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一個老少咸宜「耍流氓」的地方

（楊老師雲遊筆記13） 

歐洲――一個老少咸宜「耍流氓」的好地方

在歐洲諸國任何一個公眾場合，幾乎都可見有人在「耍流氓」――眾目睽睽下兀自擁抱，接吻，耳鬢廝磨，如入無人之境，成為斑駁陸離的國際大都市裡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按理說，對這種家常便飯式的「耍流氓」早該見怪不怪了，可是，還是有一兩次卻讓我啼笑皆非，坐立不安：

有一次是在倫敦一個公共汽車站。候車亭里，一對看來剛剛放學的清純男女中學生，旁若無人地摟在一起吻個不停。我剛好有交通疑問想找個當地人請教，就耐心等待，尋思：這位小弟弟總該停下來換口氣吧？趁他中場休息時再乘機問他也不遲。可是左等右等，他倆好像是潛泳冠軍咋的，絲毫沒有要暫停換氣的跡象。我只好悻悻然離開，找不遠處報亭大媽諮詢去了。

另一次是在巴黎機場登機口的候機排椅上，我正襟危坐，煞有介事地讀書打發時間。正對著我的另一排座位上，坐著一對男女。男的已經鬢髮皆白，留著海明威式的灰白絡腮鬍子，女的也已屆收經之年，臉上分明是杜拉斯式備受歲月摧殘的容顏。可是他們從坐下來那一刻起就開始沒完沒了的卿卿我我：一邊深情對視著，一邊雞啄米似不停地接吻。那次第，我與他們處在「接吻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尷尬距離內，他們那充滿口水味的吧唧吧唧之聲直接撞擊我的耳膜，考驗著一個坐懷不亂的東方柳下惠脆弱的神經。我心想：雖然我堅持著「兩耳不聞接吻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可你們倆這種近在咫尺的噪音污染也太過擾民了吧？

原以為，「耍流氓」乃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的專利，殊不知，在歐洲，像我對面這種「老夫老婦聊發少年少女狂」的，還大有人在！這次還見到一對已過不惑之年衣著打扮入時的高富帥白富美，在機場辦理行李託運的櫃檯旁馬拉松式擁吻不止。心想送別心上人依依不捨乃情理之中，遂不以為意。等到過移民安檢時，赫然見到他們都在排隊長龍中，而且繼續孜孜不倦地「耍流氓」！原來他們不是機場道別，而是雙雙出行的！此情此景，讓我感慨萬分：東方大叔大媽到了他們這把歲數，早已是男走前女跟后的「夫唱婦隨」格局，哪裡還有當眾「耍流氓」的情懷與膽略？

正因此，我對這種不分年齡，膚色，國籍和容貌而且恰到好處的歐式「耍流氓」，是絕對讚賞的。它從另一個側面向我們有力地證明了歐式浪漫的根深蒂固與源遠流長。

巴黎的塞納河畔，巴塞羅那機場的火腿攤邊，倫敦的維多利亞火車站月台，里斯本山上的露天咖啡座，馬德里的普拉多美術館外的草坪，都是老少咸宜「耍流氓」的好地方。

溫哥華尚未上榜，「流氓」們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