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時,從多倫多到北京,飛機上幾乎全是中國人,可是空姐卻都是老外。我們這排三個人全是中國人,我坐中間。我的鄰座靠窗戶那人西裝革履,一路上不吃不喝不撒不看電視就是在看一本胡解南懷瑾。快到北京時,飛機上發放最後一頓餐,空姐問他:Chicken or beef?他忍不住伸手,可是沒說話。空姐又問一遍,他終於說話了:I wanttt. I wanttt. 說了兩遍,空姐明白了,隨便給了他一份,他吃得乾乾淨淨。
回加拿大時,AC30號航班,在首都機場等候check-in,一群外地口音幹部模樣的人在唧唧喳喳,尤其以一個中年婦女為甚,興奮地議論著,還要一群人一塊兒check-in,然後還要等候還未趕到的同伴,最終被忍無可忍的航空公司的人趕走了。
到了溫哥華過海關時,突然又看到了那位中年婦女幹部拎著行李到處闖,想要加塞兒。一個華人工作人員攔住了她,並讓她填寫報關單。我就聽見她在那裡反覆地自言自語:我沒眼鏡,我看不清楚。過了一會兒他們那幫子同伴不知怎麼都到這裡會齊了,都沒有填寫報關單。其實一上飛機人家就發了,這幫人大概都給扔了吧。這時那位女幹部又說了:我沒戴眼鏡,看不清楚,你幫我填了吧。她的男同伴說,我也沒戴眼鏡,我也看不見。一個小姑娘,大概是隨團翻譯,過來填寫了一份報關單樣本,然後給他們講解填寫要領。一個水平高的領導對填寫Chinese質疑,提出正確答案是否是China,被翻譯堅決地否定掉了,於是大家都安靜地填寫報關單。這時我看見那兩位自稱看不清楚的人都在湊著腦袋照著樣本填寫呢。
在北京到溫哥華的AC30航班上,服務的空姐絕大多數都是中國人,所以都和中國人講中文。一次送餐,空姐問我側后的一位旅客:炒麵還是雞蛋?他回答:有米飯嗎?空姐搖頭又問:炒麵還是雞蛋?他又問:有炒菜嗎?最後空姐只好說:你只能在炒麵和雞蛋中挑一樣。
再說一個前兩天在國內看的一個節目,一個空姐說親身經歷的一件事情:波音的一種機型的抽水馬桶的聲音有點象爆油鍋。一次她問一位靠衛生間坐的旅客:牛肉還是雞肉?旅客回答說:給我來個醋溜土豆絲,最好來點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