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雲遊筆記7)
見到夢中的橄欖樹
當年一曲台灣校園歌曲《橄欖樹》,讓我對橄欖樹懷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浪漫想象:玉樹臨風,翠綠挺拔,獨立寒秋。再後來,我那本聯合國護照上的淺藍色橄欖枝徽章成了橄欖樹的另一種象徵:國際和平,天下大同。
來到西班牙南部的安達盧西亞地區,平生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橄欖樹。與夢中那棵橄欖樹大相徑庭:公路兩旁漫山遍野連綿不斷的橄欖樹園綿延數百公里。成千上萬棵都是一人高的矮樹,上面結滿成千上萬的綠橄欖。它們排成整齊的方陣,像千軍萬馬守衛著自己的家園,在乾旱貧瘠的土地上頑強地開花結果。它養活了世世代代在此窮山僻壤里繁衍生息的人們。
原來,橄欖樹沒有想象中的絲毫浪漫氣息,也沒有多少祥和康泰的氛圍,有的卻是拉丁民族堅韌不拔絕地逢生的精神。它有經歷了羅馬人和阿拉伯人統治的苦澀,又有稱雄世界發現新大陸的甘甜。
原來以為橄欖油只是義大利的專利。現在才知道:西班牙是執全世界橄欖油生產牛耳的老大,佔全球總量的40%,義大利屈居第二,佔28%,希臘第三,佔22%。
「折梅逢驛使,寄予隴頭人。」站在欖果累累的橄欖樹下,折一枝青翠欲滴的橄欖枝,也想寄予隴頭人,奈何水遠山重,更無油壁香車驛使之便。昔日台灣校園歌曲那綠油油的一葉夢想,今日換回的只是綠澄澄的一瓶橄欖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