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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淫詩欺騙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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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世界 發表於 2017-9-9 08:15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大千世界 於 2017-9-9 08:26 編輯

  文/種糧補貼

  《題李凝幽居》

  閑居少鄰並,草徑入荒園。

  鳥宿池邊樹月下門

  過橋分野色,移石動雲根。

  暫去還來此,幽期不負言

  十幾年前就讀過和尚賈島的《題李凝幽居》,當時發覺該詩的意境美不勝收,從而喜歡上了天上的那輪明月。自己有時也想做一個看破紅灰塵的小僧,趁著夜黑風緊來敲擊陌生人家的蓬門。

  最近看過一篇博文後才發覺自己已經被「不良少年」賈島所欺騙,自嘆閱讀書籍有限,還沒有弄清古書中所講的「鳥」、「僧」會以辭彙,就追求起僧人的道境,最後竟被淫詩欺騙了幾十年。

  博文中詳細的寫到「鳥宿池邊樹,僧推月下門」據說是賈島在長安街上騎驢時得之,賈島在驢背上反覆吟詠,想把「推」字改為「敲」字,但卻拿不定主意,不覺驢子衝到當時任京兆尹的韓愈的儀仗隊,而被帶到韓愈面前。賈島說明原委,韓愈聽了,說還是「敲」字好。這也是我們現在以「推敲」來形容斟酌文章字句的典故來源。

  賈島這首詩向來被認為深具幽遠的禪意,但不管是「僧推月下門」還是「僧敲月下門」,若從精神分析的觀點來「推敲」,它卻滿含色情的象徵意味。因為「僧」是男性性器的象徵(不少人即以「小和尚」來暗指「那話兒」),而「門」則是女性性器的象徵(蓬「門」今始為君開)。與「僧」相對的「鳥」,亦是男性性器的別稱,而「有著水池的樹叢」(池邊樹),在精神分析的性象徵語典里,指的正是「女陰」。結果,原本意境幽遠的「鳥宿池邊樹,僧推(敲)月下門」竟變得春色無邊。

  這樣的「詮釋」必然會被人指為胡說八道,讓衛道人士感到噁心、痛心和震怒。我們暫且按下,改說白居易的一首詩《靈岩寺》:「館娃宮畔千年寺,水闊雲多客到稀。聞說春到更惆悵,百花深處一僧歸。」其中「百花深處一僧歸」也是頗具禪趣的,但在明末凌濛初的《初刻拍案驚奇》卷十七〈西山觀設輦度亡魂,開封府備棺迫活命〉里,對吳氏和道士的幾番雲雨,書中描述是「寂寂朝真,獨鳥來時丹路滑;殷殷慕道,百花深處一僧歸。」這裡面的「鳥」和「僧」寓意同前,而所謂「丹路」和「百花深處」指的是什麼也是不言可喻。不需要什麼精神分析的理論,中國古代文人對文學中的性象徵早就熟門熟路,很有心得。

  當然,我們幾乎可以肯定地說,白居易在寫「百花深處一僧歸」時,心中是無「性」的,而凌濛初在閱讀時,卻「發現」了其中的性意涵,並在《初刻拍案驚奇》里做這方面的運用。但與其說凌濛初心中滿是「淫猥的邪念」,不如說具有想象力的他在閱讀時察覺到了那句詩特殊的「文字的趣味」。

  賈島的「鳥宿池邊樹,僧推(敲)月下門」,我們也很難說他在反覆推敲的過程中,是否想到它可能有另外的意涵或趣味。但有人在閱讀後卻想到了,有一則關於蘇東坡與佛印的軼聞說:蘇東坡經常被佛印奚落,很想回敬一次。有一天,他對佛印說:「古代詩人常將『僧』與『鳥』在詩中相對。譬如『時聞啄木鳥,疑是叩門僧。』還有『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我佩服古人以『僧』對『鳥』的聰明。」佛印說:「這就是我為何以『僧』的身份與你相對而坐的理由。」(結果,蘇東坡還是被佛印「鳥」了一下)

  上面對「鳥宿池邊樹,僧推(敲)月下門」的精神分析式詮釋,其實就是來自對這則軼聞的延伸。但為什麼要把它說得那麼「春色無邊」呢?用佛印的哲學來說,只有心中充滿「淫猥邪念」的人,才會皺眉說那是來自「淫猥的邪念」;而心中充滿「文字趣味」的人,則會愉快地說這真是一種難得的「文字的趣味」。

  最後是賈島「淫耍」了我們?還是我們「意淫」了賈島的《題李凝幽居》?還真希望得到「賈島派」的另一種說法。

一直被朋友稱為小博士。其實就是書讀得多一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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