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雜記(109)消遣自己
33度高溫,動則渾身是汗。不知陽光是如何穿心而過的,天不見日,卻讓人感到酷熱難耐,不見風吹草動,卻到處灰濛濛一片。即便如此,我還是決定和朋友一起去爬號稱「盛京第一山」的棋盤山。
家鄉就這處最高,說是爬上去不如說是拾級而上,因為石階已經從山底修到了山頂。不覺怎樣的累,卻也汗流浹背。上山的路上一片狼藉,說句心裡話,這是我回國後去過的最骯髒的地方。山門內外兩次收費的確讓人覺得彆扭,可見咱瀋陽人的素質,錢拿去了,但不辦事。
鐵嶺、本溪、丹東、營口、錦州、撫順都去過了,怎麼哪裡都骯髒不過省會瀋陽。正好應驗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名句。雖然時代不同,卻讓人無法不感慨!人們穿的衣服變了,但衣服里的人沒變。其實這樣說心最痛的就是我,因為我就是奔這「家鄉」才回來的。
在爬山的過程中,我多次想到汽車裡空調的涼爽,意志上的彷徨像流水一樣在卵石間逶迤而過。猶豫多來自人的不自信和對環境的妥協,此刻我的意念就在享樂和遭罪的矛盾中搖擺。但我還是堅持上到山頂,在棋盤邊上留下自己的影子。
回沈后,選在最豪華的「海洋之星」里消暑。本來還想游個泳,再次體驗一下在泳池底部就能看到下面場景的奇觀,但吃過東西就沒時間了。老天彷彿憐惜我剛受的苦,所以讓我趕上可遇不可求的「海洋之星」海鮮啤酒節,讓吃喝玩樂四個字被放大了許多。
但無論如何,今天我還是非常開心,其原因你們就在照片里揣度吧。
道聽途說:
有一年,八仙中的兩仙鐵拐李和呂洞賓,在天池邊與諸神告別,正拂袖駕雲馳行,忽然發現腳下有一座奇山如雪,閃閃發光,直刺雙目。眨眼間,他們收雲撥霧,來到山崖。只見山石如玉,碧樹似翠。兩位仙人沿石而上,忽見一塊平整的巨石,又光又滑,四四方方,猶如棋盤。鐵拐李驚叫道:「真是個好棋盤,呂兄,何不暫歇對弈?」他們從中午下到傍晚,分不清誰輸誰贏;到了晚上映著明月,接著是你車我馬,也分不出輸贏。
次日,黎明時分,山下一個砍柴人上山砍柴,只見兩位老者不緊不慢地對弈,禁不住走向下棋的老人,一眼不眨地看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年輕人覺著肚子餓了,趕忙跑下山回到家裡吃口飯,又返回山上,可是下棋的老者已走。他當日回到村裡一說,老人們恍然大悟地說:「那可是鐵拐李大戰呂洞賓呀!」大夥一傳十,十傳百。於是,這座山附近的十里八村的,就都叫它「棋盤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