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維權系列(2) – 牧嫂與汽車保險公司的故事(上)
回到本系列開頭,故事的開端發生快兩年了。
那是九月份,牧人和往常一樣五點鐘準時下班回家。這天牧嫂休息、通常牧人回家時飯菜已經做好,飯後我們或在小鎮的帆船碼頭散步或去看一場電影。天氣漸冷,我們也抓緊時間享受。
牧嫂不在家!牧嫂偶爾逛街忘了時間或臨時出去買東西,於是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裡:語音留言。「奇怪」,我自言自語地說。
四十分鐘后家裡的電話響了,是牧嫂!我正要責怪,聽筒另一端傳出虛弱的聲音:「LG,我現在在醫院。別擔心、我沒有危險。」,顯然是害怕我恐慌,牧嫂把這兩句話一口氣說了出來,接著慢慢說道「我遇上車禍、開車被別人撞了。我沒事兒,不過你過來一下吧」。
胡思亂想中心急火燎地趕到醫院,在急診病房的樓道里找到了牧嫂。胳膊腿兒都齊全! 「Thank God!」 我按住了怦怦亂跳的心臟,故作鎮定地走過去說 「看來LP你是特殊材料製成的,當年黨怎麼沒有發展你呢?」,玩笑開得蹩腳。牧嫂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說「LG你來了就好了!」(女人呀,遇上事兒還是要靠男人做主心骨 -- 這話可要得罪一大批人了,呵呵)。我看了一下傷情,全身上下都是大片的瘀傷、小腿和手臂有出血,小臂裹著紗布、估計一定出血更多;雖然沒有動骨,傷勢還是蠻嚴重的。
在等待進一步檢查的間隙,牧嫂大概講了一下經過:
中午前後我開車去小鎮的貿兒閑逛,在綠燈穿過十字路口時、右眼瞥到一輛小紅車飛速逼近,然後「砰」地一聲巨響,接著車開始轉圈、眼前一片白霧(安全袋彈出了),「我就記得死死把住方向盤」牧嫂說;顯然車失去了動力,最終在十字路口的一角停住了。
萬幸的是事發時一輛警車恰好在那個闖紅燈的冒失鬼的右側等待轉彎,等我再睜開眼睛時警察站在窗外沖我喊「Are you OK?」,我點頭打開門鎖,警察打開車門把我抱出來檢查傷勢;接下來救護車消防車來了把我送到了醫院。
事故發生時、警察是你的第一保護神
進一步檢查確認沒有骨折后,牧嫂堅持回家。
第二天去警局拿事故報告、又到拖車公司看牧嫂那輛SUV的「殘骸」。肇事的冒失鬼開的是一輛小福特,牧嫂開的 SUV 則已經面目全非:前蓋彎彎地翹著、右前側車門徹底凹了進去、風擋和門玻璃破碎、前燈飛了、后燈也破了(應該是車打轉時撞上了路邊的標示牌);車裡面也沒好多少:兩個大安全袋癟癟地攤在前排、工具箱扭曲著文件都露了出來。這車廢了!
收拾個人物品和文件回家後跟牧嫂彙報。牧嫂聽到跟隨她八年的座駕難過得說「幸虧車高大、命被她救了,可是這車......」,這樣說著眼淚竟流出來了。
這時保險公司打來電話(昨晚已經向保險公司報告),是這個Case的 傷害 Adjuster (交通事故通常會有兩個 Adjusters,一個管車輛、一個管人身傷害)M女士來了解事故細節及牧嫂的工作經歷,了解完情況后又特意聲明『所有的治療費用要先向健康保險報銷后才能向A公司報銷』。牧人有些不快,出了這麼大的事故、怎麼就關心少向你們AS公司報銷啊。
這讓牧人想起了另一件事。零八年牧人的一輛新車有兩處被惡意刮損,投保了十年的SF公司的車檢員(Field Inspector)居然說其中一處是碎石子濺的,拒絕賠償。牧人說這哪跟哪呀,車子剛剛買了五六天、碎石子能濺成那樣嗎?雖然數目並不大,但是事關原則,牧人於是向SF公司投訴並要求額外賠償。因為證據確鑿,SF公司改正了錯誤、不過拒絕額外賠償,所以牧人轉到了現在的AS公司。
把這兩件事串起來、加上朋友們跟保險公司打交道的噩夢,於是跟牧嫂商量找律師代理。牧嫂對M女士不斷質詢她的工作經歷頗為不快,當即同意。事後證明這是個正確的決定。
很快敲定了本市一家專事交通事故的事務所,在談妥合同細節后,就把跟保險公司打交道的事全權委託給律師了。
隨後AS公司的車輛 Adjuster 來電告知車是 Total Loss、他們已經決定不再修理。為關注於牧嫂的康復,我們沒有糾纏、很快和AS公司確認了賠償金額。
這場事故顯然牧嫂產生了巨大的衝擊:
- 首先是身體。表面的瘀傷好得很快,但是手腕、腿關節等處一直困擾著牧嫂,經過長期理療才慢慢康復。
- 然而對牧嫂最大的傷害是心理上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牧嫂常常從噩夢中哭醒、之後就靠在牧人背上哭泣,我也只能儘力安慰她;牧嫂原來極好客,事故后則不喜見客;乘車時特別神經質、Car 堅決不肯開。為讓她儘快回歸正常生活,我們用償金做首付買了一輛更大的 SUV,讓牧嫂至少可以在 Local 散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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