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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言未現,你已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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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之末 發表於 2017-12-25 10:18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你可知道,隨著你的背影漸漸遠去,我還站在原地,你曾許我的一紙諾言,早已被我的淚,打的墨跡不清……

那個跨年夜,向遠拉著程雨去廣場一起跨年,程雨本不想出門,因為今晚芒果台跨年晚會,有她的最痴迷的那個男聲——Eason。這個男人,用他的歌聲,迷了程雨的青春。當他們分手很久之後,那首《床頭床尾》,也成了打開程雨埋藏在心底那段塵封記憶的鑰匙。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他們漫步在廣場的街頭,十二月的夜晚,早已進入仲冬,天氣格外的冷,向遠替陳雨擦了擦手,哈兩口熱氣,然後緊緊的握住陳雨的手,插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希望這樣,可以讓她稍微暖和一些。陳雨看著如此體貼的戀人,心裡的溫暖早已消融了冬日裡的那份寒冷。當他們相偎相依的走到廣場中心,程雨看到幾個孩子正抱著一盞孔明燈寫下他們自己的願望,希望等燈飛往夜空的時候,可以載著他們的願望,去往遠方。這一幕,激起了程雨心中的那份童真,向遠凝視著那望著孩子們一臉羨慕的程雨,想想自己的這個小傻瓜,也真是童心未泯。向遠捏了捏程雨的臉,嬉笑道「想玩么」,程雨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用那小的不可察覺的聲音說了一句「想」。向遠正往賣孔明燈的小販那兒走,就看到那小販手忙腳亂的收起攤子,撒腿就跑,這一刻情景瞬間就變成了,小販在前面跑,城管和向遠在後面追,程雨看著向遠跑了,也在後面跟了上去,這本來十分喜感的一幕,卻在此刻多了那一絲溫馨。跑了小半天,費盡周折的兩個人,終於如願以償的買到了孔明燈。那個賣燈的小販,瞅了瞅喘著粗氣的這兩人,笑到「小姑娘,有這小夥子有福氣啊」程雨含羞的笑了笑,臉上的幸福卻四散洋溢。向遠拿著孔明燈,問程雨:「傻瓜,放孔明燈前要先寫下自己的願望,如果它成功的升起,你的願望就能實現,心愿想好了么」程雨想也沒想,一把拿過向遠手裡的筆,只在燈上寫了七個字「我想與你共白頭」然後寫下了兩人的名字,寫完這些,把燈輕輕理好,向遠拿出火機,點燃了燈油,這盞燈也就載著他們白頭偕老的誓言,向拿夜空飛去。此刻,向遠抱著程雨,望著那緩緩飛起的孔明燈,也成了冬夜裡最溫暖的風景。

當凌晨的鐘聲緩緩響起,所有的人們,都在大聲倒數「5,4,3,2,1新年快樂」,他們也在人群中,和身邊的人一起大聲呼喊,慶祝著新一年的來臨。向遠抱著程雨,凝望著她如星般的眸,說:「傻瓜我給你準備了新年禮物,猜猜是什麼」程雨猜的是巧克力,向遠輕輕彈了下程雨的額頭,你啊,就知道吃,然後從身後的書包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盒子里是一束鮮艷的玫瑰,那束玫瑰在昏暗的燈光下,如虹,驚艷了夜,魅惑了月。也就在此時,他摟著她,第一次將唇落在了她的唇上,那份媚意,映著玫瑰,讓夜渲染了一點紅芒。那晚分別之時,他對她說,明年的跨年,我們還要和今年一樣,再許一盞燈願,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要狠狠的幸福,只可惜,還沒等到下個跨年,他們就已一別兩寬,今生無再見。

不知他們分開多久后,有天程雨看到手機上一條附近的人的消息,點開一看,是陳奕迅《床頭床尾》的歌詞,那句「再蒼老幾歲,病榻上結伴仰首太虛,愛湧進對方的骨髓,互吻微笑,目送他去」瞬間刺痛了程雨的心,打碎了她平日里那份堅強,眼淚再已不受控制,打花了妝,她還記得,曾經她讓向遠去學陳奕迅的歌,向遠沒有學,卻記住了這首歌詞,因為這首歌是陳奕迅寫給自己妻子的,他也當做情書曾寫給過程雨,她一直希望可以有一段白首不分離的愛情,她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只可惜現實與夢想總是背道而馳。那天,向遠不止發了歌詞,他還發了很多給陳雨,他後悔了,他後悔和程雨分手,後悔傷了程雨,後悔了很多很多,當他離開程雨時才發現這個女生,已經深深扎在他心底,他求程雨再給他一次機會,程雨回了一段話說「如果所有遺憾都可以重來,世間還有什麼是值得珍惜的,既然選擇已經這樣了,各自安好,便是晴天。不見」之後便關了手機,放下手機的那一刻,她感覺心被撕裂了,眼淚不爭氣的落下,那夜,她放下了,也被傷透了。你曾許我的海誓山盟,天長地久,到頭來,卻只成了一個笑話,這個笑話是我這輩子讀過的唯一一個被我用淚水打濕了的笑話。

這段故事,是我在寫這本書時,對程雨威逼利誘才從她口中撬出來的,而她呢,則是我大學時期的師父,當然不是什麼專業課老師,她是那個教會了我四川麻將,也帶我走上了逢賭必輸這條不歸路的師父,她的故事,讓我對諾言這個詞的定義更加模糊,我也曾許過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只是現在,那個人卻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世界里,如果今生還能再見,我只想對她說一句「姑娘,還記得我們許的諾言嗎。」

你曾給我的那紙海誓山盟,讓我奮不顧身用了一生去等;你曾許我的那句天長地久,讓我義無反顧的葬了一心去溫;你曾對我說的那句至死不渝,讓我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惜一切的苦等;你曾對我講的那句一世白頭,讓我哪怕肝腦塗地,也不屑再去沾染紅塵……

希望能有那麼一天,諾言不再是騙子說給傻子聽的,我們總是讓諾言輸給謊言,這場決鬥,我們何嘗不能讓諾言贏一局呢。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個人會許你三生繁華,而你也也會許他一世牽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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