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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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愛吧,不用回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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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1-22 01:06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冬月初八,是顧輕舟的生日,她今天十六歲整了。

  她乘坐火車,從小縣城出發去岳城。

  岳城是省會,她父親在岳城做官,任海關總署衙門的次長。

  她兩歲的時候,母親去世,父親另娶,她在家中成了多餘。

  母親忠心耿耿的僕人,將顧輕舟帶回了鄉下老家,一住就是十四年。

  這十四年裡,她父親從未過問,現在卻要在寒冬臘月接她到岳城,只有一個原因。

  司家要她退親!

  岳城督軍姓司,權勢顯赫。

  「是這樣的,輕舟小姐,當初太太和司督軍的夫人是閨中密友,您從小和督軍府的二少帥定下娃娃親。」來接顧輕舟的管事王振華,將此事原委告訴了她。

  王管事一點也不怕顧輕舟接受不了,直言不諱。

  「……少帥今年二十了,要成家立業。您在鄉下多年,別說老爺,就是您自己,也不好意思嫁到顯赫的督軍府去吧?」王管事又說。

  處處替她考慮。

  「可督軍夫人重信守諾,當年和太太交換過信物,就是您貼身帶著的玉佩。督軍夫人希望您親自送還玉佩,退了這門親事。」王管事再說。

  所謂的錢權交易,說得極其漂亮,辦得也要敞亮,掩耳盜鈴。

  顧輕舟唇角微挑。

  她又不傻,督軍夫人真的那麼守諾,就應該接她回去成親,而不是接她回去退親。

  當然,顧輕舟並不介意退親。

  她未見過司少帥。

  和督軍夫人的輕視相比,顧輕舟更不願意把自己的愛情填入長輩們娃娃親的坑裡。

  「既然這門親事讓顧家和我阿爸為難,那我去退了就是了。」顧輕舟順從道。

  就這樣,顧輕舟跟著王管事,乘坐火車去岳城。

  看著王管事滿意的模樣,顧輕舟唇角不經意掠過一抹冷笑。

  「真是歪打正著!我原本打算過了年進城的,還在想用什麼借口,沒想到督軍夫人給了我一個現成的,真是雪中送炭了。」顧輕舟心道。

  去退親,給了她一個進城的契機,她還真應該感謝司家。

  顧輕舟長大了,不能一直躲在鄉下,她母親留給她的東西都在城裡,她要進城拿回來!

  她和顧家的恩怨,也該有個了斷了!

  退親是小事,回城裡的顧家,才是顧輕舟的目的。

  顧輕舟脖子上有條暗紅色的繩子,掛著半塊青螭玉佩,是當年定娃娃親時,司夫人找匠人裁割的。

  裂口處,已經細細打磨過,圓潤清晰,可以貼身佩戴。

  「玉器最有靈氣了,將其一分為二,註定這樁婚事難以圓滿,我先母也無知了些。」顧輕舟輕笑。

  她復又將半塊玉佩放入懷中。

  她的火車包廂,只有她自己,管事王振華在外頭睡通鋪。

  關好門之後,顧輕舟在車廂的搖晃中,慢慢添了睡意。

  她迷迷糊糊睡著了。

  倏然,輕微的寒風湧入,顧輕舟猛然睜開眼。

  她聞到了血的味道。

  下一瞬,帶著寒意和血腥氣息的人,迅速進入了她的車廂,關上了門。

  「躲一躲!」他聲音清冽,帶著威嚴,不容顧輕舟置喙。

  沒等顧輕舟答應,他迅速脫下了自己的上衣,穿著冰涼濕濡的褲子,鑽入了她的被窩裡。

  火車上的床鋪很窄小,擠不下兩個人,他就壓倒在她身上。

  「你……」顧輕舟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男人壓住了她。

  速度很快。

  男人渾身帶著煞氣,血腥味經久不散,回蕩在車廂里。

  他的手,迅速撕開了她的上衫,露出她雪白的肌膚。

  「叫!」他命令道,聲音嘶啞。

  顧輕舟就懂了。

  不管是激情的歡叫,還是凄厲的慘叫,男女赤身裸體的床鋪上,都會被默認為香艷無比。

  香艷,可以遮掩男人的行跡。

  同時男人用一把冰涼的刀,貼在她脖子處:「叫,叫得大聲些,否則我割斷你的喉嚨!」

  顧輕舟渾身血液凝固,臉色煞白。

  男人冰涼的上身,全壓在她溫熱的身子上。

  這時候,火車停了。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吵醒了沉睡的旅客,車廂里嘈雜起來。

  有軍隊來查車。

  「叫!」男人聲音急促,他模仿著床上的表演,「再不叫,我來真的……」

  他雙臂壯實有力,聲音狠戾。更何況,他的刀架在顧輕舟的脖子上。

  遇到了亡命之徒,顧輕舟失去了先機。

  她沒有把握能制服這人,當機立斷,輕輕哼了起來。

  像女人被歡愛那樣……

  顧輕舟車廂的門被粗魯扯開時,她就像被門外驚了似的,停了下來。

  手電筒的光束照在他們身上,顧輕舟雪白的胸膛半露,肌膚凝雪白皙,滿頭青稠般的發,鋪陳在枕席間。

  她尖叫一聲,摟住了她身上的男人。

  軍官拿著電筒照,見屋子裡的香艷,太年輕的軍官很不好意思,而顧輕舟又緊張盯著他,讓他六神無措,尷尬退了出去,心亂跳,都忘記要去看清楚她丈夫的臉。

  而後,那個巡查的軍官在門口說:「沒有發現。」

  腳步聲就遠了。

  整列火車都遭到了排查,鬧了半個時辰,才重新發車。

  顧輕舟身上的男人,也挪開了她脖子上的刀。

  「多謝。」黑暗中,他爬起來穿衣。

  顧輕舟扣攏自己斜襟衫的紐扣,不發一語。

  火車輕輕晃動著,勻速前進。

  車廂里靜默無聲。

  男人覺得很奇怪,十六歲的少女,經歷這麼驚心動魄的一幕,很鎮定的扣好衣衫,不哭不問,頗有點不同尋常。

  他點燃了一根火柴。

  微弱昏黃的光中,他看清了少女的臉,少女也看清了他的。

  「叫什麼名字?」他伸手捏住了她的纖柔下頜,巴掌大的一張臉,落在他寬大粗糲的掌心。

  她的眼睛,似墨色寶石般褶褶生輝,帶著警惕,也或許有點委屈,卻獨獨沒有害怕。

  「李娟。」顧輕舟編了個謊言。

  李娟是撫養她長大的李媽。

  沒人會傻到把名字告訴一個亡命之徒。

  她沒有掙扎,眼睛卻盯著男人放在腳邊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她眼睛微動,在思量那匕首下一瞬是否落在她的頸項。

  微淡燈火中,她的眼波清湛,泛出瀲灧的光,格外嫵媚。

  男人冷冽道:「好,李娟,你今天救了我的命,我會給你一筆報酬。」

  車廂外傳來了哨聲。

  這是暗號。

  男人把帶血的外套扔出了車窗外,顧輕舟才發現,他渾身的血跡,都不是他自己的。

  他很疲倦,卻沒有受傷。

  接應他的人已經到了。

  他手裡的火柴也滅了。

  「你是哪裡人,我要去哪裡找你?」男人不能久留,又道。

  顧輕舟咬唇不答。

  男人以為她害羞,又沒空再逼問了,上前想拿點信物,就瞧見了脖子上的半塊玉佩。

  他一把扯下來,揣在懷裡,對她道:「這輛火車三天後到岳城,我會派人在火車站接你!我現在還有事,不方便帶著你,你自己當心!」

  說罷,他揣好顧輕舟的玉佩,火速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等男人走後,顧輕舟從被褥里伸出了手。

  她掌心多了把槍,最新式的勃朗寧。

  看著這把槍,她眼神泛出嗜血的精光,唇角微翹,有得意的笑。

  被男人搶走的那個玉佩,她根本不在意,她沒想過要那玉佩帶來的婚姻,更沒想過用這塊玉佩保住婚姻。

  玉佩不是她的籌碼。

  而她偷過來的槍,可值錢了!

  划算!

  「這種新式勃朗寧,有價無市,黑市都買不到,他是軍政府的人。」顧輕舟判斷。

  男人爬到她床上時,反應很快,還帶著一把很鋒利的匕首,顧輕舟失去了制服他的先機,卻同時摸到了他褲子口袋裡的手槍。

  顧輕舟一直想要一把自己的槍。

  她怕男人想起槍丟了,顧輕舟不出聲,成功轉移了男人的注意力,直到離開,男人都沒留意這茬。

  她不知男人是誰,對方看上去不過二十四五歲,渾身帶著傲氣。

  他說在火車站接她,大概是在岳城有點勢力的。

  顧輕舟不會自投羅網。

  顧輕舟說服來接她的小管事,放棄火車,改乘船去岳城。

  她不想被那個男人找到,要回這支勃朗寧手槍。

  岳城那麼大,不走火車站進城,不信他能輕易尋到她;哪怕尋到了,顧輕舟也把槍藏好或者拿去黑市賣個高價了,死不承認。

  「火車三兩時遇到管制,停車檢查,我害怕,不如去改乘船,從碼頭進城。」顧輕舟輕咬著唇。

  她唇瓣飽滿櫻紅,雪白牙齒陷入其中,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望著,叫人不由心中發軟。

  王管事雖然是個粗人,也懂憐香惜玉:「輕舟小姐別怕,咱們下一站下車,改乘船就是了。」

  到了下一站,他們果然乘船。

  乘船之後,顧輕舟對王管事也和顏悅色了些。

  「我從記事起,就跟著李媽在鄉下,家裡都有誰,我不知道……」顧輕舟跟王管事打聽消息。

  王管事善談,就把顧家之事,說了一遍。

  顧輕舟頷首,和她了解到的差不多。

  船比火車慢,他們遲到五天,才到了岳城。

  顧輕舟自己拎著棕色藤皮箱,站在顧公館門口,細細打量這棟法式小樓。

  「這是我外祖父的產業。」顧輕舟心想。

  顧輕舟的外祖父曾是岳城富商,祖上是開布匹行的。

  她的母親難產之後,她唯一的舅舅吸食鴉片膏,在煙館里被人捅死。

  外祖父白髮人連送一雙兒女,承受不住就去世了,所有的家業都落入了顧輕舟父親的掌中。

  「輕舟小姐,到家了。」王管事笑,上前敲纏枝大鐵門。

  「是啊,到家了。」顧輕舟輕嘆。

  這是她外祖父的產業,應該是她一個人的,當然是她的家。

  自己的東西,她要慢慢找回來。

  她眯起眼睛,露出一個淡淡的弧度,笑得很靦腆純良。

  「我長大了,家業該回到我手中了。」顧輕舟心想,唇角有個淡淡笑意。

  王管事就在心中嘆氣:「這輕舟小姐太乖了,像只兔子。家裡其他人可是比狐狸還要奸詐,她們肯定會害死她的。」

  想到這裡,王管事就覺得可惜。

  一路相處,他還是挺喜歡顧輕舟的,不想她死得那麼可憐。

  進了大門,一個穿著細雲錦旗袍的高挑女子,站在丹墀上,靜看顧輕舟,眼角帶笑。

  她保養得當,約莫三十五六,腰身曼妙,風姿綽約。

  「輕舟?」她輕輕喊了聲,聲音溫婉慈祥。

  這就是顧輕舟的繼母秦箏箏。

  秦箏箏是顧輕舟生母的表姐,卻和顧輕舟的父親顧圭璋暗通款曲,做了顧圭璋的外室。

  那時候,顧圭璋和顧輕舟的母親剛成親。

  秦箏箏比顧輕舟的母親早三年生子,所以顧輕舟現在有一個姐姐,一個兄長,都是她父親的血脈。

  說來格外諷刺!

  扶正之後,秦箏箏又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

  顧圭璋和秦箏箏,帶著他們的四個兒女,住在顧輕舟外祖父的洋房裡,光明正大將這棟樓改名叫「顧公館」。

  顧輕舟唇角微揚,笑容靦腆又羞澀,修長的羽睫輕覆,遮住了眼睛里的寒意,不說話。

  秦箏箏和王管事都當她害羞。

  「這是太太啊,輕舟小姐,叫姆媽。」王管事提醒顧輕舟。

  顧輕舟低垂著眉眼,笑得更加靦腆,「姆媽」是絕對不會叫的。

  秦箏箏也配么?

  「別為難孩子。」秦箏箏和善溫柔,接過顧輕舟手裡的藤皮箱,「快進來。」

  「是。」顧輕舟聲若蚊蚋,踏入了高高的門檻。

  顧家的大廳裝飾得很奢華,成套的義大利傢具,一盞意式吊燈,枝盞繁複絢麗。

  顧輕舟坐在客廳喝茶,秦箏箏問了她很多話。

  很熱絡。

  顧輕舟將一個鄉下少女的羞澀、笨拙、寡言和拘謹,表演得不著痕迹。

  她偽裝成只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秦箏箏「偵查」了半天,也得出一個「小白兔」的結論。

  這孩子很好拿捏,不如她生母的萬一,就放鬆了對她的警惕。

  乖巧膽小就行,秦箏箏能暫時容納她幾天。

  晚夕,顧圭璋下班回來了。

  顧圭璋乘坐一輛黑皮道奇,有專門的司機。他下車時,秦箏箏和顧輕舟在大門口迎接他。

  他穿著一件玄色大風氅,裡面是咖啡色豎條紋的西裝,同色馬甲,黑色領帶,馬甲口袋上墜著金錶,金錶鏈子泛出金光。

  「你阿爸回來了。」秦箏箏笑著對顧輕舟道。

  顧圭璋看到顧輕舟,腳步一頓,臉上浮動幾分驚訝。

  「哦,是輕舟啊。」顧圭璋打量著顧輕舟,「你都這麼大了……」

  顧輕舟穿著月白色碎櫻斜襟衫,深綠色長裙,衣裳特別土氣,可她生得清秀,兩條辮子垂在臉側,格外雅緻,比城裡那些剪短頭髮的女孩子都體面好看。

  顧圭璋很滿意。

  晚飯的時候,顧輕舟見到了家裡所有人。

  顧家的四個孩子、兩個姨太太,顧輕舟都見到了。

  她低垂著眉眼,不動聲色打量她們。

  「你這辮子真可笑,現在誰還留辮子啊?」晚膳之後,顧家的四小姐顧纓,剪著齊耳短髮,拉顧輕舟的長辮子。

  顧纓見父親對顧輕舟頗有好感,心生嫉妒。

  顧輕舟眼風掠過,含笑不語。

  「姑娘家就應該是長辮子!」顧圭璋不悅。

  顧四被父親罵了頓,委屈嘟嘴。她和三小姐顧維是雙胞胎,今年都十三歲了,特別喜歡惡作劇。

  「等她睡著了,去把她辮子給剪了!」顧四氣不過,出主意道。

  父親不是喜歡顧輕舟的辮子嗎?那就剪了,看她如何得父親歡心!

  「好啊好啊。」顧三興奮應和。

  這對雙胞胎姊妹,商量著趁夜入顧輕舟的卧房。

  顧輕舟的卧房,安排在三樓。

  孩子們都在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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