扎傷了我,你見我受傷倒地,便抽出槍對其做出警告,而犯罪嫌疑人卻持刀想對你撲過去,於是你開槍將其擊斃。」    我搖了搖糨糊一樣混亂的腦袋,裡面的腦漿嘩嘩做響。    不到十分鐘后,張所長陪同分局的領導來到案發現場,每個人都一臉嚴肅。分局那位主管刑偵的副局長看了看老三的傷口說小夥子蠻專業的嘛,一槍打心臟一槍打肺部,當初怎麼不參加奧運會替國爭光? 事到如今,我只有按王書榮教我的將事情大概「如實」地向那幾位領導敘述了一遍。每一字似乎都不是從我嘴裡吐出的,我清晰無比地聽到,這些字元和語調完全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領導們似乎對我的話沒有懷疑,那位副局長甚至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小子,就要有這魄力!當罪犯的行為危及到人民或自己生命安全的時候,要敢於開槍、敢於承擔責任云云。    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當我回到家裡時,我發現渾身連一絲氣力都沒有,就如被什麼東西抽掉一樣。我躺在床上,腦海里只有老三驚恐的目光和那瞬間的火光閃爍。    這些年看過或聽過有關鬼的故事從記憶最深處跳躍出來,瘋狂地在我的思維里交織旋轉。正在我瑟瑟發抖時,電話響了,柯蘭這個名字頓時閃現出來,我邊摸手機邊以為肯定是她聽說了這件事,所以打電話來安慰我,或者是,誇獎我。可當我看見來電顯示的號碼卻又大失所望,不是柯蘭,而是路清。    電話那頭的路清聲音很低沉,她問我在做什麼,我說睡覺。互相沉默了一會,我說你現在有空嗎?       邵水湖原本是個水庫,修建於上世紀60年代,那個貧窮而又充滿理想的年代,人們用肩和水創建了如今的碧水漣漣。在我還能自豪地稱自己為少年時,便偶爾和某個清澀的女生在這裡約會。那時候的劉諾,嘴邊剛長出絨絨細毛,他溫暖而潮濕的手裡,有著那位女生的纖細的手指。    那時候我曾幻想和身邊這個女生在多年後也這樣手拉著手,沒有太多言語的表達卻又心有靈犀地漫步在湖邊的石子小徑上。但我卻從未料到過在多年後的某天我確實和一位女孩走在湖邊,只不過我卻再沒有當初那樣的少年情懷。    深秋的夜晚已經有點涼意了,我把手插在兜里,低著頭邊走邊漫無目標地想著一些亂七八糟諸如「他死的時候似乎想跟我說什麼」、「如果我不開槍會注目」、「王書榮為什麼要說他有槍」之類的。而路清一路上和我一樣,很少說話,每當她想找一個話題將氣氛弄活躍點,只要我抿著嘴不說話,她又開始沉默。大約逛了半個鐘頭,她似乎鼓起勇氣說:「劉諾,我聽家強說今天你開槍打死了一個人......」我轉身瞪住她:「不是打死,是擊斃!」路清想分辨,但是迎著我如電似的目光,她撇了撇嘴小聲說人家又不懂擊斃和打死有什麼區別。    她可憐兮兮的樣子,竟然讓我內心泛起了絲絲的歉意。
回復 男生純子 2007-8-27 12:03
我對趙某人的無情一說很是不屑,問這個世間有誰能真正做到對每個女人都無情?    與路清交往久了,我被她慢慢融化。我真切地感覺到她是愛我的,這種愛穿行在我生活的每個細節里:大包小包的名牌服裝自然是不用說,就連我什麼時候該去理髮、哪天該穿多少衣服甚至是抽煙的數量都被她嚴格控制。某次在試一件夢特嬌外套時,我俏聲對正在給我拉扯衣袖的路清說:「我怎麼有點感覺到自己像只鴨?或者是是否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你嫁給了我爹?」    路清在我臉上輕輕打了一下,紅著臉說:「要死啊!」    其實我是個非常容易被感動的人,讀高中的時候與某女同學一起去看電影,那是1998年初,我被那對在輪船上苟合的狗男女感動得鼻涕眼淚雙流。遺憾的是那個時候已經不流行哭鼻子的奶油小生了,所以電影結束后我沒能把手塞進她的毛衣內。    那位女同學在畢業錄上如此評價對我:「.......你是個多愁善感、很容易被感動的人......」    我想她適合去當心理醫生。       關於我的三等功批複下來了,局長大人親自執筆上報,自然是沒有問題。那天是國慶節前夕,我身著筆挺的警服和一位受功領獎的同志站在領獎台上,肩上星光燦爛,頭頂國徽巍然。    我不知道柯蘭那天是否坐在台下,如果她在,當時她會想些什麼呢? 註:上文的國慶前夕應該改為元旦前夕,匆忙中有些失誤,見諒!)    表彰大會結束后,趙家強打電話給讓我請客。我心情正愉快得很,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他,「隨便吃什麼、隨便幹什麼,都是老子買單!」    有錢了,口氣自然與從前大不一樣。相當初每次一出去腐敗,都是趙財主花銀子,雖說他不心疼那幾個錢,但我總是覺得心裡很不舒坦,有點做乞丐的滋味。現在不同了,上班這兩個月工資加獎金再假各種名目的灰色收入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另外今天這個三等功獎金也豐厚——廳里獎勵2000元、市局獎勵5000元、所里還有3000塊獎勵。這麼一算,老子也成小康上了。    趙某人說那好,本人就不打擊你積極請客的熱情了,不過今晚的活動不能再玩「花」的了。我楞了楞,不玩花的就是玩素的,純粹的休閑有個P意思?    趙家強說:「日啊!你跟我表姐勾搭成奸嘍,難道我還能帶你去喝花酒跳花舞?我日!」    我感慨萬千,這就是標準版本的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 整個下午事還挺多,不是這兒打架了就是那塊有人被搶了,我和王書榮東奔西走忙得跟那什麼似的,臨近6點半趙家強打電話來催說TMD再不來黃花菜都涼了!    我一邊表示歉意一邊開車趕赴下一個處警點。老王感慨計劃生育得像80年代的嚴打一樣搞下去,現在鬆懈了,人口密集,滋生的治安刑事案件就越來越多。    對於王書榮一直提倡的人口犯罪率我一直不以為然。王書榮的理論結果是要想有效控制犯罪根本上應該先解決人口問題。照他這樣的理論,我們不如開著警車扯著警笛上山下鄉去幫個鄉的粕??ツ切┏??模?ヒ桓鑾貢幸桓觶??黽甘?輳??於枷賂詰昧恕?br>   王書榮闡述完他那標新立異的理論后問我今晚是不是有約會?「推了吧,今晚陽頂集團的趙總請我們吃飯,哦,就是你經偵支隊那朋友趙家強的爸。」    我好奇地問請我們吃飯做什麼?    王書榮嘿嘿一笑:「咱幫他找回了大奔,他還會吝嗇那一頓飯嗎?」    趙家強的爹趙偉這幾年搞得風聲水起,本市的房產業、酒店業、娛樂業,幾乎所有賺錢的行業陽頂集團都插上一手。他請我和王書榮吃飯,看來今晚又能撈上一票。    7點半,我和老王準時趕到了本市唯一的四星級酒店金湘飯店,王書榮帶我上電梯直接到了頂樓的旋轉餐廳。    我們到的時候趙總還沒來,坐在餐桌前的是一位高高瘦瘦戴著金邊眼睛的中年男人,王書榮似乎和他很熟,握著他的手討好地說:「趙副總好久不見啊,最近一切安好?」    趙副總很是深沉地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把手抽了出來,然後指了指我說你就是小劉吧?我侄子家強時常提起你。    和這些有錢人打交道,我總會有些抑制不住的自卑,但我卻從不迎合他們,我不亢不卑地點了點頭,說趙叔叔好。    趙副總示意我們坐下:「林市長剛才將我大哥叫去他辦公室談公務去了,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只好由我這個做弟弟的陪二位,實在不好意思。」王書榮每個毛孔里都洋溢著春天般的微笑,他像面對皇軍的二鬼子似的點頭哈腰:「哪裡哪裡,趙總忙也是為了發展社會主義經濟嘛,再說趙副總屈尊陪客,這可是給我們天大的面子
回復 男生純子 2007-8-27 12:04
看著他那副嘴臉,我頓時心生厭惡。眼前這個奴才一般的人,哪點配得上人民警察這個稱號?簡直把警察的臉都丟光了! 那頓飯吃得索然無味,趙副總席間很少說話,心事重重的樣子,只有王書榮三杯茅台下肚后就開始長篇大論,從國際形勢講到社會矛盾再談到公安工作的辛苦。紅光滿面、唾沫橫飛的樣子,和以往那個嚴肅睿智的王書榮判若兩人。    趙副總看了看錶,打斷了王書榮的演講:「老王,那件事我大哥說很感謝你,哦,還有小劉。」他對我矜持地笑了笑,然後從身邊的公文包里拿出兩個厚厚的信封推到我和王書榮面前,「但是最好還是要找到,萬一出點什麼事,誰的臉上都不好看啊。」    王書榮飛快地向四周瞟了瞟,伸出油忽忽的爪子把信封收了起來:「您讓趙總放心,這事沒什麼麻煩了!」趙副總哦了一聲,疑惑地看著他,王書榮剛想說什麼,又馬上閉上嘴,打了個哈哈說:「車找回來了就好了,其他的東西連我都找不到,其他的人誰會找到?」    酒足飯飽后,趙副總問我們是否想去活動活動?    王書榮噴著酒氣說不去了,今晚得早點回家陪母老虎。趙副總笑著說那兩位請便 坐在車內,王書榮把其中一個信封塞給了我,我裝模做樣地推了一會,未遂,只得「很不情願」地接過來。捏了捏信封,還挺后的,估計上萬。    我問他是否回家。王書榮閉上眼睛說回什麼家?送我去和平巷找個人。我發動車掛好擋剛要起步,突然發現王小虎他爹王大胖子正從酒店出來,他身後2米處還有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雖然保持著一定距離,但是憑直覺我能肯定那個女人和他是一道的。果然,王大胖子狗熊似的身軀塞進一輛帕撒特后,那個妖艷的女人也鑽了進去。    王書榮說幹嘛呢?快走啊你!    我一個方向打在帕薩特車前,伸出腦袋向車裡的王大胖子咧嘴一笑:「王局長老當益壯啊!生殖器都快石化了,還能搞女人?」王胖子楞了楞,認出了我,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王書榮問我是不是認識他。我說何止認識,還是老相好呢!       據說王大胖子最近又要陞官了,很可能會調進市文化局當副局長,分管著全市的教育,那可是個有名的肥缺。一年下來,不想撈都能吃個幾十萬。    他崽子王小虎父榮子貴,近段時間囂張得不行,小娃子辭了工作下海了,專做工程分包,就是弄個工程包個別人,一趟少說能搞十幾二十萬。某次我在轄區巡邏的時候碰到了他,狗日的很風騷地穿一白色西裝戴個蛤蟆鏡正坐在一輛嶄新的大切諾基里和某人打電話。那聲貝高得像放禮炮:「啊?三十萬?你當老子是叫花子?你不要外面大把的人想弄這樁買賣!」    前幾天陪路清逛華聯,路清看上了一LV包,限量版的,奸商標價1萬2,路清摸了又摸愛不釋手。我說喜歡就買下唄,路清白了我一眼:「要我自己買我還不會嗎?我想你送給我,要才有意義。」把我寒磣得跟剛上水的鴨子一樣滿頭大汗。    路清見我尷尬,忙陪著笑臉說我只是開個玩笑,要是我喜歡錢的,那我找你做什麼?    這麼一安慰更讓本人無比羞愧。想想也是,本人在她身上運動了不下三十次,就她送我東西,我還沒買過一樣東西送給她,這樣做男人失敗得可以啊。其實哪個女人不喜歡看自己的男人為她花錢時痛快的表情?一位用下半身寫作的美女作家不是說過「看一個男人有多愛一個女人,從他為這個女人掏錢包的姿勢上就能找到答案」。    難怪柯蘭會看上這小胖子,那可是被錢壓啊,
回復 男生純子 2007-8-27 12:05
和王大胖子的前仇舊恨扔在一邊不提,但我一臆想起柯蘭極有可能多次被王小虎壓在滿身的脂肪下嘴裡哼哼有聲,我就覺得鬼火鬼火的,恨不能把他兩父子拿跟麻繩綁將起來,扔某個大山裡讓野豬、野狼什麼的啃掉這他們的惡根。    王書榮見我咬牙切齒的樣子,便問我是不是哪不舒服。我說沒有,只不過是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    王書榮笑了笑說:「我年輕的時候也和你們一樣,把愛恨情仇都怪在臉上,一點都不成熟,現在你看看,四十好幾了連個所長都沒混到。」    車到和平巷,我把車停好跟著他走進了寂靜的巷子里。    和平巷以前旺過一段時間,我讀初中那會正是皮肉買賣最暢銷的時候。有人曾統計過,本市有百分之十的保險套都被和平巷所消費掉,一到晚上,這裡就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各種職業、地位的人只要進了和平巷都平等了——「說不定你的活兒塞的地方剛剛就被一個拉板車的師傅工作過」。後來省里有一位官不大但有實權的人士來本市視察經濟發展的成果,小官滿臉的正氣,講話很是馬克思。底下人不知深淺因此不敢安排特色服務,這就把小官給冷落了。    小官在下榻的酒店等了半夜,還沒見下面的人進貢特色服務,於是很是惱火。熬到凌晨一點多著實是寂寞難耐,於是帶著心腹慕名來和平巷微服私訪。    小官訪到某家掛著紅燈籠的小店時被裡面陳列的「商品」所吸引,於是入得裡面談好價錢開始實質操作,小姐見此人大腹便便、肉嫩膚白非款既官,哪能不用心伺候?甚至還加了吹簫這項服務。    一頓肉搏戰後,小官很是滿意,數錢時小姐說要300塊。小官說不是說好150嗎?小姐說150?150那是盒飯,您剛剛吃的那是套餐。小官不樂意了:「我又沒點套餐,你硬要上那是對消費者進行欺詐!」小姐不幹,非要300現大洋。    小官被纏到火起,大聲批評小姐沒有職業道德,惡意捆綁消費!正教育著,店裡請的保安上來就給他幾巴掌,「日你媽!幹了不想給錢怎麼的?」    就這幾巴掌誤了事,小官回到省里就向上頭彙報本市「經濟上去了、思想下去了」、「政府公然縱容賣淫嫖娼」等等。沒過幾天,和平巷就被省公安廳的檢查組來了次突擊檢查,抓的小姐和嫖客足足裝了五輛中巴車。    自此,和平巷也算是沒落了。

facelist doodle 塗鴉板

您需要登錄后才可以評論 登錄 | 註冊

關於本站 | 隱私權政策 | 免責條款 | 版權聲明 | 聯絡我們

Copyright © 2001-2013 海外華人中文門戶:倍可親 (http://big5.backchina.com) All Rights Reserved.

程序系統基於 Discuz! X3.1 商業版 優化 Discuz! © 2001-2013 Comsenz Inc.

本站時間採用京港台時間 GMT+8, 2024-3-29 17:34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