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國家地理雜誌一位編輯曾這樣說:「年青遊客最好不要先來阿拉斯加旅遊,因為看了阿拉斯加的風光后,您後半生再旅遊其它地方將索然無味」。哈哈,這說法未免太過誇張。不過,我們在遊歷完美國本土的重山峻岭后,才在這個夏季來到阿拉斯加。當我們自己開車行駛在阿拉斯加廣闊的凍土原野上時,才體會到那位編輯對阿拉斯加的讚譽所言甚是。
從地圖上看,阿拉斯加就像一個跑離俄羅斯,緊緊追隨著母親身後奔跑的孩子。
過去德克薩斯州人常自豪地說,德州是美國的第一大州。現在德州人如還要這麼說的話,阿拉斯加人聽了一定會笑,將阿拉斯加切成兩塊,那麼德州只是美國的第三大州了。
阿拉斯加究竟有多大?
如果她的左腿落在加州三藩市的話,那麼她右腿則邁到了佛羅里達州。
這張圖上的點,是我們這次自駕游所到過的地方。在近三個星期的時間內,我們也只行了兩千九百英里路,但這只是在阿拉斯加的肚子上繞了一圈,也就是說,還有四分之三的阿拉斯加根本無公路,一些景點只能坐小飛機去。
對喜歡到大自然去遊歷的人來說,心中總會有塊屬於自己的一片凈土,那應該是個遠離工業文明的地方,沒有電視訊號,也沒有手機訊號;沒有冰冷的鋼筋水泥建築,也沒有不見頭不見尾的車流;沒有渾濁的河流,更沒有霧霾的空氣;沒有化學劑污染的食物,也沒有紙醉金迷的喧囂。世上真有這地方嗎?!有!那就是阿拉斯加!
這裡有北美最大最原始的荒野,有地球上最清新的空氣和水,有耀眼的壯觀冰川和雪山,有明亮透徹的藍綠色湖泊,有數不盡的清澈河流與溪水,有色彩斑斕的原始高山草甸,這裡有著讓人留連忘返的所有美景。
然而,直到接觸到生活在這裡的阿拉斯加人,才使我們明白,讓我們能在這裡愉快度過一個假期,全因這裡是「天人合一」之域。
敘述阿拉斯加美景之前,先感激一番遇到的阿拉斯加人。
雖早幾個月前在網上就預訂了我們要的SUV車,但來到機場租車櫃檯時,我們預訂的車還沒有還回來,工作人員提供了另外幾輛SUV讓我們選,我們選了輛美國造的SUV。那知,在停車場看到該車前保險桿有撞的暗痕,為保險起見,我們去櫃檯要求換車。服務生態度熱情友好,在電腦里又選了幾輛SUV,並逐一向我們介紹這幾輛車跑過多少英里,最後向我們推薦一輛日本的SUV。
這是輛新車,才跑了四千多英里,只租出過兩次,因為阿拉斯加夏季到處休路,新車跑起來更可靠。我們跑了一圈阿拉斯加后,證明這服務生推薦的不錯,跑了四千英里的「爛路」沒出任何問題。
一下飛機,阿拉斯加人就給了我們友好的幫助,讓我們第一時間就對阿拉斯加產生了好感!
阿拉斯加的嚴寒氣候對公路的損害極大,因此,每年的夏季就成了修路的季節,無論車行在哪條高速公路或是簡易公路上,都會遇到修路的地段,每當遇到停車牌,這一停往往就要停十幾二十幾分鐘。給行車人帶來極大的不便。但使人欣慰的是,凡經過修路地段,舉停車牌的幾乎都是金髮美女,似乎交通部門有意這麼安排,以舒緩駕車人的情緒。每當所阻的車又開始前進時,手持慢駛牌的美女會逐一向司機報以甜蜜的微笑,那種因等待而生的怨氣也就隨之飄散。
在美國荒野駕車遠遊時,我們遇到過車胎漏氣、車鑰被鎖車內的困境,但終遇陌生人熱心相助解困。這次在阿拉斯加當我們開車從北極點回程時,租來的新車在離油站還有五十英里時,竟然燒光了汽油。結果又得到附近林中一老人相助,用家中貯存的汽油為我們的車加油。
在肯尼科舊銅礦的冰川遊覽區,因整個區域內不能通行外來的私家車,來往遊覽區與住地之間的幾英里山路,都需遊覽區的小巴接送,但公共小巴到下午七時就停運,為看日落及在當地吃特色晚餐,餐館特請人免費開車送我們下山,有那麼三次,車上只有我們一家人,但不同的司機一路上總是面帶笑容,與我們互動友善。
有幾日,我們是住在冰川雪山下一戶老奶奶家一個用RV移動車改裝的木屋,日日清晨,老奶奶就會額外為我們送上她每日早上烘烤的新鮮松糕,真讓我們有賓至如歸的親切感。
在靠近北極圈的Fairbanks城,有幾家中國人開的中餐館,這應該是美國最北端的中餐館了。一家是台灣人經營了四十多年的中餐館,老闆娘為人很厚道,並主動為我們點適合我們口味的菜,說你們兩大兩小吃兩菜一湯足夠了,點多了會吃不完,外出旅遊吃不了兜著走不方便,一席話,很體貼。
另一個餐館老闆來自福建,櫃檯接電話收錢的是位金髮靚女,送外賣的也是位高鼻子壯漢,小小中餐館能請洋人作服務員實為少見。知道我們愛吃辣,特意叫廚師為我們做了地道口味的川菜。
在通往阿拉斯加最北端的北冰洋的土路上,遇見了一對真正的休閑旅遊夫婦,去年4月他們開著自己的德國卡車,渡洋在加拿大東岸登陸后,已遊歷了美國東岸,再橫越加拿大后,來到了阿拉斯加。
在2006年,他們開著自己的這輛卡車已橫越了俄羅斯和蒙古,問他何以不穿越中國?呵呵,關於他們的見聞,有一堆說不完的話。
在冰川上,為我們一家作冰川嚮導的導遊,對我們的關照非常周到。在一天的行程里,讓我們學習了解了很多關於冰川的知識。
這個已有兩個三十多歲兒子的導遊,似乎把小Y們當成了自己的女兒,額外傳授了怎樣上冰坡、攀冰崖及法式冰上行走等技巧。
乘小飛機看冰川,駕駛員一路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充當著冰川知識的傳授老師。為讓咱能拍到最佳角度的照片,一會爬高到冰山頂,來個小俯衝順著冰川流向飛,一會兒直逼山崖,再來個急轉彎擦山壁而過。用心良苦的駕駛員,以他那嫻熟的駕駛技術讓我們飽覽了冰川的絕美景色,但也讓咱著實暈暈乎乎要吐,下機后掏出三十元當小費,駕駛員不接,問咱你確定要給這個數嗎?難得他以為咱頭暈眼花不識數。
坐船出海看海岸冰川崖,途中遇來襲的暴風雨,遊船只好掉頭去避風的海灣,船長很善解人意,駕駛遊船沿海岸線的淺灣慢慢漂移,讓大家可以近距離地觀崖壁上避風的海鳥,岩石上的海獅,淺水區的水母,回港后還給每人退還了一半的票價。
雖然沒看到冰川入海,但看到了更感人的一幕。為了一位老遊客有紀念意義、被狂風吹落到海里的帽子,女船員冒著狂風暴雨下海撈帽子。
參加一個半小時的阿拉斯加雪橇犬之旅,老獵人很是痛惜拉車的雪狗,每跑五分鐘,老獵人就讓雪狗休息五分鐘,實際上雪橇犬拉車只有半小時,另一小時讓我們抱雪犬乳仔和幼狗,講解阿拉斯加禦寒的方法及雪橇犬大賽。
阿拉斯加周圍海域盛產各類體形超大的魚類,以商業贏利為目的小艇漁船相當多,儘管彼此之間競爭很激烈,但業者與釣魚者似乎都遵守法規,每人一天只能限釣各類魚兩條,這使的阿拉斯加的漁業得以持久發展。
漁夫見我們是第一次見這麼大剛捕獲的八爪魚,豪不吝嗇地割下幾塊爪肉給我們吃,這使得我們生平第一次吃到了剛離開海水不久的鮮活八爪魚。
James Dalton是北美最危險最難行的一條土路,也是通向北極圈及北冰洋唯一的路。
去北極圈點,是我們此行必定要去的目標,從沿途許多被槍彈所擊的路標看,就知行駛在這條路上有多麼之難。
然而,在經過六小時在碎石路上的顛簸,我們終於到達了北極圈點。
一趟阿拉斯加之自駕游,似乎有說不完的故事。感覺阿拉斯加,除了感受到這裡的冰川雪山景色令人震撼外,更感覺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如此熱心和平凡,待老豆一一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