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的莊園文化融合了古代的騎士精神和現代的紳士風度,是孕育蜚聲國際的「英式管家」(Butler)的搖籃。
安東尼霍金斯和艾瑪湯普森,是演繹英國莊園文化的黃金搭檔。
英國電影《歲月留痕》(The remains of the Day),塑造了一個典型的英國管家形象:忠誠,敬業,得體,內斂,尊嚴,隱忍與克己。
安東尼霍金斯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細緻入微地演繹出英國管家的所有特質。這部電影可以成為英國管家訓練學校的活教材。
英國上流社會的主僕關係,被掩映在一層「紳士精神」的柔軟紗幔後面,貌似溫良恭謙讓,其實骨子裡依然是界限分明的上下關係。管家必須揣測主人心思,為主人排憂解難,甚至替主人受辱,其卑賤程度並不亞於中國古代宮廷里伺候皇上的太監或是現代中國官場里的秘書。
對發生在主人屋檐下的所有事件,管家都必須做到視而不見,聞而不聽,就像一個透明人。久而久之,這種長期的內斂,隱忍與克己會慢慢地耗儘管家自己內心的真正情感,成為一個愛無能的精神太監。在愛的召喚面前,他無法伸開雙臂去擁抱愛,只能咬緊牙關縮回自己的殼裡,寄情於酒精,舊唱片和愛情小說。
這就是典型的英國管家形象:不苟言笑,不卑不亢,孤僻固執,毫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連早上的報紙都必須先用熨斗逐頁熨平后才送到主人面前!)。
這樣忠心耿耿的管家,是身為貴族的主人所喜歡和依賴的(就如李蓮英是慈禧所喜歡和依賴的)。
但是作為一個人,他的人格卻是有缺陷的。沒有是非觀念的忠誠,結果是不辨善惡甚至會為虎作倀。一味的克己隱忍,結果是沒有愛恨甚至精神陽痿。
或許,英國管家也曾經有過自己的春夢。
誰說春夢了無痕?歲月雖然無情,總會留下漣漪的痕迹。
只是,等你秋霜滿鬢的時候才想起去追憶似水年華或追尋當年春夢之痕,一切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