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cat

https://big5.backchina.com/?286159

「韓方之爭」給我們的啟示是什麼？

作者：wcat 於 2012-2-24 21:54 發表於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網路文摘|已有4評論

　　作者：安和　　

「韓方之爭」從年前爭到年後。為今年中國人的春節增添了不少茶餘飯後的談資。雖然這場論戰還有訴訟的餘波，我想在絕大多數中國人的心目中對於這場爭執的是非真假已有定論。這場論戰該落幕了。現在需要思考的是：韓寒偶像的倒塌給我們的教訓是什麼？我們從韓方之爭中應該得到什麼啟示。　　

1、學會用「常識」判斷是非。現在大家喜歡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但卻忘了「常識」是千百萬人經過千百萬年的實踐形成的共識。在判斷真假是非上「常識」應該享有最高的權威性。許多人在面臨一個具體人具體問題的時候，經常忘了這一條，總是把「偶像」、「權威」和「經典」看得至高無上，當成判斷真假是非的標準。結果鬧出了許許多多的荒唐和笑話。什麼神仙李一、神醫張悟本，裝神弄鬼、騙財騙色讓多少人受騙上當？稍加考察就可以知道受騙上當者的一個共同特點是：不懂得用「常識」判斷是非。直到現在還在迷信韓寒的人最基本的原因就是他們忘了成千上萬十幾歲的少年所作所為和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的所作所為在他們腦海中形成的「常識』。屬於極個別的「天才」可以在某些方面違背「常識」，卻不可能在各各方面都違背「常識」，更不可能不具備他被封為「天才」的那個領域的「常識」。聶衛平可以不知道常人都知道的影視明星，卻不可能不具備關於圍棋的「常識」。陳景潤可以不會騎自行車，卻不可能不會加減乘除。不讀文學名著、不具備文學常識、連語文都不及格又沒有生活積累，卻能不斷拿出驚人之作的文學「天才」，古今中外都沒有過，將來也不會出現。「天才」不是「常人」，可以有許多不同於「常人」的地方；但卻不可能違背人類幾千年發展歷史形成的「常識」所體現的常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是常人都懂的「常識」。它體現的常理便是沒有原料生產不出產品。任何一個有點「常識」的人，憑你怎麼說得天花亂墜神乎其神也不會相信：一隻小公雞，憑借「天才」，不吃也不喝。居然不斷下出鴕鳥蛋來！憑「常識」就能做出「判斷」的問題是不需要再拿出什麼證據的。就像站在你面前一個有說有笑的大活人不需要再拿出一堆證據證明他還活著一樣。　　

「常識」不僅是日常生活上判定真假是非的重要標準，在學術研究上「常識」也很重要。當「權威」和「經典」與「常識」發生矛盾時，應該更看重「常識」。在這方面本人有一段深刻的體會。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本人翻譯日文畜牧業科技專業資料，遇到了日語漢字「枝肉」這個詞。當時陳濤主編的《日漢詞典》、北京外國語學院編寫的《詳解日漢詞典》和大連外語學院編寫的《新日漢詞典》這三部詞典對「枝肉」的解釋基本一致：即牛羊豬等家畜腿上的肉。但當時我手上的資料是講一個國家的產肉量。特意註明是「枝肉」。「常識」告訴我一個國家統計產肉量時不可能只算腿上的肉，其他地方的肉就不算數。一邊是「權威」和「經典」；一邊是「常識」；矛盾了，信哪一個？我信「常識」。為此我查閱了日本的《廣辭苑》和大量畜牧業專業詞典，最後搞清上述兩大名校和數十位權威專家編寫的三部大詞典把意思完全搞錯了。日語漢字「枝肉」的意思不是「腿上的肉」，而是除掉四個蹄子和內臟之後的胴體肉。為此我寫了一篇論文《枝肉≠ 肢肉》，投給某雜誌社，因為是無名小卒與數十位權威專家的經典之作叫板，被退了回來。後來幾經周折才於1986年在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日語學習》第一期發表。數年後，這些詞典再版時做了更正。這件事情告訴我在判斷學術真假是非時，「常識」比「權威」更重要。這件事還告訴我：對中國的一些所謂「權威」、「經典」切不可輕信。這也成為我堅決方舟子在學術界質疑和揭假的一個重要原因。　　

我強調學會用「常識」判斷是非，並不否認「科學」可以顛覆和改變「常識」。只是強調學會用「常識」判斷是非，可以避免上當受騙和省去許多無謂的口舌之爭。　　

2、要獨立思考，不要盲從。在上世紀「深挖洞,廣積糧」、「備戰備荒為人民」的年代，在新疆的烏魯木齊發生過一件真實的事情。一群羊在路過一個挖防空洞時遺留下來的幾十米深的乾井井口時，領頭羊不慎掉了下去。後面的羊以為領頭羊是發現了什麼好吃的東西跳了下去，於是乎便爭先恐後一個一個往下跳。幸虧牧羊人及時趕到，才僅僅摔死了九隻羊。除了領頭羊是不慎落井之外，其他八隻全是自願主動跳井而死於非命。可以說都是死於無知和盲從。如果不是牧羊人及時趕到，那群羊一定會全群覆滅。那一天也就成了那群羊的「世界末日」。　　

離開羊群我們來觀察人類社會。人不同於動物的一個主要特徵是大腦發達。按理說不會像羊那樣因無知和盲從而找死。但只要稍微考察一下，發現許多人並不比羊聰明多少。比如說「貞節觀念」，是哪一位「至聖先師」發明的，本人沒去研究。但我知道有成千上萬的中國善良女性為迷信這種觀念而自願、主動上吊、投河或跳井自殺。再比如纏足惡習，有一說是商紂王，還有一說是陳後主，感覺女人小腳才美。於是中國女子便紛紛纏足。千百萬中國善良女性竟然心甘情願地忍受這種殘酷肉刑幾千年。撇開幾千年的封建歷史，就說當代吧！因為迷信「法 /輪/功」而到天安門廣場自焚以求「最終圓滿」的妙齡少女陳果，其無知和盲從程度與那些「跳井羊」有區別嗎？　　

要說人群與羊群的區別，也並不是沒有。主要區別有兩點：1）「領頭人」不是像「領頭羊」那樣不慎落入他人挖掘之井，而是自己挖掘之井；而且不存在不慎落入，而只是裝裝落井的樣子，或早已在井下布置了僅用於自己的救助機關和設備。2）充當牧羊人角色的「某些領導者」不是像真正的牧羊人那樣儘快全力阻止大家跳井；反而是與挖陷阱的奸佞之徒一起高喊著：「裡面真美好啊！大家趕緊往裡跳啊！」。有不識時務的敢站出來說出真相勸大家不要跳，「遭到咒罵圍攻」是家常便飯，「連累家人」是司空見慣的，「遭鋼筋鐵鎚襲擊」也並不稀罕。要說人的智商比羊高，大概就表現在這些人身上。　　

假天才真無賴韓寒之所以有千萬粉絲併入選最具影響力世界百人行列，正是千百萬中國人的無知和盲從在二十一世紀上演的一幕滑稽劇。與上述因無知和盲從而死於非命或慘遭折磨的悲慘事情相比，上百萬青少年讓不學無術的韓寒騙了十幾年也不算什麼。重要的是得長記性。北大校訓「思想自由、兼容並包」很重要，應當發揚光大。沒有「思想自由獨立思考」就沒有大學精神。說得刻薄一點，沒有「獨立思考」就沒有真正進化成人。方舟子一生質疑打假如果能讓絕大部分中國人從無知和盲從中解脫出來，學會自由思想和獨立思考，這將是具有深遠歷史意義的不朽功勛！　　

3、別迷信口供，「零口供」照樣可以形成定案和定論。在司法實踐中已經有「零口供」可以定案的相關規定與案例。不過在刑法大堂上由於有專業偵探機構，又有「大刑伺候」，「零口供」的屬於罕見。而在民間打假和學術造假問題上，一無專業偵查機構，二無任何威懾手段，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警示語都沒有，「零口供」不是罕見，而是常態。所以有必要充分認識在「零口供」的情況下能否形成定案和定論的問題。　　

在韓方之爭中我們已經不指望韓寒父子坦白交代出事情的真相。這是親情關系導致「零口供」的一個典型案例。方舟子對署名韓寒的作品和韓寒本人在視頻上的真實表演所做的一系列客觀冷靜的分析，足夠多的間接證據形成了一個完整的證據鏈。在被告無力反駁，只能滿地打滾、詛咒發誓的情況下，事實上觀眾心里已有定論。　　

大量的「零口供」案例是利益關係造成的。最典型的就是被稱為中國學術界第一騙術的「五蒙三盜術」一案。「五蒙三盜術」是善於假公濟私、長於狐假虎威、精於弄虛作假的「三假學術精英」被封為「高層次學科帶頭人」的韓俊與一連憑空捏造了「四大國家研究機構」和「五頂假主任官帽的」的「九假權威專家」全國畜牧業專業理事會會長劉玉滿聯手炮製的一套上蒙有關領導、下蒙廣大群眾、外蒙外單位專家、內蒙本單位當事人、主蒙除了作弊者之外的全體評委；擅自盜用外單位專家的名義、巧妙盜取貌似公正的評價方法的名譽、瘋狂盜竊名與利的一套騙術。這套騙術被指名道姓地實名舉報，並在網際網路上公開批評，已有三年之久。時至今日，全體被告對於直指其名的舉報、揭發和批判，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任何質疑和辯解。全體沉默，裝死硬扛。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不存偏見的公眾心裡，也已經形成定論。　　

所以，在此奉勸那些自以為聰明的造假矇騙者，不要以為自己咬緊牙關死不承認，就不會形成定論。坦白交代說明你還有葯可救；死不承認只能說明你死不要臉、死不改悔、無藥可救而已。　　

學術造假案件的「零口供」相當一部分源於領導機關的「零作為」。比如上面提到的「五蒙三盜術」一案，只要有關領導把當年的「外單位專家」和本單位當事人召集到一起，把篡改偽造的材料擺在桌面上，三頭對面，只要兩個小時就會把問題弄得清清楚楚。作弊者沒法不交代。韓寒參加新概念作文大賽的事情有沒有「貓膩」，也涉及到有關領導；有關領導當時沒有認真負責，難免濫竽充數以假充真；出了問題要查處，首先就會想到於己不利，即使不被拉下水，至少也有失察之責。所以只能是能不管就不管。這就是方舟子十餘年揭露學術腐敗案件數以千計，絕大部分不了了之的根本原因。該管的領導就是不管，領導者堅守「零作為」，作弊者當然是堅守「零口供」。何止是「零口供」，而且造假行騙更加有恃無恐，造假越造越凶，行騙越騙越狂。上面提到的劉玉滿就是活證據。最初還是絞盡腦汁、精心設計、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篡改偽造幾個外單位專家的評審材料，正是問題被揭發之後有關領導的「零作為」讓他感到造假矇騙在中國學術界是一條「成本最低、收益最高、機遇無限、風險為零」的爭名奪利的捷徑。於是才膽子越來越大，大到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隨心所欲憑空偽造「四大國家科研機構」和「五頂假主任官帽」來包裝自己，招搖闖騙。（詳見《「權威專家」的五大「主任」頭銜竟然全部是假的》（XYS20100825)）　　

2010年「兩會」期間，代表批評高喊「零容忍」的領導機關在反對學術腐敗上「零作為」。2011年「兩會」期間，代表認為「還是零作為」。今年的「兩會」即將召開，是「繼續零作為」？還是有點作為？請大家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