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毒與新冠肺炎之趣談

梅毒與新冠肺炎之趣談

梅毒，在我記事的時候已很少，但在民國時期的文學作品中常能看到，比如某本「回憶」蔣介石的書中就說他患有此病（具體來自《金陵春夢》還是《侍衛官日記》等或街坊大人們茶餘飯後之談資，現記不清楚了，反正我們那個時代享受著罵蔣匪幫的權力。），只是生活中聽聞到的患者極少--政府對民間的男女關係控制嚴厲，「作風問題」是個大問題，這種風流病自然也少了。後來醫療水平的提高，估計年輕些的看官對梅毒更是陌生了吧。

不過，如果讀過《圍城》小說或看過這本電視連續劇，想必對方鴻漸回家鄉中學演講時的驚人之語印象深刻。他稱「海通幾百年來，只有兩件西洋東西在整個中國社會裡長存不滅。一件是鴉片，一件是梅毒，都是明朝所收的西洋文明......鴉片引發了許多文學作品，古代詩人向酒里找靈感，近代歐美詩人都從鴉片里得靈感。梅毒在遺傳上產生白痴、瘋狂和殘疾，但據說也能剌激天才。例如......」

如此看來，梅毒這種傳染病是外來文明傳給我們的。查閱此病毒的特點，發現和當下流行的新冠肺炎病毒竟有諸多相似之處：

比如，梅毒的潛伏期長，新冠病毒目前看也就是2-4周，但考慮到一些「無癥狀感染者」到發作，醫學界也沒定論，就算它潛伏期好幾個月甚至一年吧？而梅毒的潛伏期卻可幾十年！

梅毒的另一個特點是癥狀具有欺騙性，通常表現為其他病症，如發燒、淋巴結腫大、咽喉痛、大片脫髮、頭痛、體重下降、肌肉酸痛和疲勞（感覺非常累）等。而現在的新冠肺炎也如此，很多癥狀讓你以為是感冒、發燒和睡眠不足等。

人類對於梅毒的源頭、傳播也是各執己見，相互怪罪的。如最初義大利人認為是法國侵略軍帶來，稱之為「高盧病」，法軍則叫它「那不勒斯病」；同樣，俄國人說是「波蘭病」，波蘭人說是「德國病」......正如今天外交部的發言人趙某人說是美國軍人帶到了武漢，而特朗普則一段時間使用「Chinese Virus」來稱呼這個新冠病毒（前幾天針對中國問題的全國電視講話中再次頻頻使用「China Virus」）。但當今世界不光科技發達，社會的公平正義也進步了不少，至少我看到的美國的主流媒體基本不跟從總統的說法，其他英法德日澳新等文明國家都是一直使用Covid-19這個世界衛生組織確定的名稱。

梅毒的傳播方式也和新冠病毒接近，只不過梅毒通過性接觸，新冠則僅從近距離接觸就可傳染。如此，新冠的傳染威力更大！梅毒可由孕婦傳染給嬰兒導致先天性梅毒，而新冠病毒一直都沒有發現患有新冠肺炎的孕婦傳給嬰兒的現象，但最近已有陸續報道稱新冠患者媽媽通過胎盤、臍帶等傳染給新生嬰兒的案例。

梅毒的蔓延，讓它擁有了許多著名患者。除了前面提到蔣公算是疑似梅毒患者外，還有我們非常熟悉的音樂家舒伯特、莫扎特和貝多芬，著名的畫家高更、梵高，文學家莫伯桑，還有天才哲學家尼采--估計方鴻漸指梅毒刺激天才就是說的這些吧？新冠肺炎呢，雖肆虐未幾，著名患者也不少。如好萊塢影星湯姆漢克斯夫婦，NBA的諸多球員，中國唯一在世界五大聯賽的球星武磊......還有英國首相約翰遜等諸多西方國家政要。相信隨著疫情的蔓延，名人中招的可能還存在。

兩者也有不同。在醫學顯微鏡下觀察，梅毒是螺旋體狀，新冠病毒則是冠狀。梅毒的基本控制是在1943年首例使用青霉素成功治癒梅毒患者開始，此時距梅毒傳播至歐洲的1493年，整整花了四百五十年之久！目前新冠肺炎的發現也就是半年左右，人類何時能控制疫情？一年還是三年？但以當今醫學發達的水準，如果在十八個月開發出疫苗，加之反覆試驗、改進，估計不至於要花控制梅毒1%的時長，即四年半的時間吧？希望如此！

另一個有趣的問題是：梅毒等性病的蔓延，導致了避孕套的大量使用，催生了杜蕾斯這樣著名的避孕套生產商，今天的杜蕾斯廣告，常常是現代傳播文化的亮點之一，杜蕾斯成了既賣避孕套還賣文化的公司，名利雙收呀；新冠肺炎的發生，一定程度推翻了西方國家對亞洲人戴口罩習俗的偏見。現在，美國開始鼓勵民眾佩戴口罩，德國更是要求民眾在公共場合必須佩戴口罩了。因此，隨著這場瘟疫的持續，戴口罩可能成為世界上大部分國家人民的生活方式之一，會不會產生像杜蕾斯那樣的賣口罩還賣文化的頂級口罩生產商呢？我們有理由期待。

梅毒，是舶來品，典型的境外輸入，但也是伴隨著西方的工業文明產品如洋火、鋼琴、火輪和聽診器等一道輸入的；這次的新冠肺炎，雖病毒的起源，還需要世界上的科學家們一道研究，但疫情的「爆發」第一站為武漢則是可確定的了。故說Covid-19是中國輸出的，似乎也不為過。相比中國古代的火藥、指南針與造紙術，這個「新冠肺炎」不算是好東西，但願未來的中國能給世界帶來更多造福人類的科技發明和人文精神，而不僅僅是輸出「大國領袖的治國思想」和「指導世界的藥方」。

2020.05.07小雜感

2020.07.20重訂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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