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鴻,黃胄,王學治畫馬三傑享譽世界
一,前言:
在世界華人美術書法展看到來自40個國家的傑出藝術家大作。印象最深的當屬,王學治老師的《松風圖》為最。其實在以前聽我的老師韋江凡,駱拓講過王學治老師的畫馬逸事。這次又在筆會上親眼看到王老師筆走龍蛇,寫出馬之精神氣骨。
我有幸得以採訪王學治老師,並寫一篇畫馬的文章以呈現給大家;
馬的健美,剛勁,激烈,瀟灑,飄逸更是無一動物能與之肩比。作為一種生命和審美對象,古今中外,無論是文學,詩歌,繪畫,雕塑,戲劇……除了人本身之外,大約沒有任何一種生命比『馬』享有更高的位置,絕非偶然。中國畫畫馬歷史源遠流長。唐韓幹,韋偃,宋李公麟,元趙孟頫……代有人才。遂使畫馬成為一獨立體系。
二,近代畫馬卓有成績的大師:
徐悲鴻畫馬,得神得骨:
正值中國抗戰,畫家以物托情,銳意求新,潑墨寫意,融會中西,筆墨淋漓,得神得骨,開一代風氣之先,創漢唐以來畫馬之新高峰。從此,在中國畫里,畫馬的人逐漸多起來,蔚然成風,墨馬、彩墨馬,工筆馬均成為中國畫的一個『門類』。然悲鴻之後,模仿者眾,創新者寡。故悲鴻曰:「學畫最好以造化為師,故寫馬必須以馬為師,不必學我,真馬,較之我所畫之馬,更可師法也。」
梁黃胄畫馬,寫生得形:
黃胄採用速寫筆法,論成就趕不上徐悲鴻。徐悲鴻的馬有一種古君子的風度,看上去非常高雅。黃胄缺少儒雅和高貴,他的筆下只是一隻只動物。畫驢就是驢,馬就是馬,就是運輸工具。這一點他遠不如徐悲鴻,六朝時謝赫講的"六法論",最關鍵的"氣韻生動"就是講的氣質精神狀態。這一條黃胄就缺少。但他也有超過徐悲鴻的地方,他用筆更生動,有種透明玲瓏的感覺。黃胄用速寫人畫,速寫本身就是生動的,他速寫又好,速寫入畫筆墨更靈活。這兩點他比徐悲鴻強,徐悲鴻正因為沒有這個,他才能以穩重的筆墨表現高貴的氣質。繪畫決定意識,畫家不自物覺就將意識表現在作品裡面了。徐悲鴻有君子風度,身份和修養非同一般,自然而然就表現在馬的形態中。黃胄不像徐悲鴻從小四書五經都讀過,受過傳統的國學教育,又到西方留過學。這些經歷黃胄都沒有。黃胄小學畢業后當兵到草原看看,只是去馴馬。另外那個時代也強調深入生活,黃胄到各地去看好馬去畫速寫,因此他對馬很熟悉,功夫也主要在這方面。
王學治畫馬,神形兼備,筆力抗鼎,
王學治國學素養很高,書法功力深厚,他從漢碑,魏碑為基礎,又入二王筆意,兼米南宮之風采。再加上他是武當一代宗師,內功雄厚,運氣於筆端,故其筆力抗鼎,力透紙背。從其畫馬可看出筆墨之「骨筋、皮肉、脂澤、風神俱全,」章法上,重視整體氣韻,兼顧細節的完美,成馬在胸,將畫馬變成一書寫過程,用筆特點:正側、偃仰、向背、轉折、頓挫中形成飄逸超邁的氣勢、沉著痛快的風格。
他遊學天下,採風世界,觀察世界各種馬群,面壁圖強20年,佛道雙修。即於此,當代更無二人。:
他又是當代大詩人,每於畫馬中題寫自創詩詞,更加重了作品的高雅之氣。故張仃老師曾說:「徐悲鴻說,五百年一大千:我說,三百年一學治。」不欺余耶。
藝術是時代產物,亦需與時俱進。悲鴻之馬故好,已是舊時代產物了,不畫則已,畫則求新。既有傳統精義,又富於時代精神,有現代感是我的中國畫畫馬的追求。
王學治題畫馬詩:」靈物降精生倔奇,雄風猛氣空群逸。天閒蕭蕭風旗滿,立伏不受黃金羈。人間難逢九方皋,春雷拔之上天飛。」
當代書法家吳玉如曾在其畫上題寫:「自昔繪馬者紛紛,而稱善今獨徐公悲鴻,筆落化工果由神運。此誠空千古而罕傳者也。惟學治摹寫獨真入於書法,若真,草,隸,篆寫馬肌,骨,神,髓,宛然曲肖,蓋人懸今古,而筆無軒輊,安知學治之非韓干耶?悲鴻耶?人知重韓公,重徐公。當知重學治矣。」
最後我想引用王學治的原創《天馬歌》呈現給大家
天馬振奮出月窟, 背為虎勢龍翼骨。
嘶青雲,振髮鬃。 騏筋輕蹄乘飛瀑。
騰崑崙,歷巴蜀, 四足騰空走天姥。
雞鳴飛渡夢吳越。 神行電邁躡恍惚。
天馬呼,飛龍舞。 目明啟晨臆雙鳧,
尾如流星首望烏, 口噴紅光汗如朱。
曾陪時龍躍天道, 羈金絡月照華都,
逸氣稜稜盪九洲。 白璧山川誰敢沽?`
輕步踏紫燕, 但覺天地寬。
天馬奔,脫銀軒。 駷躍驚矯浮雲翻。
萬里足躑躅, 遙瞻南天關。
不逢菩提子, 誰為寫真傳?
墨池飛神駿, 素絹在青天。
鹽車上崚力, 南驥畏日晚。
伯樂世中唯嘆少, 千里之駒看待老。
曾逢曹霸韓干寫, 御廄膘肥非我要。
子昂畫譽滿天下, 百駒如人盡逍遙。
達芬奇,倫伯朗。 寫真奪心日月照。
郎世寧,馬伯逸, 彩筆西中兩兼妙。
悲鴻畫馬寫其神, 筆墨之中有國魂。
勃舒得精魄, 江凡墨筆淋。
駱拓承運筆, 學治陶鑄魂。
請君更學齊天子, 猶堪駿骨贖千金。
丹青百代高手多,又何待,五星聯珠唐宋見奇駿。
記者:國家龍瑞於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