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不僅有理性的一面,還有感性的一面。當同類陷入困境時,它們會表示關心與同情。金梅拉動物宣傳中心(Kimmela Center for Animal Advocacy)的盧瑞·馬里諾(Lori Marino)和喬治亞理工學院(Georg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的克里斯蒂娜·柯爾文(Christina M Colvin)經過一系列科學實驗,總結豬的習性並編寫成文。其內容著實令人印象深刻,光看內容,你可能會認為這是在描寫黑猩猩、大象或鯨魚呢。
又比如,克里斯托弗·霍格伍德(Christopher Hogwood)[它是以英國著名指揮家、音樂理論家的名字命名的],這隻豬從出生直到14歲去世時,一直住在位於美國新罕布希爾州(New Hampshire)賽·蒙哥馬利(Sy Montgomery)和霍華德·曼斯菲爾德(Howard Mansfield )家中的穀倉里。克里斯托弗的體型比Esther更大,並且在蒙哥馬利的回憶錄《乖乖豬》(The Good Good Pig,2006年出版)中成為認知與情感的代言豬。
有些理論首先假設,豬並不是一種特別聰明或者善解人意的動物。兩年前,來自魁北克拉瓦爾大學(the Université Laval)的動物科學家蘇菲·布拉容(Sophie Brajon)帶領一組專門研究豬的科研人員發表了一篇論文,名為《人類行為方式調節豬的情緒狀態》(The Way Humans Behave Modulates the Emotional State of Piglets)。這項研究隸屬於一套語料庫,後者顯示了動物(包括養殖動物)的情緒狀態導致它們的信息處理具有偏向性。結果顯示,與被粗魯對待或忽視的豬相比,被溫柔對待的豬會表現出更為積極的情緒狀態。這也進一步說明:家畜也是有情感的,而它們的情感隨我們對待它們的方式而變。這雖然不是什麼重大發現,但它是一個起點,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愛動物:透過豬的雙眼》(iAnimal: Through the Eyes of a Pig,2016)是一部時長12分鐘的虛擬現實電影,由動物保護組織「動物平等」(Animal Equality)與C1(Condition One,虛擬現實科技公司)一同製作。該影片讓觀眾們如身臨其境於墨西哥屠宰場,「直面」豬的遭遇。畫面中兩隻豬被金屬螺栓錘擊中頭骨,隨即摔落在地,很快又恢復了一定程度的意識。但依舊尚存意識的它們只能在緩慢的失血過程中等待著死亡。繼而,被強行推進「死亡通道」。
《紐約時報雜誌》(The New York Times Magazine)駐報倫理學家奎邁·安瑟尼·阿皮亞(Kwame Anthony Appiah)最近收到一封信,寄信人詢問從無殺戮庇護所中領養寵物是不是好辦法。回信中,阿皮亞發表了一篇較為隨意的評論。文中揭示了一個存留已久的問題,即便在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群中也同樣存在。他提到,「人類與其他生物不同,如果人類的生命被中斷,他們的人生會因此喪失許多重要的東西。」 而同樣的,如果我們對於是否吃豬這個問題回答「不」,那麼我們可能也需要承認,豬被我們屠殺后也會喪失寶貴的東西。
這世上所有的豬,不論是像前文提到的克里斯托弗那種家養的豬,還是野豬,都是單一物種——野豬(Sus scrofa)。如今,它們危在旦夕。在德克薩斯州,生活著超過200萬隻野豬,而它們可能對當地景觀產生極大的破壞。於是,一項使用華法林毒害野豬的計劃被提上日程,服用此葯后的豬會因體內外出血致死(譯註:華法林是香豆素類抗凝劑的一種,在體內有對抗維生素K的作用。可以抑制維生素K參與的凝血因子Ⅱ、Ⅶ、Ⅸ、Ⅹ的在肝臟的合成)。該計劃受到公眾的強烈抗議,遂被擱置。然而,今年4月在《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上發表的一份關於該提案的報告顯示,豬所受的嚴重傷害並不重要,而它們對人類、野生動物和寵物的「附帶損害」才是重中之重。同時,獵人們也擔心失去一種珍貴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