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生29——三談沈從文

《一個晚會》講一位來自窮鄉僻壤的青年才俊，陷在大都市俗人堆里，經受尷尬的趣事。篇幅不長文字跳躍，充滿了黑色幽默。《七個野人與最後一個迎春節》宣揚不要官府、軍隊和厘金局，無政府主義摻雜原始土著引以為豪的「荒誕」。

我漸漸意識到：沈從文先生遠較印象中的要複雜。

人性，人性衝撞，當然了，女性心理探討，沈先生筆下人與人天南地北山水阻隔，衝突紛擾再自然不過的事。是也非也，攪的世人眼花繚亂不得安寧。《牛》《有學問的人》《若墨先生》《八駿圖》滿眼全是爭執的影子。

一位作家著實無聊，家門口、街上、書店、街上、黃包車、偶然遇熟、攀談、買花、約客到訪、跳車、莫名赴約、戲院相見、再攀談……哎呀媽呀，《元宵》活脫脫就是一副極品幽默的水彩畫。

複雜性是沈從文作品的第三個特點。

我的問題又來了：作家有複雜性，讀者是否也有複雜性？我想一定有！《紅樓夢》二木頭賈迎春走到哪兒捏著一本書。茅盾《子夜》開篇吳蓀甫老爺子死都攥著它。這《太上感應篇》到底是一篇什麼雞零狗碎的破玩意兒？

沈從文、張兆和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