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春天,你如果到加州來遊玩,在公路的路邊,山坡野地,常常會看見一種花色亮麗耀眼的桔紅色小花。這多半就是傳說中的金罌粟花(Golden Poppy)。1889年,金罌粟在加州花卉協會的選舉中輕鬆戰勝馬里波薩百合(Mariposa lily)和Matilija罌粟(Romneya coulteri)等對手,登上州花寶座。它的黃金花瓣被視為金州的很合適的符號。每年4月6日還被定為加州罌粟日(California Poppy Day),用於保護和宣傳這種受人愛戴的花卉。
早期西班牙殖民者稱金罌粟為「copa del ora」,意思是「黃金之杯」。按照當時的傳說,罌粟花瓣在裝滿含有黃金的加州泥土之後也變成了黃金。從科學意義上講,金罌粟正式發現於1815年。那一年,德國詩人和植物學家Adelbert von Chamisso隨同俄羅斯探險隊,下錨停泊在舊金山灣。同船隨行的還有一位德國外科醫生和植物學家Eschscholtz。兩人隨即上岸進行科學考察,他們發現了一種以前未知的金色小花,Chamisso於是用他的朋友的名字給它命名為Eschscholzia Californica。
你知道舊金山市的名字是怎樣來得嗎?有些人說是因為加州發現了黃金,於是被稱為「金山」。這種說法有些牽強,發現黃金的地方是在沙加緬度(Sacremento)的Sutter's Mill,舊金山市並沒有發現金子。更有可能的解釋是:那些滿腦子淘金夢的華工乘船來到灣區,看見被罌粟花染成金色的山坡,頓時兩眼放光,「看呢,金山!金山!」。他們慢慢發現不是所有閃亮的都是黃金,加利福利亞也不是金子鋪地,這是后話。
事實上,金罌粟在整個加州從海平面到6500英尺的高山的開闊地和草地都有生長,其範圍還延伸到俄勒岡,內華達,亞利桑那,新墨西哥等州,以及墨西哥的下加利福尼亞(Baja California)。
植物高度從2英寸到24英寸,有分枝。葉子是藍綠色。長莖上長有一孤零的花朵,有四個帶有絲綢的質感的大花瓣。花的顏色從黃色到橙色都有,開花時間是從二月至九月。晚上和陰冷天金罌粟張開的花瓣會收起,用來自我保護。果實為細長的膠囊,其分為二,釋放出大量的黑褐色的種子。金罌粟在氣候溫和地區是多年生植物,在較寒冷的地區是單年生植物。金罌粟的生長需要有充足的陽光以及沙質,排水好,貧瘠的土壤。
說到罌粟,人們多半會想起鴉片罌粟(Opium Poppy)。割開鴉片罌粟種子莢會流出汁,這種汁晒乾后可以用來製作鴉片,再加以提煉,就是海洛英。加州金罌粟的果實也具有一定的鎮靜作用,但它所含的生物鹼(Alkaloids)同鴉片罌粟的是很不相同的。印第安人很早就將金罌粟的葉子入葯,花粉用來做美容,種子則用來煮著吃。
金罌粟是生命力頑強的植物,在火災后往往是它最先出現,在人為活動破壞過的地區也生長良好。所以除了被用於園藝之外,它也被用於植被恢復和公路美化。金罌粟耐旱,自播種,在花園中種植也很容易。隨著加州進入第四年的大旱,金罌粟這樣的本地土生又耐旱的植物越來越受到歡迎。挖掉耗水巨大的草坪,換上沙石為風格的花園,種上加州本土的植物如仙人掌,Columbine,Coyote Mints,當然還有上綻放金罌粟花,這種省水,省事的家庭花園成為新趨勢。
土狼山地區公園
觀賞金罌粟的最佳地點是南加州的羚羊谷加州罌粟保留地(Antelope Valley California Poppy Reserve)。在那裡你可以看見自然生長狀態下的大片大片的罌粟花。但如果你不想開車開這麼遠,在加州其他地方,比如東灣的土狼山地區公園(Coyote Hills Regional Park),也可以觀賞到野生的金罌粟。
土狼山公園擁有近1000英畝的沼澤地和山丘草地,位於東灣弗利蒙市。它的名氣並不大,但在1967年成為公園后就深受本地人的歡迎。目前最熱門的旅遊活動是騎山地車,散步,觀鳥,慢跑,自然探索,野餐,等等。秋季往往是遊人最多,冬天的美景更是超凡脫俗,但最吸引我的還是春天,很大程度是因為金罌粟。
與弗利蒙的另一座地區公園,米慎峰(見隱谷:斯坦福的私家花園)相比,土狼山更加合適我。路比較平,有些起伏的小山,但也不算很高。如果你喜歡自然,對鳥類水禽感興趣,可以選擇沼澤地的小道,春天在蘆葦盪中時常可以看見鴨爸爸,鵝媽媽帶著他們的寶寶身影。但如果你想觀賞灣區的遠景,或者尋找自然狀態下的金罌粟花,你需要爬上公園的小山丘。很多人是開車進入公園,在遊客中心(Visitor Center)的停車場停車($5停車費),紅山小道(Red Hill trail)帶你穿過開闊的草地,蜿蜒於怪石之間,直奔山頂。金罌粟在不同的高度都可以看到,但似乎在山頂開闊處更加茂盛。
風吹過,草木低頭,罌粟花恣意綻放,如同行將燎原的星火。坐在金罌粟之間,眺望這一片尚未被人所打攪的土地,你有一種回到洪荒之前的感覺。矽谷的生活節奏快,壓力大,位置適中的土狼山公園提供了一個理想的避難所,讓人們的身、心、靈都得到慰藉。
以下照片均攝於土狼山公園:
土狼山地區公園
公園門口不遠的農場的羊群也很受歡迎
公園的沼澤地
野花盛開的季節(Yellow field mustard)
情深
花開的時節
金罌粟的花朵
相當罕見的象牙色的罌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