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認識來描述世界「系列之一
植物有腦子嗎?大樹有眼睛嗎?小草會睡覺嗎?當你在夏日清晨的陽光下,放眼四圍的林木花草,會不會讓自己的思想飛翔,去與周遭的綠精靈通話?
可曾注意到,長在房屋邊上的樹木和灌木的枝幹總是向著有陽光的方向生長,久而久之,整個樹冠顯得很不平衡, 好像被刀辟斧削,砍掉了一半,為什麼?還有那攀援在偉岸的橡樹身上的凌霄花,自己不能出頭,為什麼能不屈不撓,也要爬到巨人的肩上去露頂?如果沒有腦子,怎麼決定全身心地做這事?人可能覺得這太尋常了,光合作用的需求使得植物有趨光性嘛。這說對了一半 – 那只是表象,只是結果,不是原因。可曾想過,為什麼它們有趨光性?是遺傳密碼所定?如果是,誰編製了這密碼?在這個現象的背後,是什麼在支配它的行為?
昨天去給院子里的花澆水。這花從Home Depot買來一倆月了,是那種牽藤開花的植物。剛好去年有一盆同樣的,枯木逢春也發了新芽。兩盆植物相距超過一米半。不曾想到兩盆花的藤蔓居然自己朝著相互的方向生長,第一次握手了!
我問了家人是否有任何人為的幫助讓它們攜手。回答是,never。我一直在想它們怎麼跨越一米多的間距,在360度的角度中選擇正確的角度一天天的生長,去互相接近,最終纏到一起?難道不覺得這有點Amazing?
它的原狀有點像這樣:
中國古語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植物不說話,只把事兒悄悄地做了。長久下來,這自然界里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奇妙的事情在每一個角落靜靜地發生?
總是覺得植物跟動物一樣,也應有神經,也應有大腦。雖然沒有腳,不能像動物那樣走路, 但仍舊頑強地生存著, 不屈不撓地表現著它們的豐富。如果你遮擋了它的採光,它會扭曲枝幹向著可以獲得光照的方向生長。如果一塊大石頭壓住了它,他會繞過去,繼續獲得向上的空間。在乾旱的地方,那些樹木和荒草會深深地紮根,其根系非常發達,能夠穿透堅硬的土石層去獲得水資源。而在那些雨量豐富的地區,同樣種類的植物很容易獲得水的滋潤,他們的根變得非常地淺顯而且不發達。喬治亞地區的松樹就是一例。這種松樹長得很高很高。由於東部降雨很多,它的根幾乎就在地表幾尺深的地方。因此一吹大風,這種樹非常容易倒下,砸壞房屋。
有些植物可以稱作典型性有意識的智慧生物。這種所謂典型地有意識,整體表現出來就是一種有意義的宏觀行為。這種行為不是來自於DNA - 基因的構造只能從微觀的角度來決定一種生物是什麼,它不負責這種生物宏觀地去做什麼。按照我們習慣的思維,由於這是一棵樹的整體的行為,那麼它應當有一個中樞機構來協調各部分的功能。這樣一個中樞機構應是一個自組織的,宏觀的,類似於人的大腦的那樣的東西,雖然你不能看見它。
如果樹真有這樣一個中樞機構,那麼它應在什麼部位呢? 很自然地想到,其大腦和五官應長在根部,因為它是植物的最原生部分,其它部分都是後來長出來的。但是如大腦在根部,它就不能遠看,埋在地里,兩眼一抹黑,啥也瞧不著;如果有耳,也是塞滿了泥沙,聽覺一定不好。相反人類碩大的腦殼長在像彈簧和軸承一樣的脖子上,轉來轉去,靈活自如,可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有風吹草動,能夠及時預警,逃之夭夭; 一有好處,也能蜂擁而上,都到A股市上去撈金摘銀。因此人體布局似乎更加合理,要不那還叫人?可是考慮到大樹不能動,咬定青山不放鬆,像銅像一般站在那兒,想動也動不了,想走也走不開,即便有眼有耳,又有何用?看得到,聽得清,只能徒增煩惱。還不如把頭深深埋在地下,不看不聽,任爾東西南北風!用進廢退,難怪形容一個人不開竅,說他有個「榆木腦袋」呀。
如果大腦是長在大樹的軀幹上,就像電影《Avatar》中那些夜裡熒光閃閃的樹精樹怪那樣,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呢?像那白樺樹,桿上長著一對對眼睛,默默地注視著山下面人類社會發生的每一個事件。借著風聲,樹葉沙沙著響,彼此間述說著山林中稀奇古怪的各種趣聞軼事。偶然間,看見一顆斗大的流星拖著明亮的軌跡劃過夜空,筱忽即逝,掉在了遠山的後面。天象難測,人意難猜。怕就怕,那些兩條腿走路的動物動不動就要大面積放火燒山,把整個山頭的樹們斬盡殺絕,連根都不留。然後去造他們的房子,去種他們的食物,去建設他們的文明。相比之下,那些飛禽走獸,反倒與樹木和森林更能和平相處。 他們不是破壞,而是利用樹木提供的每一點便利,棲息在枝上,或是躺卧在樹下,森林就是天然的家。動物和植物,似乎更應該這樣構成自然生態和諧的一環。
假設中樞系統可以是多元的,複合的,那麼它們就可以長在每一片樹葉上。每一片鮮嫩的樹葉都是一個新長的眼睛,耳朵。它們是光和溫度的sensors,它們有很好的視界,能從上到下,前後左右,全方位地監測周遭的環境,並決定往哪一個方向生長才是最佳的選擇。它們可以根據不同的氣候和溫度,長成針葉和闊葉:在寒帶地區,陽光稀有,為了盡量減少葉表面熱量的蒸發,這些葉子長成針狀;而在赤道熱帶,樹葉可以地長成芭蕉一般大的闊葉,盡最大努力去完成光合作用,製造更多的養分。他們也能根據雨水的多寡和乾濕程度,來決定葉子應是肥厚還是瘠薄:在沙漠缺水的地方,仙人掌的葉子就是一個個厚厚的巴掌,它們為此而儲存更多的水分;而在陰濕多雨的地帶,樹葉本身不需要去存更多的水。它們 沒有必要長得肥厚粗大。
不僅樹葉可以探知怎麼生長才是最好,而且它們也能在多種生物共生的環境中做到怎麼獲得抑制它物,有利自身的優勢:通過密實的樹葉遮擋,讓生長在其下的植物慢慢地見不到陽光而枯死,這樣它們就能獲得更多養料和陽光。如此行事,不外乎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罷了。
不管植物有沒有大腦,有沒有感知世界的能力,植物仍然表現出一定程度的智慧生物的特徵。細數植物與動物之間的區別,我們或許能從中得到某種程度的啟迪:
動物能自主移動,植物不能;
動物能主動發聲,而植物不能;
動物不能通過自己的身體製造食物,它們必須以其它動物或植物作為食物。這種對別物的依賴,決定了動物必須以追逐和遷徙來維持生命的活力。動物一生都在旅途;
植物由於不能運動,通常不能以它物為食物。為了維持生存,它們必須自身製造自己的食物。為此它們不得不發展出一整套通過光合作用,靠水和天然的化學元素來生產食物的機理。一棵大樹,包括它的樹冠枝葉,就是一個食物生產廠。植物不僅自給自足,而且也給其它生物提供食物。相比之下,貓或狗就不能靠晒晒太陽就能光合作用,自產食物,中飽私囊;
由此可見,動物由於沒有這種自立的功能,朝夕奔波只為飢,為了一口食,把腿都跑細了;一得食來更思衣,為了一件蔽身之物,兩條腿都變成四條腿了- 累的趴下了。往往那食物還不是那麼容易獲得,那麼心甘情願讓你獵獲,因此動物的腦子還必須變得超乎尋常的發達,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去把食物逮住。於是動物的腦子就變得十分明顯,碩大無朋。這是不是一種病態,不得而知。總之一句話,活得不容易!
植物由於能夠自產自銷,不為一日三餐發愁,也就不需要到處奔波,因此也就懶得到處走來走去,乾脆就立地不動了。整日里雲淡風輕,也不需要動什麼腦筋,那腦子就越來越不重要,愈加退化,最後消散於無形 - 沒有任何腦子存在的特徵了。
害得那些動物反過來又要考證植物有沒有腦子,可笑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