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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少女:逃離美國一夫多妻制摩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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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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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4-23 05:47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VICE 肖像 | 迷途少女

  在美國南部閉塞的郊區,住著自稱先知的一夫多妻制 FLDS 教主 Warren Jeffs。他會給十幾歲的天真女孩洗腦,勸她們入教,告訴她們一切都是主的意願。他會派手下把她們關進小黑屋,看住她們,強制她們做禱告、寫懺悔信,直到她們喪失意志,變成宗教頭領們可以自由 「臨幸」 的對象。

  進入組織后,女孩們必須以通過冥想感受腦波的方式進行祈禱,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足以令她們產生精神障礙。現在 Jeffs 已經被警察局扣押,可他教義的遺毒仍然在影響眾多沒有選擇權的女子,而即使逃出來的勇敢女孩也在飽受痛苦記憶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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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離了摩門教家族關係網后的我該如何開始新生活?

  

  

  朱麗安娜·強生(Julianna Johnson)在15歲時被迫嫁給她19歲的外甥雅各布·金斯頓(Jacob Kinston)。她是後者的第二位妻子。「我感覺像個犯人一樣,」 現年34歲的朱麗安娜這樣表示。她從小成長於從摩門教分裂出來的派別金斯頓一族,「我早就知道,有朝一日要離開這個地方。」

  金斯頓一族被內部人士稱為 The Order,主要活動於猶他州,其領袖是已逝的約翰·奧維爾·金斯頓(John Orwell Kingston)的兒子保羅·埃爾頓·金斯頓(Paul Elden Kingston),前者除了身為金斯頓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的領袖,還是朱麗安娜的生父。

  跟其他活動於猶他州和亞利桑那州邊界的鄉下遠親、基本教義派的 FLDS(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一樣,The Order 也是組織嚴密的一夫多妻制團體,嚴格執行族群內幼女和年長男性之間的包辦婚姻,往往甚至發生在近親之間。

  The Order 和 FLDS 有些驚人的相似之處。兩個群體的創始人都從摩門教的主流中分裂出來,為的是延續早在19世紀晚期就被 LDS 教義禁止的一夫多妻制。FLDS 的團體成員與世隔絕,往往穿著易於分辨、簡潔樸素、相當過時的服裝,而 The Order 的成員則選擇穿現代服飾以融入異教社會。

  The Order 的女性成員往往給自己和孩子另行編造姓氏,以防被認出一夫多妻制的幕後真相,而 FLDS 群體的妻子們都繼續採用丈夫的形式。FLDS 的妻子們在傳統上會跟丈夫及其他姐妹住在一起,而 The Order 的妻子們則帶著孩子另外居住,並找工作養活自己。

  兩個團體都宣揚,女性是丈夫和父親的財產,生而在各方各面遵循男性的命令,包括嫁給誰、何時生育、是否接受教育。「等到嫁人以後,我就馬上想逃離 —— 不只是丈夫,還有 The Order,這裡的一切,」 朱麗安娜說,「我們中沒人想嫁人,但那是我們該做的事。」

  朱麗安娜依然是少女的年紀,剛結婚的幾年裡,她曾經跟母親、親生姐妹、最終跟自己的婆婆(即雅各布的母親)住在一起。當時,雅各布的父親約翰·丹尼爾·金斯頓(John Daniel Kingston)已經娶了14個妻子,其中有幾個是他的半同胞姐妹,並大方承認虐待兒童、亂倫甚至強姦。結果,雅各布對於採取任何行動感到非常焦慮,因為他不想進牢房。

  但是,等到朱麗安娜滿18歲,雅各布就開始努力讓這個自己最年輕的媳婦懷孕。「我不會說這是一條規則,但如果能每年添丁,你就會更受大家的青睞;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大家就會說,你有毛病么?這就像一條潛規則。」

  朱麗安娜的一個姐姐在15歲死於難產。朱麗安娜生來帶有嚴重的健康問題,已經接受過幾次重大的手術,根本無法懷孕,這激怒了她的丈夫和婆婆。生於這個把女性的價值與生兒育女直接掛鉤的群體,她感到重重束縛、孤單無助。「雅各布從來不在乎我,我覺得自己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他也沒有時間陪我。但生而為人,我值得得到更多。」

  結婚四年,在多次乞求、懇求得到自己的空間后,朱麗安娜最終搬進自己的公寓,通過在金斯頓所有的煤礦和複印店工作所得的薪水支付租金。她孤身一人,開始在網上找族群以外的網友聊天。後來,她找到一個 「逃離 The Order 」 的網友,並請求他幫助自己逃脫。

  朱麗安娜在拿到當年600美元的退稅後就立馬逃離,甚至害怕到來不及取出自己存在金斯頓銀行賬戶下的 3000美元積蓄。她現在的工作是清潔工,還有當 Uber 和 Lyft 的司機。徹底逃離 The Order、跟絕大部分家族成員斷絕關係時,朱麗安娜才21歲。

  離開不久后,朱麗安娜收到雅各布的一封信。「他基本上就是告訴我,他從來都不想要我。這成了我的夢魘,我不斷質疑別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朋友,到底想不想我出現在身邊,因為我彷彿就是其他人的負擔。」

  在那段無愛的包辦婚姻中歷經多年的情感忽視,如今的她依然掙扎於自己的存在價值。「我真的覺得很難就部分問題發表看法。比如說,如果我覺得有人冤枉了我,我可能就只是讓事情過去,因為我不想直面矛盾。我覺得……我不值得受到捍衛。」

  也並非所有人都是自願離開 The Order。瓦爾·斯諾(Val Snow)是同性戀,五年前被族群踢出;五年前,他的父親約翰·丹尼爾·金斯頓出現在瓦爾工作的金斯頓學校,對著兒子大吼大叫,當著所有同事的面宣布跟他斷絕關係。「我覺得很絕望,」 瓦爾回憶道,「天,我很希望成為別人家的孩子。他是對我最壞的人。」

  金斯頓家族很少開除成員,但仍有少數例外。「我是同性戀,我父親說他不能讓我住在母親的房子,因為其他孩子跟我待在一起不安全,」 現年28歲的瓦爾通過 Skype 告訴我,他現在住在猶他州奧格登,「這裡不接受同性戀……基本上,你就是得下地獄 —— 毫無疑問。這是最糟糕的事情之一,就跟離開 The Order 一樣糟。如果你自願離開 The Order,背離這裡教給你的一切,你就相當於侮辱上帝,你會寧願自己從未降生。」

  The Order 對同性戀有著各種陰謀論的臆測。瓦爾說,「他們會告訴你,這是政府用來控制人口的手段,跟他們用在動物身上的激素有關係。」 他們還教育孩子,「喝豆奶會讓你變成同性戀。」

  瓦爾說,他的母親雪莉(Shirley)早就知道自己的大兒子是同性戀,他們有這麼一條 「不聞不問」 的規定。他不會問母親和老是虐待謾罵的父親之間的關係,雪莉也不會過問大兒子在跟哪些族群以外的男生約會。

  瓦爾被迫離開 The Order 的那天,他的父親給了他一把汽車旅館的鑰匙,那裡的房間已經打包好他在母親房子里的全副身家。「他就像說,別擔心你的家人,他們會有一個取代你的新大哥,而那個人會做好你本來在做的所有事情。」 瓦爾回憶道。

  幾十年來,The Order 彷彿一個合作社一樣存在,每個成員的收入直接進入金斯頓銀行。「所有錢都存在一個大大的金庫里,因為這就是合作社的意義,The Order 會用這些錢來買房子、做生意,各種各樣的事情,」 瓦爾解釋道,「他們用這種方式做合法生意,因為合作社是非法的。」 任何成員要是想從金庫里取錢,必須說明想用錢去幹什麼。瓦爾第一次從一個金斯頓以外的銀行取出大額款項時,他甚至不相信出納就那樣把錢給他,一個問題也沒有問。

  金斯頓族群的影響力直到最近才得以曝光,這是由於 IRS 突擊檢查了幾家金斯頓的自營企業,其中包括朱麗安娜前夫雅各布所有的一家能源公司 Washakie Renewable。這場調查涉及高達數百萬美元的稅務欺詐。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是,The Order 在鹽湖城經營著大量業務,包括一家 True Value、一家複印店、一家健身俱樂部、一家修鞋店、一家當鋪、一個奶牛場、一個煤礦、一家養牛場、一個房車停車場等等。

  跟 The Order 里的許多人一樣,瓦爾從小開始就在金斯頓的自營企業里工作,時薪僅僅十美分,所有積蓄都直接進入金斯頓銀行的集體賬戶。

  雖然離開團體並非瓦爾的本意,他現在已經開始認識到,The Order 不再是他的歸屬。自己的父親親口表示,自己並非不可替代,瓦爾牢牢記住了一點早已知曉的事實:「The Order 的成員只是財產,是資源,這就是他們的意義……一切都是商業。」

  在瓦爾被趕出去以前,他的姐妹們柯蘭妮(Kollene)和珊娜(Shanell)已經自行離開 The Order。珊娜曾被迫嫁給18歲的外甥,後者只會喝酒、買賣毒品,還經常打她,瓦爾說,「她的脖子上經常有淤青。父親知道這一切,但還是在她第一次逃離時命令珊娜回到丈夫的身邊。那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不能保持沉默,因為沒有其他人會為她說話。」

  一旦離開 The Order,你就再也不能跟任何內部成員交流,朋友、家人都不行。瓦爾說,他最初努力融入外界生活時也掙扎過;完全跟家庭、跟原本傳統的社交圈子割裂是非常孤單的,畢竟他們塑造了原本生活的意義。不過最終,他找到了其他自行離開的人,一起組建了相互支持的網路。「離開團體頭三個月里,我認識了對的人,讓我成為今天的我。」

  他通過 Facebook 聯繫上了逃離 The Order 的同父異母姐姐居麗(Julli),她幫了很大忙,包括向瓦爾解釋同性戀是天生的,以及幫助他從頭開始新生活。「她教我什麼是信用卡,我當時甚至不知道信用是什麼,我完全按照她說的做,三年以後,我買了自己的房子。」 現在,瓦爾在一家醫療設備工廠上晚班,還有一份酒吧的工作。

  瓦爾說,要是沒有被踢出 The Order,他可能會一直呆在裡面。「我可能會在 The Order 里的學校工作,繼續給所有孩子做飯。我可能會娶一個女孩,或者是幾個女孩……我覺得幸福是一種選擇,而一夫一妻制下的幸福是大家不會想到的。」

  但是五年以後,現在的瓦爾非常幸福。他跟男人約會,跟離開了 The Order 的其他同胞或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保持著緊密聯繫。他也在努力幫助離開 The Order 的母親過上新生活,她最近終於離開了家暴的丈夫,這次不是被族群剔除的。「起碼我的家人教會我一件事:你可以選擇讓誰進入自己的人生。」 瓦爾說。

  朱麗安娜也依然在適應外界全新的自主生活。今年夏天早些時候,她和親戚去歐洲背包旅行。「我沒有孩子,我沒有結婚……我要對自己好好的,」 她說,「我希望生活有些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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