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畢業后我被神差鬼使考進剛設立兩年的澳頭中學,澳頭中學初立兩年一切從零開始,無校址、無課室、無宿舍、也無校長。借用澳頭小學上課,晚上遠地學生睡書桌,初時全校最高領導是教導主任,一年多后才從外地調來一位政治教導主任。初期的教導主任為人很好和褐可親,家庭成分是地主,可惜在四清時,被在學校就讀的兒子斗,隔天在學校附近樹上上吊身亡。
我記得小學畢業沒多久,澳頭小學派了兩位考上中學的學生到處送通知書,現在這位老同學很澳洲,去年還在香港見了面。我就這樣被神差鬼使塞進第二屆乙班。我們小學這一屆50多個人,考進中學的正選一共有十二人,和一個後備,十二人之中有兩人考進歷史悠久好中學「淡水崇雅中學」,兩人之中其中一人是我祠堂的地主仔,他姐姐也在「淡水崇雅中學」就讀,我到香港后找過他姐姐,他姐姐也是偷渡到了香港,到香后嫁了一個國民黨敗將師長兒子。
除了兩個入讀「淡水崇雅中學」外,其它十人分到澳頭中學,其中一人選擇不讀改由後備頂上。我們這一屆和上一屆一樣,一級分甲乙兩班,每班五十人。在我心目中甲比乙好,「甲乙丙丁」,甲班乙班是否以成績分配我不知道。但不出我所料,乙班五十個人沒幾個是好學生,上課交頭接耳,欺負老師、捉魚照蟹,毀麥田,樣樣來,乙班人的確比甲班人搗蛋。
我的小學同學一起分到乙班的一位,家裡種有幾棵桃樹,他把桃子帶到學校被幾個要好的食,吃剩下的桃核商量好,看老師面向黑板寫字時,一、二、三、幾個人的桃核向老師打去。「人無完人」有意推脫?,在離學校近的學生要回家住,所經之地一樣遭殃,記得上學放學經由麥田過,不走田埂走麥田,把三塊麥田踩得亂七八漕,還來一把去一把,把還沒成熟的三塊麥田的麥子一掃清光。麥子一邊走一邊生食,褲袋衣袋裝得滿滿,帶到學校吃。附近山頭沒有一處完整地,挖「硬飯頭」土伏苓吃等等,這些都是乙班所為。
中學時期,經常要到生產隊幫忙,那裡缺人那裡去,打颱風怕木材被次走,同學一個二個跳進海,把一條條木材綁成一排和颱風搏鬥。水產站魚太多也要學生幫忙,有一年剝皮魚太多,剝皮魚硬刺多一籮裝不了幾斤,由於規定一籮要裝五十斤,所以叫學生幫忙穿上木屐放塊麻包站在上面踩,踩足五十斤為止。打颱風搶收稻穀也叫去幫「割禾」,女生好點循規道矩一行一行割,男的像老鼠打洞,東割一點西割一點在玩。如果搶收不完颱風快到就動員學生把稻穀踩倒,這樣就損失少點。由於南方颱風多記得有段時期引進泰國矮腳種,這種米不好吃。說米最好粘仔,齊眉無香味都比較差。
我和五色梅,又名臭花草,客家人叫「臭花粒」,「臭花粒」開花很好看,一朵小花五顏六色很好看,結子初期綠色一粒粒圍成一團,成熟時黑色一小團,「臭花粒」那都有,田埂頭、菜園邊、到處都是,果子很好食「甜」。當年中學時我們乙班到東聯幫忙,駐進當地一祠堂,男女各一屋,農村人最怕鬼,晚上睡祠堂不怕是假的,我們那裡祠堂除了拜祖公外,死人也要抬進祠堂擺幾天。雖說當年大力破舊立新,破除迷信,但睡祠堂還是怕怕。
說回「臭花粒」五色梅,其生長在路邊或河邊的草叢裡,用鮮或干臭花草的莖和葉煲水作淋浴,最好用大盒來做淋浴。臭花草有:止癢治疥癩清濕毒的功效當年東聯田埂邊之多,東聯幫耕時,同學們特別是男同學一邊摘一邊食,滿口黑墨墨。農村可食東西可多了,除了遍地五色梅「臭花粒」,還有「叮咚仔」、「酸藤仔」等等。
記得在家時和香港老同學在媽廟河游水,專門到河邊摘假菠蘿「蘆茲心」吃,就吃那點汁有點甜味。假菠蘿「蘆茲心」很像菠蘿,成熟時聚在一起的子會分散,漂到那裡就就地生長。「蘆茲樹」葉長長帶刺的,小時候拿來做「豹虎」窩,捉幾個「豹虎」看它們打鬥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