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之旅一——初到牛津（一）

一、初到牛津

前日和光一起看去年春天去英國旅行的照片，感嘆歲月如梭。二十天驅車環島游還歷歷在目，此次出行對我精神的療養更是難以忘懷。迫不及待地翻開日記，想尋找那次旅程更多的細節，沒想到只找到在牛津時寫的三篇，我再次感慨時間的有限。對英倫的嚮往讓我太過迫切地看盡多的人文和風景，和友人分享沿途經歷的慾望又讓我花很多的時間發微信，因此繁忙的旅程把本該自己細細回味和體會的日記時間擠沒了。一年之後，懷著對那次旅行的美好回憶，我希望能盡多地記一些沉澱在記憶中的點滴，算是彌補沒有足夠記錄的遺憾吧。

去歐洲的想法是想慶祝和光共同生活了二十周年。也或許是以二十周年紀念為由，圓一個遊歷歐洲的心愿。2014年冬季學期，我同時在兩所大學教授五門英語文學課程，其中包括一門全新的、高年級英語專業學生主修的十八世紀英國文學課程。繁重的教學也讓我在學期一結束，就迫不及待地逃離工作環境，去異國呼吸一下別樣的空氣，慢慢從緊張的生活節奏中放鬆下來。

我們的第一站是牛津。Pat和Isobel也恰巧在牛津度假，她們熱情地邀請我們去牛津的居所小住。Pat和Isobel是我剛到阿爾伯塔大學讀書時就結識的英語系教授，現在都已退休。她們每年春季四、五月份都會回牛津待上一個月左右。四、五月份是英國鬱鬱蔥蔥、繁花似錦的季節，愛城還被白雪覆蓋。等她們五月份回來時，愛城的五月花樹和其它果樹也已綻放。這樣，她們每年可以享受兩個花季。我們剛走出倫敦Heathrown機場，就看到Isobel已在出口處等候了，她扒在圍欄上，手裡拿著一本書。擁抱問候之後，我們就一起坐進Isobel到牛津后租的一部經濟型日本轎車，驅車向牛津駛去。

一出機場，我就貪婪地吸著空氣中瀰漫的濕潤和各種植物混合的清香。車子行使在高速公路上，我不禁為路旁蔥綠蔥綠的樹木、灌木和各種花兒讚歎。愛城的植物哪有這種蔥綠的規模呢。雖然愛城的夏季也是滿眼的綠色和各色各樣花兒盛開，但英格蘭的樹木灌木明顯更高更大更茂密。顯然它們是受了這兒潮濕空氣的滋養。

Isobel的居所在牛津市郊一隅，瀕臨Cherwell街。小街非常安靜，街邊停靠的車輛都是象mini cooper之類的小型車。歐洲人崇尚環保，牛津人顯然也不例外。Isobel的住處建於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有點兒象加拿大的townhouse，是兩層的房屋結構，每棟房屋不是獨立的，而是棟棟相連。Isobel這棟是由兩棟相連的房屋改造而成，原先有一棟是她在牛津大學讀書時就住的。推門而入，面對的是升上二樓的樓梯，對於習慣了北美寬敞家居住所的人們來說，這樓梯顯然窄了些，只能容一人通過。入門后右邊是只有三、五個平方米的衣帽間，臨街的那面牆上有扇窗，使得衣帽間有很好的自然光。衣帽間還有一扇門，通向一個小小的、供客人使用的衛生間。門正對面是洗手台，洗手台左邊是只站得下一個人的淋浴間，淋浴間和洗手台中間是高高的坐廁。

從衣帽間再向里走就是餐廳。除了中間擺放著的長方形餐桌和布藝的木餐椅，最顯眼是是矗立在屋角的大站鍾，每到正點，它就會準確報時。剛開始時會被它洪亮的聲音嚇一跳，幾個時辰之後就習以為常了。Isobel告訴我們，餐椅上的刺繡出自她姑姑（或姨媽）之手，大站鍾也是上輩人傳下來的，還有牆上19世紀的肖像畫，畫的應該是她家裡的一個先輩。

這讓我想起，初到愛城讀書時，每到一個當地同事的家裡，總明顯的感受到歷史的氣息，因為每個人家裡都留有父輩、母輩甚至更早的先輩留下來的物品。它們不一定是值錢物，但卻承載著家人的故事。是這些故事和對家人的記憶讓這個空間豐富厚重起來，令到訪者肅然起敬。比起海內外中國有錢人的豪宅，這樣的家居環境具有一種別樣的情趣和藝術氛圍（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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