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馬由韁,胡思亂想[原創]
前言
自由困難重重,民主並不完美,但是我們從來沒有壘起一堵牆,把人民擋在其中,阻止他們逃離我們。―――1963年6月25日,肯尼迪柏林牆下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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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近來,隨著美韓、美日的軍演,很多網站上批評美國的聲音也日漸高漲,這沒什麼,用不著大驚小怪。反美不是新聞,不反美才是新聞。雖然美國是世界老大,但遠遠不是十全十美,當然可以批評。令人遺憾的是,這類文章不過是黨八股,不僅像「懶婆娘的裹腳,又長又臭」,而且,裡面充滿了標語口號、詛咒謾罵。
美國人是不懂「子為父諱、臣為君諱、下為上諱」的,好像天生就不會唱讚歌,報紙上負面消息滿天飛,即便是正面報道,也採用中性辭彙。「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但是在美國,你會很失望,因為你找不到學習的榜樣。瑞典社會學家古納.米爾達說過這樣一段話:「美國人強烈地、誠心誠意地『反對罪行』,對自己的罪行也決不稍怠......如果說全世界都充分了解了美國的腐化現象、有組織的犯罪和司法制度的弊病的話,那不是由於其特別邪惡,而是由於美國人自己愛宣揚缺點。」有意思的是,1896年9月,《紐約時報》的記者採訪前朝「總理」李鴻章,第一個問題問的竟然是:「您能否告訴我們,什麼是您認為我們做得不好的事呢?」
是什麼使美國從蠻荒之地到世界第一?原因可能有很多,但,寬鬆的輿論環境,虛心接受批評的態度,敢於自我揭短的精神必是其中之一。反觀中國,一個有五千年歷史的大國、古國為什麼至今還落後於僅有200多年歷史的美國?深層次的原因是什麼?又有幾個人認真思考過?
雖然列寧在1917年就給包括美國在內的帝國主義下了「寄生的、腐朽的、垂死的」的定義,但時至今日,以美國為首的帝國主義國家沒有一丁點腐朽、沒落、垂死掙扎的跡象,反倒是社會主義的代表蘇聯最終走向了解體。雖然愛國憤青高舉烏托邦大旗喊破了喉嚨,卻始終無法阻止非洲人、拉美人、亞洲人移民歐美的腳步。真不知道列寧同志是根據什麼下的這個結論?
美國的歷史很短,短得甚至比不上北京有些老百姓家的尿壺,上帝沒有給美國人造神的時間。美國的憲法是由一群蠻荒大地上的鄉巴佬經過激烈的爭吵后制定的,簡潔而實用,概括起來就是「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這樣幾個字。美國人不相信救世主,他們需要的是服從自己意志的公僕。因此上,無論是哪個黨上台,美國人總是在不停地抱怨,弄得總統和各級官員跟孫子似的,天天夾著尾巴做人。美國人知道,當個人不能威風時,整個民族才可以威風。
與美國相比,中國的歷史好看的多,就像一出摺子戲,唱念做打,生旦凈丑,抑揚頓挫。唐宋元明清,像走馬燈一樣,亂鬨哄,你方唱罷我登場。為了金鑾殿上那把交椅,中國人自相殘殺,折騰得血流成河。只可惜,「二十四史非史也,二十四姓之家譜而已」,一個「周期律」的問題就讓中國人焦頭爛額了幾千年,哪個朝代都沒能最終跳出。雖然不斷有能人異士給皇帝老兒開藥方,但終是治標不治本,真正說到點子上的,只有兩個人。一位是三百多年前的黃宗羲老先生,他在《明夷待訪錄》中寫道:天下之大害者,唯君而已矣!翻譯成白話就是,皇帝獨裁製是天下之大害。另一個是老毛,他給的答案是:我們已經找到了新路,我們能跳出這個周期律。這條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讓人民來監督政府,政府才不會鬆懈。只有人民起來負責,才不會人亡政息。
說的真好,但,好像從沒人認真執行過。
與美國相比,中國究竟需要改變什麼?是改變現行的政治制度嗎?也許是,也許未必。我也知道,自由和民主未必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靈丹妙藥,它不能包治百病,自由和民主不過是生活的細節。那麼,不妨先從細微處入手,拋棄繁文縟節,拋棄陳規舊習,給心靈來一次放縱、解脫,給靈魂來一次洗滌、拯救,拋棄復仇文化,學會寬容,學會愛人如己。
想起了一個笑話:一人要移民到美國,領導問他:「你對你的工資不滿意嗎?」 答:「滿意。」 「對你的住房不滿意?」 「滿意。」 「對工作環境不滿意?」 「滿意。」 「對醫療和孩子上學不滿意?」 「也滿意。」 「既然你都滿意,為什麼還要移民?」 答:「因為那裡允許有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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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所謂中國的文明者,其實不過是安排給闊人享用的人肉的筵宴。所謂中國者,其實不過是安排這人肉的筵宴的廚房……這人肉的筵宴現在還排著,有許多人還想一直排下去。掃蕩這些食人者,掀掉這筵席,毀壞這廚房,則是現在的青年的使命!―――魯迅《燈下漫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