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藥生猛
西醫不如西藥。這是真的,而且越來越是事實。西醫診斷病情,就象美國人看待世界,基本上不對路,但是西藥卻很有效,一如炸彈、導彈、原子彈,哪一樣都可以置人於死地。
前幾年在國內混,不小心從什麼地方傳染上了腳氣,一走路或者幹活,腳上一熱,立馬老畢癢、婊子癢、小娘癢,奇癢無比。
中國人搞的什麼擴大內需,循環經濟那套把戲,我一開始不懂,等生了腳氣,去醫院看醫生,方才有了深刻的體會。有位中醫專家指著我的臭腳丫子說,你這毛病呀,要,要,要慢慢治,不能急。於是,我被推推搡搡地送進了「癢了抓,抓了癢,再癢再抓,再抓再癢,如環之無端」的經濟循環圈。
張醫生說,艾灸可治,於是……不濟。李醫生說,單方可治,於是……亦不濟。王醫生說,多吃蔬菜水果維生素,於是……略有緩解。趙醫生說,開水燙包好,於是……我被惹毛了:乾脆我自己鹵了算了!
後來我回到加拿大,隨便找了一家診所,隨便來了一個醫生,隨便一看,喲,方克思(fungus),然後,他隨便開了一個方子,我隨便拿回家一個小藥瓶,42粒藥丸子,每日一粒,連續6周,隨便一吃,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聲律啟蒙》曰: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來鴻對去燕,宿鳥對鳴蟲。我看應當加一句:「西藥對華人」。中國人的毛病,有時候就得用西藥來治才能見效。共產黨不信,很多國移也不信,有叫西方亮、西方紅、西方朔的,可就是沒有叫「西方葯」的;但是我信。
華人難纏
華人與西方人隔的遠,思維方式差異巨大;華人不容易學會西方人的語言,更不容易掌握西方人擅長的科技。我覺得,這是上天的安排,故意阻隔的。若不然,那西方人的麻煩可就大了,痛苦可就多了,headache后earache, stomachache后toothache,光我一個人,就能讓他們眼疼(eyeache)三年。
過去這個遭瘟的冬天,天氣異常,人也不正常。
我早就多次說過,我們這個草原小城的人民,別的什麼都好,就是駕品路風太差。我去省府租賃辦打官司,把車子停在遠處的一條小街上,回來卻發現車屁股被人撞了。仔細查看分析,覺得肇事者不是大意擦刮,而是故意衝撞。
這條小街允許路邊停車2小時。我既沒有擋住街旁人家的出口,也沒阻礙人家的車道,更沒有逼仄前後停泊的車輛。我記得很清楚,停車的時候,前面有一輛皮卡,後面沒有車。若是後面停車的人不小心,或醉酒嗑藥所為,絕不至於只將車子的左後方塑膠板撞碎,一定面積比這大,損傷比這重。
我上車檢查車內情況時,發現存放在雜物格里的指甲剪、鉛筆頭、螺絲釘子什麼的,全部反彈了出來,說明車子是被人從後面直撞的,而不是停車拐出時的擦碰。至於肇事者為什麼要這麼干,我百思不得其解。
報警后,女接待員讓我把車子開到警察局去。排隊等候向警察彙報結束后,警察先生到我車後面親眼看了看,然後便輕描淡寫地對我說,我城每天都會發生很多這樣的壞人壞事。說完,他給我寫了一個Reference number,讓我先打電話給保險公司,按照對方的要求到指定店鋪修車,略微會便宜點。我尻,抓罪犯的事呢?
我看看車子,又認真想了想,覺得損傷在外皮,並不影響駕駛,於是就決定不理不睬,繼續周遊四方,讓全城緊跟在我車後面的司機同志們都能欣賞到我車的爛屁股。我要讓喜歡舞蹈音樂的東歐裔白人,擅長繪畫美圖的原住民,特別是講究市容,鐵面無私,虛偽假正經的英裔加拿大人,看破爛看個夠。
奇妙的事情出現了。
我經常看到,跟隨我等候紅綠燈的傢伙,沒人逼迫,他們卻悄悄地換線了。
不管我在哪裡停車,後面停泊的車輛,總是離我車遠遠的,經常是後繼無人。
凡是緊隨我后,從我左邊超車的傢伙,超車前總不忘摁幾聲喇叭。有一回,一皮卡司機在快車道上直行,見我打左燈準備併入,他剛開始還減速慢行,等我換線,可不知為什麼卻突然加速,打死不肯讓我過去。皮卡飆出老遠后,司機小伙從車窗里伸出兩個指頭,擺出的卻是一個V字型。
看得出,哥們、姐們、老頭、老太們,他們一是嫌我車技太爛,二是嫌我車子太爛,這人需要遠離,這車不忍多看——你咋這麼沒公德呢?車子都爛成這樣了,你也不去修修,也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孃的,關我屁事!
我的邏輯與川普總統一樣:你們在暗中搞殘了我美國,我不管你是誰,都得替我擔待著點。所以,我的行為也與川普總統一樣:只顧眼前,不顧腚后。
西方人的毛病,有時候就得由中國人來治,才能痊癒。
2018.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