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同志(下)
--讀《還原一個真實的江青》
四
既要抓江青毛遠新等太祖親人,又不願意放棄太祖這張虎皮,於是對江青的罪名只能是太祖早就不寵她了,且不讓她回宮裡(正式的說法是毛主席與她分居了);更有甚者,是說江青試圖迫害毛主席!--比如郭老的《水調歌頭·粉碎「四人幫」》中有「自比則天武后,迫害紅太陽」的句子。
那麼,在這些與江青近距離接觸的工作人員是如何回憶的呢?
他們都認為:江青非常熱愛毛主席、崇拜毛主席。
時間回到一九四六年抗戰勝利,國共內戰時,胡宗南大軍進攻延安,黨中央及警衛部隊與國軍周旋,所有中央領導的家屬們都疏散、或轉移到更為安全的其他根據地,而唯一跟隨著黨中央轉戰的領導夫人是江青同志。當時黨中央的警衛部隊與胡宗南大軍在數量和質量上不是一個級別,形勢險惡,江青願與毛主席共生死,這種情感,不是用「投機」二字可以解釋的。那個時候,毛主席似乎也很享受這份感情,他將自己的化名改為「李德勝」。「德勝」之諧音為「得勝」,好理解。而「李」,是江青的娘家姓。后某些中共的黨史專家為了遮掩太祖江青的這份夫妻情分,居然將這個「李」解釋成:不是隨江青娘家姓氏的李,而是「離開」的離字的諧音,意思是「離開延安,取得勝利」。那太祖爺後為自己的兩公主分別取名為李敏、李訥,左右派學者都公認是來自《論語》中「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如按照上面的解釋「李」是「離開」之諧音,那豈不是要反君子之道而行之?!
竄改歷史,乃歷代當政者之權力。但如此拙劣的說道,就屬於吃相難看了。
五
上面說的是她得到毛主席寵幸時期,那麼太祖與她分居,周邊人變成小張和孟夫子等后,江青是否幽怨至恨,產生「迫害紅太陽」之心呢?似乎也不是。按警衛員姜寶元的回憶:
某次江青開完會特別高興,有說有笑眉飛色舞,要請工作人員吃飯,十幾個人,還開了茅台,後來才知道毛主席做白內障手術成功,她很高興「主席的眼睛能看見了!」
這種情感,如宮中妃子,皇上寵幸,臣妾倍加珍惜;棄我,臣妾亦不怨不悔,一切以上的喜樂為是。
江青自稱是毛主席的小學生,萬事為毛首是瞻。比如,太祖視少奇同志為自己的接班人時候,江青待王光美同志情同閨蜜,王光美生女兒平平,遠在莫斯科治病的江青也不忘記給她買洋娃娃帶回來。對於林彪、總理和小平都是這樣,當毛主席視他們為股肱之臣時,江青就待他們親熱有加,但一旦太祖對這些人稍有辭色,江青也會隨之變臉。只是,江青有著山東人的直率,性子急,手段不夠老辣,常做過頭,這讓太祖對她有「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據工作人員的回憶,親生女兒李訥和江青爭吵時常用「你想當武則天啊,你還沒那個本事。」「武則天還有兩個人支持,誰支持你啊?」這些話,十有八九是年輕的李訥從飽讀詩書的父皇那裡聽來的吧?後來當政者抨擊江青想當女皇,證據也是源自於此。
但即使是這樣,太祖還是視之為親人,而不是揭批「四人幫」時官宣所形容的廢黜庶人。也有個回憶為證。閻長貴先生在2001年與毛遠新見面聊天,談到1975年時江青讓毛遠新做某件事,小毛未答應,江青給太祖寫信要求幫忙,太祖畫圈,無批語。毛遠新不懂,問伯皇,太祖說:「你幫幫她的忙吧,我們家剩下的人不多了!」(見該書64頁)話里透著凄涼,但也說明太祖絕對視江青為家人!!
粉碎四人幫那會兒,人民心中威望最高的無疑是周總理,郭蘭英唱民歌《綉金匾》,一綉主席,二綉總司令,唱到三綉周總理時泣不成聲,就是當年民心的反應。那麼,妖魔化江青,就少不了要說她「迫害敬愛的周總理」,這是個極易引起民眾情感的嚴重罪行。事實上,按這些工作人員的觀察,江青與周總理的關係是這樣的:她在總理面前比較隨便和放肆,有時發脾氣,或頂撞總理等。但文革期間第一個喊出「向江青同志學習」,「向江青同志致敬」口號的是周總理。首任秘書閻長貴曾拿著一份貼總理大字報的材料給江青看,江青嚴肅的說:「凡是涉及到總理的事情,我心都不安」(該書55頁)。戚本禹出獄后談及此事時說:她對總理那麼隨便,不正好說明他們關係不錯嗎?可謂一語道破。
至於文革後期批林批孔時附帶批周公,那是江青秉承毛主席的意思,只不過,太祖希望敲打一下,適可而止,江青同志卻做過了頭。比如給天津某姓周的女同志改名「周克周」,這種明顯、淺陋的舉動就連身邊的工作人員也看不下去了。在他們的眼裡,日理萬機的總理可是在工作中、生活上對你江青百般謙讓的呀。你卻以怨報德!
六
江青也偶有人性的一面。據保健護士周淑英的回憶,有次江青按鈴,她進門一看,江青同志正傷心地哭,問她哪裡不舒服,江青指著一本書哽咽著說不出話,那是《聞一多全集》。原來,江青在青島大學做圖書館管理員時,曾旁聽過聞一多先生的課,后聞一多被國民黨特務暗殺。周護士趕緊給她擦汗、換乾衣服,又送茶水后才不哭。……江青睹物生情,對聞一多先生的思念之情應不是裝出來的。
江青直爽,有時表現出情商不夠,但她的智商卻是相當高。江青在毛主席身邊生活的那些年所學所得甚多,就連書法也得毛的精髓。她配有秘書,但講話稿和文章從來都是自己寫,哪像現在的領導人,除了上廁所和上床自己完成外,其他都由秘書代勞,有些顯示有學問的講稿,重點字句還要註明讀音呢?!
鄙人的觀察,中共的第一代領導人,基本上是自己撰稿,秘書校對、謄寫。是秘書跟著領導學,而不是相反。比如胡喬木同志五十年代開始向毛主席學寫舊體詩詞。坊間傳《沁園春·雪》出自胡,純屬惡太祖人士的謠言,但「一犬吠影,百犬吠聲」,此類謠琢可以休矣。
按工作人員的評論,導致江青作惡的原因很多:有性格的極端,有思想的極左,身體多病,比如她患有子宮原位癌,曾在蘇聯做了放射治療。但有觀點認為太祖與她分居,性生活失調,是導致她後來敏感多變、行為乖張和手段殘忍的重要原因之一。俗話說「少年夫妻老來伴」,年歲高了,相依為命是夫妻之道。可惜,她嫁的是「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擊水三千里」的太祖爺啊!七十歲還雄姿英發,豈非一般將相王侯可比。而當人家康大姐、鄧大姐和王小妹都與夫君一道居家生活時,自己卻「被迫」在中南海外的釣魚台十號樓住,作為太祖爺政治「哨兵」的同時,她偶爾也會幻想到夫君書房內的情形吧?小張、孟夫子、楊護士,還有種種謠傳中的名媛影星……作為女人,她的心,每個日夜都可能被這等聯想嚙噬?
據工作人員回憶,江青曾有次對北京飯店的專職理髮師朱師傅說:「很奇怪我為什麼沒有性慾」。這等莫名其妙的出格話,當著工作人員說,是很突兀,也耐人尋味的。
本來,夫婦晚年同房也好,分居也罷,都屬私人事,與百姓無涉。但史家有言:帝王無家事。江青同志的晚年際遇影響國人又何止千萬?
這次第,怎一聲嘆息能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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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同志(上)
王光美回憶中的江青
2019.04.13-21
2020.10.23重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