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去一個朋友在學校周圍租的房子那兒做客,吃飯之時,忽聞窗外響起一陣女人的叫 床聲,其聲音之大,聲音之淫,足以令男士們性慾大作,精神亢奮,女士們面紅耳赤,春心萌動,足以令開放前衛人士為其拍案叫絕,因其勇氣而讚不絕口,也令禁慾保守人士當街罵娘,搬出古代女子「三從四德」守則喋喋不休。而我當時也是胃口全無,開始仔細傾聽這夾雜著笑聲的淫叫,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如此不合時宜且肆無忌憚的叫喊在這麼一個保守的國度看來,確也實屬罕見,不得不令廣大男女同胞為其汗顏。
今天我要說的就是叫 床這個事。
讓我們先來看一下「叫 床」這個詞本身,這其實是個有語法錯誤的詞語,乍一看它是個動賓結構的詞,是在叫,那麼究竟是在叫什麼?叫的是床。單從字面上看這是不可理解的,因為沒有人會在造愛時高喊「床」字,除非她是個頗有情緒之人,連造愛時也不忘展現她的機智幽默可愛之特長,但是我們將這個詞引申一下,把「叫」和「床」兩個字互相顛倒,變為「床叫」,再稍加修飾——「在床上叫」,這樣就很容易推導出它的常用意:男女雙方在床弟之歡時女方因興奮而不自覺的發出的聲音。經過此番推導,同時也令我對漢語言文學之博大精深、精妙絕倫大為讚歎,同時也能理解西方人士因說中國話而鬧出的那些笑話了。
中國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文化的國家,對女人的操行約束則是其中很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中國傳統女人的標準是女子講求「三從四德」,即「未嫁從父,即嫁從夫,夫死隨子,婦德、婦言、婦容、婦功」,而淫亂女子則實屬十惡不赦,大逆不道之罪人,會遭萬人唾棄,死後還要打入第九層油鍋地獄,遭受熱油煎熬之苦,因此古代女子視淫亂為大忌,紛紛立下貞潔牌坊,可是僅僅守身於自己的如意郎君還不夠,在享受魚水之歡時,女子過分的放蕩,叫 床聲音過大,也會被視為淫蕩。所以一般良家女子在合歡之時一般都是不出聲的,或僅僅是細微的輕哼,以求保住自己貞潔聲譽,而這一民族傳統一直流傳至今,今日女子仍然在床上「帶著鐐銬跳舞」。
從某些方面來看,這一傳統是優良的,因為她不僅為自己增添了快樂,而且減少了別人因聽到叫喊而去咒罵或是手淫而產生的苦惱情緒,實在是實現「雙贏」的精明之舉。這時,我又想到了哲學。西方功利主義創始人傑尼米.邊沁的學說認為「判斷一種行為是否符合道德,是否符合社會正義,只要看一看這種行為的後果是否能夠增加人們的快樂,減少他人的痛苦,道德的、正義的行為就是能夠最大限度的增加絕大多數人幸福的行為」,約翰.密爾也認為「真正意義上的自由就是尋求自己的利益而且並不因此而剝奪他人的利益。」這些學說都證實了中國自古以來的教化是符合道義的,是符合廣大人民群眾集體利益的,也是符合中國文化發展方向的,因此得以流傳至今。
由此看來,那位叫 床的女子實在是應該受到批判的,她視別人的聽覺利益於不顧,只顧自己放縱的享樂,這是西方極端個人主義的終極體現,實乃社會主義社會的大毒草,應該厲行剷除,毫不留情!
但造愛畢竟是兩個人的事,別人是無權干涉的,要是僅僅為了別人的利益(其實別人還真是不知道)而極度壓抑自己,那似乎也是划不來的。這似乎又是個難以解決的博弈論問題,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正如一句古話說的:「又想當婊子又要為自己立貞潔牌坊。」雖然尖刻了點,但還比較恰切,其中的「度」還早女人自己去把握。快樂是自己的,但是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造成造愛時吵的鄰居不得不來敲門或是突然發現窗戶上出現西紅柿或雞蛋一類的食品這樣的尷尬局面就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