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不好辦!開胸、動手術,搭個橋換個瓣,豬瓣牛瓣甚至人工瓣,老實點活著別想瞎折騰,競技場上一爭高低就算了吧。得什麼別得心臟病!
據業中前輩記錄,把中國航空業診斷成心臟病患者的罪魁是 … 人民的好總理周公恩來周二爺。說人有心臟病,您說這不是明擺著說人家從今以後甭指望還能活蹦亂跳嗎?
話說韓戰打完之際,蘇俄與中共還是同志加兄弟,老大哥手把手扶著小老弟上路發展航空工業。兄弟哥們兒不用講啥知識產權,蘇聯飛機設計局有啥圖紙中國那兒也有一套。當然,差著一代機,小弟拿到米格19設計圖的時候大哥已經瞄上了21,總不能把還正研練著的武功套路傳給摸不著路數的徒弟是不?那一回不光是飛機設計,廠房設計都是一板一眼照搬不走樣,中國的航空工業就這麼站了起來。
站著站著自個兒又蹲下了。蘇聯專家一撤質量把不住關產品越出越差壽命越來越短,等到老毛頭領著中國人民一起抽風鬧起文革來,造出來的航空發動機基本都是合格的廢品,軍機唏哩嘩啦往地上摔。不但摔中國飛行員,也摔朝鮮巴鐵飛行員,這事影響就大了。諾大一中國沒戰鬥機能飛,不光空軍急眼,大家一起吵著要鬧心梗,總理周恩來親自出馬主持質量討論會,外行出面領導內行來了,中國文人又素有穿鑿附會的素養,他就來了句「航空工業有心臟病,要好好治治這個心臟病。」 其實人人心知肚明這事根本沒有治,工人階級是領導階級在座的都是臭老九,敢治誰?商量來商量去,真沒治!能不能靠買來續口氣?這就是千辛萬苦買到手的第一批西方發動機,英國羅斯萊斯公司的『斯貝』,等到終於山寨出『秦嶺』已經是四十年之後了,斯貝在西方早已被淘汰。
這期間老毛頭他們也都沒閑著,繼續革命拼著老命折騰中國。好不容易等他蹬了腿老鄧奪權篡位,清點清點家底兒基本都被老毛踢蹬了個一乾二淨,真窮啊!全面落後,即使是要大炮不要煎餅果子也不頂事,而是要大炮就甭想要飛機,要飛機就甭想要原子彈,即使把全中國人民買煎餅果子的錢全砸發動機研製上也是九牛一毛,遮不住要命的地方。沒轍,發話說「軍隊要忍耐」,全體軍工企業一起下海賣身自謀出路,不知還有人用過航空發動機合金材料做的菜刀沒有,真不如王麻子的好使。
發動機不給力,電子設備更慘,摸都摸不著門兒。當年在朝鮮被人家掌管著制空權,那是美國鬼子厲害,到了打越南的時候還是沒有制空權,這回就沒美國鬼子什麼事,小小的越南都比你厲害!人家有蘇修在背後撐著腰,已經玩起了超視距。中國飛行員都是萬里挑一千里眼,沒屌用,沒等看見敵手就被命中掉下去了。全面落後就是全身落殘疾,治好了一兩處作用不大,還是只能勉強參加殘奧會。所以老鄧當年那個決定也是萬般無奈,往哪裡砸錢都不大管用,再說也沒錢可砸。
接下來全中國人民團結一致向錢看,不夠急功近利來錢不快的堅決不幹,GDP火得上了房,特牛!但是有些事急功近利就是幹不成,越是核心技術似乎就越是如此。當年羅斯萊斯在斯貝之後開發三轉子系列,堪堪把自個兒累個吐血而亡,難度實在太大!做不出來絕對死定了,做出來,就是那個航空界赫赫有名的RB211。中國人總想著彎道超車走捷徑,越超距離越遙遠,歸根到底是個文化的差距。航空業犯心臟病,半導體也鬧芯衰,其實都不是孤立的問題,而是meme - 文化基因上有缺陷。
Meme差在哪裡?或者說西方文化的精神所在是什麼?對於西方文化的精髓,帕托什卡的一句總結言簡意賅:「為保持與日常生活間的距離而作出努力。」 這話說得清楚明白,卻不一定是人人都能聽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