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這個概念,看似簡單,解釋起來很難,它的本質是經濟和政治力量的制衡。但是,因為民主具有歷史性,在不同的國家地區,在不同的發展階段,即使是針對著同一個國家,它的內涵和外延都不同,這也導致了在民主這個問題上,一些人故意混淆視聽,胡攪蠻纏,把簡單的東西弄複雜,把比較複雜的東西弄到你根本搞不懂。
這一次香港的反送中運動在民主這個問題上變成了史詩級的教科書,它一下子就把「民主」這個問題解說清楚了,而且非常通俗,有香港特色,就是「討價還價」。
過去我在大陸,直到改革開放以前,完全不知道什麼是討價還價,也不懂怎麼去討價還價。後來第一次到廣東,去到小商品市場,才知道,原來買東西,並不一定就是賣家說賣多少錢就是多少錢的。再後來,大家更知道,買東西要貨比三家,即使看中了,也可以把價格對半砍一刀,如果賣家不肯,你大可以再找別的地方去,而這些「討價還價」存在的前提是有沒有一個自由市場,以及你自己有沒有討價還價的實力。
香港民眾與林鄭月娥之間的這場「討價還價」,有時候你會覺得簡直就是不講道理。開始的時候,林鄭月娥調門很高,報了一個高價,想不到民眾根本就不買賬,雙方各自拼底氣,拉來拉去,後來林鄭月娥熬不下去了,自己當中砍一刀,買家還是不滿意,最後林鄭月娥敗下陣來,願意用成本價賣出來,買家反倒是變成連買都不見得願意買了。
看來民主也不是個什麼很不得了的,老百姓根本搞不懂的高大上「藝術」,它也就是個「討價還價」而已,誰都可以學會,也可以做得好。它一種較量,有前提,有方法,但是本質上還是實力。
只是買賣雙方在開口之前,都應該在自己心裡先好好掂量掂量,不要開了口,卻讓人看出破綻,丟了人,生意也沒有做成,豈不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