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時候,我們選擇周圍的朋友和玩伴是很挑剔的,合不來的一律不跟他們在一起。我小的時候比較任性妄為,喜歡的使勁對人家好,不喜歡的根本不理。那時候的喜歡和不喜歡,或許只是因為一個球,一個遊戲,一張撲克牌,而長大了之後,成年人的喜歡或者不喜歡,多數的時候是有原因的,那些之前毫無接觸,見面的第一眼就不喜歡的,多半是由於某種偏見或者外錶帶給人們的不舒適感。這種不舒適感違反了他們心裡多年的審美水準和認知習慣,而因為people never change,這些東西就很難打破了。所以有時候我們聽說誰和誰有緣,誰和誰犯相,就有點這種意味。
成年之後我們交往的人里不僅僅有朋友了。還有很多,同事,同學,合作互利互惠者,還有家人,親戚。在這麼多的關係里由不得我們選擇跟誰保持愉快起碼順利的關係,唯一可以選擇保持或者不保持關係的是同學。其實同學關係類似於發小,關係應該最不設防也最本真,因為大家可以回憶的可以分享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樂趣和故事也太多了。但是時間會使一些本該這樣的東西忽然在視覺和感覺上變成那樣,或許不是那些東西變了,而是它一直如此,只不過是因為那時我們小,沒有閱歷和共同的經歷認識它罷了。
有些合作關係需要保持,因為人們需要生存,需要互助,說白了人們需要互相得利來使得自己和他人的生活都得以維持和變好。但有些無需保持的關係,如果它只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並且讓我們感覺不舒服,還是離遠點好。不用怕得罪這樣的人這樣的關係,因為他們之所以跟你保持關係,其目的也旨在自己得利,一旦他們意識到從你這得不到時,他們也會立馬消失甚至翻臉。另外一種關係在一起互相吹捧,一起攻擊他們嫉妒的看不上的人,因此花去大把的時間。這樣的人在網上和微信里居多。
前段時間,班裡有個女同學突然對我十分熱情起來,我不知道因為什麼,以前跟她可是不熟悉,小時候一個班的時候似乎連話都沒說過。我很少去班群里,她@我,加我私聊,她很會說話,雖然我感覺根本沒有被打動,因為那樣的話雖然極盡想拉近關係的友好,但我總是感覺缺少真誠,而不真誠的東西幾乎打動不了我。她說跟兒子想來我這看看,我說好啊,來吧,我接待。昨天我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麼對我這麼熱情,原來她想讓她兒子出國留學,讓我給辦而且照顧著。我婉言拒絕了,辦不到的事我也不想含混其詞,讓人寄予希望最後沒給辦。她讓他兒子加了我的微信,讓我指點他。我哪裡會辦留學,但我還是跟她兒子聊了挺長一段時間,根據我聽說的這方面的信息,提了一些建議,比如參加相關的考試,這邊還有一些不錯的home stay 我可以幫助他聯繫,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學,也可通過在home stay 來鍛煉自己的獨立能力。或許她得知我不能給她兒子辦留學,也沒提照顧她兒子的事,二件事都沒有達到目的,忽然對我的態度一落千丈,冷冰冰理都不理了。我心理倒是無所謂起來,希望如此,這樣我也不用有什麼愧疚了。
還有一位做保險的熟人,說是熟人,其實是在這邊認識的,朋友在他那買的保險,也推薦了我認識他。然而我的保險已經在另外一家公司了,還沒有到期。這位熟人十分有商業頭腦,自從朋友介紹了我,他就跟我保持著很頻繁的聯繫。無論是在朋友圈,還是私底下都很熱情友好。我對他的印象也好起來,覺得他隨和友善,將來或許可以成為朋友。一天他約我去喝咖啡,我說好吧。第一次約我,我沒好意思拒絕,下班后一起去喝了點咖啡。這哥們帶著一位助理一起去的,期間給我講了好多保險的事,各種保險,車險房險,疾病養老等等,這哥們的業務能力真好,我這個門外漢聽的如醉如痴。。。但是我的保險沒有到期,他說不著急,等到期再研究。
又過了大概一個月,這哥們忽然問我哪天休息,說想到我家做客。都是中國人,沒把我當外人吧,而且是朋友的熟人。我跟家人忙活了一上午,做了不少菜,中午時分這位熟人來了,還帶著兩位女助理。我們熱情的接待了三位客人,他們在我家也很是隨便,酒足飯飽之後說是醒醒酒,待會回去的時候得開車,我拿了好多零食,茶,咖啡放在茶几上,二位女助理盤腿坐在沙發上,吃著零食,跟我聊了很多自己的業績方面的事情。
送走他們的時候大概下午五點了,差不多六點的時候我發信息問他們是否平安到家,還客氣了幾句說今天準備的飯菜不夠豐盛啥的,我自己都感覺自己虛偽。他們表示了感謝,說以後常聯繫,但是我忽然不想在他那買保險了,所以我就在倆周之後給他們發了信息說,我目前這個保險公司還算挺好,我再繼續二三年的。其實我這算是婉拒了他們,他們也明白了。從此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任何之前的友好問候都沒了,其實我喜歡這樣,乾淨利索,沒有愧疚,有時候愧疚挺折磨我的。
我始終堅信,經商成功的人一定為人不錯。起碼目光長遠一些,不會對眼前利益耿耿於懷,朋友也如此。如今人們濫用了朋友這個稱呼,但無論是真正的商人還是真正的朋友,都不會是心胸狹隘,目光短淺,急功近利之人。好在我們已經成年,有能力也有自由選擇朋友,選擇自己願意與之對話的人,所有人都有自以為是的心理,那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或許就是最得體的交往方式。
這是一種理想狀態,現實里沒人可以這麼任性的活著,而不去打擾跟自己不同的人,這麼一點分寸感顯得極其簡單但卻尤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