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豬日誌 23

今天是一個值得記住的日子. 因為媽媽知道自己徹底痊癒了. 好多好多年以來, 媽媽一直在掙扎, 要自過去的錯誤和屈辱中走出來. 然而往事的陰影總是揮之不去, 即使在媽媽至親的人那裡, 也一直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今天媽媽終於勇敢直接地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打破了那個一直困囿了媽媽心靈的魔障.

媽媽和外公外婆之間的對話是小豬在幼兒園的時間裡完成的. 談話結束后媽媽手足發軟但心情輕鬆地去接小豬. 小豬整個晚上莫名其妙地高興, 乖乖地跟外婆玩, 放媽媽假讓媽媽自己去休息看書. 媽媽說渴, 小豬就飛奔去取水; 媽媽看書, 小豬想媽媽了就擠到媽媽的椅子里依偎著媽媽坐一會兒.

小豬已經認識的動物包括海獅, 企鵝, 老虎, 獅子, 長頸鹿, 鴕鳥, 大象, 野豬, 雪豹, 紅熊貓, 狒狒, 猩猩, 各種猴子, 犀牛, 野牛, 馬, 各種鹿, 狼, 狐狸, 天鵝, 鶴, 山羊, 綿羊, 野鴨, 土撥鼠…… 不勝枚舉, 不過都是動物園裡可憐的囚犯. 有一天, 小豬慎重其事地告訴媽媽自己是小豹子. 媽媽恍然大悟, 難得小豬這麼敏銳地找出自己的天性.

媽媽給小豬買了一隻毛茸茸的小布豹, 小豬一見就摟脖子貼臉地和他的小豹親熱, 還堅持從店裡一直抱去坐地鐵. 回到家, 媽媽看小豬好玩, 隨手拿起小豹也在臉上貼了一下. 小豬的眼裡馬上流露出疑慮的神情, 媽媽反應很快, 立刻告訴小豬: 「你是媽媽的小豹子, 小豹子是你的小豹子, 媽媽因為喜歡你, 所以也喜歡你的小豹子.」 小豬釋然了.

當晚, 小豬拖著小豹子的尾巴主動在卧室門口等喝奶睡覺, 先把小豹子抱到自己床上睡好, 再跑過來讓媽媽抱著餵奶. 等小豬睡著了, 媽媽猶豫片刻, 還是把小豹子拿走了. 以後喊小豬起床很容易, 只要說聲小豹子想你了, 等你玩呢.

有一天媽媽送小豬上幼兒園, 小豬又想發賴要媽媽抱. 媽媽一口拒絕, 並告訴小豬他都是有兒子(小豹子)的人了, 怎麼還能叫媽媽抱呢. 小豬一聽, 小臉上泛起驕傲的光彩, 踮著腳樂不可支地蹦了幾下, 高高興興地自己走著上學去了. 媽媽從此省下很多威逼利誘的力氣, 小豬不聽話了就威脅要把他兒子關進柜子里去, 小豬馬上乖乖就範.

通常淘小子長大了有出息, 小豬如今這麼省事, 將來中年危機怎麼辦呢? 唉, 先顧了眼前的再說吧. 以下是小豬語錄.

「爸爸, 你的帽子實在太破了. 小豬長大了, 長那麼大那麼大, 飛五潛六, 開媽媽車車去上班, 掙錢給爸爸買帽子.」 爸爸正在開車, 小豬坐在後座, 冷不丁冒出驚人之語, 並奮力張開五指, 形容長大的程度.

「媽媽, 爸爸實在是太壞了. 小豬生病爸爸也不來看小豬, 爸爸真是太壞了.」小豬感冒發燒, 吃了幾天苦頭, 有感而發.

種種跡象表明, 小豬的腦袋裡正在形成邏輯. 快三歲的小孩, 應該和狗一樣聰明了吧. 媽媽以後是健康快樂的媽媽了, 媽媽會好好愛你. 不管你是多麼孤獨驕傲的雪豹, 在媽媽眼裡心裡, 你永遠只是一隻貪吃貪睡愛拍馬屁的小小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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