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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天鵝大酒店裡,向左、向右有滋有味的吃著蛋糕。向右吃的一臉的奶油,還不時的舔舔手上蹭到的。
「媽咪,我覺得這裡的蛋糕真好吃。」妹妹右右操著一口蹩腳的中文誇著蛋糕。佟納納實在不明白,她媽字正腔圓的純粹普通話怎麼都遺傳不到這孩子身上。
「好吃什麼,不知道加了多少添加劑。泡打粉肯定都不是用的無鋁的,雞蛋也不是有機的。。。哪裡有媽媽做的好吃!」其實右右不知道,她媽這個時候心裡正堵著氣。如果換在平時,保證溫柔又和氣的跟她解釋為啥她媽平時不買蛋糕給她,而是要自己動手。
向左看他媽苗頭不對,忙說,「媽咪,我覺得你做的蛋糕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蛋糕!」這個漂亮的男孩子沖她甜甜一笑,像哄他的小女朋友一樣。那笑容能甜到人心裡去。但是他的樣子卻深深刺痛了佟納納。他媽的,這兒子長得真像他爹!
是的,此時,她生氣,生的是孩子他爹的氣。但是,孩子是無辜的不是。孩子是她辛苦懷胎十月,兩朝分娩。沒錯,人家一朝分娩,她硬是疼了兩天兩夜,醫生死活不給刨,開宮三指不給麻藥。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生孩子的時候疼的死去活來的。生完了,刷的一下就不疼了。孩子大了,回頭看看人家的嬰兒,居然還能生出再要一個的念頭。這叫什麼來著?對,好了傷疤忘了痛。向新傑常常就這樣的諷刺她,「美國呆了7年,英文沒學好,中文也不會了。合著就成一國際文盲。」
佟納納帶著她的那對龍鳳胎,並不優雅的坐在這小資氣氛濃厚的黑天鵝大酒店的餐廳里生著悶氣。拎著lv的尿布袋子,穿著不合她年齡時宜的橘滋運動服,腳上剔著人字拖,跟這個酒店非常的不搭調。
周圍的人都西裝革履,細高跟鞋的,長裙飄飄,或者短裙包臀的。總之,佟納納就是一異類。
向新傑在他小年輕的時候說,「我在人群里一眼就看上你了,你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後來他們吵架的時候,向新傑說:「佟納納,你就是一隻特立獨行的豬!」
說起這隻豬的典故,不得不說王曉波。向新傑是王曉波的超級粉絲,因為他總說自己有著王小波的文藝氣質,其實向新傑就是一地地道道的學數學的土人。
在後來長達十年的漫長審問、威逼利誘、旁敲側擊中,佟納納終於知道,向新傑愛的不是王小波,而是王小波的小說讓那個男人共鳴了。
向新傑的人生里也有那麼一個「陳清揚」,但是這廝如同信仰堅定的共產黨人一般,死活不肯供出她的名字。
佟納納正在神遊呢,突然右右臉色就不對了,煞白煞白的,「媽咪,我肚子疼!我要去bathroom(廁所).」
女兒的樣子嚇到她了,悶氣也顧不得生了,忙一手拉一個孩子往廁所去。
可是服務生卻看到要吃霸王飯的人一樣忙衝到佟納納面前,卻又不失禮貌的甜甜一笑,「太太,您忘了付款了。」
「我還沒走呢,我帶女兒上廁所。」
右右的樣子看起來是憋不住了,佟納納也顧不得跟她說,「你等我幾分鐘,我馬上就來!」
但那個服務生並沒有放行的意思,還是禮貌而不客氣的擋在她前面,「請您還是先付了款再離開。」
佟納納都有罵人的衝動了,但是孩子面前還是得保持住媽媽的形象。她把那lv的尿布包往服務員身上一丟,「好的,包先壓您這裡,我5分鐘就回來!」
可是5分鐘過去了,佟納納拉著左左扯著右右在廁所里折騰了快半個小時。右右不知道吃了什麼,吃壞了肚子。又被服務生擋著,結果到了廁所里都沒憋住。內褲上就給弄上了黃金了。
這下佟納納是真生氣了,她不氣女兒。向右一個五歲的孩子,跟她生什麼氣?
但今天在向新傑那裡受的氣,都一股腦的轉移到這個黑天鵝大酒店裡來了。右右的褲子是不能穿了,佟納納又沒帶備用的衣服,只好丟掉內褲,單穿一條裙子。但是怎麼看都覺得不妥,又脫了外套給她穿上。
半個小時后佟納納帶著倆孩子從廁所出來,那個服務生已經不見了。餐桌上的東西也給收走了。
她抱著右右坐下來,叫了一聲「服務員!」
那個拿著她包的服務員沒想到佟納納居然是真的上廁所了,又把她的包從服務台後面拿出來送到納納面前。
「您好,太太。謝謝您一共132元。」一臉甜美的笑著。
佟納納接過包往邊上一扔,「請你們經理來。」
服務生好像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她。
「還要再說一次么?請你們經理過來。」
「請問為什麼呢?是我的服務不周到么?」她怯怯的望著佟納納。
「跟你沒關係,我女兒吃了你們的蛋糕,把肚子吃壞了,請你們的經理來,我需要一個解釋。」
服務生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那表情瞬間變成了不屑,「好的,您稍等,我去請領班。」
過了一會服務生和一個穿著制服的女孩走過來,「您好,我是餐廳的領班夏眉。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么?」
佟納納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我找你們經理,不是領班。」
夏眉微笑著,「太太,您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我是餐廳里的領班,所以餐廳的事情都能解決。」
「是么?我女兒在你這裡吃壞肚子,我懷疑食物中毒了。你能解決么?」向新傑說的沒錯,自打生過孩子,從前的小鳥就變成了老鳥;經過多年的和孩子、孩子他爹的過招較量,當年溫柔可人的佟納納直接升級成悍婦了。不然,她那彪悍的語氣,不善的表情怎麼能撼動這個年輕漂亮的領班?
最後夏眉還是乖乖的找來了酒店的經理。
這個經理看起來和佟納納年紀差不多,三十來歲,樣子挺帥,頭髮梳理的溜光鋥亮的,襯衫領子筆直,西服也沒有一絲的皺紋。
換在心情好的平時,也許佟納納還能仔細評頭論足外帶花痴一番,但是今天他是愣愣的撞到了火槍上了。
這個叫遲亮的經理聽完佟納納的講述以後,稍稍皺了一下眉頭,很職業的說:「雖然我能絕對保證我們餐廳食品的安全,但是對於您的遭遇還是表示抱歉。所以,我們會免掉你的這餐費用。」
「然後呢?」
遲亮顯然沒有「然後」的打算,聳聳肩,「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