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近平主政以來,打虎無數。政府和軍隊系統的腐敗得到了明顯的控制。以前盛行的買官賣官,行賄受賄,吃喝嫖賭等等都至少在明面上和數量上收斂了許多。相比之下,醫療系統的腐敗卻一如既往。儘管國家年年加大醫保投入,增加涵蓋範圍,但醫患之間的矛盾反而越來越尖銳。這次發生的北京民航醫院殺醫案,明顯折射出了這一當前社會基本矛盾。
最近回國旅遊,也順便探訪了幾個長輩與好友。言談中最多涉及的就是醫院的腐敗。一個長者說,醫院甚比閻王殿。我說此話怎講,您不是醫保基本全報嗎?他說本來有很多有效而便宜的葯,他們不給開。盡開些在醫保邊緣的葯,可報可不報的。讓你費勁心思去跑醫保。更有甚的是不管什麼病都上來開一大堆檢查,彩超,核磁共振,CT,什麼貴開什麼。我有時還要託人走後門去少做一兩個項目。醫保那邊對檢查項目也百般刁難,經常以不需要為由不報或少報。我自己行走不方便,老要子女去跑。有時因病住院,因為年令大了,醫院非要子女陪床。好多病人子女因為排班陪護,跑醫保,分擔醫藥費鬧的互相不說話。我們這樣的老人好像除了給兒女增加負擔以外,基本沒有任何價值了。
醫院和醫生作為一個社會群體,必須以患者的利益為重。用商業上的術語,顧客就是上帝。但國內醫療體系的現實正好相反。醫院以自己的利益為重,所以你看每個城市醫院大樓都是富麗堂皇的。醫院每個科室都以自己的利益為重,油水大的病人(100%醫保,無病大養的那種)勸著,搶著收,沒油水的病人(無醫保或低醫保)推來推去。在這樣的一個生態下,醫生們自然是以自己的利益為重。很多醫生月底要拚命開藥,開檢查,不然完不成指標,獎金提成就沒有保障了。還有那些衣著時尚,年輕嫵媚的醫藥代理們,常年遊走於各大醫院,向醫生們推銷著那些不著邊際的醫藥,保健品,器材。很多醫生要評職稱,把每一個病人當成論文中的一個統計數字,新來的病人本來用的好好的葯,說改就改,不出問題繼續,有惡性反應就再改。在這麼多的誘惑下有幾個醫生真正把病人的康復放在首位?曾幾何時,我們把醫生稱為白衣天使。現在你可以在社會上做各種問卷調查,正面答案肯定出乎預料的低。職場可以是名利場,但不要以病人身家利益為代價。
醫療系統的改革說了很多年,連最基本的醫藥分離都做不到。現在又把醫療和檢查搭配著牟利。一方面是國家增加投入,另一方面是過度使用資源。增加的永遠趕不上浪費的快。雖然硬體都升級了,人民沒有感受到整體醫療制度的改進,反而更加害怕生病了。不是有那樣一句話嗎?中產和無產之間只隔著一場大病。所以是時候換一種思路了。醫腐猛於虎,不打掉這隻虎,國家不能發展,人民不得安寧。每個人都會生老病死,想躲也躲不過。等到自己快到老虎嘴邊上再想打虎,那就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